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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一百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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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试,再失败,更好地失败。

    刘凡旭坐在窗前望着夜空出神,却不知道在楼下的车位上,那辆扎眼的红色跑车里,绪方精次也正坐在驾驶位上望着她家窗户的方向沉思。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对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梦境感到十分疑惑。

    原以为只是无关紧要的胡思乱想,可是这些梦居然是连续的,每一天每一天拼凑起来,形成了一段完整的人生。不,也不算完整,他的梦在他陪着一个名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英国人想方设法拯救他的妻子的时候,戛然而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皱着眉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打开车门下来,靠在车门上,仰头望着刘凡旭的窗户,点燃夹在指尖。如果说在见到刘凡旭之前,他还能将那些梦境当成是虚幻,可如今他见到了她,他梦中的妻子,这又该如何解释?

    今天的对局,那些棋路虽然都是她走出的,但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那不是她的棋。绪方精次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沉吟片刻之后,大步朝楼梯口走去,他想他必须在今天搞清楚这一切,否则他将会错过一件对他很重要的事情。

    房门‘咚咚咚’的被人敲着,刘凡旭一愣,她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半晌才从窗户上跳下来,她慢慢走向房门,抬手扶着门把手,低声问道,“是谁?”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找她?

    在这里,除了进藤光,也就只有绪方精次知道她的住处。现在这个时间,不得她想完自己的推测,门外就传来了闷闷的应答声,“是我,绪方精次。”

    绪方精次?刘凡旭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和疑惑的情绪,她对这个男人十分突然的示好,本就感到疑惑,此时又是深夜到访,未免显得更加突兀。只是,这样将人拒之门外,也不太妥当,刘凡旭垂下睫毛思量片刻,方才打开房门。

    果然,门外站着的正是一身白色西装的绪方精次,他垂着头,双眸藏在反光的镜片后,让她看不清楚他此刻的情绪。他看到一身居家装扮的刘凡旭,愣了一秒,缓缓出声道,“阿迦,和我下一局。”

    刘凡旭反手关上房门,微蹙着眉头,不解的反问道,“你大半夜跑过来,就是为了我对局?绪方精次,你疯了吗?”

    “”绪方精次没有回答,他直接坐到了棋桌后,扭头看着她。那双隐藏在夜色里的眼睛,此时倒是清晰无比的映射出了他对弈的迫切。刘凡旭无奈的吐出一口气,妥协的走到他对面坐下。

    “”从起手到中盘,刘凡旭的神色越来越狰狞,她几乎想要扑过去卡住对方的脖子,逼问他,逼问他,为何会知道她某晚同斯潘塞下过的一盘棋。她的目光暗沉,双手死死攥紧,她抿着唇角,低哑的嗓音在夜色中幽幽响起,“你到底是谁?”

    “绪方精次,”他这样回答,大概是她的反应让他有了某种确信,他反而没有那么着急解释,绪方精次背靠着扶手椅,一扫刚刚进门时候的犹豫,唇角轻轻扬起,一脸闲适的望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这盘棋,“为什么我会知道这盘棋?”绪方精次代替她将那句话说了出来,他轻笑了一声,缓声解释道,“在梦里,我在梦里和我的妻子下过同样的一局。”

    “不可能”刘凡旭立刻否定,然而,在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她就丧失了反驳的勇气。她心神大乱,无法做出客观理智的判断。她知道自己非常希望这是真的,但是如果这又是法则给她设置的陷阱呢?

    她坐在扶手椅里,对面的绪方精次沉默的看着她,许久,她才动了动嘴唇,声音干涩的开口问道,“你都梦到了什么”

    绪方精次勾起唇角,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缓缓俯下身体,单膝跪在她腿边,抬手紧紧地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低沉的声音徐徐响起,讲述着她与斯潘塞过往发生的一切。

    在他将所有的梦境倾诉给她之后,她却木然的坐在那里,双眸失神的望着虚空中的一点,她仍然不肯相信,她低声喃喃道,“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也不能证明你就是斯潘塞,你——唔!”

    刘凡旭吃惊的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双眸,它们精光四射,眼底的暗沉暴怒让她战栗。他在吻她,以斯潘赛瑞德方式,是她熟悉的方式。可是眼前的男人却是如此的陌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法则的宽容还是又一次的戏弄?这么想着她竟然没有反抗的被他拖到了床上,在他想要进一步证明自己就是她的丈夫的时候,她抬脚将他踢下了床。坐在床上,拉好被扯开的罩衫,垂眸瞪着坐在地上,哈哈大笑的男人。

    他除了拥有他们之间的记忆,其他的哪一点儿都不像。刘凡旭皱着眉头,别开脸,却怎么也说不出赶他离开的话。早就知道绪方精次风流多情,女朋友的更换速度频繁的令人发指,还不如那一身白色西装来的持&久,这样的男人,让她如何将他同她的斯潘塞联系在一起。

    可尽管是这样,她仍然无法拒绝他的靠近。她抿着嘴唇,气恼的低吼着,“绪方精次,你是在戏弄我吗?”他从地上爬起来,毫无心理阴影的坐到她身边,将她整个抱进怀里,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垂,低声叹息道,“阿迦,原谅我。”

    “你叫我如何接受,”刘凡旭的气息有些不稳,她哽咽着,似哭似笑,“那些都只是一场梦,你忘记吧,你不是斯潘塞瑞德,而我也不是你的妻子。你有女朋友,也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你不是我的斯潘塞。”

    “你在意的只是我有过很多女朋友吗?”绪方精次贴着她的额角,笑着反问道,“还是说,你以为这些话只是为了引诱你和我上&床,给你设下的圈套?”

    “绪方,你以为我是谁?”刘凡旭推开他紧贴着她的身体,扭过头面向他,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她的鼻尖几乎擦着他的鼻尖,可是她没有躲避,她看着他,眼底的情绪浓稠到无以复加,她说,“绪方,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斯潘塞,就会明白,我真正在意的究竟是什么。而你不过是有着他的记忆,不,或者说你只是在梦里经历过我和他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仅此而已,你不明白我们对彼此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她嘲讽的笑着,看着他沉下来的脸色,继续说道,“你不懂。但是你的直觉是对的,在我知道你哪怕只是在梦里经历过那一切之后,我就无法拒绝你,但是那又怎么样?”

    泪水顺着刘凡旭的眼角,慢慢地滑落,她的视线被朦胧的水汽覆盖。她抑制不住的痛哭失声,在这个可能拥有着斯潘塞瑞德一丝魂魄的身体面前,不能自已的放纵着情绪。她在这一刻,委屈到了极点。

    “好了好了,我错了,是我太心急了,原谅我吧,阿迦。”绪方精次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就甩手离开,生气归生气,只是看到她的眼泪,他的心就硬不起来,叹出一口气,伸出双臂将她再次抱进怀里,温柔的拍抚着她的脊背,低声劝慰道,“无论怎么说,我都比别的男人更适合你。考虑一下我,怎么样,我不会强迫你的。”

    刘凡旭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脑海里翻滚着各种猜测。这种情况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一时间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无法放手又无法安心接受,进退维谷就是在形容此时此刻她的心情。

    即使是刘凡旭,在经历过伤心伤肺的恸哭过后,也会感到疲惫。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伏在绪方精次的肩头昏睡了过去。放松警惕至此,也不过是因为这个男人有着斯潘塞的一片魂魄,而他想要的不是她的心就是她的人。

    第二天,刘凡旭睁开哭肿的眼睛,她平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单,衣服并没有被某个男人脱掉。她坐起身,抬手揉着额角,却听见浴室的门被从里边拉开,绪方精次裹着一方浴巾,大摇大摆的走到她的面前。在她惊愕的睁大眼睛的时候,他俯下身轻吻她的眉心,勾起唇角,笑着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趁人之危吧,说过了不会强迫你的。”

    “谁叫你在我家洗澡的!”刘凡旭抬手摁着他还带着湿气的肩膀,将他推开一些距离,瞪着眼睛,继续说道,“还这么一副打扮出来,真把我这儿当成是你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