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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北有些犯晕,搞不清女医生在说什么,下意识看向萧琛时,他刚好也看向了她,脸上情绪浮动。
女医生临走时还不忘瞪了萧琛一眼,小护.士却一脸羞涩地看着他,顺便还笑着向景北八卦那位权威的专家女医生,说她医术高明,但脾气古怪,不知怎么就是讨厌男人,尤其是长得好家世又好的男人。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有些尴尬,加上灯光又是那种昏黄不明的颜色,景北看向窗边,墨色的天空,大雪正一片片悄无声息地落下,萧琛靠着椅子,支着胳膊,伸长了腿,姿态慵懒而优雅的黑色剪影。
景北想要调转身子眼不见为净,没料到身后的床没有多少空间,她整个人向床下翻去。
景北从没有这么狼狈过,幸好没造成二度伤害,于是咬紧牙关不吭气,艰难地向床上爬去,下一刻萧琛就将她拦腰抱起。
动作太过亲昵,景北双手撑着他的胸口,尽力保持距离,她觉得眼睛花了一下,以至于看不清浮在萧琛唇过的那一点微小动作究竟是不是一个微笑,“你现在可比你躺在那儿半死不活的样子要可爱得多。”
景北试着张了张嘴,她用尽力气也只是发出了一些破碎的声音,“别忘了你刚刚的承诺。”
萧琛的身子明显一僵,背着光景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捏着她手腕的力道稍稍加重。
仿佛没听见景北方才的话一般,萧琛只顾着检查她的伤口是否裂开,他突然这么好心,景北极其不适,“你说过,只要我醒来,就会放我走。”
萧琛身体的阴影突然投向景北,遮住她眼前的光线,身体微微俯向她,“景北,你最大的失误就是在占有最大胜算的时候却轻易放弃了,你只要生下我的孩子,那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景北现在一听“孩子”这两字就过敏,而且他的口气让她的怒火蹭蹭的窜了起来,“你放心,干这种事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我不会拿孩子来威胁你,再说我根本就没怀过孕,两个月前我们根本就没上过……”
“度假村木屋烧烤晚会的前一晚。”萧琛淡悠悠地提醒。
被他这么一说,景北竟然害怕起来,她自认为自己在这方面做得滴水不露,甚至对各种避孕药了如指掌,也养成了只要见他就会随身带紧急药,而且萧琛在这方面向来随性,万一他性致来了,她也好做好防护措施。
景北记得萧琛说的那晚,她为了安大哥的事费尽心思让他上钩,结果他不买账,然后她上了楼休息,当时她以为自己做了一个逼真的春.梦,加上连日来的不断地反胃。
她愣了好一会,犹自不敢相信这一事实,命运再次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轻抬右手,犹豫地按向腹部,那里曾经有一个细小的胚胎萌芽,慢慢地会成一个活蹦乱跳可爱的孩子一样,多么不可思议。
她从没想过拥有一个萧琛的孩子,因为她不想和他有一个更为亲密的纽带。
似乎读出了她脸上表情的意思,萧琛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你能再次怀孕,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如何?你考虑一下?”
“神经病你!我不卖孩子!”景北神经质地将枕头砸向萧琛,“请你出去,我现在累了,不想见你!”
萧琛莫名其妙提及再次替他生一个孩子的事给景北带来了不小的阴影,而在之后的几天他便没再提这事,景北只当他一时抽风,不再计较。
出院时景北以为自己会被送回家,事后她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安大哥、陈绾以及母亲没有找自己的原因了,是萧琛让名品屋的Ada通知他们说自己正在参加什么封闭式会议,不方便和家人朋友联系。
下了车后景北才发现自己被萧琛接到了他的住处,是他们第一次交易那晚的别墅,虽然他“好心”地将大床让给了她这个病人,但景北躺在上面浑身不舒服,睡梦中都能感觉到萧琛微凉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其实萧琛虽然和她同住,但他们分房睡,苏秘书会送来一些文件,萧琛一般情况下在书房,和景北交流最多的反而是一名专业陪护。
萧琛每天只是早中晚三次探视,除此之外几乎不打扰她。她睡得早起得晚,偶尔一个人到阳台上晒晒太阳观观景。
早上他来看她,她在睡觉,事后是看护人员告诉她的。
中午他来看她,她在装睡。
晚上他来时,她来不及装睡,所以被他当面揭穿了,“你不用躲我,虽然我并不喜欢怀旧,但最近想起了刚认识你时你的样子。你变成现在这样,我算是始作俑者,所以我只是在弥补,尽我最大努力,让你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有些下不了台,景北条件反射性地接过他冷冰冰的话茬,“让我恢复到原来?那你是不是也应该找一位医生,将我身体的某一部分构造修补一下,然后自欺欺人地当作你从来没有碰过我?”
“如果你觉得有这个必要,那我让苏秘书帮你联系医生。”终于被她的无理取闹打败了,萧琛恢复了冷然的态度。
在萧琛关门出去时,景北胡乱地抓了抓头发,懊恼至极,这一架吵得毫无道理,而且她形象全无也没占上风,争吵中的人智商和情商都为零,总是口不择言,什么话最难听,什么话最能刺痛对方,就说什么。
翻来覆去睡意全无,景北干脆抱着被子下楼,开了电视,蜷缩在沙发上,咬手指甲看一部恐怖片。
当一个失踪多年的小女童从井口爬出,那不能直视的脸上诡异的一双眼睛露出阴测测的笑时,景北吓得抖了一下。又想看,又不敢看,但她知道看了开头不看结尾更可怕,她正四处寻人时,就见萧琛手里拿了几份文件坐到了她左边的单人沙发上。
这回景北能安心地盯着屏幕了,有萧琛在身旁,她甚至研究起了演员的化妆技术,最后越看越像喜剧,一点也不恐怖了。
直到专业陪护宣布景北已经康复了,她提出离开,萧琛没有拒绝,只是在她收拾好行李时,他突然对她说,“如果……”
她打断他,“请别做任何假设,除了自由我什么都不需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