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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凶极恶
吴光新从奉天回来了,没带回令人振奋的消息。
段祺瑞当执政之前,吴光新曾在奉军当师长、副军长。当时,张作霖正致力于“联皖倒直”,因此,网罗了不少皖系军人政客,分别给他们一定职位。老段上台后,吴光新辞去奉军职务,当了执政府陆军总长和军队训练总监等要职。由于他们亲奉制冯,惹恼了冯玉祥,冯下令把曾毓隽、朱深等人逮捕,吴光新害怕遭到同样命运,也是对执政府的前途失去信心,于是辞去部长职务,逃到奉天投靠奉军,想重圆他飞黄腾达的美梦。然而,张作霖对这条乏走狗早就失去热情,没有给他一官半职。他只好灰溜溜潜回北京。
这次去奉天游说,他心里没底,本不想去。但经不住老段一再催促,他才勉为其难。结果还是碰了“软钉子”,一见老段的面,吴光新叹道:“张作霖拒不接见我,只让部下捎话说,执政的信我看过,致力于和平是我终生所愿,只要焕章不负我,我绝不负他。”
段仍抱幻想:“这么说他还是有意和平?”
“不是。”吴光新无可奈何地说。“我问过他的几员大将,他们都说告诉芝老别费劲了,雨帅已与吴佩孚打得火热,决心与冯玉祥周旋到底,现正在调兵遣将,准备大干一场!”
“啊,是这样。”段祺瑞一听凉了半截,腆脸张口半晌不语。许久才问:“你有何见解?”
奉张的路堵死了,吴光新只好一门心思转到段祺瑞这边来。他说:“吴佩孚是我心腹大患,张作霖、冯玉祥都可作同路人。因此,还应以拉拢奉张,调和奉张矛盾为上,以便集中力量打击直吴!还有,以李大钊、徐谦为首的共产党人,活动十分猖獗。据可靠消息,他们正在发动一次反对现政府,反对帝国主义,反对你本人的大规模游行示威活动。每次示威游行,警备司令部都派大刀队相随,名为防止意外,实为保护学生运动。现在,冯军态度发生变化……因为帝国主义、张作霖、吴佩孚都在攻击冯玉祥被‘**’,他不敢再明目张胆支持学生运动了。我们对这群暴徒不防强硬一些。”
“对,”段祺瑞咬牙切齿地说,“这群土匪,真该杀掉一批,否则,执政府无法立言。”
月上旬,直奉冯混战终于爆发了。
吴佩孚在河南首先向岳维俊发起进攻,继而,直鲁联军在直隶也发动攻势。奉军从山海关出兵策应。李景林部先后占领沧州、献县、青县。国民军不甘示弱,在沧州、马厂间展开激战。冯玉祥答应部下暂缓出国,从平地泉来到张家口调度军队:派鹿钟麟赴静海前线坐镇指挥,派李鸣钟到北京主持防务,并从绥(远)察(哈尔)调兵增援……不久,张宗昌派褚玉璞为鲁军总指挥,率部队向北推进;派毕庶澄率渤海舰队进逼大沽口。直鲁联军一度将静海和独流占领,致使天津大为震动。鹿钟麟、孙岳亲赴战争第一线督师。战斗异常激烈,阵地几易其手。同日,渤海舰队11艘舰只,载负鲁军6000人,在炮火掩护下在北塘登陆。冯军英勇善战,同仇敌忾,经过昼夜苦战,俘获鲁军近000名,击退战舰11艘。冯军严密封锁了大沽口,不准任何舰只驶入。
冯军封锁大沽口本是正当行为,不料,却遭到口头标榜中立,实则支持奉军的外交使团反对。他们向段政府提出“严重抗议”,说什么冯军封锁海口是违反辛丑条约的行径,要求立即撤销封锁,否则,各国军舰将采取自由行动。其实他们的军舰经常帮助奉鲁军运兵运械,掩护渤海舰队出入港口,帮助直奉军阀打内战。现在反来倒打一耙。
当外交部向段祺瑞报告外交团上述情况后,段十分恐慌。他表面上气势汹汹,其实最怕得罪洋人,他是个典型的色厉内荏的彳软骨头。他马上命令外交部把“抗议书”内容通报冯军。这时的冯玉祥正八面受敌,四面楚歌,不敢过分刺激外国人。于是决定:撤除部分封锁,允许外国舰只悬挂特种旗帜,白天出入港区,但必须接受冯军检查……次定做出后,日本军方故意挑衅,次日,派出两艘驱逐舰从旅顺开抵大沽口,掩护渤海舰队4艘军舰进入塘沽港。炮台守军以旗语阻其前进,日舰不听反先开炮。炮台守军还击,日舰才被迫退却……不料,外国人反倒恼羞成怒。英德美意日5国公使召开紧急会议,决定采取共同行动对付中国。月15日,他们鼓动参加辛丑条约的8国公使,向中国政府联合提出“最后通牒”,要求:一,按照辛丑条约规定,北京至海口的交通不得发生任何障碍;二,奉国两军应立即停止在大沽口附近作战;三,奉天舰队应退出大沽口外,国民军应完全撤除海上水雷;四,所有航海灯塔及航行标志,必须完全恢复;五,轮船入港,除按照条约由海关检查外,不受任何方面之检查。以上各条限于18日上午作出满意答复,否则,各国海军将采取必要行动,扫除一切障碍。
同日,日本公使单独提出“最后通牒”,要求中国政府向日本谢罪,严惩守军军官,并付5万元损失费……外交部收到通牒后,认为关系重大,不敢怠慢。外交部长王正廷协同总理贾德耀驱车来到吉兆胡同段公馆。段祺瑞正跟棋手吴清源下围棋。他放下围棋接待了他们。王正廷大致介绍了事情原委,又把5条通牒让老段看过。老段略加思索后说:“事关重大,必须妥为处理。本人有两条意见:一、立即召集外委会议讨论对策;二、马上征求鹿钟麟的意见。还有,要特别注意学生动向,他们胆敢趁势作乱,严惩不怠!请把此意见转告卫队旅长宋玉珍严加防范。”
外委会上的讨论十分热烈,有的主张无条件接受,有的主张持强硬态度,有的主张作部分妥协,有的主张提交国联交涉……七言八语,不一而足,最后没拿出任何一致意见。这时,冯玉祥的意见转来:由于冯军处境艰危,希望和平解决,冯玉祥遵守辛丑条约,决定撤除海口封锁,但以各国严守中立为条件。
北京当局的软弱,帝国主义的偏袒和恃强逞凶极大地激怒了中国人。月17日,北京大学召开各界代表的大会,做出逐段下台,另组国民政府和驱逐8国公使出境的决议。当即推举几十名代表赴执政府请愿,要求面见段祺瑞和贾德耀,要求中国不要屈服武力,勇于驳斥8国通牒。当卫队旅长宋玉珍用电话向段祺瑞请求办法时,段祺瑞正为学生的“无法无天”,要他下台而大发脾气,他大声吼道:“不见不见就是不见!既然要我下台,还见我干嘛?把他们轰走,轰走!”
宋玉珍得到尚方宝剑,十分强硬,以“总理忙,执政病”为由要代表们离开。代表们不走,宋玉珍便命士兵推推搡搡,拉拉扯扯,继而发生口角和冲撞。于是愈争愈甚,愈演愈烈,士兵们自恃人多势众,竟对代表大打出手,拳脚相加,当场有十几个人被打伤……代表们义愤填膺,一瘸一拐回到校园,一刹间,群情激愤,摩拳擦掌,当即决定明天——即月18日——举行大规模游行示威活动。
这天上午10时,北京学生、工人、市民及各界人士几千人,在天安门广场举行“反对八国通牒”国民大会,会上做出六项决议:一、电促全国人民一致反对“最后通牒”的八个提出国;二、电请全世界弱小民旅一致反对帝国主义;三、要求段政府驳斥八国最后通牒;四、驱逐八国公使出境;五、督促国民军为反对帝国主义而战;六、组织北京市民反帝大同盟……会后,举行了浩浩荡荡的示威大游行。队伍由长安街向执政府和国务院驻地——铁狮子胡同进发。沿途高呼“反对八国通牒”,“打倒帝国主义”,“驱逐8八国公使”等口号。
午后1时许,游行队伍000余人来到国务院门前。其中有少数工人,广东外交团、国民党北京党部人员,留日归国学生,更多的是北京十几所大中专学校学生。队伍来到执政府门前空场后,自发地散开。这时,两扇镶满铜钉的大门威严地关闭着,站在门前的卫队约00余人,他们身着灰军装,红领章,领章上有“府卫”两个铜字。他们背着枪悠闲地站着,并无惊慌不安的情诸。游行群众也十分平和,并无过激行动,只有少数学生领袖向军官交涉。记者们有的爬上石狮子,有的翘着脚,试图拍下这历史场面。当代表面见总理和执政的要求遭到拒绝后,愤怒的群众高呼“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卖国政府”等口号。
事前,卫队旅作了部署:执政的安全,由少校参谋王子江负责,段公馆的防卫由上校参谋长楚溪春负责,卫队旅长、宋玉珍少将坐镇执政府,负责全面指挥。当宋玉珍把游行队伍“围攻”执政府,高呼“反动”口号,企图“冲击”政府重地,用电话向段祺瑞报告时,多年来对学生运动积淀在心的偏见与仇恨,多年来仕途维艰,政坛失意的种种不快与怨忿,以及“小扇子”徐树铮的惨死,孙子大江的越礼乱分……桩桩烦恼一齐涌上段祺瑞的心头,刹那间他头脑发胀,神情狂躁,产生了孤注一掷,铤而走险的念头。他吼道:“混蛋,你手里的家伙呢,是烧火棍吗?”
据后来段祺瑞的表白,他并没有下令开枪,只是让他们放几声空枪吓跑他们,谁知他们动真格的。不管怎么辩解,宋玉珍是听了段祺瑞的指示,才向王之江传达开枪命令的。王子江“嘟——”吹起警笛,高呼:“各就位——取枪——装子弹——放!”
“啪啪啪……”排枪响了,罪恶的子弹不是射上天空,而是射向手无寸铁,规规矩矩的人群。顿时,群众惊慌失措,阵容大乱,有的捂着伤口倒下去,有的弯腰弓背盲目奔跑,有的就地卧倒,有的匍匐前进。鲜血流淌着,飞溅着,践踏着。人们被突如其来的恐惧和意想不到的灾难所镇慑,偌大广场,二千余众意没有哭声、叫声和喊声,只有凄厉的笛声和劈劈啪啪的枪声。警笛每响一次,便是一排枪声,警笛一声接一声,枪声一排又一排,警笛凄厉而有序,反映出是按照节拍指挥的,也反映出刽子手杀害无辜时的从容心态。与此同时,士兵的枪口,是按照指挥刀所指的方向,向人群稠密地方射击的……更有甚者,卫队旅的野兽们,还挥舞着带钉带棱的大棒,专门袭击已逃离现场的男女学生,被打得脑浆迸裂,血肉模糊,四肢断裂。而他们则趁火打劫,或抢掠学生财物,或剥光死者衣裳,直至只剩下一条内裤为止……惨案发生大约10分钟后,警备司令部代司令李鸣钟和楚溪春赶到杀人现场。当他们见到执政府门外阵尸遍地,鲜血横流后,大吃一惊,李鸣钟顿足说:“打死这么多学生,叫我怎么办,怎么办哪?”
“我们一起去找执政请示。”楚溪春提醒李鸣钟。
于是,李、楚二人登上汽车来到段公馆。段祺瑞正像一条神魂颠倒的恶狗狂躁不安,显然有人向他报告了惨案的大概。一见李鸣钟,他吼道:“你还能不能维持北京治安?你如不能,我可以撤你,也可以枪毙你!”
李鸣钟连连鞠躬谢罪说:“执政,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卑职一定能维持好北京治安!”
段祺瑞对楚说:“楚溪春,你告诉卫队旅官兵,我不但不惩罚他们,还要奖赏他们。这群土匪学生,罪有应得!”
当晚,国务院扩大会议在段公馆内客厅进行。除国务总理、内阁成员外,尚有李鸣钟、宋玉珍和王之江列席,按照段祺瑞对宋玉珍的秘密授意和宋玉珍与王之江的幕后策划,王之江正在介绍事件“经过”。他无中生有的说:“示威者打着共产党执行委员会的名义,组织几百名敢死队,他们泼洒火油,抛掷炸弹,手持带刺木棒,殴打军警卫队,当场击伤宪兵1人。企图冲击烧毁执政府。卫队官兵忍无可忍退无可退,出于正当防卫开了枪,经查点人数打死暴徒46人,伤00余人,失踪40余人。当场夺获暴徒手枪数支……”
段祺瑞煞有介事地问:“王之江,你说的可是实情?”王之江说:“句句实情,不敢妄言。”“你敢出庭你证?”“我敢。”
段祺瑞又转向宋:“宋玉珍,他说的可是实情?”宋玉珍说:“句句实情。”“到时候你们一起出庭作证。”“是!”
段祺瑞又问与会者:“你们有什么话说吗?”
大家七言八语:有说学生罪有应得,有骂学生不知天高地厚,有说卫队正当防卫无可非议……段祺瑞十分满意,说:“好了,我们要做好三件事:第一,马上发通缉令,通缉李大钊、徐谦、李煜瀛、易培基、顾兆熊、陈毅等**要犯,及时捉拿归案;第二,立即会同陆军部、司法部和高等法院,组成大案审理机关,把案件来龙去脉审理清楚;第三,以国务院名义发布通电,说明事实真相,以正视听。大家有异议吗?”
“有!”李鸣钟提出不同意见,“第一,说**发动,挑头儿,似嫌证据不足。因此,对共产党要人的通缉令可否不下?第二,为维护政府威信,应对受难者给予抚恤。”
段祺瑞态度强硬地说:“不,通缉令一定要下,**要犯一定要抓。至于抚恤嘛,出于人道尚可考虑。”
会议结束后,宋玉珍被段祺瑞留下。段小声嘱咐道:“你回去后立即找可靠者数人,制造一些‘物证’,如手枪、木棒、煤油、引火物等,以便言之有‘据’。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不可露出马脚。你若把事情办糟,我只好拿你是问。”“是,是”
宋玉珍吓出一身冷汗,在这种乱世之秋,稀里胡涂充当“替罪羊”的事,实在太多太多了,他怕自己面临同样命运。
次日,国务院发出通知,无中生有地诬陷请愿者“组织敢死队冲锋前进,击死宪兵1人,伤警厅稽查及警察各1人,卫队多人。当场夺获暴徒手枪数支……。”更恶毒的是,电报以“军警”代替府卫队,目的是把罪行推到国民军身上……。
段祺瑞的残暴罪行,激起全国人民极大愤怒,除全国学界之外,中国共产党、国民党,广州国民政府、全国工商界、妇女界以及海外华侨,港澳同胞纷纷发表通电、文章、集会、演讲、游行、示威等,声援北京学生,遣责段祺瑞的滔天罪行。其势如暴风骤雨,迅猛异常。北京十几所大中专学校,更联名向京师检查厅控告段祺瑞、贾德耀、章士钊,要求将他们推上审判庭。各校以不同方式为死难烈士举行追悼会,甚至抬棺游行……段祺瑞寝食俱废,足不出户,整天龟缩在家里惶惶不可终日。愤怒的口号声,如泣如咽的哀乐声以及阵阵哭叫声,不时传进段祺瑞的深宅大院,撩拨着他的心弦,使其心绪难宁。他怕受害家属报复,愤怒学生发难,不敢去执政府上班。每天只好通过电话、信件和信使控制局面。
这天晚上,秘书长邓汉祥又来向他汇报。邓语气沉重地说:“今天上午,京师地方检察厅通报了‘18’事件的法庭调查,结论是群众并无犯罪行为,未达到正当防卫之程度,府院卫队实无开枪之必要,在场警察也在法庭上证明,游行学生除传单、旗帜外,并没有带任何攻击性武器……”
“这么说我受了愚弄?”“是鲁莽了一点儿。”“我本意是让他们放几声空枪吓跑,谁知……”“可否把责任者抛出去,减轻一点压力?”“唉,算了,我不后悔。你跟高检厅通融一下,尽量处理‘圆满’些。”“还有,北京各界召开万人追悼大会。开始没人敢做大会主席,后来又没人敢上台发言。沉默许久,中法大学学生陈毅才挺身而出,慷慨阵词,恶毒攻击执政府。他讲完后会场又陷入沉默。这时,突然有一中年男子跳上台,口吐狂言,语惊四座,披露‘18’事实真相,将政府说得一无是处。他甚至咬破中指,当场写下血书。他的讲演大大鼓舞了群众,口号连天,狂呼滥叫,纷纷登台演讲,掀起一股反动狂潮……”
段祺瑞气愤地问:“他是谁?”邓汉祥说:“他就是《京报》主笔——邵飘萍!”
段祺瑞啼牙切齿地说,““又是他!这是个极端分子,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死猪不怕开水烫。段祺瑞不自愿下台,一门心思用在挽救其摇摇篮欲坠的政权上。他首先找到奉系驻京代表郭瀛洲,不惜屈身降志,拉着他的手低声下气地说:“冯奉本是一家,合则两利,分则两伤。现在,冯奉兄弟阋墙,兵戎相见,实令人痛心!为此,老朽忧心如焚,昼夜难安哪。因此,今天将仁兄请来,共筹联合倒吴大计。你得帮助老朽啊!”
“我能做什么?”郭瀛洲问。
“我已同冯方表达双方携手之意,他们欣然同意,已派出代表张树声随时听命。你可将此意通报雨帅,极力促和。““卑职愿为斡旋出力。”
当天,郭瀛洲打电报向张作霖请示,张回电表示欢迎。次日,郭张二人同往沈阳拜谒张作霖。段祺瑞再次写信痛陈利害。
张作霖是个见利忘义,口是心非的人。没有好处的事他是不干的。他一面“欢迎”冯军代表来奉和谈,一边下令进攻滦州。张之江去电请其停止军事行动,等待谈判结果,张作霖趁机要挟,提出以交还直隶、热河为和平先决条件。奉军攻势不减,先后占领乐亭、滦州、唐山等地。
段祺瑞碰了钉子并不死心,继续作垂死挣扎。他又挖空心思生出一计,从早为世人遗忘的故纸堆里,拣出两个活宝——王士珍和赵尔巽,想利用他们的“威望”发起一次和平运动,向冯奉双方提出五项和平办法:一,划直隶、北京、热河为军事缓冲区,区域内仅设民政和武装警察,不得驻扎军队;二,奉军退回东北;三,冯军专力开发西北;四,岳维峻部〔〕退回陕境,李景林部退回鲁境;五,鲁豫两省维持现状。
于是,赵尔巽、王士珍发出和平通电,建议交战双方停战议和,坐下来谈判,解决争端。
鹿钟麟、张之江、李鸣钟、宋哲元、刘郁芬等冯系大将,主动发表联电,表示遵守和平方案,将所部撤回原防,专力开发西北,不与内争。国内知名人士、党派团体也纷纷发电呼吁停战议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