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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到流水声所在的位置，只见山洞的地面上，有微弱的光发出，居然又出现了一个洞口。探头往下看了看，倒是不算深，能清楚的看到下面有流水。
洞口也和先前的不同，倾斜向下，不难爬。
“地下河。”庄锋说道，“下面还有个山洞，而且里面有条地下河。最让人欣慰的是，下面的山洞居然有光。贫道推测，李薇他们应该选择下去。”
“师兄，还是先找找足迹吧。”
三人开始寻找足迹。
足迹确实有，说明李薇等人真的来过。然而和庄锋预料得差不多，有继续往前走的足迹，也有通过洞口到下一层的足迹。
四个人一起探险，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分开的，足迹这么乱，只能说他们两条路都试过。
慧完叹息：“这些人真有毅力。”
他们走到这里，用了10几个小时，慧完和顾晓乐的手机早就没电了，庄锋的手机也没多少电量，这还是省着用呢，否则三人得一直摸黑。
小胖子累得够呛，庄锋和慧完也不是完全没事。
说实话，正常人玩探险，一般坚持不了这么久。
“不是有毅力，而是已经走这么远了，回头更累。”庄锋摇头道，“而且我们的手机都没电了，他们走到这，恐怕也剩不下多少，回头怎么走？”
“有道理。”
“下去符合逻辑，但咱们还是保险点，师弟来选一条正确的道路吧。”
顾晓乐听得迷惑，选路靠慧完？他又不是狗……
慧完闭目沉吟片刻，说道：“下面。”
“走。”
庄锋对慧完的直觉坚信不疑，活金手指嘛。
三人顺着洞口爬下去。
潺潺的流水声，以及湿度的明显变化，让三人精神一振。下面的洞穴才像是自然形成的那种，洞壁崎岖不平，地面也很不好走。
光线来自洞壁上的一些植物，大家都不是科学家，没兴趣研究。
“那个……”顾晓乐忽然开口，“你们不饿吗？我实在饿得走不动了。”
“怪不得李薇鄙视你，人家就能饿着肚子走十多个小时，再看看你，白瞎这身肥肉。”庄锋讥笑道。
“胖子都不抗饿。”顾晓乐振振有词。
“你说得好有道理……行，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不过，提醒你一下，别喝河里的水，说不定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庄锋和慧完也饿，但还能忍受。
慧完在山上就吃得很少，师父说饱食影响修行，全妙法宗的僧人都饭量小。当然，我们有理由怀疑，老和尚是为了节约粮食才这么说。
庄锋胡吃海塞，完全是为了补身体，其实他本身饭量不大，而且抗饿能力也非常不错。
还不知道李薇等人是什么情况，说不定得靠这点食物救命呢，庄锋觉得不应该浪费，和慧完每人只吃了一个馒头。
顾晓乐显然管不了那么多，就着菜连吃四个。只是先前为了打包方便，他买的东西都很干，而庄锋也没买汤水多的食物，因此噎得他够呛。还不敢碰河水，不用庄锋提醒，光看河中时不时亮起的光，他就知道不能乱喝。
顾晓乐吃饭时，庄锋在附近转了转。
“小丸子，快过来看看！”
庄锋一声吆喝，吓了慧完和顾晓乐一跳。
慧完走到庄锋身边，后者正蹲在洞壁边，用手机照地面。
“怎么了师兄？”
“你瞧瞧，这是什么东西？”庄锋指向地面的植物。
“蘑菇吧……”
庄锋伸手掐下一株，递到慧完面前：“您什么眼神呀，仔细瞅瞅，这是蘑菇吗？”
呈不规则半圆形的叶片，下面还有个柄，跟玉如意十分相似。慧完迟疑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这是……灵芝？”
“很像灵芝，对吧？但肯定不是灵芝，因为这地方没阳光，并不适合灵芝生长。贫道记得在典籍里见过这东西，它叫‘鬼手芝’，天材地宝！”
慧完接过植物：“乌漆麻黑的，挺形象。不过师兄，你看地上这么多呢，天材地宝不会这么烂大街吧？”
“环境特殊呀。典籍上说，鬼手芝一般是没法人工养殖的，因为它需要黑暗潮湿的环境，还要阳气充足，这根本就是相互矛盾嘛。你是和尚，肯定不认识什么天材地宝，我叫你过来，主要想问你，这里阳气怎么样？”
“其实贫僧早想跟师兄说了，不管是上面的山洞，还是下面的，阳气都十分充足。”
“那就没错了！”
“可是师兄这不合理呀，阴暗环境，就算不积聚阴气，阳气也不该这么充足。”
“天下之大，怪事多了。我们是出家人嘛，从不刨根问底，搞不懂的事情推给天道就好。”
一边说着，庄锋一边把“鬼手芝”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慧完大惊：“师兄还没完全确定，怎么就敢乱吃！”
“没事，我这叫以身试宝。”
“万一出事呢，要不要这么不靠谱？”
“贫道已经十分靠谱了好吗，你知道历史上因为寻找天材地宝，有多少道士走火入魔甚至一命呜呼的？亲自尝试，是我们道士的优秀传统。”
“还说我们妙法宗僧人变态……”
庄锋吞下鬼手芝，细细回味。
慧完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生怕下一刻他忽然七窍流血，抱着肚子垂死。
“还行，总算找回了当初吃灵药的感觉。”庄锋舔舔嘴唇，目光炯炯的看着地上那一整片的鬼手芝，“如果不是下来救人，贫道怎么会得到这种宝贝？师弟啊，积德行善果然没毛病！”
“助人就是助己，恭喜师兄心境更进一步。”
“是呀，我以前想法有误，总觉得自己连修炼都没法搞定，不需要功德。现在看来，贫道确实错了。”
庄锋不是在忽悠慧完。
如今这个时代，科技太发达，深山老林则越来越少，天材地宝和妖怪一样，都成了稀罕物。毫不夸张的说，无论哪个门派，想找点天然的天材地宝，基本属于奢望。
甚至，连自家养殖的灵药，一不小心都可能绝产。
比如鸿蒙派，历代传人把仅存的灵药田当成宝贝守着，轻易不舍得拿灵药炼丹，才算保留到现在。
为什么老道赶庄锋下山？正是因为他糟践灵药。
庄锋因寻找李薇等人而碰上鬼手芝，无论这玩意儿是否珍贵，好歹也是灵药，不是普通药材能相比的。
如果这还不足以提醒庄锋功德的重要性，那么他未免就太顽冥不化，也没什么必要修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