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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东战线已经换了防守。
而陆白所统领的山字营小队，也从协防军悄然变成战场主力。
沐着清光，陆白带众人来到防线。
“上面怎么回事？”
“之前的两族战场可是咱们做主力扛下来的，这才几天，怎么又上战场了？”
陈大牛出口抱怨，一脸愤色。
“叫你上就上，哪那么多废话？”
还不待陆白出口，却是叶斌率先向陈大牛教育道。
陈大牛也就是发发牢骚，毕竟跟着陆白好不容易把协防任务顶下来。
接下来便是大举收获功勋点的时机，偏偏来了个什么紧急军令。
自然而然，陈大牛心中生出了不少怨气。
不过他也不是不知事的人，听到叶斌的话后，陈大牛看了看陆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昨晚到今早，叶斌一直守在陆白身边，直到后来陆白出关。
及至今早，陆白一句话都没有说，好像一直在想着什么事情。
甚至山字营的突然换防，陆白都好似有所准备一般，完全不似其他成员一般惊讶。
叶斌敏锐地察觉到陆白的状态不对，可陈大牛仍旧在喋喋不休，所以才有了此前对话。
“什长，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叶斌冲陆白轻声问道，脸上俱是关切。
陆白轻轻摇头，没有说话，抬头看向点将台上的曹真、曹穆二人，眼中闪过几道思索之色。
片刻后，陆白转头向陈大牛、叶斌二人等人说道。
“等会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听我指挥，明白？”
说话间，陆白视线越过陈大牛、叶斌二人，看向身后的十名士卒。
十人齐呼：“属下领命！”
看到陆白如此慎重，叶斌二人互相对视一眼。
昨晚什长出去的那一个时辰发生了什么事吗？
随后二人将心中的警惕拔到了高点。
人海两族的战争从未曾停歇，且愈演愈烈。
如果说旧齐以来是世仇，那么在大秦一统之后，便是国恨。
而对于定远老卒来说，他们征战六国都没有付出过那么大的代价，却在海族面前打到断足断手。
这种铭刻在骨子里的仇恨、痛苦，唯有海妖的鲜血能够浇熄三分。
只不过犹如毒药一般，越饮越渴，于是双方就这么死死地纠缠在一起。
这就是曹蛮对这场战争的认识，他们这些中州出来的老秦卒心底里住着的都是恶兽，他们已经不想回中州了，就想死在这战场上。
而在观看过曹蛮的记忆之后，无形中这种想法、观念也在影响着陆白。
山字营集结、预备役集结、协防军集结。
三军开拔，奔赴战场。
陆白站在东战线，静静地看远处宁静的海浪。
今日前来攻击的是象族，不同于海蛇一族、人鱼一族惯用的海浪助战，象族向来只有冲锋。
于是陆白便看到了上万头巨象向着山字营奔腾而来。
那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
陆白的眼中已经容不下其他，天地间只剩万象。
“哞”声似鼓震，直冲云霄！
原本天色稍显阴蒙，可随着这万象齐声，半空中的云色皆被荡开，豁然大亮。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踏浪声传入每一位山字营兵士耳中，陆白耳中传来陈大牛、叶斌等人急促的呼吸声。
“全军列阵，起。”
随着曹穆一声军令，以什为单位，所有的小山阵瞬间汇聚，一瞬间，一座山岳瞬间出现在万象前进的道路上。
此万象都是海兽，无法主动爆发军阵，但随着战争的不断催化，海族也在不断地进步。
他们将铭文篆刻进海兽的兽骨，将海中的禁忌移入海兽的身体之中。
拿战争来做实验，利用战争来使种族变得更凝聚，更强。
陆白只见冲阵的万象身上出现一层荧光，且光芒还在不断地汇聚，变强。
最恐怖诡异的是，陆白眼见冲在最前面的象兽身体竟然在变大。
包括獠牙，也在变长、变粗、更加晶莹、洁白、锋寒。
“砰砰砰...”
一瞬间，剧烈的撞击声响起，陆白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前阵传来。
随后便有无数纽带将这股力量消融，只不过这只是象群的第一波冲击。
“砰，砰...”
连续不断的冲击响起，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
象群的冲击非常有规律，前后律动完全卡在一个节奏点上，从力量的来源上，陆白就能清晰地感知出来。
只不过，这还不够，山字营的阵型是经过无数场战争千锤百炼出来的，岂是这般冲击就能冲垮的？
青州军的乌龟壳尤其是这般容易打破的。
而作为老对手的海族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他们所做的准备自然也才刚刚展现出来。
“爆！”
只见第一头倍化后的白象突然急剧增大，瞬间爆裂开来。
好似一个引子，完全停不下来。
“爆爆爆！”
连绵不断的爆炸声响起，陆白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说先前的冲击波是湖水中微风掀起的小浪，后面便是汪洋大海中翻腾起的滔天巨浪。
突然席卷的力量将陆白冲了趔趄，暴烈的力量从千军冲刷过来。
“隐阵!”
随着陆白一声轻呼，陈大牛、叶斌等人瞬间开启隐阵。
陆白的身影瞬间稳健下来，同时感觉冲击的力量瞬间消弭了好多。
某种意义上来说隐阵就是在小山阵上汲取多余的力量，然后对力量的一种精细化利用。
而在这种一万人同时迸发的大型军阵之中，“隐阵”汲取到的多余力量，简直了可怕！
相比于陆白小队的稳定，身侧的一众袍泽急剧晃动的身型简直没有可比性。
随后，整个“山”阵传来一阵剧烈的抖动，整座山岳在爆炸的余波下，不断地后退。
就在陆白感觉整个爆炸的力量不在攀升的时候，遥遥中，阵前出现三只巨大的金象，金鼻白甲。
象鼻如山柱，高高举起，瞬间拍下、
“啪！”
原本不再攀升的爆炸力，继续攀升起来。
一下，两下...
及至某一个瞬间，山字营的军阵撑到了极限。
与此同时，象魂也承受不住军阵反弹回来的余波。
几近同时。金象、山字营军阵，都瞬间分崩离析。
“呜呜呜！”
海族冲锋的号角声响起，海族的正式冲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