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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提供的业务就是扯淡。
不仅庄锋和慧完这么认为，估计连李薇自己也明白，一个恶俗的鬼故事，没法成为老宿舍楼有鬼的证据。
但生意还得做呀。就庄锋这彪悍的吃法，再多的钱也坚持不了多久。
两人商议了一下，决定主动出击。
重新换上僧袍道袍，慧完摘掉帽子露出戒疤，庄锋则从网上淘了一顶道冠应急——甭管它标不标准，反正普通人看不出来。
两人在滨海的大街小巷转悠，经常被当成随时准备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但他们完全可以摸着良心说，真不是骗人。
庄锋倒是不在乎骗人，慧完不同意。
他们并不随便拉个人就要给人算命，也不会跑到店铺里赖着化缘。转悠的目的，是寻找异常现象，诸如阴气重什么的。有了目标，才能帮人家破解。
“师兄，这家有些不妥。”
“那是花圈店嘛，略古怪点不稀奇。”
“不是呀师兄，贫僧看到的是怨气，鬼魂的怨气。”
“咦，不会吧？”
“怨气在花圈上聚而不散，可附近并没发现鬼物啊……哎呀，贫僧明白了，这些花圈不是全新的！”
“你是说，他们回收花圈？”
“是呀师兄，抢死者供奉，鬼魂会产生怨气。咱过去劝劝他们吧，怨气虽然不多，但长期在这种环境下做事，后果可大可小。”
“劝不了。”庄锋摆手，“这世上不作不死的人多了。再者，做都做了，终究是要还的，你们佛家不也讲究因果吗？”
转到另一条街道。
慧完惊呼：“师兄，这家怨气更大！”
庄锋抬头看了看，不由得迷惑：“这是卖箱包的，还是国际名牌，能有什么怨气，小丸子，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真的，怨气冲天！”
店内走出一对男女。女的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背着新买的背包，亲昵的说了句什么。男人强颜欢笑，回头看看招牌，摸摸钱包，脸上的笑顿时没了，只剩下怨恨郁闷之色。
半年薪水就够买个包，真是我去年买了个包呐……
庄锋汗然：“这也破解不了。”
就这样，异常不难找，却都不适合两人出面破解。转了几天，一个活儿都没揽到，这让两人相当沮丧。
这天，慧完忽然冒出个主意：“师兄，贫僧想起一个地方：医院！那里肯定有鬼，而且会有很多。”
“废话，医院每天都死人，鬼魂不多才怪。可是小丸子呐，你比贫道清楚，鬼魂和鬼是两个概念。普通鬼魂，就算你不超度，它也会主动消散的。”
“不是消散，是转世投胎。”慧完正色道。
涉及僧道理念冲突，慧完必须为佛门代言。
然而庄锋没兴趣和他辩论，耸肩道：“投胎就投胎，你高兴就好。重点是，普通鬼魂不需要你超度。”
“但那里一定也有需要超度的鬼。”
“有是有，问题是你就不怕超度时殃及池鱼，把普通鬼魂也给超度了？人家可是拥有七天生存权的，天道赋予，叼不叼？你不能随便给剥夺了呀。”
“贫僧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慧完一本正经，“师兄修为差，才会有这种担心。”
得，又被鄙视了……
庄锋瞪眼：“道爷就算修为够高也没必要去。”
“为什么？”
“很简单，你去医院超度鬼，医院会感谢你，给你钱吗？没报酬，白费劲多憋屈。”
慧完笑了：“师兄，贫僧超度亡灵，只为行善积德，我不在乎钱的。”
“可我在乎。”
“师兄当初说，咱们成立事务所，不仅为赚钱给你补身体，也是为了帮贫僧积攒善果。莫非您只是觉得我傻，忽悠贫僧？”
“呃……”
“师兄，下雨天打熊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嘿，俏皮话还不少。”
庄锋可不想失去慧完这个超级助力。他那点修为，分辨不出妖怪，也看不见鬼，更别提打斗了。符咒固然好用，可那玩意儿用一张少一张啊。
当初如果不是半路碰上慧完，庄锋原本打算完全抛弃道士身份，找个工作安心过日子呢。
老道们赶他下山，说是寻找机缘，其实就是驱逐。
庄锋甚至觉得，说不定现在七个懒鬼老道已经抓阄完毕，其中一个倒霉蛋下了山，正满世界寻摸新徒弟呢。再懒，鸿蒙派的传承也不能断绝，否则祖师爷一生气，下凡挨个打老头儿们屁股，那画面太美，想都不敢想。
慧完的出现，让庄锋看到了希望。
九劫转世，自带禁法神通，搞不懂妙法宗怎么就舍得让这样一个宝贝下山。
但有一点毫无疑问，带着慧完，菜鸟道士也可以捉鬼降妖，风生水起。至不济也能赚到钱，如果走了狗屎运，真搞到妖丹什么的，说不定真能把身体补好。
庄锋甚至一度怀疑，老道们没忽悠自己，下山历练真的是自己的机缘。
当然，有私心，不代表他纯粹利用慧完。
说白了，就是互相帮助。
慧完坚持去医院赚功德点，庄锋最终只能答应。
两人换下僧袍道袍，重新做正常人装扮，免得去了医院被人围观……好吧，主要是怕医院的保安瞧他们太像骗子，把他们赶走。
这世道，假扮僧道的骗子不要太多，连算命先生都敢穿道袍招摇，生生坏了真出家人的名声。
滨海市人民医院。
慧完左顾右盼。
庄锋问：“小丸子，你以前没来过医院？”
慧完摇头：“贫僧一直住在山上嘛。而且遗憾的是，我这辈子就没生过病。”
“遗憾……九劫转世就是牛。”庄锋语气泛酸。
“师兄快来，贫僧发现恶鬼了！”
“这么快？”
“鬼魂基数大，恶鬼出现的几率也大嘛。”
慧完大踏步往前走，庄锋连忙紧紧跟在他后面。
嘴里提醒：“别随便出手，你那套抓鬼的神通，会让鬼显形，被人看见不好。把鬼引到没人的地方，咱们再慢慢炮制它。”
“贫僧明白……噫，大桥！”
“说清楚，什么大桥？我还大山呢。”
“女鬼，长得很像大桥。”
“像大桥……那得是多奇葩的长相？”
“不是过河的大桥，是小波、小吉、小空……此处省略一百个名字那样的大桥啊，师兄。”
“呸，贫道根本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