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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阿角说到这里,众人也都相信了戴天就是她和魔宗的儿子。忽然却听苏阿角又道:“直到此时,我和阿离只是素慕相处,没越雷池一步,男女之防仍在。”
这样一说,让众人又都疑惑起来,“可是这……”便都去看向戴天,虽然话没说透,但是那意思再也明白不过:既然你和魔宗仍是素慕相爱,那么这戴天是怎么来的?
苏阿角道:“待我要走时,却又与心不甘,思索之下,我下了一个决定。”看到众人都在下面细细聆听,明显是想知道她做的什么决定。便接着往下讲述道:“临行之前,我对伊妹儿道:‘阿角之幸是遇到阿离,阿角不幸是后你一步遇到阿离,曾言:不求天长地久,只求一朝拥有,你能天长地久,我只求一朝拥有,你可曾答应!’那伊妹儿思量一时,也体会到我爱阿离苦楚,当时,点了点头。当晚,就在天门山的一间土屋之内,我拥有了阿离。”
所有人听到这里,都一声叹息,一者是叹这位苏阿角受爱之苦,再者也叹苏阿角对爱之勇,像他这样的话,这样的事,没有爱之太深,也难做得出来。
飞豆豆听到“伊妹儿”这个名字之时,便在心里暗道:“怎么这个名字好生熟悉?”细细去想时,想到了,那一次在绝融的海底世界里,当时海底的魔宗之石曾经叫了一声“伊妹儿”,最后出现一条美人鱼,可能那鱼便是此时她所说的伊妹儿了。
苏阿角道:“自那一夜之后,我便回到阿那星系,虽然阿离也曾来阿那星系找我,但是我也都避而不见,之后我发现,因为我答应了伊妹儿,自然不能失信与他,后来,发现竟然怀孕了,生下来一对龙凤胎,这是他两个。”说着一指戴天和苏念儿。
“当时我想,他两个也是我和阿离的爱情结晶,应该由他也养一个,因为我相信伊妹儿姐姐会好好对他的,因此我便暗入魔界,在他身上刺下了左道魔图的纹身,因为左道魔图就是和他的爱情见证,他能知道这孩子是谁。又写下书帛,告知他这孩子的来历,并说我养女,你养男”等语。
戴天道:“此事不假,我母亲孟含音的确把这样一块帛书交给我。”说着在怀里掏出那一块帛书来。苏阿角看得亲切,信手一招,一道绿光向戴天伸来,如手臂一般,把那书帛拿过去。打开,连连来看,口里道:“不错,不错,正是我所写!”。
合起来书帛,再道:“当时,我在船头看得真切,眼见阿离派侍卫去抱孩子了,因此便划船离开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事后我派人再来魔界打听之时,便听到自从那一次魔宗战盘辛之后,魔祖又来相扰,而自那之后,他便再没有回来,我才知道,我的孩子并没有被他父亲抱走。因此,我才连连潜了数路人马到魔界寻找,但是也没有找到。上一次,我让念儿亲自来寻,但是一去多日不归,心里又多了牵挂,便借兆境攻借兵之时,我又派我侄儿前来,让他帮助兆境是小,借机寻找一下他的表弟是真,没有想到,竟然还真的找到了,真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说着双手合什,对天而拜。
苏阿角把一路经过都讲述了,自然所有人也都相信了他就是戴天生母,心里对于这样一位性情女子,也都敬慕三分。戴天也在地面上拜倒:“母亲大人在上,受孩儿一拜。”
苏阿角也连忙飘飞到地面,把戴天抱在怀里,好一阵啼哭。众横约的人也都放松下来,本来应该打仗的,却变成了认亲,现在苏阿角都是戴天的母亲了,自然也不会再帮助兆境,只这些兆境之兵,如果是没有王子帮助指挥,就是散沙一盘,蔺壮哉便不惧他们。
横议院首领们,也都围过来,对苏阿角连连施礼,因为他是掌约的母亲,自然应该受到礼遇。
苏阿角一边受着众人施礼,一边口里道:“我的儿子最有出息了,最有出息了。”喃喃说着时,眼角那泪又湿,是因为她看到了戴天和阿离极像,便想起了昔日阿离。
最后过来向苏阿角见礼的是蓬高,看到蓬高对苏阿角欲言又止的样子,载天已经明白了,道:“母亲,我还有一件事求你!”苏阿角道:“好儿子说得哪里话来,有话便说,天大的事情,为娘也应下你!”
戴天:“其实我这事也是代他所求!”说时拉了拉蓬高,便把蓬高的家世遭遇一一说了,如何罗依秀掌权,如何对兆姓家族成员屠戮,如何囚禁了蓬高的父亲,蓬高想救自己的父亲,却一直没有机会等等,都说出来。还没等苏阿角说话,阿那王子却叫起来道:“罗依秀,你个老猪狗,我说这些天来,兆天星神色不对,和我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原来是你给他下了蛊。”
原来,这阿那王子和蓬高之父是好朋友,因此,罗依秀要请阿那星系帮忙,也是以兆天星的名誉。阿那王子在兆境的这段时间里,兆天星却和他见面的时间也很少,偶尔说话,也交流不了几句,而且说话也有些错乱,正是因为罗依秀为兆天星下了蛊,控制着兆天星的心神。
现在被戴天一说,兆天星才明白过来,因此大怒,口里一边说,忽忽黄光也直向外催去。一直催到了这样的魔兵深处,“砰”地一声,黄光再起之处,带起一个人来,越过众兆兵头顶,便到了戴天等人面前,往地下一摔,指着叫道:“我还道你是真心辅佐兆天星呢,原来是你攥了权,只是让他做傀儡。”
这些天来,罗依秀为了得到阿那王子帮助,诓说兆天星是兆境之主,自己是最高辅助,要处处替他考虑云云。
罗依秀自从上一次,被阿离一击,虽然不死,但是重伤难养,这些天来竟然还没有好,在地面一摔,伤势复发,痛叫一声,吐出一口血。
兆境三十三长老都围上前来,连连道:“王子息怒,王子息怒!”
这阿那王子,哪本会给他们求情的机会,瞪着眼道:“我知道,你们三十三人联手能把我杀了,但是你们却杀不了我姑姑,而且杀了我之后,阿那星系必然出兵讨伐,灭了你们兆境!”
三十三人,虽然忠心于罗依秀,但是却怎么有胆量来挑战阿那星系,他们可是一个星系的力量,又兆境接壤,不说是能杀这王子,只要动他一根手指头,兆境便有灭顶之灾。
看着三十三长老愣在那里,阿那王子又向下指着道:“你这老依婆,前次,你毒伤我表弟,我却不和你理会了,现在你快说,你把兆天星藏在了什么地方?”
罗依秀口里流着血,道:“他就在军营之中,只不过被我的沙剑困住!”
王子吼道:“把他放出来!”罗依秀回头向三十三长老道:“把兆天星放出。”三十三长老应一声:“是!”只见那三十三人各自伸手,向地面去击。
应着“砰”地一声,便见地面之上,出现一个大坑来,向那坑里去看时,里面的土质,却和周围不同,都变成了沙粒,接着便见那沙坑之中,土粒松动,一道牢笼破沙而出,冉冉升出,里面正是兆天星。戴天暗道:“原来这也和魔化上融物与地的手法相同。竟然他能把牢笼藏入地面,而且能随心意在地下流动!”
蓬高上前两步,跪倒在地,口里道:“爹,恕儿无能,未能把你救出,让你白白受了这许多苦。”
那兆天星,虽然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儿子,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双手扶栏,呆呆看着。眼神空洞洞地。
蓬高叫道:“爹,爹,我是蓬儿呀!”戴天道:“他中了蛊,现在心神全不由他。蓬高这才注意,但是伤心更痛,眼里那泪不停向外滚。
阿那王子气急,指着那三十三人道:“原来囚禁兆天星,还有你们的份,只顾等着,定然饶不了你们!”这边口里说着,举手一道黄光,便向那铁笼击去。
忽听戴天道:“慢着!”这王子虽然性情急躁,但是对于这们表弟言语,却十分在意,停住了手,问道:“表弟,什么事情?”戴天道:“笼子有机关,如果是不小心触碰就会发作!”虽然王子在左道魔图上高明,但是在说到机关之术时,却难识得,将信将疑地去看那铁质笼子。
戴天道:“千机子老掌门,你过来看看!”因为千机门也加入了横约,所以千机子也是横议院长老,虽然他把掌门让给了戴天,但是戴天仍然是以老掌门称之。
千机子走出来,脸上全是神气,因为千机门只是在机关上面有优势,对于攻杀能力,却逊于其他门派,虽然戴天也为他们造出了飞天战船,也能作战,但是有蔺壮哉那样一个先锋魔阵,所过之处,宗门便被打破了,千机门的飞天战船,一直都是应用到后勤运输上面,虽然约内,也没有一个宗门瞧不起他们,但是千机子心里却不舒服,总感觉到自卑。
这一次被戴天叫到,终于能当着大家的面,发挥自己的长处了,因此走来时,脸上才满是得意之情。
千机子来到那牢笼之前,细细地看了一时,道:“这牢笼之内的机关不小,本是使用沙粒炼化而成,但是却是先由沙入剑,再由剑转成了牢笼,每一个颗粒是一个机关,再加上神魂注入,激发起来,实在是杀伤力极大。
戴天想起蓬高对自己讲述之时,便说到了这一点,七道沙剑厉害非常,要不,也不至于让蓬高这么多年也不敢来救。
戴天道:“怎么破解!”千机子道:“掌门放心,咱们千机门,就是鼓捣这个的。”一边说着,单手推开,一道魔魂直向那牢笼罩去。
便听得“沙”地一声响,那牢笼表面变了颜色,由原来的黑青色变成了红色。周围看着的人,也都是一疑惑,虽然在场的有很多攻杀好手,几乎也都是高魔阶的大魔,但是真正懂得机关之术的却并不是很多。
倒在地上的罗依秀看到,也是脸色大变,“啊”地一声惊叫了出来,突然又叫道:“动手!”一声喊出,那三十三长老,猛地身体一懔,齐齐挥臂而出,狂沙涌涌,往那牢笼撩去。
但见那刚刚变红的铁栅栏忽地又变了个颜色,由红入白,再由白转亮,忽然一道耀眼白光冲出。戴天叫道:“不好,他们主动激发了机关。”
果然,便听“吱吱”作响,本来一个简单的铁制牢笼,竟然错了位,纵横穿插之间,有的弯曲,有的变斜。转眼之间,形成一棵兰花,兰叶都是白色的,绽绽白光向外直射。
蔺壮哉叫一声:“保护掌约!”魔魂推出,身体也挡到了戴天面前。皓首的一团白光推出,也去抵那兰花上面发出的白光。
戴天在身后叫道:“别管我,快去攻击那三十三人,阻挠他们激活机关。”
虽然所有掌约弟子对戴天之命无所不遵,但是眼下,却也没有一个按他话语行动,因为此时保护戴天安全是第一位的。不但一些横议院的长老们向戴天靠近,就连身后的普通弟子,也一起向戴天围拢过来,护着戴天身后去退。
便见那一棵兰花倏然变大,把那三十三长老掠来的狂沙揽到枝叶上面,又再次生长,足有十几丈高,迎风之下,兰叶乱摆,那兰叶却也如巨大的利剑一般,几个躲得慢的横约弟子,眼看被扫成了两段。
“啊!”一时之间,倒让所有人都变了颜色,刚才他们倒没有在意这个牢笼,完全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蓬高大叫:“父亲!”因为那牢笼都变了形状,兆天星便被困在群兰之中,蓬高生怕他父亲被兰叶所伤,因此儿喊。
戴天叫一声:“回来!”蓬高担心之下,怎么听得进?突然便又见那兰叶伸长,一揽之下,竟然把蓬高也卷入其中。戴天再叫一声:“蓬高!”便见兰叶晃动之下,林林便掩住了蓬高身体。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那么好对付么!”突然便见罗依秀在地面上站起,虽然身体因伤有些晃悠,但是说出的话却极为洪亮。那三十三尊者走过来,把她扶住。
阿那王子气急,叫道:“你这恶妇,因为是他把罗依秀弄过来的,本想把他制住了呢,现在对方突然反击,丢了他的面子。骂着时,手臂一扬,一道黄色光彩向罗依秀击出去。
但是不及那光彩击到,便见兰叶摆动之下,荡出道道沙尘,那些沙尘,都来阻挡,“咔咔”响声之下,虽然阿那王子把那沙尘也击散了,但是黄光也消耗干净了。
突然,但见兰花一抖,竟然浮地而起,飘入空中。
一棵硕大的白叶兰花,飘荡在空中,有些兰叶垂下来,几摆几扫之间,便已经让横约弟子死伤无数,还有空中飘浮着的苏阿角侍女,也死了几个。
苏阿角怒起:“你这渺小兆境之人,竟然是反了天了!”挥手而出,便见绿时道道,如片片绿叶一般,层层叠叠向下去落。
“吱吱”声响之下,扫开了被搅动的狂沙,围到了那发光兰叶之上。“铮铮”响声不绝,蔺壮哉众人在下面向上看得也真,纷纷绿叶和道道兰叶相撞,可是苏阿角的绿叶碎了很多,兰叶也被打破了许多。众人这才长出一口气,都在心里暗道:“这个苏阿角果然了得!”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又再次紧张起来,因为他们看到被打断的兰叶,竟然晃晃悠悠地又生长出来。戴天叫道:“这是有根之兰,能再生!”苏阿角也一脸的愤怒,再次双臂挥出,纷纷绿叶,排列无充,又向前去,这一次,击去的是兰根。
“铮铮”之声又响。但是因为那兰叶众多,条条道道,竟然把兰根给遮住了,虽然苏阿角攻去的绿叶厉害,但是却击不到根上,打碎了一些兰叶,没有多时,就又生了出来。
苏阿角恼怒,一边怒叫着,一边把所控制的绿叶都挥了出去,但是也都被了道道兰叶所阻拦,打烂了兰叶,没一时就又生出来,一时难有半点办法。
罗依秀被两个尊者扶着,一边擦着嘴角鲜血,一边“哈哈”笑道:“我这株剑兰量你们也难有半点办法。”
“恶贼!”被罩在兰下的众人看到她如此嚣张,也都怒起来,纷纷出魂,向她去击,但是只见罗依秀把手一摆,那兰叶纷纷便都遮挡在前面,众人的魔魂虽然猛烈,但是却在那兰叶的阻挡之下,难以攻到罗依秀身边。正在众人茫然之间,忽听得空中一个声音道:“毒兰钓叟!”
很多人都听出来了,这声音正是奉行趋。一时也难解,他说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纵然是戴天,也难解其意。但是却见兰叶相隔那一边,罗依秀的眼睛一愣,向上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家师的名字?”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毒兰钓叟”是一个人名,而且还是罗依秀的师父,能让奉行趋也为之吃惊的人,定然来历不凡,但是众人也都没有听说过他。
苏阿角却道:“难道是他?”戴天问道:“母亲,是谁?”苏阿角道:“在兆境之东,有纷毒涧,涧中无一不是毒物,从来没有人敢入那漳百里之内,因为近之者皆被毒死了,更加没有人能进入涧中。相传,在那涧中,居住一位老叟,名字便是毒兰钓叟。”
因为苏阿角所说这些,都是魔界之外的事情,所以更多的人连听也都没有听说过。
戴天向上道:“还要劳烦奉前辈出手相助。”因为奉行趋是魔化界的大宗师,应该有这个能力。哪知奉行趋却叹声道:“我也没有办法!”说这话的语气便透满了愧然,明显是因为他让众人失望了。
被奉行趋这样一说,众人也都绝望了,个个叫道:“怎么办,怎么办!”
奉行趋道:“那毒兰钓叟,也是一位魔化宗师,但是魔化界都不承认他,因为他所魔化出来的东西,却是融机关和毒物一起的,因此宁愿把他列入毒师之列,或者是千机门。
“毒师!”众人既惊且疑,因为听到毒这个字,已经让人惊,而且他又是毒师,毒和蛊有些相似,但是蛊重要的是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毒却是只重杀伤力,某种角度上来说,毒超过了蛊。
突然又听奉行趋叫道:“小心,他要放毒了!”惊叫之下,空中那飘浮那兰,叶叶摆动,向外把尘荡出来。“沙”地一声,纷纷沙尘向下落。
因为之前,戴天就中过罗依秀的毒沙,此时叫道:“小心,这就是毒沙!”众人虽然没有亲眼目睹戴天中沙毒的表现,但是能让戴天现在也没有魔脉,便也可以想象沙毒的厉害。
众人担心之下,空中一片淡淡的黄光压来,那纷纷沙尘,接触到黄光,便也都“嗞嗞”地消失了。罗依秀看到大惊,叫道:“你是谁?有本事的现出身来!”
奉行趋却也不理会她,一边黄光在空中缭绕,一边声音急迫道:“快,另构空间闪避而开,我也坚持不了多时!”
苏阿角一听,连忙应声,此时戴天因为释放不出魔脉,但是苏阿角却有魔图,因此应一声,把手向外去挥,应手处,便见一道炫丽图案在头顶生成。
那图案,如一顶苍穹,上面星尘密布,虽然是白天,但是却也似是到了夜晚一般,只是比夜晚要亮些,只是压得头顶很低。
在那若虚若实的星天之上,隐隐也能看到沙尘落下,但是也都被挡在了穹顶之外。众人一时安全,向上看着之时,个个赞叹道:“果然魔图之力厉害!”
虽然前时,也见戴天之妹苏念儿使用过魔图,但是那一次,不但魔图的面积极小,而且也比边稀薄得多,同样是魔图,但是在苏阿角的控制之下,却又不同了,却如另换了一番天地一般,纵有兰叶扫摆而下,却也难以穿透。
罗依秀也是一惊,但是突然又恶声叫道:“看看谁能坚持得长久。”再向三十三尊者道:“使用‘欺天兰’。”三十三长老齐应一声:“是!”
便见三十三道狂沙再起,搅入到那飘浮之兰上,倏然之间,便见那刚才那兰又猛然增大,每一道兰叶,都直指云天,有些兰叶垂地,乱摇乱摆,有些在穹顶之外的人眼看得被扫作几段,而且兰叶之上荡出的沙尘,落到了人身上,黑烟缭绕之下,落在人的身体,也都“吱吱”地腐蚀起来。
戴天等人都惊起来,只是一点点的粉尘,怎么会如此厉害,竟然把人身腐蚀成这样,如果只是这样,倒是和弱水有一拼。想到了弱水,戴天突然暗道:“怎么自从回到了慕南城,没有见到二小姐陆习习,竟然连陆节儿也没见到,他两个去了哪里?”
众人在魔图的穹顶之下,可以暂时护得安全,但是在穹顶之外的人,却个个惨烈,黑烟绕绕,沙尘纷纷,惨叫声也凄惨,纷纷奔跑,想要躲避,如何躲得了?而且受死伤的也并不是只有横约的弟子,许多兆兵也在其内。
又听罗依秀道:“我本来想好好的做个兆境掌境,既然你们如此相逼,却也怪我不得了!”再向三十三长老道:“催发‘遍地兰’。”那三十三尊者再应一声,又把狂沙卷起,注入那铺天巨兰之中。
接着便见那兰终于吐出了兰花,刚才也只是兰叶,但是完全没有花,现在也终于吐出来了,兰花在叶间摇摇摆摆,停留了一时,竟然抖落下去,顺风飘落到地面,没多时,竟然又生出了新兰。
戴天叫道:“这兰可以衍生复制的,看来是我错了,还以为只是机关之术,却没有想到,竟然是魔化和机关之术的结合体。”千机子脸色胀得通红,本来想自己在众人面前一展身手呢,却没有想到,自己和对方并不在一个级别上面。
只他们说话这段时间,由兰花衍生出来的那几株兰,又再次长大,沙晕轻荡之下,兰叶也能杀人了,而且也能抖落毒尘。
因为戴天心有仁慈,看着那穹顶之外惨死的人,心内大痛,叫道:“怎么办呢,难道便没有破解之法么?”又听得空中奉行趋的声音道:“短时间之内,想要破解毒兰,只有一个方法!”
众人都纷纷问道:“什么办法!”还不及奉行趋回答,忽然在蔺壮哉身体之内响起一个声音:“就是我呀!”
众人一起向蔺壮哉去看,能听得出,那个声音不蔺壮哉的,也不是药女的。蔺壮哉和戴天同时脸上变色,因为他两个听出了,正是那焚皇的声音。
虽然焚皇以前也能和人交流,但是也都限于药女的身体之内,从来没有把声音释放到外界来,这一次,她的声音竟然能被所有人听到,可见,应该是她的能力比以前又有长进。
戴天心里暗道:“难道说,她破解了我上一次的封印?”
空中奉行趋的声音叹声道:“对,就是他,使用焚天之火,便可把这些毒兰去除!”
“啊!”众人都呆在当场,现在都知道药女的身体之内有一个焚皇存在,她也在渐渐的当占药女的心神,火能焚烧一切,应该有解这毒兰的能力,但是他的可怕也不比这毒兰小,因为如果是把他释放而出,便有焚世之灾。
众人痴愣之间,忽又听到那焚皇的声音道:“你们不嫌他这样的杀生惨烈么?”众人都在心里道:“你的手段,比这惨烈的!”都为之叹息,但是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戴天叹道:“可惜,我现在魔脉受损。”苏阿角一边支着魔图形成的穹顶,一边看向了苏念儿:“就是你淘气,竟然把你哥哥的魔脉吸食干净。”
苏念儿委屈道:“我就是为了长大么,你看看,我现在还没有以前大呢!”戴天细向苏念儿去看,果然见他没有在海底相遇时成熟。苏阿角也叹一声:“唉,真拿你没办法!”
看到苏阿角脸色不悦,苏念儿道:“好吧!”我再把哥哥的魔脉还回去一些!”戴天道!”这还能还?”苏念儿道:“我们是双胞胎,本就心念相通,而且我又有会左道魔图,还给你没有问题,只是你去除沙毒之后,再还给我,助我长大!”
众人一听,这才细细去苏念儿,只见他也是魔脉之体。
苏念儿来到戴天身后,让戴天盘腿坐了,她也打坐好,双掌抵住戴天后背,便见戴天身后的图个魔图字符,也跟着亮起。清晰可见,有丝丝绕绕地魔脉,往字符内流去。
他们在说话之间,却没有注意到蔺壮哉已经神情扭曲,不但身体颤抖,而且身上的魔魂,也一阵阵的汹涌,难以平静。突然,蔺壮哉也在原地打坐。
孟千秋等人看到,惊叫一声:“蔺帅,你怎么了?”蔺壮哉脸上流着汗水,道:“这下子,我可能真的支持不住了,如何也压制她不得了!”
又听焚皇的声音道:“压制不住便不压制么,阻挡不了的事,何必那么执著,而且现在外面那么凄惨,正好要我来拯救呢!”话落之后,便见药女的身体之上,由白转红,暗暗似是有火涌动。
蔺壮哉道:“但叫我有一口气在,必然不会让你得逞!”虽然嘴里这样说,但是眼见同好的魔魂也慢慢转红。
又听得“吱吱”连响,本来只是体内的暗火,竟然慢慢地向溢出身体表面。风难儿道:“蔺壮哉莫慌,我来助你!”八彩魔魂罩过去,把药女的身体笼罩而住。
“不行的,你们快些离开,不然会伤到你们的!”这一声,竟然转换成了药女的声音。戴天一惊,风难儿也是一惊,细细去看之时,只见药女的两只眼睛,竟然红了起来,暗火闪动。
戴天叫道:“不是焚皇要占药女的意识么,怎么现在却是药女的声音。”
只见药女的那火红的美眸张合之间,一串带着白光的火,溢流而出。戴天叫道:“药女姐姐,是你么!”药女道:“是我,不过,她和我的神识合为一体了!”
她答这话之时,七窍之内也都溢出火来。突然再叫一声:“都起开!”戴天也连忙道:“蔺帅闪开,风难儿闪开。”因为他看到了溢出来的火,开始绕着药女的身体环动,每一个缭绕之间,便引得身体也为之变色,恐怕接下来就会有大爆发,如果他两个不及时闪开,魔魂就会被烧伤。
蔺壮哉和风难儿应一声,猛地抽回了魔魂,风难儿魔魂入体,蔺壮哉的魔魂之体也跳出来。“轰”地一声,药女的身体,已经被火势包围,活似是身体燃烧了一般,但是却不是燃烧,而是身体之内发出的火。
药女的声道:“我要先走了!”只说一声,身体便浴火而起,“轰轰”然升到了高空,刚到百丈之上,再“轰”一声大响,溢出的流火爆长,竟然把那魔图的穹顶也穿破了,苏阿角一个难支,被震得坐倒在地。
“娘!”戴天大叫一声,便要去相看。苏阿角道:“我没事,你不要动,好好接受你妹妹输送给你的魔脉!”接着便盘腿起来,暗暗调息。戴天去看她脸色之时,虽然受到震荡,但是并没有受多大伤害。
心里暗道:“应该这是药女能控制身体的缘故,不然的话,焚皇之火在自己面前发作,恐怕自己这些人都会被他的火势烧死了,而且在冲破魔图之时,定然也控制了力,否则,母亲也不可能只是受一下震荡!”
此时再看空中药女,身体上裹满了流火,忽地双臂一张,“呼呼”两声,两道流火斜向下烧来。
本来被兰叶落开的沙尘,正在四下里落,但是那火漫着烧来,竟然都“吱吱”化作有青烟。药女再把双臂张开几下,“轰轰”几响,但见漫天的沙尘也不见了。那兰叶之间,也布满了流火。
戴天他们所在的地方,因为没有了魔图保护,本应该毒沙落下,兰叶扫来的,但是却再没有,原来都已经在那火焚之下,失去了力量,此时那兰叶,也几近枯萎之色。
罗依秀叫道:“你……”向空中看时,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是脸上有恐惧之色。便见那火不停地在空中铺漫燃烧,兰花之叶早也承受不住,开始枯萎下来,最后“嗡”然一声,变成无数沙粒,落到了地面,兆天星和蓬高也掉落下来。
就连衍生的几棵小兰花,此时早也没有了生命。罗依秀叫了一声:“可恶。此处再留不得,快走!”三十三尊者应了一声,扶住罗依秀,向上便飞。
阿那王子叫一声:“休走!”飞身便要去追。又听得奉行趋的声音道:“追不得,恐怕这是毒兰钓叟的手段。”让阿那王子心里也怵,虽然心里气不过,但是也停了下来。
忽听空中焚皇的声音叫道:“痛快,痛快,哈哈哈哈哈!”接下来,便见扑天大火,向下下落。那火比起刚才更加厉害百倍,火色已经变成了由红入白,炽热四散。
又听药女的声道:“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这样会烧到下面的人的!”
“你滚开,你以为我真的想要和你共融神识么!”焚皇的声音道。
“你……”
“骗你的,只是想进入你的神识而已,凭你那点能力,怎么能和我相争,只要我在你的神识之内,哪里还容得了你来控制。”
明显是药女在和焚皇争神识,虽然下面的人听得不是十分明白,但是却也能感觉到,是药女被骗了。
药女在空中飞翔着,火翼流风,旋转着几个穿行,看样样子,她倒是十分欢畅,轻轻手臂挥动几下,白色的流火蹿天铺地的而烧。
落下来之时,后面的兆境之兵之中处处起火,惨叫之下,很多兆兵被烧死了。
横约弟子这一边,也是火势连连。
戴天身边,虽然众多好手都推出去自己的魔魂相抗,但是眼见得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眼见得也难支持长久,众人也都知道,刚才药女还能控制一些,现在的意识全部转换成了焚皇,焚皇本就是为焚烧而生,怎么还控制得了?
都在心里担心:“难道真的会有焚世之灾么?”忽听得了焚皇的声音“哈哈”狂笑道:“没有想到,我焚皇竟然能重生,我要灭世,我焚毁一切。”
以那个声音为中心,炎热向四周里不尽蔓延,染云欺天,紧接着那白色火焰又都绽出蓝边来。
“不好!”奉行趋的声音也惊恐起来。接着便见一缕光罩下来,混入漫天火势之内,但是眼见得不行,在那大火之下,这点光芒半刻也坚持不得,便被烧成青烟。
又听焚皇道:“凭你,能阻止得了我焚天灭世?”声音狂傲之极。此时众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因为在这样的大火之下,如何也抵抗不住的,也只有等死。
眼见那大火要向下落,接着便听戴天一声啸叫:“手向上扬,一物被他掷出了手。那一物在空中,无限放大,突然之间,便遮天一样大,首尾皆入火里,只是中间一段看得清,却如一把横天大刀。
奉行趋的声音也道:“斩天刀!小子,你疯了?”原来他不知道他所魔化的斩天刀,已经被戴天所修复,因此才会不解,此时,只一个焚皇,便足以灭世,而戴天又寄起了斩天刀,那兵器是他魔化失败的产物,不但威力极强,而且又不可控制,这不是加速这个世界灭亡么?
但是接下来的一刻,他又轻“咦”一声,因为他发现了那兵器已经做了改进,现在是完全可以控制的。再赞道:“厉害,你在魔化上,你已经完全超过了我!”
这一声赞叹,倒让戴天心里一沉,因为他想到了婉玉楼,他本来还希望奉行趋的魔化能力高过自己,或者他可以找出弥补冲天缺的方法,因听到他这样一说,也就证明了,婉玉楼难以再救。
只见那斩天刀,升到了空中,如有人控制一般,劈在漫天大火里,横着一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