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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进车里，将自己扔在座位上，风言感觉腿肚子都在发抖。
今天的训练，冰语总共“杀了”他六十九次，而他坚持的最长时间，也从十几秒提升到了三分钟。
“底子还行。”冰语随手扔过来一瓶水，还没等风言道谢又补充了一句，“经验太差！”
风言咕嘟嘟将大半瓶水灌进肚子，才终于感觉舒服了些，他还是个新人，经验能丰富到哪去？更何况训练的对手是A级执剑官，不被虐才是见鬼。
“你觉得……”冰语突然面露迟疑之色，停顿了许久才问，“我若和蓝锋对上，谁的胜算更大？”
“啊？”风言愣住，没想到冰语竟会提出这种问题。
“实话实说。”冰语转头盯着风言。
在冰语的目光鄙视下，风言只能老实回答：“我觉得，你们的风格有相似之处，却也有很大不同，他更敏捷，速度更快，你更凶猛……”
还没说完就被冰语打断，微微眯起眼睛冷声道：“风言实习执剑官，请注意你的措辞！”
“额，你更凌厉，所以胜负不好说。”风言赶紧改换用词。
“那你觉得我和威廉孰弱孰强？”冰语收回目光。
风言用手抵着鼻尖略作沉吟：“就今天的训练而言，我感觉你更厉害些。”
“我？这你就大错特错了。”冰语摇摇头。
“不是吗？”风言迷惑，今天的训练，冰语给他的压迫力远远超过李威廉。
“当然不是，威廉根本没和你认真而已，倒不是故意放水，而是他已经很难认真起来了。”冰语转头郑重地说，“他的心态老了，但他依旧是实打实的AA级执剑官！”
“AA？”风言大惊，他一直以为李威廉是A级，甚至有可能是B级别，万万没想到居然比冰语级别还高。
“我们一局目前只有两位AA级执剑官，威廉和芬妮。”冰语道。
“芬妮？”风言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休年假还没回来，你早晚会认识的。”冰语说完启动引擎。
“我们去哪？”风言总觉得冰语的语气神情有点古怪，甚至可以说是忌惮，心中愈发好奇这位芬妮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的新公寓。”冰语道。
“新公寓？我付不起！”风言猛然坐直，他从未想象过，钱对他来说能够成为如此敏感的字眼。
“你中毒入院，可申请医疗经费五十万，最迟明天到账。”
“可我还欠你三百万！”
“不用你还。”
“我会还的。”
“说了不用你还！”
“不，我一定会还的！”风言斩钉截铁地说，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坚持，他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
“随你好了……”冰语懒得多说，收回目光驱车朝基因管理局附属公寓区驶去。
……
蓝锋被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拦住，车门自动打开，用意不言而喻。
坐进车里，旁边是个执事打扮的男子，看起来至少有五十岁，戴着个有挂链的单框眼镜，衣着剪裁精致，坐姿一丝不苟。
“你是谁？”蓝锋问。
“主人希望你能尽快洗刷肃清那天的耻辱。”执事开门见山，完全没有半点寒暄的意思。
“主人？”蓝锋疑惑。
“你的父体。”执事答。
蓝锋就像是出窍的利剑，气息陡然变得锋锐。
“你是聪明人，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这是我的通讯方式，需要的时候联络我，我可以给你提供资和技术上的援助。”执事说着，伸手轻轻一划，通讯号码就通过个人终端传给了蓝锋。
“比如？”蓝锋的气息渐渐收敛。
“比如更好的义体。”执事指指蓝锋的腿，言语间已充分展示出对蓝锋资料的掌握程度。
蓝锋沉默了十几秒，深吸口气重新恢复镇定，问：“这是交易？”
“不，这是合作。”执事微微一笑。
“那好，我还要一样东西。”蓝锋语气毫无转圜余地。
“说说看。”执事似乎并不吃惊。
“我要我母体现在的一切资料。”蓝锋语气明显变得低沉，藏在阴影里的右拳悄然握紧。
“执剑官不是可以自由调用数据库吗？”执事问。
“没有找到。”
“没找到？奇怪。”执事略作思考颔首道，“我尽量，一旦找到我会立刻联络你。”
蓝锋点点头，不再多言准备开门下车。
“容我多问一句，是母体不是母亲？”执事突然开口。
蓝锋的动作骤然停顿，片刻后头也不回地说：“早就不是了！”
……
新公寓位于基因管理局附属公寓区，到处都是超摄像头和感应器，安保极其严格，外人必须经过重重检查才能进入，杜绝了反叛份子潜入作乱的可能，所以安全性很高。
当然，租金也是不菲，风言的新公寓属于最普通最便宜的那种，三十平米，比以前那个公寓还小，而且位于三层采光很差，即便如此租金也高达每月五千标准点。
这是他现在实习期惩罚后月工资的全部！
自此，他终于明白冰语为何不让他还钱，因为哪怕不吃不喝他都还不起。
“钱啊，真是个逼死人的东西。”风言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公寓，搭地铁前往之前的小公寓。
小公寓的警戒线早已撤除，门上贴着房东留下的账单，上面写着赔偿金额。
其实身为执剑官，随便恐吓几句，或者干脆不理会，房东也不能把他怎么样，除非房东真的有胆子去基因管理局闹事。
然而，风言还是摘下账单，通过个人终端将赔偿金打了过去，做完这些后，他的个人账户已然所剩无几。
开门进屋收拾房子，打包私人物品，一根卷筒突然出现在风言的视线中。他当然记得这根卷筒里面装的是什么，是一张素描画，记录了那个让他至今无法忘记的可怕噩梦。
略作犹豫，风言没有打开卷筒，直接将其收进行李箱，然后席地而坐，通过个人终端处理没有完成的文件资料。
今晚，他打算留下，如果小雨喏回来的话，不会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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