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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眠第二天早上是被舔醒的。
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到枕边有一只“小猫”,正萌萌哒舔着她的脸,发出小兽的呜咽声。
那无辜的眼神,好像在说,“妈妈,饿饿,饭饭”。
柳云眠回神片刻,才想起来昨晚安虎说的金线豹。
她仔细看了看,好像没看出来什么特别,就很像一只猫,不过身上确实是浅浅的金色。
这送上门来,就别怪她要了。
“好乖乖。”她抱着小东西起床。
哎呀,全身这个酸痛,太酸爽了。
这身体,真是太废柴了。
她梳洗的时候,小东西就乖乖站在桌子上看着她,小模样让人心都萌化了。
它还伸出小小的爪子碰水,然后又被吓到,十分蠢萌。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
柳云眠立刻抱住小东西,对着进门的陆辞笑盈盈地道:“相公,跑来一只小野猫,好可爱,我想养着它行吗?”
陆辞:“……当然行。”
他出门之前,明明把这小东西放到箱笼里了,它自己怎么爬出来的?
柳云眠高兴地道:“那我给它起个名字,就叫……包子怎么样?”
豹子?
陆辞的心,有一瞬间的颤抖。
从外形来看,这只小东西,完全看不出豹子的模样。
柳云眠,这是听到了什么还是只是凑巧?
“很好听的名字。”
“相公喜欢就好。包子,走,娘带你去要点羊乳喝。”
陆辞:“……”
娘?
她就这样抢走了自己属下费尽心机搞来的金线豹?
就离谱。
巧合,一定是巧合。
这个浅薄无知的女人,能懂什么?
她看不上自己,昨晚说梦话的时候,还说要把自己卖出去。
最毒妇人心。
柳云眠占了便宜正高兴,抱着包子就走出去。
只是她腿疼得厉害,走路的姿势就有点怪异。
高氏在院子里晾晒衣裳,见她这般奇怪的出来,面色露出惊讶之色。
柳云眠没察觉到她的异常,兴高采烈地和她说,自己屋里来了一只猫,是不是好事。
高氏啐道:“乡下的猫,到处乱钻,有什么稀罕的?还得养着它,快丢出去。”
比起猫来,她更关心柳云眠的身体。
这一个大病初愈,一个是跛子,而且还干了拉犁那样的力气活,晚上还能折腾成这样……
这个瘸腿女婿,有点货啊!
但是千万别浪大了,万一柳云眠再犯病怎么办?
高氏拉着柳云眠咬耳朵。
柳云眠脸色通红,这就尴尬了。
她含糊过去,不敢说自己在家里恢复体力。
她想帮忙干活,毕竟高氏拖着病体,肉眼可见的疲惫。
但是高氏不肯,一定要她养好了身体,不要再犯病。
柳云眠见状,也没有勉强。
她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先忍耐几日。
家里的地没种完,男人们继续去播种,柳云眠在家继续“修炼”。
她进空间里喝了营养水——空间有良心,但是不多,她自用的东西,不花钱,却带不出去。
这营养水,是她们出任务时候迅速恢复体力的,价格昂贵,效果极好。
过了三四天之后,她终于觉得差不多了,在一场雨后,说是出去采蘑菇,实际上偷偷揣了砍柴刀上了山。
雨过天晴,地上微黏,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终于有空间的柳云眠,撸起袖子,接连砍了几棵碗口粗细的松树。
不错不错,加上原身的神力,她比前世还厉害些。
她吭哧吭哧挖了陷阱,用草遮盖上,做好记号,然后又去下了几个套,等着兔子和野鸡上套。
她忙活的时候,包子就在旁边好奇地跑来跑去,不过总是记挂着这个“娘”,过一会儿就回来看看。
柳云眠做好这些,又去砍柴去了。
蘑菇她不认识,怕直接让全家躺板板。
她累了就喝点营养液,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中午。
“咱们得回家了,要不家里人着急。”柳云眠摸摸包子的脑袋,带着它又去检查一下陷阱。
结果她意外发现,陷阱里竟然有一只野猪?
妈呀,这运气也太好了些吧!
陷阱也不是很深,为什么野猪没跑?
柳云眠把野猪拖出来才发现,这倒霉的野猪,跌下陷阱的时候竟然摔断了前腿。
老天爷果然只是打了个盹,并没有昏睡,终于意识到这里有个小可怜,需要一点照顾了。
砍好的柴火她也没拿,直接拖着一百多斤重的野猪下了山。
下山的时候遇到了村里的张屠夫,见了她拖猪,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然后他死乞白赖,非要买她的野猪。
柳云眠不卖。
她不知道价格,打算回家找高氏估价后在卖,免得卖亏了。
陆辞身体不好,柳家人格外照顾他,让他提前从地里回去。
他走到房子拐角的时候,忽然听见门楼下说话的声音。
“就是断了一条腿,又不影响什么,你这个价格太低了!”
是柳云眠的声音。
陆辞联想到她昨日的梦话,脸色阴沉沉地难看。
她倒是知行合一,昨晚夜有所梦,今日立刻行动。
“二姑娘,真的不少了。二两银子啊!这也就是平时见得少,我也想卖到城里富贵人家去,所以才给你提了价。”
二两银子?
陆辞脸色涨红,他就值二两银子?
这简直是他生平所未曾受过的耻辱。
高氏没想到野猪这么值钱,偷偷推了推柳云眠,意思是差不多就行了。
原本她想着一两五钱银子差不多,没想到柳云眠张口要了三两,张屠户还价到二两。
二两银子啊!
一天一头野猪,十天就是一个媳妇!
柳云眠见好就收,道:“那行吧,二两就二两。你等等,我进去收拾收拾。”
野猪被拖下山来,皮毛上沾了不少脏东西,既然买卖成了,细节就做好。
“不用了,我自己收拾!”陆辞出声,态度是从所未有的强硬。
“你收拾?”柳云眠愣住,心说今天也不热啊,这人怎么脸都晒得通红?
嗯,可能是拉犁太累,给他累的?
该!让他装!
“我收拾,不用你。”陆辞高昂着头,一改之前小可怜的模样。
他本来还想含羞忍辱留下,结果没想到根本没有机会。
他日……定然要让柳云眠悔青了肠子。
“你行吗?”柳云眠迟疑道。
陆辞脸色越发铁青。
哦,男人不能说不行。
“那有劳相公了。”
于是,柳云眠带着陆辞来到照壁后,指着还在苟延残喘的野猪道:“麻烦相公给它收拾干净,交给张屠户吧。”
陆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