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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冯国璋与主战派为“先出兵后下令”还是“先下令后出兵”的问题纠缠不休时,西原龟三再次来到北京,与段祺瑞达或几项秘密协议,为主战派的天平上添了一枚重要砝码。
西原龟三几次来京,给了段祺瑞1。亿日元借款;而西原从段祺瑞手中得到的是矿山、铁路、森林、盐务、电讯、国库债券等一次次抵押和出卖。段祺瑞对此津津乐道,西原当然乐此不疲……为了让段祺瑞喝下这杯带甜味的“毒酒”,西原给这次会见预定基调是“促膝谈心”式。所以,两个老友一见面,就拍肩打背,气氛十分热烈。直到他们落座许久,两只手还交握在一起。这是段老怪对别人从未有过的。
西原呷口茶,慢悠悠地说:“阁下,你是否注意到世界局势的重大变化?”
段祺瑞有点茫然,他很少注意世界变化。靳云鹏及时提醒他:“西原先生系指俄国的十月革命。”
段祺瑞赶忙说:“啊啊,注意到了,列宁的布……布什么维克夺了俄国政权,推翻了沙皇统治。”
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后,日本政府为了干涉俄国内政和进一步扩大对中国的侵略,借口防止德奥势力经西伯利亚东侵为由,提出与北京政府签订日中防御军事协定。1917年11月14日,尚未下台的段祺瑞派亲信靳云鹏、曲同丰,在坂西陪同下,前往日本参观特大军事演习。日本参谋次长田中义一多次暗示与中国签订日华军事协定,并要坂西回中国后与段祺瑞洽谈。前不久,田中再次走坊中国驻日公使章宗祥,谈及同一问题。现在,西原和段祺瑞一见面,就迫不及待涉猎这一话题。他危言耸听地说:“这正是日中两国最担心的问题。微闻德国已有阴谋,一面从西伯利亚入侵东方,一面在甘肃、新疆一带鼓动回教肇事。布尔什维克就是共产党,共产党主张共产共妻,世界大同。俄国共产党必然向四处扩张,它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中国和日本。因此,日中两国为了共同利益必须联合起来,签定军事防御协定。我想英明的阁下不会拒绝日本的好意吧?”
这时的段祺瑞已经鬼迷心窍,利令智昏。只要能得到军费军械,完成独霸一统的计划,什么媚日卖国,当汉奸,做亡国奴,他一概不管不顾了。西原的话音刚落,他欣然道:“当然不会!像中国这样的穷国弱国,能够得到强大日本国的保护,这是中国人的幸运,我怎么会拒绝呢?”西原仰天大笑:“痛快!跟阁下交往真是我的福气!”段祺瑞赶忙说:“西原君过奖了。我会尽快提供谈判人员名单的。”他指着身旁的靳云鹏说,“我想任命靳将军为中方谈判委员长,你们不会反对吧?”
“不会不会。”在轻而易举解决第一个问题之后,西原便向第二个话题引申,他说“鉴于签定军事条约是一个极其敏感的问题,可能引起轩然大波。对此阁下有何准备?”
段祺瑞自信而傲慢地说:“西原君所谓的‘轩然大波’无非是舆论。在我国我从来不承认它。无非是庸人自扰罢了,他们喊累了自然会闭上嘴巴的。”
西原说:“敝国政府认为,阁下贸然辞职是不明智的,虽然徐先生已向我国作过解释,此乃‘以退为进’策略。但我们是重实际的。阁下现在握有军权,假如再握有政权,那抵御舆论打击的能力将会更强。”
是日本人天真,还是真的不明底细?世界上真有平白无故“贸然辞职”的傻瓜吗?还不是前线失利,冯国璋和主和派逼的?辞职只是一块遮盖布而已,这点小“猫腻”你们应该知道。现在,他只有顺竿爬了。他说:“辞职非我所愿,皆因冯国璋毫无诚意,难以共事。”
西原说:“阁下错了。假如冯国璋无诚意,纵使等待百年,又复何益?”
段祺瑞说:“我想更换总统。”
西原说:“废立绝非一朝一夕、随心所欲之事。政坛形势瞬息万变,阁下若不抓住转瞬即逝之机,岂不悔恨终生?”
段自信地说:“西原君请放心,军政大权尽在我掌握之中,我想当总理唾手可得。”
西原说:“那好,敝国政府希望阁下早登揆首,以使日中友善有更大发展。财力不足本国将全力支持。”
老段说:“太好了,祺瑞悉听尊意,不负所望。”
西原说:“日本政府决定再提供000万元借款,作为你的活动经费。”
老段说:我对西原君和贵国政府表示衷心感谢!早在祺瑞上次组阁时,就曾向寺内君表示,将来一切施政,当按既定方针进行。本人将一本至诚,为此目标而努力。
由于段祺瑞的露骨表白,使日本人得寸进尺,欲壑无穷。
早在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11月,德国借两名传教士在山东钜野被杀,悍然派遣舰队强占了胶州湾,并进据胶州、即墨等地。次年月强迫清政府签订《胶澳租界条约》,允许德国租借胶州湾99年,并享有修胶济铁路及开采沿线矿产特权。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日本派兵占领了青岛及胶州湾,企图取代德国在山东的地位。1915年胁迫袁世凯政府签订1条,妄图迫使中国接受这一现实。此后,日本外务省四出活动,说服英、法、德、意先后承认其在山东的权益。1917年8月,北京政府对德宣战,段政府本应向日本索回山东,但段祺瑞反卑躬屈膝作出许多让步……今天,西原龟三又打山东的主意。他说:“阁下,根据现状分析,世界大战就要结束了,德国将以彻底战败而告终。山东问题已提到日程上来。我想听听阁下的设想。“段祺瑞恬不知耻地说:“军事条约签署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还分彼此吗?我希望在山东问题上,中日会成为国际合作典范。”
西原由衷地说:“好,好!对阁下的深明大义,鄙人甚表惊喜!请问阁下有什么具体打算吗?”
段祺瑞进一步引申道:“我想把青岛建成一个军港,试想自民国以来,海军抛锚地都在南方,北方无一军港,因此,海军动辄为南方所操纵,对统一指挥极为不利。希望西原君把本人愿望转告寺内首相,如获同意,将对中日友好带来更大效果。”
西原趁机要挟:“尊意诚然有理,本人当竭力成全。但必须有一个前提,即日中两国海军需先结成同盟,以形成在东亚海域协同防御的目的。”
段祺瑞说:“好啊,我赞成!”
西原心驰神往地说:“啊,这是一副多么诱人的情景!两国海军彼此交换信号,自由出入军港,青岛不仅要建成世界一流军港,还应建成凌驾上海之上的贸易大港。”
段祺瑞说:“好,营建青岛军港,全赖日本政府鼎助。把他建成凌驾上海的贸易大港,更是本人多年愿望。”
“经费一事无需阁下操心。同时,我们可以合办胶济铁路,可以将胶济路通向京汉路之顺德,甚至可以向甘肃、新疆、伊犁延伸,把铁路建成一条横贯中亚和欧洲的桥梁……”
两个搭档,一个野心勃勃,得陇望蜀,把黑手伸向中国的领海领土领空,妄图把中国变成其随意支配的附庸;一个恬不知耻,步步退让,甘心情愿出卖主权,帮助强盗实现梦想。……参加天津会议的督军和代表,都分到部分军费。他们个个像扎了吗啡针,兴高采烈回到驻地,调兵遣将,决定大干一场。
1918年1月4日,北军进攻荆襄的战斗打响了。吴佩孚的第三师在东,吴庆桐部在北,兵分两路进攻襄樊;吴光新部从西向东,卢金山部从东向西夹击荆州。到此为止,两月来不战不和的局面打破了。
荆、襄的自主军几乎没作抵抗就望风而逃。几天后,吴光新和吴佩孚部分别占领荆州和襄阳。
接二连三的打击,使冯国璋乱了方寸。他苦捱苦撑的和局终于被打破了。看来,不下讨伐令主战派是绝不罢休的;但若下讨伐令,南北战争就会全面展开。不但直、桂关系受到影响,他的政治地位也难保住。他心慌意乱,寝食俱废,思前想后,无计可施。他时而躺下,时而坐起,时而出去,时而进来,这么大的总统府,这么多的人,他竟感到孤独绝望,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他想面对长空,大声号喊,以排解胸中堆垒,又怕部下们说他神经病,有失总统风度。忽然,他的脑子闪出一个念头。大声喊:“张调辰,备车!”
下午5时许,总统座车开到东四牌楼5条胡同徐公馆。对冯国璋的突然来访,徐世昌吓了一跳。他已经好久“不掺合”政事了。他赶忙披上大袄到门口去迎接,刚出二门与冯国璋撞个满怀。几月没见,冯国璋简直变了一个人:头发花白蓬乱,面孔憔悴不堪,眼睛网着红丝,胡子邋里邋遢;那张本来饱满的脸,变成狭长的“小瓦刀”。难怪有人说“想杀人让他做总统。”一丝同情、怜悯之情在徐世昌心中升起,同时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满足感……他伸出双手,把冯国璋拉进古色古香的客厅。
冯国璋声音颤抖地说:“菊人兄,你帮帮我吧。怎么做总统这么难哪?”
徐世昌劝解道:“冯公,快坐下,坐下,不要激动,慢慢想办法。”
冯国璋悲天悯人地说:“我究竟错在哪里,错在哪里呀?难道我主张和平,避免流血错了吗?为什么芝泉不理解我,督军们也不理解我?这世界上还有公平吗?”
徐世昌说:“我看这样吧:我把芝泉请来,你们商量一下。双方各自作点让步,取得一条折衷办法?”
说罢,徐世昌给段祺瑞拨通电话。半小时后,段祺瑞来了。一见冯国璋,知道他被叫来的原因,于是,拿出他的拿手戏:一言不发。三个人默默地坐了几分钟,谁也不说一句话。
这时,两天来在冯国璋头脑中几次出现的可怕念头又强大起来。他要铤而走险,他要改变现状!尽管他可能要为此付出沉重代价,甚而改变历史进程,但他决心走这条路……他猛地站起来,慷慨激昂地说:“好了,什么也别说了。我想通了,我看透了。西南派欺人太甚,我决定亲自出征,与西南派决一死战,不挫败他的锐气,誓不罢休!这样,我就跟芝泉站在一条战线上了,再不会有分歧了……”
徐、段二人见他态度大变,判若两人,突然发这么大脾气,大感莫名其妙,不知应该劝阻他,还是鼓励他。半天目瞪口呆,无话可说。
冯国璋发了一通牢骚坐上汽车回了公府。段祺瑞也怏怏不快地告辞了。
一路上段祺瑞冥思苦想:冯国璋为何突然改变立场,为何亲自南征,为何莫名其妙地发火……噢,我明白了。段祺瑞立时吓出一身冷汗,催促司机:“快,快!”
他一回到公馆后,马上把徐树铮、靳云鹏、曾毓隽等亲信叫来,宣布了这件惊人消息。他说:“什么总统亲征?分明是逃跑,是到南京另组政府!”大家也有同感。段命令道:“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得逞!你们分头行动,广布耳目,详细搜集有关冯国璋的情报,随时告我!”
第二天下午,段芝贵轻装简从来到段公馆。他把冯的情况作了详尽汇报。
昨天晚上,冯国璋回到公府就召集师景云、陈之骥、张调辰、何绍贤、刘询等亲信爪牙秘密会议,宣布他“南巡计划”。要刘询挑选一旅精兵,备好充足军火随行,亲信们也悉数跟随。他警告大家:不许问意图,不许乱猜疑,不许互相串连,不许走露风声;只准服从命令,悄悄准备……这个会开完后,又召见王士珍,要他坐镇北京,维持治安,他一周后回来。之后,两人密谋策划许久。紧接着召见陆军总长段芝贵,步兵统领李长泰,京师警察总监吴炳湘等,命其协助内阁,维持秩序,不必惊慌……公府上下灯火通明,一夜未眠。光子弹就带了二百多箱,辎重十几个车皮,战车、马匹、轻重武器都上了车。这根本不是总统出巡,而是“总统大逃亡”啊!还有,他若亲自出征应该走京汉路,而不应该走津浦路呵……段祺瑞非常重视这些情报,马上带领爪牙亲信来到参战督办处,4小时守在电报机旁。他给曹锟发急电,要他设法拦住冯国璋。结果,冯国璋在曹家花园住了一夜,两个人“亲亲热热”说了大半夜,曹三儿没有说一句劝阻的话。
段祺瑞又给山东张怀芝,徐州张敬尧拍急电,要他们不惜任何代价,强行扣住冯国璋。但当冯国璋的专列路过济南和徐州时,这两个色厉内荏的家伙,都被车上那精良的武器,威严的士兵吓掉魂儿,除去恭恭敬敬地伴行,奴颜婢膝的恭维外,扣留的话一句也不敢说。
倪嗣冲不愧皖系黑干将,急先锋。流氓习气重,瞻前顶后少,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他的一句口头禅是:“奶奶的,干了再说。”
就在冯国璋离京第二天晚上,就在段祺瑞如坐针毡,彷徨无计时,终于收到倪嗣冲从蚌埠发来,振奋人心的电报:“冯四儿被我死死扣住了!”
段祺瑞乐颠儿了。为挽救一次皖系危机,为避免了一次直皖内战,段祺瑞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拍大腿叫道:“好啊,拿酒来,为胜利干杯—!”
冯国璋逃亡不成,被倪嗣冲胁迫而归,成了主战派的俘虏。主战派连连得胜,更加狂妄无忌。他们逼着冯国璋下讨伐后,对长江三督大肆攻击,对西南派大张挞伐,对冯玉祥群起而攻之……月上旬,曹锟派其弟曹锐代理直督,自己动身南下,在汉口刘园成立了第一路军总司令部。张敬尧率第七师由徐州经郑州南下,到达武汉。第二路军施从滨部安全通过浦口,乘轮船到达九江。张怀芝也由津浦路率部南下。
正当南北大战即将爆发,和平希望就要断送之时,不料,长江中游突然爆发一声惊雷:冯玉祥在武穴发出通电,力斥“南北战争是最无意义,最无情理的战争”,他说以前他之所以“常留浦口,是为了促进南北和局”;他认为“岳州归湖南,荆襄归湖北,各守疆土,两不侵犯”,这是最公正的解决办法。他说“总统是历来主和的,只是由于受到压力,才颁布违心的讨伐令,”因此,“坚决主和正是服从总统。”他要求北京政府“罢战主和”,否则“杀玉祥以谢天下”……自从上次冯玉祥“浦口设阻”以后,段祺瑞胁迫冯国璋把冯玉祥调到福建,让龙济光慢慢“消化”他。冯国璋深知段祺瑞不怀好意,为了保全这支直系主力,结果签署一道命令,由浦口把他调到湖北,想让王占元把他保护起来。可冯玉祥开到武穴便停下来。因为,武穴地处鄂、赣、皖三省交界,长江岸边,重要水陆码头。城市虽不大,但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地位。
这时,陆建章一直留在军中。为打击主战派,叫冯玉祥发表主和通电,背后捅了主战派一刀。果然,这一举措对第一、二路军都造成重大影响。
最致命的是:陆建章还制定了一个“驱倪”绝招儿。因为倪嗣冲穷兵黩武、横征暴敛,在安徽不得人心。他的安武军只会鱼肉百姓,没有战斗力。假如冯玉祥和李纯东西夹击,并有安徽民军内部配合,定能一举获胜。不但陆建章能取得个人地盘,而且还能与长江三督连成一片;津浦南路,长江中下游尽在直系掌握之中。这是一个置主战派于死地的计划。
冯玉祥发表主和通电的同时,鄂皖边境和六安、霍山一带出现了安徽讨逆军,发布讨倪檄文,公推陆建章为讨逆军总司令。
主战派一片恐慌,倪嗣冲仓皇自卫。一时间国人的舆论焦点,主战派、主和派、西南派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弹丸之地——武穴。
第二部天怒人怨四一五登揆阁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寒流,无遮无拦,肆无忌惮地向华北袭来。它们像脱缰野马吼叫着,冲撞着,把大西北的黄沙和严寒塞进每个角落……段祺瑞头戴瓜皮帽,单薄的身子裹在窝窝囊囊的棉衣里。他这身打扮压根不像横刀立马的将军和风流倜傥的政治家,倒像一个邋里邋遢的杂货铺老板。
小徐坐在段的旁侧,向前倾着身子说:“杨宇霆拍来急电,说军队已经齐备,近期就要挥师入关,他要我就军队入关,司令部组成等具体问题前去磋商。临走前您还有什么嘱咐吗?”
段祺瑞未言先叹,大有易水悲歌的味道:“唉,又铮啊,对张作霖我历来不放心,过去我虽拉拢他,利用他,但不信任他。这个人野心太大,心眼儿太多,终有一天我们会深受其害的。到时候怕真的‘请鬼容易送鬼难’了。就连袁项诚活着时,也对他敬而远之。这些日子我对引奉入关惴惴不安,也就是这个意思。”
段祺瑞本是说干就干,雷厉风行的人,一次次挫折失败,使他变得世故多了。徐树铮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恐怕舍此没有别的办法了。由于冯玉祥的和平通电,完全打乱我们的战略部署,使张怀芝的万人马滞留九江,给各部官兵造成重大影响。在西部,川督刘存厚在滇军压力下,已表示与西南保持和局;在东部,陆建章正组织联军进军安徽,使倪嗣冲自顾不暇;在中部,曹锟虽挥师南下,但并非与我们真心一致,一旦副总统到手,他会翻脸无情的;在北方,冯国璋还在贼心不死,千方百计寻找战机置我于死地。环视宇内,真正肯为我们打硬仗,靠得住的有几人?只有‘借奉压直’方是权宜之计啊……”
段祺瑞说:“这些我何尝不知?不过没有别法罢了。”
小徐说:“芝老何以如此悲观?张作霖与冯国璋比,毕竟要间接一些,只要我们力量强大起来,就不怕他日后翻脸无情。”
老段说:“老实说,我对再次上台绝少信心。外有国民党、西南派为害,内有直系掣肘,要想有所作为谈何容易?”
小徐说:“事到如今,总不能前功尽弃吧?”
老段说:“话虽如此,可到手的东西谁肯放弃?好了,就按既定方针办,听天由命吧。”
小徐说:“王士珍已不敢上班,冯国璋请内务总长钱能训代理总理,钱三天两头吵着不再代下去。我走后,请继续加紧倒阁活动,为您上台作好准备。我想少则个月,多则半年,完成您重登揆首的大愿!”
老段又说:“好,你放心去吧,再有半年就进行总统选举了。再发动军事政变已无意义,我想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胁迫冯国璋修正国会组织法及两院议员选举法,以便如期召开我们自己的新国会,按我们的意志改选总统。不知你的安福会能否派上用场?”
小徐保证说:“绝对没问题,一切都在按我们的意愿行事……”
……去年(1917)7月,张勋复辟失败后,段祺瑞第4次窃取总理职务,这时,他本应恢复被张勋非法解散的国会。但他出于私己目的,硬是置国人激烈反对于不顾,成立以皖系政客王揖唐、那彦图为正、副议长,各省皖系或接近皖系的官僚政客为主的临时参议院。由他们“修改”的国会组织法和议员选举法,当然是迎合段祺瑞的产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