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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我不是……”
姜琰嗫嚅着,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行了行了,你不是什么?快点儿给我说清楚!”
顾判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不善。
他现在很忙,一直都很忙,看似在闭着眼睛睡觉,其实一直都在苦思修行上已经显露出来的问题,尤其是烈焰掌火焰在尽数变成红色之后,下一步前进道路等等问题。
哪里又有时间和精力去玩什么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姜琰咬着下唇,感觉自己几乎要死了一般,“奴婢,奴婢想要更衣。”
更衣,更你妹啊!
这点儿破事儿还要纠结半天,是怕换衣服的时候被他看了还是咋的?
这女人身为阶下囚,就连生死都不掌握在自己手中,还要搞得跟个冬游的大小姐一样,真的是看不清形势的蠢货。
算了算了,想到大家同为活人,她也没有真正惹到他,后面还想着去她家里看看,就忍了这一回好了。
顾判心中闪过数个念头,终究是缓和了脸色,向后一靠,完完全全闭上了眼睛,“就在这里更衣好了。”
姜琰嘴一瘪,差点儿直接哭了出来。
就连狐伶儿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她是想看着这女人出丑不假,但问题是她自己也在马车里面,真要弄得湿乎乎一片,最后还不是要她帮忙去收拾?
顾判等了少顷,发觉那边还在扭扭捏捏,便皱了眉冷冷道:“狐伶儿,找一身合适的衣服出来,给她换上!”
“奴婢,奴婢不是要换衣服,是,是想如厕!”
姜琰到了此时再也忍不住,抽抽噎噎就哭了起来。
女人实在是太麻烦了。
顾判再一次睁开眼睛,很有些无语地道:“想尿尿就直说啊,更衣更衣的,你是在欺负我没文化么?”
“狐伶儿,带她下车去尿尿,别一会儿给弄我车上了,还得你帮忙清理。”
“奴婢明白。”
狐伶儿一敲车厢,让甲丁将马车靠边停下,随后坐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看着姜琰,强忍着笑容,严肃认真道:“雾氤小姐,走吧,让姐姐带你去撒尿。”
姜琰很想一头撞死在车厢板上,但最终还是强烈到难以忍受的生理反应战胜了一切,低着头跟在狐伶儿身后走下了马车。
“打扰我推演功法,这女人就是欠收拾。”
顾判重重呼出一口浊气,重新闭上了眼睛。
“主上,后面有几匹马飞快赶了过来。”
忽然间,车夫甲丁沉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要不要属下过去将那些靠近过来的家伙给一一打杀了?”
“打杀,打杀个屁啊!”顾判直接将手边的茶壶丢出去,砸在家丁的后脑门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要随意出手伤人。”
“属下明白了。”
希律律!
随着一声马嘶,几匹骏马停在了近前。
紧接着便是一道清朗的年轻男子声音响起:“本人是中栗府沧台剑派弟子花尖峰,不知道马车里面的朋友可曾看到一个紫衣男子从附近经过?”
“没有。”
顾判挑起门帘,看了那人一眼,随手就又将帘子放了下来。
端坐马上的花尖峰脸色微变,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看向了从远处走来的两人。
下一刻,狐伶儿和姜琰的身影映入眼帘,顿时就让他呆在了当场,连话都忘了说。
“姜琰妹妹,你看那个骑马的人,直勾勾盯着你看,莫不是看上你了?”
狐伶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仅仅只是举手投足的平常动作,便已经将花尖峰给迷得不知今夕是何年,回首已过万重山。
“这位姑娘,小生是中栗府沧台剑派弟子花尖峰,江湖人送绰号竹剑客,与梅剑客、兰剑客和菊剑客人并成为四君子剑,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狐伶儿微微一愣,随即又微微笑道,“哎呀,弄错了呢,原来他看上的竟然是我,不是姜妹妹你呢。”
“呵,既然他看上你了,你又笑得这么开心,那你就跟他走啊。”
姜琰一直没有抬头,只是刚才野外小解,被狐伶儿奚落取笑得狠了,便不由自主冷笑着反驳起来。
“四君子剑?猪剑客?一堆沽名钓誉之徒而已,真不知道狐姐姐到底是什么眼神,竟然能看上他这样一个无能之辈。”
狐伶儿一下子就急了,“你……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你没看上他,那刚才为什么又笑得那么开心,还不是因为你不想随侍在主上身侧,想跟这个不入流的野男人私奔了呗,怎么了,你想干什么,难道还敢打我?”
姜琰经过了刚才那一出事情后,忽然间感觉在黑山神君这样的不可抗力面前,自己的矜持和脸面又算个什么东西,只能是不破不立,努力扭转自己在黑山神君眼中的形象,日后家族亲人或许才能得到真正保全。
至于这个小狐狸,她琢磨了许久也算看得明白了,无非就是神君的一个丫鬟而已,她要是放下身段去做,也不一定就会比小狐狸做得更差。
被姜琰一连串的抢白,狐伶儿气的俏脸发白,但现在两人已经走到了马车近前,她不仅不敢对这死女人下狠手,就连小动作都不敢有,只能是想办法从口角上面占个上风。
但可惜的是,虽然她曾经在人间混迹过很长时间,真对上了从小就在大家族大宅院长大,见惯了勾心斗角的姜琰,还是顷刻间就被碾压到了下风。
姜琰还是没有抬头,活生生一副被欺负的小受模样,只是嘴上却一点儿都不饶人,压低声音,语速飞快说道:“狐姐姐,你要是真看上了这草包呢,小妹倒也能帮你说和说和,只是主上那里到底同不同意,还需要姐姐自己去努力了。”
甲丁面无表情端坐车上,就像是一尊泥塑的雕像,对两女的争执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车厢内部同样安静到了极点,耳背的顾判忙着沉思,已经完完全全沉浸在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之中,更是不会去管外面到底在发生些什么。
唯有花尖峰却是面色一阵红,一阵白,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