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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三更。
“二位坐,我去准备。”金辉城刚一回到店里,便直接钻进厨房,他心里有些感触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从书上学到,但看着老二面对三毛镇定自若的模样,金辉城又有些纳闷林成勋是从哪学来的,明明大家接受的教育都差不多,你怎么就这么秀。
“都坐吧。”
金辉城离去,大厅里剩下三人,三毛金刀大马的直接坐在主位,指着他对面的位置让林成勋就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主人呢。
林成勋也不介意三毛反客为主,直接入座;反而是魏玉海小厮般打开金辉城拿出来的人头马,先给三毛酒倒七分满,然后又给林成勋斟了半杯,随即将酒瓶放回原处,取了把比三毛椅子矮上一分的凳子,恭恭敬敬像个小学生上课似得坐在三毛身旁。
一时之间,三人的座位次序泾渭分明。
“我托大自称一句叔,先前我不了解情况,这杯酒当做叔给你道个歉,你不介意吧?”三毛一手扶着桌子,一手举起酒杯,语气里虽然带着征询之意,但他根本就没等到林成勋表态就直接一口饮尽,“我也不坑你,至于之前那什么合同协议全都不作数,电影拍摄结束后,你给玉海封上一封大红包就行了。”
魏玉海听到这话,表情一变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不过三毛仅仅是斜着眼睛一扫,他便挺直腰背的端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嘿!”林成勋轻笑一声,舌头轻轻舔舐双唇,在魏玉海炯炯的目光下缓缓点头,但他没等三毛说出下一句话,便从怀里抽出一个烫金红包,再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面值最大的半岛币,拿出笔在纸币上写下几个大字后,将纸币塞进红包里,从桌面上递给三毛。
三毛见状手指在桌上叩击三下,目光在林成勋脸上停留片刻,直接伸手接过这封烫金红包,没有任何犹豫的打开红包,抽出那张写有大字的纸币。
他们这两人居然就直接越过了魏玉海这一正经的电影武术指导,弄得魏玉海在一旁抓耳挠腮心里痒痒,但三毛就坐在他身旁,魏玉海又不敢乱瞅乱动。
纸币上写着的几个大字,饶是三毛这样的老江湖看到了都不禁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过他毕竟是久经风雨的人,仅仅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平静下来,用手掌将纸币按在桌上,沉声道:“这份红包有些太重啊,我相信一句话,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所求的我怕我三毛给不起。”
纸币平铺在桌面上,魏玉海终于看清楚了上面的字:港岛票房利润,看到这几个汉字,他不禁心底一跳,但片刻后便意识到这份红包肯定不是给自己的。
听到三毛发问,林成勋的身体往前倾了倾,声音不卑不亢:“我听我父亲说过,人生不过一场交易,各有各的索取,三毛叔不问问我所求的是什么,怎么就知道您给不起呢。”
三毛皱了皱眉头,目光如电的看着林成勋,压住纸币的手掌食指在“港岛”两字上点了点:“你求这个?”
“嗯。”林成勋点点头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三毛思忖了片刻,腆着肚子说出的话别有意味:“看来这半岛的池塘太小,已经让你翻身困难了啊。”
“暂时还混得过去,但人总要向上看,我不是半岛人,没有什么美帝梦,就想靠着自己的双手双脚爬出井口,争一争那片天空的广阔。”
三毛闻言长笑一声,抓起纸币塞到烫金红包里,视线根本没看魏玉海,直接将红包塞到自己怀里,晃了晃酒杯道:“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你这酒都是假的,怎么爬?”
林成勋看到三毛收了红包,心底松了一口气,笑着接道,“车是租的,三毛叔现在不还是坐在这里了。”
“你这后生仔有意思,你这份蛋糕我吃下肚子了,我就等着看你什么时候爬出半岛这个池塘!”
三毛的声音震天响,手支出三根手指往魏玉海面前一摆,魏玉海便会意的从怀里取出一个褐色名贵烟盒,抽出一根雪茄用火柴两头闷烧过后,才用雪茄钳剪去茄帽,最后再递给三毛。
三毛夹起雪茄大力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烟圈后,狠狠瞪了一眼不争气的魏玉海,一手夺过雪茄盒,从桌面滑给林成勋,“你自己来。”
林成勋虽然戒烟已久,但也知道这根烟非接不可,不过他抽烟自然不像三毛那么繁琐,仅仅只是剪掉茄帽,便咬在唇上大力吸上一口,直接吐出,感受会儿雪茄的这份醇香,眯着眼睛说道:“有机会,我一定请三毛叔吃我的烟。”(想写吃雪茄,又怕大家胡思乱想,但我老爹那一辈人抽烟真的都说是吃烟而不是抽烟。)
“好,我等着那一天!”三毛笑着大声应道,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也不指望魏玉海能看得清此时的眼色,亲自站起身来打开那瓶假人头马,对着嘴就开始灌。
林成勋自然也不敢坐着,站起身来,面色恭敬的看着三毛进酒瓶中的最后一滴酒喝干净,才开口道:“人头马就没了,枸杞酒不知道三毛叔中意不中意?”
人头马虽然不是真的人头马,但也花了金辉城不少的银子,三毛空腹吹完一整瓶,酒意正酣,此时俨然一副江湖大哥大的模样,他一脚就踹在魏玉海的屁股上,指着餐厅内摆得十分显眼的玻璃酒罐道:“有点眼色,得唔得?要我去给你倒酒啊!”
魏玉海连忙应诺一声,直接去把大厅的那个大玻璃酒罐抱了过来。
两杯酒灌下肚,林成勋也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在散发热气,此时恰好金辉城弄得狗肉边炉(火锅)端上桌,三毛鼻子抽动着“嚯”了一声,大大咧咧的拿过筷子,随意用手一捞,上下牙齿一咀嚼,滚烫的狗肉便被他吞下腹。
“好手艺!就是人有些呆,读成了书呆子,现在我确信了这个电影工作室的灵魂人物始终就是林成勋。”
魏玉海听到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挨批的,眼中的不忿少了些,正要动筷子,却被三毛一筷子打在手上,生生被抽出两道印子,直到林成勋夹了一筷子后,他才能动手开吃。
林成勋嘴里慢慢咀嚼着一粒枸杞,他心底咀嚼着三毛这句话,有些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嘴角一扬,笑容越发深邃,果然是各有各的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