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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镜台前人似玉,金莺枕侧语如花。白首齐案鸳鸯比翼,青羊启瑞桃李同心。文窗绣户垂帘幕,银烛金杯映翠眉。
这是楚王元为韩非和芈灵两人大婚,而特意又当了一会文抄公,今天是楚王元之妹,公子灵出嫁的日子,而公子灵所嫁之人则是韩国公子韩非,今天的韩非可是春风得意,因为此时的韩非三喜临门。
之所以说是三喜临门,自然是因为韩非在这两天遇到了三件喜事,其一便是今日的大婚,其二则是昨日被楚王元任命为荆楚学府首任祭酒。
至于第三件事则是,在自己大婚的日子,自己的父王虽然没来,但是自己的几位兄弟都来了,而且带来了自己父王的王谕,任命自己为韩国叶阳君,但是却只字不提让自己返韩的话,这也就表示自己的父王,是将这叶阳地通过自己之手当聘礼给楚国了,虽然叶阳地域不大,而且处在楚、魏、韩三国交界之处,一旦战乱再起,必然不是善地。
但是就眼下而言,无论如何,自己也不再是仅凭借楚国公子灵良人的身份,仅仅凭借女眷关系,而入主楚国朝堂的了,如今自己也算是为楚国开疆拓土了,这样一来,自己在楚国朝堂上也就基本能站稳脚跟了。
虽然这是用自己母国的土地获得的功绩,这也让韩飞心中仍旧暗暗下决心,一旦有机会必然要为韩国争取些利益。
而此次自己的父王虽然没来,但是却派遣了几位兄弟前来,包括韩太子安也来了,也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一时间,韩非心里也好受不少,毕竟当初韩王然的那封信,那封让韩非自此以后留在楚国的书信,几乎相当于把韩非逐出韩国,这让韩非至今仍旧耿耿于怀。
但是这次韩王然让韩非的几个兄弟,尤其是韩太子安也来了,这让韩非心里好受不少,而且韩国的几位公子,都深知韩非如今身处楚国,而且几乎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会成为韩王位的继承人,因此几人对于韩非都没有敌意,相处得很不错。
这让韩非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一时间也是心中激荡,再加上昨日升官,今天大婚,一时间人逢喜事精神爽,韩非一扫这些日子以来的唯唯诺诺,一时间容光焕发,精神抖擞,连说话也不怎么结巴了。
此时韩非正站在门口迎接宾客,尤其是在楚王元到来以后,在听到楚王元要为自己和芈灵写几句贺词之时,立刻为楚王元准备好了东西,熊元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挥笔下下了。
银镜台前人似玉,金莺枕侧语如花。
白首齐案鸳鸯比翼,青羊启瑞桃李同心。
文窗绣户垂帘幕,银烛金杯映翠眉。
几句作为贺礼,一时间,宾客们不由得都开始讨论起来。
“王上还有辞赋之才?没听说王上在这方面有什么成就啊?”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如今大名鼎鼎的一兀先生,就是王上乔装成平民,了解风土民情之时的身份,那首祭汨罗魂,如今在楚国那是四处流传啊!嘿嘿……”
“一兀先生竟然是王上,如此说来这一兀合起来不就是个元吗!倒是在下愚钝了,早该想到的,不然这个一兀先生怎么会在作出一首祭汨罗魂后,就销声匿迹,仿似人间蒸发一样,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原来此人竟然是王上,有锦衣卫在,只怕是那些想要拜在一兀先生门下学习写这个长短句的人,到死都找不到一兀先生了。”
“嘿嘿!一兀先生不能拜师,不是还有元施先生吗?要知道不久前元施先生曾在临江楼,顶楼写下一首临江仙,如今临江楼顶楼之上,一个座位就要数十金,简直骇人听闻!”
“且!你可是孤陋寡闻了,数十金就想要在临江楼顶楼饮酒,那是年初之时,如今随着荆楚学府来了许多诸子百家的名人贤士,如今临江楼顶楼,没有百金那是想都不要想。”
“那岂不是说,以我等的家财,去上几回也会倾家荡产?”
“那倒也不是,听说若是没钱也有一法可以登上临江楼顶楼!”
“哦!是何法?”
“诗、辞、赋、词、文、歌、曲等等这些风雅之学,只要能够有一项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不花钱登上顶楼!”
“哦!这个程度说的是?”
“这个程度不好说,不过听说,依靠真才实学进入过临江楼顶楼的也就只有几人而已,儒家当代大家,前齐国稷下学宫祭酒荀况是一个,还有我楚国前左徒屈原之弟子宋玉、景差、唐勒三人依靠辞赋进入过临江楼酒楼,还有前令尹州候也曾依靠辞赋进入过临江楼顶楼,还有咱们今天的新婚良人韩国公子、荀况大人的弟子韩非以及他的师兄李斯两人依靠文章进入过临江楼顶。”
“就这些人?再没有其他人了吗?”
“对了!还有前几天才进去过的阴阳家大贤邹衍,以及名家公孙龙两位先生!”
“这临江楼门槛还真高,看看这进去的人,除了几位年轻人,再的那个都是在诸国间都大名鼎鼎的存在,而这几名年轻人也都是青年俊杰,年纪轻轻就已经身居高位,你我这样的半吊子怕是难喽!”
“对了你们说一兀先生,会不会哪天也去临江楼写上几句和元施先生比比风采啊!”
“嘿嘿!这事光想想就让人心潮澎湃!要是真发生,南郢城所有文人墨客,估计都会往临江楼挤!”
“说的也是!现在了解一兀先生身份的人,因为一兀先生是一国之主,为圣人,所以将一兀先生称为长短句的圣手,也就是词圣,而元施先生因为一首临江仙而成名,因此被称为词仙,若是仙圣比一比的话,嘿嘿!还真是让人想想就兴奋!”
当然,熊元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举动,竟然引得楚国文人如此趋之若鹜,当然,即便是熊元知道了,应该也不会为当文抄公而觉得羞愧,估计反而会以此为荣,多当几次文抄公,反正这是战国时代,这些词的真正作者,祖上十八代老祖宗,估计都还没出生,因此熊元这文抄公当的心安理得。
当然对于一兀先生的身份曝光,熊元是知道的,毕竟一兀先生的事当初也并不是太严密,这种事情早晚都会让人知道,熊元也不太在意,但是元施先生因为是熊元通过人皮面具,改头换面以后的样子,在加上锦衣卫掐断了所有关于元施先生的身份线索。
因此熊元觉得只要自己小心点,以后以元施先生的身份,出去搞风搞雨,只要动作不是太大,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当然不管是一兀先生还是元施先生,都只是在词赋方面比较出彩。
而这个时代,是战国末年的天下大乱之时,因此这个时代的文人,对于辞赋远没有后世那么推崇,这个时代的文化人认为,辞赋只是小道,真正的大道是治国兴邦之术。
无论是儒家、道家、墨家、法家还是兵家等等,这些诸子百家中真正的大家,核心思想都是与治国兴邦相关的。
而这也是在这个战乱时代,能够让这些文化兴盛繁荣的根源,毕竟按说只有相对和平、稳定、富庶、繁荣的时代才会带来文化繁荣,但是这个时代的恰恰相反,春秋战国时代诸侯征伐不断,兼并战争打的如火如荼。
在这种时代,竟然能够产生诸子百家这样的文化繁荣,究其根源是因为激烈的兼并战争,让诸国都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胁,时刻面临着灭国之祸,也因此诸国都渴望能够拥有治国兴邦的人才和策略,进而强国兴国,这也就为诸子百家的产生起到了推动作用。
当然,数百年的兼并战争,让底层百姓饱经战乱之苦,有识之士寻找能够治国救民,结束战争的策略,也是诸子百家产生的重要原因。
却说此次韩非大婚,作为荆楚学府的祭酒,所有在荆楚学府讲学的诸子百家各家各派,基本上都派人前来恭贺新婚。
至于贺礼,韩非和芈灵都是一国公子,金银珠宝啥的两人都不怎么在乎,因此许多人都开始寻找奇珍异宝,而诸子百家之人则大多是送来一车车的竹简。
其实不要看只是竹简,就觉得这些人没诚意,礼太轻,实际上送竹简,就是送知识,在这个知识垄断的时代吗,送竹简那可是大礼。
但是熊元看到一车车的竹简,不断地被运到熊元为韩非特意准备的叶阳君府之时,熊元仍旧担心自己送的府邸是不是太小了。
这些竹简都放进去,估计这座府邸里也没多少供人生活的地方了,熊元一边琢磨着给韩非二人换一座大宅子,一边考虑着是时候将纸质书籍,大规模推广开来了。
之前虽然造纸术和印刷术相继被发明出来,但是因为成本较高的原因,纸质印刷书籍始终难以大规模,批量印刷,因此并没能大规模推广开,而且这东西会从根本上,动摇这个时代文化垄断的生活秩序,弄不好熊元会举世皆敌,因此之前也没敢强行大规模推广。
如今熊元看到诸子百家一车车的竹简,不由得觉得这是个机会,熊元只需要将一些印刷出来的,有关诸子百家学说的纸质书籍,大规模卖给诸子百家之人,嘿嘿!这样不仅能够通过卖书挣到钱,充实国库,同时诸子百家的这些人,自然会当熊元推广文化普及的马前卒,为熊元冲锋陷阵。
甚至于,这些人,尤其是已经经过后世历史证明的儒家人士,那份以笔为刀,将人直接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上千年都承受骂名的功力,那是登峰造极。
有这些人冲在前面,很可能反对文化普及的反对势力,会直接被摧枯拉朽般摧毁,即便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文化普及失败,有诸子百家之人在前方顶着,为熊元承担火力,熊元这个楚王也不至于举世皆敌。
因此,熊元觉得这事情可以干,而且需要尽快,只是这事情不能自己来干,让宋玉这个商业部的尚书拿着样品,去见诸子百家的人,刚好宋玉这个文化人,对荆楚学府也是留恋不舍,有事没事爱往荆楚学府跑。
随着时间的流逝,婚礼逐渐完毕,而作为芈灵兄长的楚王元,以及作为芈灵母亲的太后,都是婚礼的主要人员,因此接下来有一系列的礼仪要参与,熊元也没时间再想其他。
当晚熊元再次醉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聂仪送回王宫的,当然第二天一早,熊元就召见了宋玉。
同时将早已准备好的几本印刷品的书,交给了宋玉,让宋玉将这些东西拿去荆楚学府,和诸子百家之人商议印书的事。
但是熊元没注意到的事,宋玉此时早已经忘了此时是在王宫之中,更没有听到熊元说了些什么,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那本,《楚辞集锦》一页一页的翻着,时而双眼含泪、时而怒发冲冠、时而满面微笑、时而面红耳赤。
而熊元在说了几句后,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熊元索性不再开口,打算等宋玉看完再说,可是时间流逝,宋玉竟然沉浸其中,忘乎所以,直到旁边的聂仪看不下去了,喊道。
“宋尚书!宋尚书!”
“哦!哦!王上,宋玉一时出神,还请王上……”
“好了!这本楚辞集锦之上,多是屈大夫和你的辞赋,有些出神也在情理之中!”
熊元略一沉吟说道。
“宋玉!这东西若是能够大规模批量生产,你觉得这东西能否代替竹简,成为新的书写工具?”
“这书写材料,轻薄、白皙便于携带,而且远比竹简书写容量大,若是能够大规模批量生产,代替竹简成为新的书写材料定然是可以的,只是不知生产成本如何,恐怕如此精美的天物,定然是是价值不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