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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 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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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时的成都城,正沉浸在血火之中,龙且站在城头上,望着城外如蚂蚁般涌来的汉军,顿时有一种无力感。第十天了,汉军每天白天都是这样,无休无止的攻城,传闻中韩信是一个智将,攻城夺寨从来就是引诱敌军出去,然后在野战中歼敌,他为此也做了充足的准备,想着如何对付韩信的诱敌之计,并以此为契机,拖延汉军的攻城脚步,为自己加固城防多留点时间,也为自己等待的援兵多争取点时间。可事实却大出大的意料,汉军追击着陆定和止山他们的败兵来到成都后,没有一刻的停留,就派出了大军开始夺城,结果自己一开始在不防之下,差点被他们得手。接下来,汉军就开始了不停的不计伤亡的攻击,好像人命根本不值钱一样,而守城的楚军,则在这种连续不断的攻击中,也顾不上喘息,只能疲于应付,结果汉军虽然付出了大批的伤亡,楚军也不好过,这十天来,城内的近五万楚军伤亡也达到五分之一。

    这时的成都,可以说是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唯一离得最近的就是江州的人马,可那里只有三千人马,就算来了还不够汉军塞牙缝的,所以龙且根本没有让他们过来,所幸江州离这里较远,汉军现在以成都为主要攻击目标,还顾不上那里,所以江州还是比较安全的。

    而这时在城外的汉营内的一座高大的敌楼上,韩信正站在那里,望着城上城下双方人马的厮杀。可以说,韩信这样拼命攻城也是迫于无奈的,半月之前,他带着人马来到了巴蜀的门户绵竹关,望着高入天际的关隘和城上密密麻麻的楚军,手下的众将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座关城,只要守军人数足够,粮草充足,可以说就是再多的人马也无济于事的。可韩信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下令大军在关前扎营。当众将在中军大帐向韩信询问如何攻打此关时,韩信只告诉他们:“看好手下的人马,士卒从关中不远千里走来这巴蜀之地,先休息三天,让大家缓缓劲,至于破关吗,我自有计划。”众将虽有疑问,但韩信一路上治军严谨,且他在关中除了攻打函谷关败了之外,可以说是连战连胜,所以也不敢多问,只能遵令下去安排人马安营休息。

    汉军在绵竹关下安营,却不攻击,让城内的陆定和止山十分不解,可陆定也不敢懈怠,安排人马日夜值守,并于城上设置大锣数面,一旦敌军攻城,可以敲响此锣,则在城墙下藏兵洞里休息的人马听到后就马上上城守卫,可以说在陆定看来是万无一失。但止山性子急,虽是勇将,却不通兵法,见敌军不攻,就十分着急。每日都要上城去看好大一阵,可三天了,汉军一点动静也没有,急得止山是上窜下跳,恨不能汉军现在就攻城,杀个痛快。

    到了第三天,止山又在城头白站了一下午,汉军根本没有攻击的迹象,这让他十分烦闷,回到了自己的府中,叫亲兵给自己拿来了一坛好酒,并张罗了一桌饭菜,在自己的房里就吃喝上了。结果一个时辰下来,止山是喝了个酩酊大醉,倒在自己的床上抱着酒坛子就睡着了,酒从坛子里滴了出来,将床单也湿了一大片。

    陆定今天下午右眼皮总是跳,他听人说过这样不好,可他身为领军的大将,可以说是杀人无数,对这种鬼神之说只是半信半疑,所以也没多留心。到了晚上,陆定在房里转来转去睡不着,就披上了衣服,决定出去巡视一下。可他刚刚走到了大门前,突然从关内的粮仓方向传来了巨大的人声,接着巨大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有人在喊“走水了,走水了。”陆定不由得大惊,要知道,粮仓是守城的重中之重,如果粮草被烧,还守个什么劲呀,军士们都吃不饭,饿着肚子怎么守。所以他也急急忙忙的向粮仓的方向赶去。当他带着亲兵队走出了不到半里地,突然从关门方向传来了巨大的喊杀声,接着是人喊马嘶的声音。巨大的蹄声在内的街道上响起。绵竹关虽然险要,但关城并不大,从南到北不过二里多一点,很快马蹄声就到了跟前,陆定一看,竟然是大批的汉军骑兵,这些骑兵装备精良,手中拿着长长的斩马刀,气势汹汹的向他们杀来。所幸陆定的亲兵也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马上摆开了阵势迎向了楚军骑兵,双方的骑兵撞在一起,手中的兵器插入了对手的胸膛,鲜血飞溅,楚军和汉军都倒下了数十骑,汉军的攻势被阻滞了一下,可后面大批的汉军还在源源不断的杀来,一见这形势,陆定只得带着亲卫们且战且退,向关内的南门跑去,结果在路上,他们救下了止山和他带着的几十名楚军士兵,只见止山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可这时也顾不上问了,只要能动弹就行,一行人就向南关口跑去。到了关门前一看,幸好这里还没有被汉军攻占,一百来名守卫关门的士兵列阵在关门前,见到陆定,守门的校尉慌忙放过他们,陆定要他们再等一会儿,看如果没有自己人再来了再行撤退,守门的校尉点着答应。

    当守关门的楚军又放走了两批约五百名楚军官兵后,大批的汉军杀到了这里,他们一见楚军就催马杀了过来。守门的校尉一见,情知以这样的形势不可能再撤退了,他大叫道:“弟兄们,我们是大楚的儿郎,是霸王的部下,我们是战无不胜的,我们不畏惧任何敌人。”手下的士兵也都大喊着:“楚军万岁,霸王无敌。”与冲过来的汉军杀在了一处。

    当韩信带着人马赶到南关门的时候,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地上到处是汉楚两军的尸体和断肢残兵,守卫这里的楚军一百三十八人,无一人投降,全部战死,汉军为消灭他们付出了两倍于他们的代价。韩信道:“这些是真正的战士,厚葬。”接着,他传令手下的骑兵七万人马不许停留,紧追逃跑的楚军后面杀向成都,争取在成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能偷袭夺下。

    原来,韩信在路上就得到了吕雉的信,吕雉在信中告诉他,早在汉王刚刚进入关中,收伏巴蜀之后,她就意识到了绵竹关的重要,意识到如果巴蜀发生意外,这个关口是通往巴蜀的要道,一旦被敌军所占,那如何能夺回此关,就显得十分重要了。所以吕雉让手下的银狐在绵竹关中埋伏下了一支秘密人马,装扮成了商贩和农户,利用汉军占领之时掩护他们合法在这关中落下了脚。这支人不多,大约三百人左右,可全部都是经过训练的从军中选出的百战之士,战力十分强悍。所以当韩信到达绵竹关后才不急着攻城,只是为了和他们取得联系,当双方秘密接上头后,约定了三日之后的夜间城内的伏兵配合攻取城门和焚烧粮草,使楚军大乱,从而一举拿下此雄关。过程十分的顺利,守关北门的守军因为汉军多日不攻城而有所懈怠,被伏兵将哨兵杀死,接着大批伏兵冲入哨所,将守军全部杀死,一举夺下了关门的控制权,打开了关门,将关外早就守候的汉军放进了关内。而去焚烧粮草的人也十分顺利,粮仓那里的守军虽然警惕性十分高,但这些内鬼早就挖通了一条直通仓库的密道,通过密道进入了粮仓内,将粮草引燃。结果天干物燥,火势一发不可收拾,虽然守军将放火的人全部杀死,可惜根本无法扑灭那熊熊大火,再加上汉军骑兵已经杀来,只能和汉军拼杀,最终全军覆没。

    而陆定、止山等人在城餐五十多里等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只等到了大约五百人左右的楚军溃兵,本想再等等,可大批的汉军骑兵已经衔尾杀来,只能带着现有的这不到七百人且战且退。终于到了成都城下,汉军竟然追着他们杀到了城门边上,有一部分汉军竟然杀进了城门,幸好楚军都是老兵,守门的校尉连忙让人放下了千斤闸,并关闭了瓮城的内门,将冲进城的汉军大约一千多人困在瓮城里,用弩箭全部射死了,要不然,成都说不定都会失陷的。

    龙且则赶忙组织人马上城防守,将攻来的汉军骑兵用城上的床弩及步军弩给射退,才算是保住了成都城。汉军带队的将领一见城内已经有了防备,且自己的手下全是骑兵,没有攻城器械,还跑了几百里路,所以下令让大军在城外安营,等到韩信带着的大批步军来到,汉军才拉开了攻击成都的序目,而这时,韩信又得知了项羽出兵关中的消息,他深知楚军的战力,怕关中失守,所以将大批的在关中招募的新兵驱赶上去攻城当炮灰,自己则带着精锐的汉军在后面督战,虽然韩信不愿意这样消耗人命,但他作为带兵的大将,深知取舍之道,知道这时候不是顾惜士兵生命的时候。所以韩信才督促着人马不停的攻城,准备依靠人命堆出一条通往城内的大道。他也作得十分成功,从这几天形势来看,守城的楚军已经撑不住了,毕竟他们也是血肉之躯,累得都不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