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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回忆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他所看到的那样, 也全凭修哉自己意会。
队伍里多数人的目光已经由他转移至修哉身上, 借着伤势暂时降低了队伍在区域公投时得最高票的可能性, 这段时间他也可以缩在卧室里足不出户,通过直播间来观察修哉的举动, 一举两得。
托拜厄斯明显话中有话,无论是多完美的人, 也会碰到与自身气场不和的存在, 不可能做到人见人爱。
陈溺明白他想要提醒自己什么。
扑打声在他观看直播的途中就已经停止了, 陈溺原以为那只鸟是彻底没气了。
他躺在床上思考着时, 肩窝突然一阵痒, 脖间被绒绒暖暖的一团贴敷, 静下心仔细留意还能感觉到有细微的热流有一下没一下的从皮肤上擦拭而过。
“咔”的一声响动, 房门把手被人转动, 程几何推门而入。
她迎上陈溺的目光, 小跑至床边。
程几何:“忘记和你说了,今天被票死的是个猎人,昨晚上一下死了七只狼人, 九十五个森林居民和三名猎人。”
陈溺想了想:“应该是有森林居民杀了狼人, 选择同归于尽。”
程几何点着头道:“就是说啊,规则虽然提了居民不允许动手杀人,没说过被居民杀死的狼人不作数, 我就担心有人利用这一点……”
陈溺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道:“不用担心这个,关乎到自己性命的事, 短时间内很少有人会被轻易煽动。”
程几何:“还有,目前死亡的人大多是男性。”她稍作停顿,轻呼出一口气:“你知道今天被票死的猎人是谁吗?”
陈溺颔首,洗耳恭听。
程几何咬咬嘴唇,又吸了一口气:“colo网约车的一个女高层,投票的时候,他们队伍直播间里的弹幕控评很严重,风向一边倒。”
陈溺挑眉,他大概知道程几何说的是谁的,colo网约车在去年接连闹出几起人命,网上有一路人指责宣发物化女性,将女性乘客当做商品。
在扒出该公司高层大多也全是女性后更是让看者的怒火更上一层楼。
如果不是他被狼人袭击的这件事使得投票的人抱疑,他应该也是这么个下场。
陈溺:“你想和我说什么?”
程几何道:“我也讨厌她,她的死会让我感到痛快,可又后怕。抓狼人本该是讲证据的事,那么多人却以个人观感去妄下定论。”
陈溺:“我们不是侦探,没有那么多人能够发掘所谓的真相,这种时候他们只能相信自己的感觉,有人引导就会有人跟从,很正常。”
程几何说:“单单只是这样,我也不会害怕,昨晚死去的居民有七十名是男性,三名猎人也是男性。”
她摇着头道:“其中包括前年提案新婚姻法的上层、被曝光出无视男女感情纠纷的分局局长,还有其他的。”
“嗯。”陈溺端起了放在床头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单听程几何这么描述,幕后操纵者应当是一个团体。
程几何:“我一开始以为出现女性联盟是件好事,可是在这种时刻,将所有人的性命置于自己的憎恶之后。狼人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将就票数浪费在这种事情上,还折损了几名猎人。”
距离第二场游戏开始仅仅过去一天,就能操纵这么多人将自己的性命抛之脑后,恐怕那些人还会有为集体牺牲而感到荣誉。
那个联盟的确有团内洗脑的嫌疑,并且是在游戏开始前。
陈溺小口小口的抿着水,等程几何说完后,他才道:“我们区域的人数是不是比第一场结束时要多?”
程几何愣了片刻,点点头。
那就对了,小仙女联盟是全国联盟组织,怕不是在游戏前一天得知有票选局,就让周边的人在游戏开始前赶至票选游戏区域。
陈溺放下杯子:“这把火不会烧到你身上,你不用怕,怕也没用。”
程几何:“可游戏……”
陈溺打断其言:“游戏会在规定时限之内结束,你在局中,保全自己最重要。”
见程几何的忧虑仍未打消,陈溺又补充几句:“遇上这种事懂得自救就能活下来,他们产生了危机意识自然会绞尽脑汁想办法让游戏尽早结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
仔细想想,还能利用一番。
要真的是女性联盟那里派来了人参与进票选区域的游戏中,那她们此时应该也正在密切关注着直播动向。
想到这里,陈溺道:“也不一定是她们,你方才说的那些皆是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不少新生势力借局浑水摸鱼。”
程几何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
她话锋一转,忽然问起另一个问题:“管家和庄园里的女仆忽然之间变得特别热情,我上个厕所她们都会跑来抢着开门,感觉自己快成废人了。”
陈溺:“出了昨晚那场意外,大概是急切的想要将功补过。”
即将入冬,天也黑的早,窗外亮起一轮皎洁的圆月,陈溺关上了床头灯,窝在他肩膀上的月光雀显露了身形。
见陈溺转头看向它,白雀抬起头啄了啄他耳旁的碎发,精神好得不见一丝萎靡。
到了该睡觉的点,庄园里的人基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陈溺将笔记本合上放到一旁,也准备躺下休息。
身体尚还处于虚弱阶段,他躺下后没多久就早早的睡着了。
半夜里,陈溺想翻个身,明显感觉到有一条手臂搭在他的腰腹之间,如若有千斤重,令他无法动弹,却又巧妙的规避开了他的伤口。
他转醒,视线里呈现白蒙蒙一片,呼出的气也在碰到那一片白时被雾化,热气反晕在脸上。
脖子底下的枕头也被一条手臂顶替,那只手落放在他的肩头,稳固着他。
又是和洋馆那晚一样的鬼压床,他虽然可以扭头,但四周被白色的一片包围。
光线过于黯然,睡觉前眼镜也被摘下来了,根本看不清挡在自己视野内的是什么。
唯有腿脚还能施展一番,陈溺朝旁边踹去。
样似预感到他的动作,压在他腰上朝下移去,截住了他的动作。
耳边突然响起两个字:“别动。”
陈溺怔愣一瞬,没想到压着他的鬼还是个会说话的。
说话的人嗓音低沉中透着一点儿沙哑,咬字腔调少有的独特,语气冷冷淡淡,还透着一股子不耐,传入耳中挠得人心里发痒。
有点儿耳熟。
禁锢在他胸腹处的手转而去摁住了他的腿,陈溺的双手得了活动的余地。
他将将要试图抬手去触碰遮挡在上方的白壁时,搁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忽然挪开,移致他的口鼻处,捂住了他的半张脸。
指尖只来得及触碰到一缕轻柔,刚抬起的手又再度无力地落回原处,还来不及思考,人就又一次昏睡过去了。
“赶紧醒醒,嘿,嘿!”是杨贤的声音。
陈溺睁开眼支起身,神色茫然地问出第一个问题:“几点了?”
杨贤:“八点。”
陈溺惊愣住:“我睡了二十四个小时?”
杨贤道:“什么啊,早上八点!”
陈溺又倒了回去,抬起一条手臂遮在双目上,语速缓慢,慵懒地说道:“找我有事?”
杨贤:“诶,你等等,头再抬起来一下。”
陈溺叹了口气,坐起身,之间杨贤伸手从他头顶掠过,收回去时,手里多了几根碎羽毛。
杨贤:“是有鸟人每晚给你陪床啊?”
“……”他沉默半晌,毫无征兆的出手揭开被子,可能是动作过□□猛,埋在被子下的一片羽毛也被带到半空中。
杨贤惊了:“你这大半夜在被窝里开乌鸡养殖场?”他伸出手抓了一把:“铺的真厚实,还掺了黑的,别是有什么鸟看中你这块地方了,衔着羽毛想到你床上筑巢。”
陈溺从床上爬下来,不少绒毛黏在了他的睡衣与头发上,掸也掸不干净。
“这庄园里有什么东西盯上我了。”他一边扒拉着自己的头发,一边道:“先前一次也是夜里被鬼压床,起来后沾了不少羽毛。”
回溯到最早的那一次,就是在进入洋馆之后。
杨贤:“没道理啊,那时我们和洋馆是敌对关系,现在整个庄园都归你了,这里面的鬼压谁也不敢压你啊。”
摘不干净衣服上的羽毛,陈溺开始有些毛躁不耐烦,从杨贤身边越过,走向衣柜去拿干净的衣服。
他关上衣柜的门,问道:“喊我起来有事要商量?”
杨贤:“投票的事啊。”
陈溺道:“这些事你们找修哉商量。”
杨贤:“这不像你的行事风格,昨天咱们队里大半的人都对他起了疑心,你又不是不知道,还真把一切都委托给他来办啊。”
陈溺说:“现在呢?其他人对他的态度仍旧和昨天一个样吗?”
杨贤摇了下头:“那倒不是。”他心烦的‘啧’了一声:“反正我就觉得这小子人特别假。”
陈溺:“哦,多接触接触,说不定就改观了。”他将要换的衣物搭在小手臂上,朝浴室走去。
杨贤道:“你伤没好别沾水啊。”
陈溺没理他,直接关上了门。
再次回到卧室,杨贤已经不在屋内了,取而代之的是站在桌台边的托拜厄斯。
陈溺看了他一眼,走上前拿起盘中的餐前甜点:“你替我换的绷带?”
托拜厄斯答非所问:“已经为您换上了新的床单,那些羽毛是否要留着?”
陈溺犹豫了一小会儿,反问:“留着做什么?”
托拜厄斯:“……”一时间答不上来。
陈溺主意变得快,在托拜厄斯还没有行动之前又变卦:“先收起来。”
接下来几天陈溺一直在卧室里,通过直播网站观察修哉与其他队友。也留意到他们队伍直播间的票数虽然逐日消减,可观众数一直在直线往上增长。
陈溺有些好奇挂在这直播间里不走的人到底在看些什么。
早前他为了方便观察,屏蔽了弹幕,再度打开弹幕功能,画面一瞬间被飘过去的弹幕割得支离破碎。
“还带打码的???”
“羡慕他们每天的伙食,我想跳槽到这个队伍。”
“惊!富家子弟沉迷玩鸟无法下床,每天躺在床上的原因竟然是……”
“管家又走了,哭哭。”
“小哥哥你白天都不用上厕所的吗!!快让我康康。”
“警告你们不要乱想,人是我们老大的,想想也不行。”
“刚刚换衣服的时候竟然给打码了,这个直播间太过于智能,我不喜欢。”
陈溺换到其他队伍的直播间看了弹幕,经过对比得出结论,其他直播间的弹幕大多并没有这么多,零星飘过去几行字也是在说自己认为这个队伍里谁谁谁有嫌疑,只有他们队伍直播间的弹幕画风特别清奇。
七天的时间过去,修哉已经彻底和除了杨贤以外的人打成一片,就连头几日吐槽修哉太假的杨贤也明显有了松动的迹象。
根据陈溺观察,这并不是什么特殊道具的作用,而是他对人的态度真的很有问题。
不留心注意未必发现得了,修哉在每一个人面前展现的是不同的形象,说话做事的方式皆有细微差异,极其懂得如何投其所好。
原本是被孤立的局面,短短几日内就能被完全扭转。
他能如此成功的拿捏住每一个人的喜恶,也有依赖探索潜意识能力的成分夹在其中,但在不同的人之间娴熟自然的转变,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养成的。
想什么来什么,见直播画面中的人正在朝他的卧室走来,陈溺关上了当前页面。
他在心底默数倒计时,数到零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修哉走入屋内:“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带回来的?”
陈溺道:“又要出门?”
修哉面带浅笑,无奈地说:“他们不愿意出去,说是怕找不着路,你又卧病在床,所以队里的人有什么需要,只能我来出门代跑腿。”
陈溺想了想,对他说:“帮我再办一张卡。”
修哉面露困惑之色:“你的卡不是才办的吗?”
陈溺显得有些烦躁,他举起手撩起额前的头发,开口道:“嗯,这个手机号被陈泉知道了,拉黑了也没有用,他总在换其他的号码打过来。”
他颇为气闷地说:“前天刚用这个手机号码注册的微博小号也被他给关注了,这人简直就像有一双眼睛长在我身上了一样。”
说着,陈溺心烦的把手机甩到一旁,手机屏幕里的画面正停留在私信页面。
修哉随手捡起来,递还给陈溺时看了一眼:“他给你发了不少网页链接。”
陈溺嫌恶地皱起眉头道:“是一些用来恶心我的图片。”
修哉:“还有没有什么其他需要的?”
陈溺道:“没了,你这几天跑出去是在给谁带东西?”
修哉回答说:“咱队里的人啊,还有管家和女仆们,这不是学会上网了嘛,看见什么都想要。”
在修哉走之后,陈溺回忆了一下,他似乎每一天少说也会出门一次。
没有固定的时间段,耗时有长有短。
其实外面除了环境发生变化外,并没有过多的危险,有人喜欢在外面溜达,真要说也算不上是问题。
这一次修哉回来的很快,从他离开陈溺的卧室到回来算起,前后加起来也就二十分钟。
修哉:“你要的手机卡。”
陈溺接过:“谢谢。”
修哉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床沿边坐了下来。
陈溺的视线不着痕迹的从他放在床上的手一掠而过,虽然隔着一层被子,但确实是贴在他的小腿边上。
修哉:“你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
陈溺道:“还行,再过个一两天就不用天天窝在床上里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攀谈,修哉表现的很自然,陈溺也是佩服他这一点,一心二用,探查他记忆的同时还能对答如流。
修哉问:“你和陈泉的关系怎么会差到这个地步?”
陈溺挑起眉梢:“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会和差点儿要了自己命的人交好?”
距离修哉上一次探查陈溺的潜意识已经过去了七天,这是他在本场游戏开始后,第二次试着潜入他的回忆。
陈溺在清醒的状态下戒备心非常强,上次是他侥幸好运,陈溺喝了酒又没那么多防备,才让他毫不费力的就入侵进去。
不像现在,他不停的询问着相关的话题,才勉强找到一丝裂缝趁虚而入。
陈溺与他交谈的话语声被一阵急促的铃声盖过,在他的视线里出现了几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与被他们围在墙角的男孩儿。
靠站在墙边的那个孩子看起来不过十三岁左右,为首的那名少年一只手摁在他的头上。
“这么喜欢跳级?要不要试试从楼上跳下去?就跟你的猫一样。”
很明显他先正处于某个学校的教学楼顶层,他与那些男孩的距离不远,足以看清每个人的长相,而他们并没有发现修哉的存在。
年龄最小的那个,正被围堵着的是陈溺,按着他脑袋的人是陈泉。
他们闹得够了,失去了继续玩下去的心思,又把陈溺从半身护墙边拽到了一扇门前。
那门上的铁锁被撬开了,其中一人将锁链从门把手上取下来。
门打开了,陈溺被推进了脏乱的杂物间内,没等他转身,后方的门已经又一次闭合上。
修哉站在杂物间外,看着那五个男生把锁重新挂了回去,无视被从里不断敲响的门,边说边笑,脚步轻快的离开了楼顶。
他看着这一幕的同时,两人也正聊到这里。
“你被关了几天?”
“第二天我妈发现我没有回家,才去学校把我找了回来,记得在那之后我连续几日高烧不退。”
随着他的回答,场景发生了转变,周遭的环境犹如墙纸般被剥落,他又一次跟随陈溺的记忆回到了陈溺那时的家中。
强势的母亲正逼迫陈泉给躺在床上挂着点滴的陈溺道歉,少年生性倔强,不肯低头认错,连一句简单的对不起也没有。
陈溺的父亲干杵在一旁,试图圆场。
“啪!”
“啪!”
陈母扬起的手狠狠抽在陈泉脸上,陈溺的父亲上前阻止,还挨了几巴掌。
场面一时陷入混乱,他们争吵着互相推搡,陈泉转身气冲冲的离开了房间。
“我忘记是第几天,陈泉的家人找上门来闹,最后干脆住在我家不走了。”
回忆外的话语牵动了潜意识深层的时间流逝。
修哉跟在回忆中的陈溺身后走出卧室,两个女人的争吵声涌入脑海。
其中一个人是陈溺的母亲,另一个年岁已高,精神气却十足,嗓门尤其大。
在两人旁边还沾着一个人,是陈泉。
陈溺母亲的脸上被抓花了几道,眼角一周也有擦蹭出来的伤痕。
那高龄妇女一边说一边动手,一路把陈母往楼下扯。
陈溺跑上前去,想要将那个陌生的妇人拉开,却被她用力推开,不慎跌下楼梯台阶。
画面中断,修哉从陈溺的记忆中被迫抽离。
陈溺:“就算没有这些事,我们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掀开被子,正挪到床的另一侧打算下地。
修哉起身道:“感觉没和你说上几句话,天就已经黑了。”
正在这时,陈溺房间的门被人在外敲响,他应了一声,托拜厄斯推门走进来。
他将手里的托盘放到桌面上,又转头看向修哉:“其他人已经在餐厅里了。”
修哉:“那我也去吃饭了,你好好休息,早点睡。”
陈溺点点头,送他出了房门。
托拜厄斯站在桌边低着头摆放餐具,等陈溺坐下后,他问了一句:“需要为您准备宵夜吗?我学了新菜系。”
陈溺:“嗯,你看着做,晚上直接端我房间来。”
托拜厄斯会意的与陈溺相视一眼:“祝您用餐愉快。”
走前,他顺手关上了房间的灯,紧接着就有新的光源照亮了卧室。
月光雀从陈溺的肩膀上扑跳到了桌面上,叨走了盘中的一块红烧肉。
这几天负责伙食的人疯狂迷恋上了做中餐,连甜点都给上的是桂花糕。
陈溺也不制止月光雀从他碗里夺食的行为,这只鸟胡乱吃也死不了,简直像是不死鸟的化身,吃错了不该吃的,也就顶多晕个一时半会儿。
吃完饭陈溺又躺回到床上,他不怎么活动,根本不会觉得饿,哪里需要吃什么夜宵。
小憩到凌晨两点左右,托拜厄斯推门而入,陈溺也坐起身。
他靠坐在床上,说话时带着点儿困意:“他和陈泉联系上了?”
托拜厄斯:“是的,通过微博私信功能联系上的。”
陈溺道:“聊天记录呢?”
托拜厄斯掏出一只手机,是陈溺前几天托程几何出去帮忙给管家与女仆们采购回来的。
陈溺解锁了屏幕,点开一截录像:“没被发现?”
托拜厄斯道:“我们自然有能够让旁人无法发现存在的办法。”不然又如何做到神出鬼没这一点。
录屏记录下了修哉与陈泉聊天全程。
空白:你是陈溺的大哥?
qka_sat.:?
qka_sat.:是他自己和你说的我是他哥?
空白:是啊,你帮他查了学校的事,他还没来得及和你道谢。
qka_sat.:要道谢让他自己亲自来和我说,先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空白:暂时不行,我不知道他的手机解锁密码,他受了伤,现还在昏迷。
陈溺不禁嗤笑,修哉这人,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作者有话要说:白疫医:昨晚睡觉差点儿挨踹,急求怎么讨溺溺欢心。
黑疫医a:听说人类很喜欢房子,这边建议您给他筑个巢。
黑疫医b:树枝太硬了,对伤患不友好,材料要选轻软的。
掏出了多年换毛季积攒成果仍旧觉得不大够的白疫医,将邪恶的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