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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山是一座山势十分险要的山峰,梓潼关也正是依潼山而建。千百年来,北夷多次试图从梓潼关攻入大夏,均止步于这座雄关前。
这座关卡历经战火的摧残,却屹然不倒,雄关背后有两座大城,分别是双流城与清平城。
潼山是属于大夏西北的天山山脉的主山,东西走向,这座山十分雄伟,山里盛产生长着一种药材,双流城的人大多以贩卖药材为生。
而且其与河西走廊相连,成为了大夏中原地区与河西走廊的一个交通枢纽,人口已经达到了三百多万。
由于商业的发达,引得不少凶恶之徒开始占山为王,打家劫舍。分别在潼山建立了山寨,其山匪已经达到了三万人。
双流城的驻军不多,想要将所有的山匪给剿灭,基本上是不现实的问题。
钟文勇单枪匹马,将其中一支山匪剿灭之后,这些山匪们才稍微收敛了一些。而自从他担任了参军之后,那些山匪便不敢招惹他。
不过,正所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只要出现了很肥的商队,这些山匪还是会下山劫掠,然后往山林之中一钻,钟文勇也是毫无办法。
听到许天穹提起他单枪匹马闯了潼山土匪寨之事,他觉得有些惊讶,这都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许兄有什么事,但说无妨。”钟文勇知道他特意提及这件事,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钟参军,我想请你带我进山一趟。不知可否?”许天穹眼里露出一丝浓浓的兴趣,问道。
“你想要进山?”
“嗯。这山路我也不太熟悉,为免浪费过多的时间,不知钟参军是否可以带我过去?”
钟文勇狐疑地望着他,问道:“许兄是有东西被山中的土匪给劫了去?”
“不曾。”
“那是为了寻仇?”
“也没有。”
“既然都没有,那进山做什么?这潼山险要不说,也并非是游玩之地,我劝许兄还是不要去了吧?”
“如果钟参军不愿意的话,那就当我没说过。”许天穹说道。
“好吧。”既然喝了人家的酒,他又执意要去,没办法只能答应陪他走这么一遭,又问道:“那许兄大算几时过去?”
“自然是越来越好。”
进山之路无数条,但是想要到达潼山那些山匪占据的寨子,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山匪们将寨子安在了第二阶的山腰之上,光是要抵达第二阶山峰就十分不容易,他们从南边往山里走,一些要道是有山匪的人把守住,一旦大批军队想要来围剿他们,还没有到达就会被山匪们知晓,这也是没法解决山匪的原因之一。
只不过钟文勇带他走的并非是寻常之路,而是一条当年他上山未被发觉的隐蔽之路。
经过了半天的时间,他们终于是来到的第二阶山峰,这里第一阶山峰要平坦了许多,甚至重山还形成了一个偌大的山谷。
“呐,穿过这片山谷,便能够抵达山匪们的前哨站,是一个村子。这些年山匪劫掠了不少财宝,也会邀请一些胆大包天的人去看货,久而久之,这个村子就成了他们交易的地方。”钟文勇指着青翠的山谷说道。
“哦?幸亏有钟参军的引路,不然我还真到不了这儿。”许天穹表示感激地说道,随后又说:“既然已经到了这儿了,
那接下来的路就不劳钟参军了。”
“哪有!许兄客气了。想要了进入村子,就得会山匪们的黑话,不然会被抓住的。我还是继续带着许兄前往吧。”钟文勇自小练武,属于那种自学成才型的人。
以江湖上对武功境界的划分,他姑且算得上是后天六重的高手。
而山匪们大都是一些普通人,自然不会是他的对手,他能够一人灭一个山寨,虽有夸大的成分,但也差不了多少。毕竟整个山寨那些当家的及小头目都被他暗杀掉了,几千人搜遍山林,也未曾将他给抓住。
之所以还想跟着许天穹,是因为他十分好奇他要来寻这些山匪做什么?
从见到许天穹的第一眼开始,他就感觉出来,他身上散发着肃杀与强者的气息,武功比他而言,只高不低。
“好吧。”许天穹也没有拒绝,两人顺着山谷继续往里走。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他们来到了一个小村子里,这个小村子比及外面的那些普通的村庄要稍微小一点,村子用石头给围住,村口左右两边各立着一个三米多高的箭塔,每个上面都站着一个戴着头巾,背着长弓的守卫。
两人走到村口,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自然引得守卫的注意,两个守卫将长弓拉起来,箭头对准二人。
左边箭塔之上的那个守卫喊道:“来人止步!”
钟文勇止住步伐,那守卫开口喊道:“青山八面环金银,问君夕度几人来?”
“潼山八寨九山神,独饮西河劈碧玄。”钟文勇朗声对上他话。
守卫的意思是问他是什么人,是来找哪一支山匪的。而他的回答则是碧玄峰的山匪,是属于山匪的内部人。
那两守卫收了弓箭,左手边那位守卫问道:“你是碧玄峰的人?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我是鹊鸟,你自然没有见过。”钟文勇回答道,这鹊鸟是土匪们对暗探的称呼,一般都是生活在双流城中,专门负责替土匪打听消息,寻找肥羊的。
“原来是鹊鸟。”那守卫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又指着许天穹问道:“他是什么人?”
“他是大金龙。”这金龙是山匪们对替他们销赃的商人的称呼,而大金龙则是特别有实力的商人,这种商人过来就是给他们送钱的,山匪们自然是无比欢迎的。
守卫没再有疑问,将二人放入村中。
两人进入了村中,钟文勇带着他直接走到村中唯一的酒肆。
此时这个酒肆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两人找了一个小桌坐了下来,店里的伙计马上就迎了过来,问道:“哟,二位贵客,想要吃点什么?”
“一只烧鸡,两个小菜,一壶山泉酒。”钟文勇似乎对这里很熟悉,随口说道。
他担任双流城驻城军司录参军之后,曾建议将山匪给铲除,所以偷偷上山探查过无数次,对山匪们的套路已经是再也熟悉不过了。
那伙计离开以后,钟文勇左右观望了一下,随后小声地问道:“许兄,现在可以说你来潼山所为何事了吧?”
“找人。”许天穹言简意赅。
“找谁?”如果不是因为许天穹是秦熹多年的好友,他都会怀疑许天穹是不是山匪了,毕竟来山匪窝里找人,可不见得是什么易与之辈。
许天穹微微一笑,说道:“这潼山虽然是山匪窝,但是总有一个为首的吧?我就
找他。”
“你找雷觥?”钟文勇一愣,这雷觥曾经是双流城中书香世家雷氏的子弟,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脱离雷家,上了潼山,入草为寇了。
雷觥入草为寇之后,起初只担任一个小山寨的狗头军师,后来却将这个小山寨发展了起来,并且将其他山寨的领头人给折服。
劫掠也定下了三个规矩,第一不劫军粮,第二不劫普通百姓,第三劫掠一次之后,三天内不得再下山劫掠。
这个村子,以及让那些商人过来收购他们劫掠过来的财宝的主意,也是他的主意。
“嗯。”
饭菜上来之后不久,走过来了一个刀疤脸的胡子大汉,他一屁股就坐到了他们的这一桌,搭着腿,扯下一个鸡腿,放入嘴中嚼着,并说道:“二位看着面生啊。”
许天穹皱了皱眉,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令他十分不爽,除了他那口大黄牙,以及一上来就十分不客气地拿他们的食物吃,再加上他说话之时,一嘴的臭口水都快喷到他的脸上。
“这位大哥,你是何人?这是我们的食物……”钟文勇同样是有些不悦,但是毕竟在山匪的地盘上,他不好直接与之翻脸。
“吃你个鸡腿怎么了?”那胡子大汉一脸不屑,随后说道:“我是本村安备,见你俩面生,怀疑你们是官府的人,如果你们的回答不让我满意的话……”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将腰间的大刀突然拍在桌上,冷着声音说道。
“我找雷觥!”许天穹并未被他这凶神恶煞的一幕给吓到,直接说出来意。
那胡子大汉一愣,将吃的鸡腿给放下,“你说找谁?”
“我说,我找雷觥!”许天穹提高了声音。
许天穹说到雷觥的时候,周围的人,有不少人投来异样的目光,目光之中除了疑惑,也带着一丝警惕。
雷觥是谁啊,那可差不多相当于潼山山匪的实际掌管者,这人一过来就说直接找雷觥,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是何人?找雷先生干嘛?”
“你叫他出来见我就知道了!”
“嘁,你当你是谁啊?你说见就见啊?我看你是找死!”胡子大汉不屑地说道,随后猛地将大刀抽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了许天穹的脖子上。
然而,他却并未见到许天穹眼里一丝害怕,反而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我劝你把你这块铁疙瘩给拿开!”
“我要是不呢?现在是你为鱼肉,我是刀俎!你如果今日不说出个一二三四出来,我要你狗头!”
“你知道吗,你是真的很令人讨厌!”许天穹冷冷地说道,只见他突然一晃,胡子大汉眼前就没有了人影,他的大刀架在了空气之中,随后他眼前一阵风声袭过,只停机boy一声细微的声响。
胡子大汉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血痕,“哐当”一声,长刀掉到地上,他瞪大着眼睛,摔倒了下来,随后身体一阵抽搐,脖子上的血痕扩大了一大片,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流到了地板之上。
他死了!
而此时的许天穹背对着他的尸体,右手之上出现了一把银色热手指一般大小的匕首。
“啊!杀人了!杀人了!”酒肆里的伙计吓得大声喊了起来,整个酒肆一下子乱了起来,不少人震惊与恐惧袭入心头,纷纷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