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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溺对音乐并没有过多的热爱, 只是在儿时受陈母熏陶濡染接触了一段时间。
他对弹琴一事的认识停留在默背了乐谱、听过原曲或者就是照着谱子上的去弹, 没有太过深入的了解, 也无法像陈母那样全身心的投入在演奏之中。
庆幸的是这点皮毛功夫,放在现在也派得上用场。
原本在他的公寓里是没有摆放钢琴的, 披上了庄园皮肤后多了一个练琴室,就在书房的旁边。
练琴室的隔音效果不错, 即便是虚掩着房门, 也不会打扰到正在房间里睡觉的那些人, 只有当他们走出卧室, 才会隐隐听到钢琴声。
月光雀站在谱架上, 柔和的冷光挥洒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 它歪着脑袋, 随着那双在黑白键上跳动着的干净修长的手偶尔转动方向。
当前弹奏的乐章重复第七遍时, 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传入, 余光瞥见走廊有一抹人影停驻在外。
陈溺收回视线,佯装全然不知,与谱架上的月光雀玩起了对视游戏。
第七遍弹奏进行到中途, 琴房外的人终于按奈不住, 推开房门走入屋内。
他在距离陈溺四五步之遥的距离停了下来,轻声道:“怎么还没休息?”
介时,陈溺才好似注意到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黑白琴键上起伏的双手停下了动作,琴声戛然而止。
他回过头看向来人,不悦地皱起眉间, 视线驻留在修哉面上一两秒后便转向他处,没有给予回应。
修哉上前:“是睡不着吗?想到昨晚的事,我这两天也很难入睡,你还在生气?”
陈溺没什么表情,言语间也没有情绪起伏,静如止水道:“因为你生气?不至于。”
修哉:“你弹得曲子……”
没等他说完,陈溺便截断了他余下的话,说道:“顺手。”
修哉浅声笑道:“陈溺,我没有不相信你,不然也不会向你本人说那些话。”他站到了陈溺的身后,抬起手搭到了他的肩膀处:“如果我的话令你感到不愉快,我和你道歉。”
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落到了左肩处的那只手上,陈溺摘下眼镜,心觉有些无聊。
同样的把戏,修哉不知道玩几次才会腻味。
他垂着头擦拭着镜片,片刻后重新戴上,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一只不足巴掌大的做工精良的木盒。
陈溺低声道出两个字:“无妨。”同时打开了小巧的八音盒,
修哉还在为这一次能如此轻易潜入陈溺的回忆中感到疑惑,他又一次看见了孩童时期的陈溺孑然一人坐在地板上摆弄着手中的玩具。
小陈溺好似发现了他这个旁观者的存在,倏尔朝他看来,他站起身,手中的音乐盒摔打在地。
空灵美妙的弦乐溢满了整个房间,屋中陡然变得昏暗,陈溺的身影随画面一同斑驳凋零,周遭的景象被脏乱不堪的狭小房间取而代之。
被至亲之人视为废物,过得形同垃圾,不受任何人关注的那段旧时光瞬间将修哉吞噬其中。
“咚——!”的一声闷响穿插入轻盈悦耳的八音盒音乐中。
陈溺撇过头,目光从晕厥倒地的修哉身上一扫而过,计划实践起来比他想得还要更加容易。
谱架上的月光雀扑打着翅膀飞起,在陈溺的左肩停落,两条爪子在衣物布料上狠狠擦了两下,昂起头从鼻中哼出“嗤——”的一声轻响。
陈溺起身,在他放下琴键盖的同时,托拜厄斯从阴影中走出。
一个轻抬下巴的动作便让托拜厄斯明白了他的意思,修哉被托拜厄斯一手拎起来,送到了陈溺房间里。
过了约莫有半个小时,修哉从昏厥中惊醒,他猛地倒吸一口坐起身来,胸口剧烈的起伏。
坐在桌边的陈溺回过身:“醒了?”
修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闻言,陈溺反而神色迷茫,反问:“做到什么?”
修哉:“你是怎么做到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
陈溺不明所以地摇头:“你忽然昏倒,我没有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这是我的卧室,你是还没彻底清醒吗?”
修哉左右打量了一番,呼吸仍旧有些急促,他离床下地,抬手抹去额间的虚汗:“几点了?”
陈溺已经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捧在手中的那本书上,随口答道:“大概两点,你的气色不太好,近几天没睡好?昏倒可能是这个原因。”
他说着,将当前看的页码翻篇:“吃点儿安眠药对你有好处。”
修哉:“你不是也没睡?”
陈溺道:“嗯,睡不着。”他用手指推动桌面上的小木盒,“这是我让托拜厄斯给你做的八音盒,昨天本想送给你的,发条就是这柄钥匙。”他打开那盒子,顶盖上还有一枚小小的钥匙。
修哉怔愣了一瞬,伸出手拿起小巧的木制八音盒:“谢谢……我去拿安眠药。”
陈溺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他说的话。
往返的修哉手中端了两杯水,其中一杯被放到陈溺的桌上,水杯旁边有一片小小的白色药片。
修哉道:“你也把药吃了,早点儿休息。”
陈溺闷声应下:“嗯。”不疑有他地拿起药片,端起杯子,在修哉的注视下吃下安眠药就着水送服咽下。
见状,修哉眼中的警惕彻底被打消,随即也服下安眠药。
陈溺合上书,抬头看向站在桌边的修哉:“吃了药就回去睡吧。”
在修哉转身离开时,陈溺又喊住了他,问出一个问题:“你和托拜厄斯相处的怎么样了?”
修哉停驻脚步,侧过身答道:“挺好的。”
陈溺:“嗯,那就行。”
看样子他没有其他说想说的话了,修哉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数据时代的特点之一在于信息传播速度之快,仅仅是睡一觉的功夫,网络世界就可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动荡。
晨间,陈溺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扰醒。
他昨晚睡得晚,不大想起床,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半张脸埋进枕头里,没搭理门外的人。
敲门的人等不及,直接推门而入,两三步跨到床边将他摇醒。
程几何揪着陈溺的衣领将他拽起来,丝毫不知扰人清梦四字是怎么写,在他耳边喊道:“别睡了,网上有人再给你拉票呢!!”
陈溺睁开眼睨了她一眼:“昨天来的那些人?”
程几何把笔记本往床上一放,后退一步道:“你自己起来看看就知道了。”
陈溺撑坐起身,伸手捞过笔记本放到腿上,屏幕中呈现着直播网站某队伍直播间的页面。
画面中的人是一名面黄干瘦的青年男子,他人不在昨天来的那三支队伍中,陈溺却认得他,也是本公寓的住户之一。
他正自顾自的说着和陈溺有关的话题,观看人数在缓慢的上爬。
那男人口中振振有词:“信不信由你们,当时我们被疫医带走,有很多人都看见了。”
陈溺转动视角,看见那个男人正面对着手机,应当是在时时关注着直播间的弹幕。
他又接着说道:“我就走在陈溺旁边,我所说的话全是我亲眼所见,录像我也已经放在微博了,想看的人可以自己去我微博看。”
程几何拿着手机,往陈溺面前一放:“喏,就是这条微博。”
八尺先生-05:43:
陈溺这个人绝对不能信,他和那些怪物是一伙的。
附上视频为证。
这条微博禁止评论,转发数量有不少。
陈溺推开了程几何的手,视线重新聚集在电脑屏幕上。
又听那男人侃侃而谈:“就算不是一伙的,也是内奸那一档,现在还在维护陈溺的那些人,跪舔也得有个度,这种走狗能留?”
陈溺看着直播,不慌不忙地问程几何:“队伍今天得票数增长很多吗?”
程几何说:“也没有很多,比昨天多了一丢丢,可任由他在这里胡说八道,今天之后就不好说了。”
陈溺摇摇头:“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反转效果的收获也会随次数而变得微乎其微,再者,他说的这件事,很难把其他人推到我的对立面上。”
这个节点,有谁不想活命呢?
陈溺点开弹幕,果然没有多少人在站队跟风。
弹幕1:视频看了,陈溺本人明显也很懵逼啊。
弹幕2:万物皆可酸。
实时关注着直播间弹幕反响的男人怒焰被点燃,说话也拔高了分贝:“我们所有人,每个人都是被一名鸟嘴医生押着走,唯独陈溺一个儿是被两个疫医护着走的。”
弹幕1:要三个乌鸦精来压着你走,你才开心?
弹幕2:问题很大,这个要慌,你已经被我们老大盯上了。
弹幕3: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敌方是实力碾压我们d球的不明势力,得罪它们的团宠,你有什么好处?
弹幕4:这么说吧,如果他真的和乌鸦军团有一腿,我以后能做的只有1.绕道走、2.当舔狗。
陈溺看向程几何,朝电脑歪了下头,示意道:“看,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几何愣愣地点了下头:“可是微博转发里的风向……”
陈溺掀开被子下了床,一边道:“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没几个我们本区域的人。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投票的人不是他们,自然可以没有心理压力的站队跟风。”
他拉开衣柜拿出一套衣服,背对着程几何,问道:“近几天被票中的人都有谁?”
程几何想了想:“嗯……不认识,不过五个里面有四个是狼人,大头还是来我们庄园丧命的和被猎人刀掉的,现在狼人的数量已经减过半了。”
陈溺:“他们的脑袋已经退热了,很难再被搅局的人可以带跑偏,你不用担心,想活命的人在多数,自然会动脑子思考,以揪出狼人为主。”
程几何笑道:“是哦,今天被票的队伍,还是哪支队伍里的人自己求来的,他们找出了队伍里的狼人。”
陈溺:“说完了?”
程几何点头:“啊,和你说过之后猛一轻松。”
陈溺面无波澜道:“说完了就出去,我要换衣服。”
程几何嘿嘿笑了两声,连蹦带跳地跑了出去。
陈溺方将褪去的睡衣丢到一般就感觉到肩上一重,尖状物硌在皮肉上带起轻微的刺痛,他抬手将那只看不见的雀鸟驱赶到一旁。
他站在镜子前穿好了衬衫,在扣最后一颗领口的扣子时,视线落在了镜面中的自己的脖颈下,肩骨附近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红色的斑点,试着用拇指擦拭也抹不去。
陈溺的面色猛地阴沉几分,他不是三岁孩童,自然知道这种痕迹的形成由来,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是在哪里沾上的。
而片刻后他的神色平复如初,手也从最后那一颗扣子上移开了。
想了想,他又再次抬手,扯掉了那一颗领扣,随意地拢了拢衣领。
他这样倒是少了平日里的一丝严谨,徒增几分闲散。
向卧室外走去,路过桌边时,陈溺习惯性的从桌上捡起一颗巧克力。
才剥开糖纸,到手的巧克力仁还没来得及塞进口中,一股看不见的力道就将他指腹间夹着的一粒圆迅速的抽走。
窸窸窣窣的一阵咔咔声在耳边响起,巧克力碎屑贴着陈溺的衣前掉落在地,正巧此时路过在做打扫工作的女仆身边,那女仆抬起头埋怨地看向他。
陈溺:“真的不是我。”顺手把巧克力糖纸塞进了一旁的垃圾篮中。
走到楼梯口时,陈溺听到由客厅方向传来的争吵,修哉的声音也掺杂在其中。
他加快步伐,一手搁在楼梯扶手上,小跑着踩下一层层台阶。
踏入客厅,只见修哉被夏初宇指着鼻子骂得正凶。
苏潋童一脸为难的夹在中间,瞥见陈溺到来,立刻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冲到他面前。
她拽着陈溺往前走:“初宇和修哉吵起来了,你能不能想个办法?”
陈溺心说,想什么办法?想个办法让他们打起来吗?
他摇摇头:“总得先让我了解引起他们之间矛盾的源头是什么。”
没多大一会儿,其他人也被应声吸引而来。
程几何蹦进来:“啊哈!我闻到了瓜的气息。”
夏初宇越说越气,下面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你他妈离我女朋友远一点——!!”
方踏入客厅的杨贤脚步一顿,愣是被这一声吼给惊在了原地。
程几何向后趔趄一步,撞上个人,鞋跟也踩在了身后人的脚上:“哦哟,你吓到我了,赔钱。”
说完这句她才回过头去看是哪个倒霉蛋被自己给踩到了,正对上托拜厄斯那双宝石一样碧蓝的眼睛。
程几何干笑一声,讪讪地挪开脚。
谷阿羽拉着毛衣领遮住了嘴巴,走到陈溺身边,向他寻求答案:“怎么回事?”
陈溺瞥了他一眼:“还不知道。”
修哉急切地解释道:“真的是误会,我和潋童就是坐在一起聊聊天。”
夏初宇把苏潋童拽到了自己身后,根本听不进修哉的话,一个劲地反驳道:“天天拉着别人女朋友聊天,还贴那么近,求求你做个人吧!”
修哉欲哭无泪:“真的是你想多了。”
苏潋童:“……”她对上陈溺的视线,无语地撇下嘴角:“你们不是也天天靠在一起聊天嘛。”
程几何磕着瓜子道:“我们都是单身狗,没有人为我们吃醋流泪。”
杨贤:“你哪来的瓜子?”
程几何道:“托托兜里的。”
杨贤看向托拜厄斯:“你怎么还揣瓜子啊?”
托拜厄斯嘴角抽了一下:“程小姐塞进来的。”
程几何无辜地拎起自己的裙摆道:“小裙子没有兜,总不能让人跟在我身后端干果盘吧。”
郝梵上前把修哉拉到一旁:“小情侣之间的事,你也别进去掺和了,小夏这孩子年轻气盛,说话没轻没重,别往心里去。”
修哉:“没事,说开就好,我就怕他心里有芥蒂。”
夏初宇道:“怕个屁,你早点儿的时候怎么不怕啊?拉着我女朋友谈天说地的时候怎么不怕啊!”
苏潋童拐着胳膊肘撞撞他的后背:“少说几句吧你,大惊小怪。我就是在和他聊日剧,你又不爱听我说。”
夏初宇心态爆炸,哼了一声,冷着脸甩开苏潋童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别墅。
陈溺从后拍了下苏潋童,示意她先别急着跟过去。
苏潋童说:“他那个脾气不能放着不管,气性会越来越大。”
陈溺道:“我去和他说。”
程几何觉得新奇:“你什么时候爱管这些事了?”
陈溺道:“我们现在是同一支队伍里的人,游戏没结束前,人心不能散,有误会要及早说清。”
他丢下这句话随即也走出了别墅。
夏初宇一个人气闷的蹲在草地上薅草根,黑着脸口中念念有词。
陈溺前脚出门,后脚郝梵也跟了过来。
两人一左一右站到了夏初宇身边
郝梵:“多大点儿事啊,至于闹成这样嘛?修哉就是为人热情了点儿,和我们也经常是勾肩搭背的。”
夏初宇抬起头看向他,不知怎地往陈溺脚边挪了两步。
陈溺道:“他会和你道歉的,要不要原谅他,看你自己。”他转过头扫了一眼正站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边的索菲娅,迟疑两秒,抬脚踢了踢夏初宇:“但我劝你不要在地上乱拔。”
夏初宇用力扔掉手里的菖蒲,站起身负气道,转过身对陈溺道:“你也防着点儿他那个人吧,我今天看见他坐在客厅里翻手机相册,有好几张你的照片,发现我从后面路过,他就立刻收起来了。”
郝梵注意到陈溺霎时间变了脸色,连忙道:“小夏,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啊。”
夏初宇扬声道:“我没有乱说!”正说着呢,他眼尖瞄到了掩在陈溺衣领下的一抹红痕。
瞥见他发白的面色,夏初宇顿时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想,抬手揪住了他的领角:“你是不是因为被他用这个威胁了?所以才撒手不管让他担任领导我们的角色?”
陈溺抿直了唇线,眼睫轻颤,拍开他的手,冷下声道:“胡言乱语。”
郝梵还想说些什么,被夏初宇出言呵退:“你离我们远点,我和你没共同语言,只想和陈溺说话。”
陈溺束拢衣领,语气僵硬地问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待郝梵走得足够远后,夏初宇才开口:“谷阿羽和我说,他怀疑郝梵的身份有问题。”
陈溺故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身份?”
夏初宇压低声音道:“就是狼!”
可他就是压得再低,看直播的人也能听得清楚。
陈溺皱了下眉头:“有证据吗?”
夏初宇摸着脖子道:“暂时还没有,不过从谷阿羽卧室的窗子确确实实是能看到郝梵的房间,他说……”
陈溺:“他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证据。”
夏初宇瘪瘪嘴:“行吧,不过修哉的事,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他有胆子怎么不敢去和楼新月勾肩搭背啊?还不是看沈越人不好惹,挖人墙角也对碟下菜。”
陈溺:“随你。”
夏初宇道:“你不用怕他,他对你做的那些事就算爆出来了,我们也绝对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陈溺说:“想太多,他没对我做过什么。”
夏初宇抬手在他后背拍了两下:“我懂,男人都好面子,这个修哉真不是人。”
陈溺侧过头狐疑地看了夏初宇一眼:“你是怎么追到苏潋童的?”
夏初宇回忆道:“我俩高中就开始了,那个时候坐同桌,我发现她暗恋我,女孩子嘛,脸皮子薄不敢和我表白,我就追了她三年。”
陈溺哼笑一声:“想太多。”
夏初宇和陈溺在别墅外的那一番谈话还是引起了观看直播的一些人的注意。
晚餐时间,陈溺一踏进餐厅就听到了郝梵急着辩白的声音。
郝梵:“小夏,你无凭无据的为什么要乱说话!?你知不知道我们直播间有多少观看数目?!”
谷阿羽道:“是我和他说的,我昨晚夜起看见有人从你房间窗台翻出去。”
郝梵白着脸说:“那不是我!”
楼新月凑到陈溺身边,压低声音道:“我怎么听说修哉和你……?”
陈溺睨了她一眼:“你是来打听八卦的?”
沈越也挤到他身边,急切地问:“不大可能吧?是不是真的?你赶紧说啊。”
陈溺蹙眉别过头盯住沈越,看不出来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还好这一口。
楼新月道:“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陈溺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沈越朝修哉那边扭了下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啊?”
陈溺:“……”本是想让夏初宇误解一下,意思意思就行了,没想到效果这么显著,真有傻子当真。
他不咸不淡的甩出一句:“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楼新月着急的上手要拽陈溺的衣领:“你让我看看,让我鉴定一下。”
程几何赶忙上前阻拦,护鸡崽一样把陈溺扯到自己身后,推开楼新月的手:“哎哎哎,你干嘛啊,怎么能扒溺溺的衣服?”
晴晴抱住陈溺的腿,异常严肃地说:“不可以扒溺溺衣服。”
围在陈溺身边的人,完全与郝梵不在一个频道上。
餐厅中的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托拜厄斯率一列女仆走来,目观此状,一张俊脸不禁冷峻:“不要对庄园主人动手动脚。”他走上前将几人隔开:“请各位入座就餐。”
郝梵坐下后,表情仍旧惴惴不安,他苦恼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你们这是想逼死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白疫医:事情是这样的,我正搂着溺溺在睡觉,他睡的特别香,被打搅的时候把脸埋进我脖子下面蹭的时候可掏心窝啦!
黑疫医:然后?
白疫医:因为那个破直播,然后就没有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黑疫医:行叭。
直播男直播中:发出不行的声音!
直播男直播后:发不出声音了。
夏初宇:生气,拔草!
索菲娅:哩麻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