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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当你苦苦保守着的秘密,被 别人揭开的时候,那真是多么地无奈与辛酸啊!
此刻的轩辕定正是处于这个境遇之下,他没有想到长孙明月能够在这么一瞬间,就能联想到百舸令的丢失。
“没有,少族长多虑了。”轩辕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并未如实说。
长孙明月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好,陛下,那我就先告退了!”
说完她转身换不离开,徐湘瞪大着眼睛,问道:“陛下,您怎么不和少族长如实说?”
轩辕定面露纠结的神色,说道:“这你让朕怎么跟她说啊?”
徐湘沉吟了片刻,“那,明日出征仪式怎么办?”
“反正他们这些士兵也没有人见过百舸令,而且在此之前长孙氏的人都已经验证过了百舸令,不如就做一个假的,相信那些底下的将士们也看不出来吧?”
“这可不行啊陛下,您想想,偷百舸令之人为何要偷走?其目的不外乎于两个,第一就是不想陛下将长孙氏的兵给借走,第二则是他们或许有拿百舸令来长孙氏调兵,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徐湘说道,“可是无论是哪一种,您觉得她会眼睁睁地看着陛下,将骋风军带走吗?”
“那这......可怎么办?要不朕去跟少族长去说?”轩辕定想明白了徐湘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
说着就要去追上长孙明月,徐湘连忙将他给拦住,“现在陛下再去与长孙明月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先回去吧,我来想想办法。”
这个下午,对于轩辕定来说,是十分难熬。
虽然他让翟隐雕刻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百舸令,但是明日的出征仪式,说不定偷令之人会当场拆穿。
“老陆。”他见到路过院子的陆天尧,开口将他给叫住。
陆天尧走过来,恭敬地行礼回道:“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家少爷呢?”
他想起之前徐湘说他去想想办法,可是这都快到饭点了,居然还没有过来找自己。
“少爷出去了。”
轩辕定一愣,这个时候出去?他是去哪?难道去灰烬山找长孙玉瑶?
“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轩辕定问道。
“少爷没说,也不让我跟着。”陆天尧神色之中也有一抹淡淡的担忧。
“什么?他出去都不带上你?他让你不要跟着,你就不跟着啊?万一他出去遇到危险怎么办?”轩辕定有些恼怒地责备道。
“陛下,你知道我们少爷的性格。他决定了的事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劝说也没有用。”陆天尧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么古板的人?你就不会偷偷跟着?
轩辕定颇有一些无语,自己有时候也希望一个人走走,便跟翟灵儿说不要跟着自己,但是她却一直偷偷跟着。
百花城的西南一座民房,这民房被竹条制作的栅栏给围住。
在屋子前的空地之上,一个黝黑,身材十分的男子拿着一块厚布,端起火堆之上架着烧的一口陶罐。
而陶罐之中散发出浓浓的药味,他将陶罐之中的熬好的药,给倒入到旁边的碗中。
然后小心翼翼地端着那碗药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简单,就只有一张床,由于没有开辟窗户,所以屋子里有些黑
。
在昏暗的屋子里,贴着墙壁之处摆放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老者,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咳嗽的声音。
“爹,药来了......”那男子对床上的白发老者说道。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一个手端着药,一个手将老者给扶着坐了起来。
“咳咳......禾儿,不要白费力气了,为父这伤,怕是好不了了,你就不要再浪费银钱去买这些昂贵的药了。”老者虚弱地说道。
“爹,你胡说什么呢!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都怪爹,自己没用,技不如人,才落下这一身的伤。”
那男子面露愤愤之色,“爹,您别说了!我们百里家,自问对得起族长,对得起百花城!爹您也是为了百花城冲锋在最前面。现在您受伤了,长孙氏的那些女人可有一个人过来看您了吗?孩儿真替爹感到不值!尤其是 长孙玉琪,您是为救她才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自己不曾亲自过来向您道谢也就罢了,连一个派过来慰问的人都没有!”
说到这里的时候,男子已经十分激动了,破口骂道:“这个女人,简直是忘恩负义!”
“住嘴!咳咳......不许这么说玉琪将军!”那老者的脸涨得通红,斥责道。
男子低下了头,明显是心里十分不服,“那爹,你还是先喝了药吧。”
老者却摆了摆手,略微有些伤感地说道:“不了,这药没用的。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为父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将至,今日有一些话,需要嘱咐给你。”
“爹,您有什么话,等您好了再说!”那男子心里感觉十分地难过,说道。
“我......我现在就要说......”
正在他开口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话音却被外面的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请问,百里勤老先生在吗?”
父子两都面露疑惑地神色,相互对视了一眼,百里禾将碗放在一旁,说道:“爹,您等我一下,我过去看看是谁来找您。”
他走出屋子,见竹片栅栏之外站着一个年轻男子,约莫有二十左右。
那男子穿着一身修长的云锦蓝袍,梳着一个云髻冠,脚上穿着一双沾了不少泥土的黑色皮靴,正昂着头往院子里看。
百里禾并不认识这个男子,于是问道:“是你找我爹?你是?”
那男子见屋子里走出来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连忙说道:“奥,这位大哥你好,我找百里勤老先生有些事情,请问他在家吗?”
百里禾眉头一皱,这个男子身着贵气,并且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认识父亲呢?
而且,父亲卧床三四年了,自然是不可能会认识一位这样的年轻公子。
“请问公子您认识我爹么?您找我爹有何事?”他好奇地问道。
“我不认识您父亲,但是你父亲可能认识我。能带我去见见你父亲吗?”那位贵公子面带微笑,问道。
“公子里边请!”百里禾虽然困惑,但是还是将竹片栅栏的门打开,让他走进来。
那贵公子走进院子里之后,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叹了口气说道:“百里老先生过得不太好啊!”
百里禾沉默不语,他已经过世的母亲姓秦,是百花城秦家的分支第九房所出。
当年的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因为立了战功,受到秦家的赏识,别将母亲许配
给了父亲。
可是自从父亲受伤之后,秦氏的人认为父亲已经无法给秦氏带来战功以及荣耀。将他们一家赶出了秦府,住到了百里家曾经的土地这里来。
母亲可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住在这种破烂的地方,一直郁郁寡欢,离世了。
之后就只有他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以苟延之躯,将他养大。由于旧伤的复发,以及劳累过度,终是一病不起。
父亲没有任何时间教他谋生的手段,他只能靠着卖苦力换来的微薄的钱财,还大部分都要给父亲去买那些昂贵的药材。
所以一直到现在,他都二十七岁了,还没有成婚。
百花城的男子地位十分低,别说他这样的一个条件,那些有余财的男子,除了那些长得十分俊朗的外,其余的人都很难有女子看得上。
想到这儿,他一阵辛酸。
倒不是觉得是父亲拖累了自己,而是他心里觉得长孙氏无义,秦氏无情!这么些年来,他心里的怨念已经十分浓厚了。
不过,他并未当着这个外人的面说出来。
而且,看这位男子穿得贵气,至少也是百花城那些大家族的嫡系长子,才会有这般的穿着与气度!
连次子都不会被允许穿得这么华丽!
这样的人,其地位与百花城的女子的地位,也差不了多少了。
“公子,里面有些黑,您稍等一下,我掌一下灯!”百里禾率先走进去,从柜子上拿起泥烛,用火折点燃,屋内顿时有了一些光亮。
那贵公子闻到了屋子里有一种浓浓的药味,除了药味之外,屋子里还散发出一股糜烂,腐朽的臭味。
只不过,百里禾却有些惊讶,这位贵公子竟然面不改色地走了进来,而且并未用袖子遮掩住鼻子。
“公子,您是......老朽似乎并不认识公子这般贵气的人。”百里勤见到走进来的贵公子,十分困惑地问道。
“怎么......让我站着说话吗?”他扫视了一眼屋子,并没有找到能让他坐的地方。
“禾儿,快去给公子搬一条凳子!”百里勤见这位年轻的贵公子并没有他之前所见到的那些贵族的公子小姐那般贵气,反而是丝毫不在意当前的环境,这令他对这位贵公子心生了一定的好感。
百里禾连忙出去,找到了一条用长木条制成的长凳,有些惭愧地说道:“公子见谅,我们家只有凳子,没有椅子。/”
“无妨!”那贵公子,一屁股坐在长凳之上,面带着一丝和善地笑容看着百里勤。
“不知,公子到底是谁?您找老朽是......”百里勤见他已经坐下,便再次问其身份。
“一剑可夺一将,一盾可挡千军。不知剑与盾,君当何为铭?”那贵公子微微一笑,轻轻念了几句。
百里勤先是一阵诧异,随后脸上涌现出一阵激动的神色,试探性地回道:“守江山护社稷,吾自以身躯为盾,为化磐石!”
见那贵公子微微点了点头,他的脸上的激动神色越来越浓,再次开口道:“苍生不宁谁执剑,令作神龙九鼎分。九鼎花开满天下,花开艳丽是几支?”
“苍生不宁我执剑,九鼎归一是真龙!”那贵公子毫不犹豫地接了一句。
百里勤眼里露出震惊的神色,整个病怏怏的人似乎突然来了精神,激动地指着正堂之处的灵牌,颤抖地对百里禾说道:“禾儿......快,快!快去祖宗的灵牌之处,将暗格之中的那个小木盒拿给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