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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景北才缓缓向后转身,长廊外的阳光突然刺到了她的眼。她闭目深深吸了口气,当再睁开眼睛时,那人正从对面缓缓走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捂住嘴巴。
全身的每一处细胞都在叫嚣,终于,景北朝那个人奔去,她的脑海一片空白,理性这种东西早跟着矜持私奔了,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
白色的衬衣,肤色苍白到透明,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脸上,形成流动的光影,忽明忽暗,景北伸手去触摸,轻轻地,唯恐力气大一些,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接触到的肌肤,温凉柔软,呼吸是暖的,指尖缓缓下移,他的心跳是真实鲜活的。
泪水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滚落,她一边捶打着他一边哭,他抬手阻止,她便朝他的手腕咬去,根本没有多少力气,她哭得满脸泪水,好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哪里不对?他的眼神不对,他神色疑惑地看了她一会儿,声音如风一般飘渺,“请问,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景北的心快跳了两下,几乎跳出嗓子,下一秒钟,她眼前一黑,直直坐到了地上,按着突突狂跳的太阳穴,她几乎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对面的人却很绅士客气地俯身帮她,“对不起,吓到你了。”
他的声音有一点哑,带着特殊的磁性,景北狼狈地避开他伸来的手,自己爬起来,却见他眸色淡淡地瞥向她身后,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一脸若无其事的唐心,以及神色复杂到难以描述的苏秘书。
夕阳西下,暮色中湖水将天边的晚霞与远山全部倒转,白天的热气也渐渐消散了。村民们穿梭在晚宴中,将这平民式的生日晚餐搞得十分隆重。
刚刚那人此刻正与唐心伴着当地人的独特的音乐翩翩起舞,景北与他们隔着一丛篝火,偶尔对上他的视线,他也会朝她微微一笑,纵然距离很远看不甚清,但也能感觉到那纯属礼节性的笑,带着陌生的客气。
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不论从哪个角度看,神情都那样像,景北现在竟然失了面对的勇气。
“很像吧,我第一次见也吓到了,要不是知道萧总是独子,还以为是他的孪生兄弟。”苏秘书突然端着酒杯凑来。
“他……是谁?”景北摇晃着酒杯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苏秘书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那人和唐心跳完了一轮,走来休息,场面越来越尴尬,唐心适时地做了介绍,“这是景北,景小姐,现在萧氏集团的最大股东,景小姐,这是苏先生,度假村的新合伙人。”
简单的问好握手后就再也没有话题了,苏先生却饶有兴致地问,“你也把我当做了他?你每次看我时,目光都是通过我,游离在另一个空间。”
“抱歉,你们是有点像。”景北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觉得脸部表情太僵,于是补了一个笑。
虽然是为她准备的生日晚宴,可景北吃得索然无味,直到夜深人静,大家都散去了,她一个漫步在大理石铺成的抽象图案的石阶上,天空像是缀满璀璨珍珠的穹顶,近的触手可及。
汉白玉的石柱上爬满了藤蔓,温泉的水漾出幽幽的水光,金色锦鲤游来游去,睡莲合了花瓣,只有一轮月影沉入池中,有风吹过,微微荡漾,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苏先生就住在这个温泉的木屋里。
景北凝神看着水中月时,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古怪的念头,她屏住呼吸,脱下高跟鞋,放轻脚步,几乎化入风声与虫鸣声之中,蹑手蹑脚地推开木屋的门。
借着月光轻手轻脚地向卧室摸去,从第一眼见面,她心中已经认定他就萧琛,所以她才会对他又哭又咬的。原来在内心深处,她是希望萧琛还活着,但如果确定不是的话,那就仿佛萧琛又死了回,想到这里,她连心脏都纠结成一团了。
到了卧室,她先悄悄地将耳朵贴上,似乎没有动静,于是轻轻将门推开,床上也没有人,景北突然有些焦急,最后决定翻一翻东西,然后跪下来,紧张到将床头柜的抽屉整个拉了出来,翻找一些能证明他身份的文件。
突然门外一阵脚步声走近,景北慌乱中将抽屉推了回去,只有一个门,跳窗户也来不及了,于是她当机立断,一头扑向了已经铺好的床。
门吱呀一声开了,景北的呼吸仿佛都停止了,但心跳声大得吓人,她努力平复,只觉有人推了推她的胳膊,“Hello!醒一醒。”
停了好一会景北才硬着头皮爬了起来,满脸睡容,还故意抓了抓一堆乱草似的头发,“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他懒洋洋地轻笑,“景小姐请你看清楚,这是我的房间。”
景北佯装着睡醒后迷迷糊糊的样子四处瞅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那个我半夜醒来后……找厕所,我的房间在厕所的左边,对,左边……”
景北一边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着,一边向门口蹭去,试图溜走。
他的眼神里满是玩味,景北只好继续,“左边,右边,抱歉我……”她后面的话,被他突然低头覆过来的唇堵住,他的呼吸里带着淡淡的酒香,薄荷味和一点点草药味。
景北不可置信地睁着眼睛看着西边天空的那一轮圆月,原本皎洁的月色此时变得朦朦胧胧。它正笼着一层妖气,而贴着她唇的这个人妖气更重,他吻得彬彬有礼,像是一个玩笑,一阵眩晕,她想推他一把,惊觉自己手里还拎着高跟鞋!
直到他松开后,景北喘息时眼睛还瞪得大大的,声音却很冷静,“医院里的那具尸体是谁?”
对面的人眼神一暗,“周律师,那天凌晨他和我准备一起去找你,车子从桥上直接掉到了水库,他当场死亡,我爬了出来。”
“是谁怂恿安大哥去找你的?”
“二叔和顾西英,不止这些,当年二叔听说爷爷要将三分之一的股份留给你妈,他就让人毁了你爸的手,而你妈探病那次虽然是由她将爷爷推出的病房,但有护士看到她最后将爷爷交到了二叔手里才离开的,所以,是我误会了。”
“那个辛欣呢?”
“二叔的人。”
“Abby?”
“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爸的案子是他妈自己怨恨你爸,Abby没参与。”
“你们竟然合起伙来骗我!”景北带着三分委屈,七分怒气转身离开,刚走一半,脚下一滑就掉到了温泉汤里,无数的水钻入耳鼻口中,她差点呛得背过气去,手忙脚乱地挣扎。
她还未换一口气,突然被人封口,萧琛抱着她的腰,让她靠着他的胸,防止她再掉进水里,等她缓过气来,才发现后颈是似有似无的啮痛,景北敏锐地感觉到危险,还没来得及逃离,萧琛忽地将她整个身子扭转过来,她心里突突直跳,面上逞强不露惧色,“你想干嘛?”
他的眼睛中似乎燃烧着一簇火焰,烧着了他,也烧着了她,他俯身,她急促地呼吸,也向他靠近,明知道投身火焰是焚身之痛也顾不得了。
“恩……”她发出不耐的声音,隐隐的羞耻感,很久没被触碰过的身子很敏.感。
“为我生个孩子。”他的双眸灼灼,紧紧地逼视她,景北别过头去,萧琛将她的脸扳过来对着自己。
“你的步骤不对。”景北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闷声闷气地说着。
“嫁给我。”萧琛随即改口。
景北皱眉,“我妈那里……”
“我去求她原谅。”萧琛补充。
没人性的人永远不要指望他有人性,干某些事的时候萧琛倒是一个步骤都不缺,前戏做足,后戏不断。她被抱回卧室,于是,那个啥,那啥,非礼勿视,反正景北是没睡成。
断断续续的可疑的声音,呜咽求饶,发丝以激情的曲线缠绕着投入的两个人,酣畅淋漓,这世界真是太不和.谐了,瞧,月亮都羞红了脸。
— 正文全文完 —
2014年3月3日
歌空于云冈石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