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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碰了颗硬钉子,很无趣,刚想转身就走。简槐拉着我的衣袖,让我弯下腰。
她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姐姐,我看得出来,这个人不简单,他没准能帮助你。你先想办法和他套上关系,之后再想办法带他去让姥姥看一看,看姥姥怎么说。”
简槐可不是普通的小女孩,她说白里尘不简单,那就肯定不简单。
我眼珠子一转,对啊,也许他就是姥姥说的大造化,我怎么能因为这点小小的委屈就放弃他?
“干嘛这么小气。”我装做很无辜的样子,低下头说道:“我不过想知道那些会跳出水面咬人的鱼是怎么回事。”
白里尘深深地吸一口气,不理我。
我干脆去拉他的衣袖,不停地晃啊晃,“白先生,你就告诉我吧。反正长夜漫漫你又不睡觉,你就当找个人陪你聊聊天了。”
这个男人追杀坏人张道士,应该是个好人,我相信他不会为了这点纠缠而真拿剑砍我的。
果然,白里尘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有了起伏,很头疼地问我:“是不是我把那些都告诉你,你就不再烦我?”
当然——
不可能滴!
我一边打着小算盘,一边连连点头。
白里尘说:“你放开我。”
我连忙松手,在他面前坐下,摆出认真倾听的姿态。
“那种鱼叫食人鲳,以肉类为主食。它们有很锋利的牙齿,喜欢成群结队地攻击猎物。如果人类不小心误入它们的地盘,在很短的时间里,就会被它们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白里尘说得很快,“其实,你刚刚走进去的,是一间鬼房。里面住着无数阴魂,寄宿在那些刺猬和食人鱼身上。”
“什么?”我刚刚进去的时候,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古怪的气氛,怎么会住着无数阴魂?”
“张道士的真名叫白张亭,对外却自称张道士。”白里尘接着说:“他是我师兄收的一个徒弟,整天鬼鬼祟祟地干些见不得人的事,专门替我师兄去收集一些死人的尸体和魂魄。魂魄区别开男女性,男的就寄放在刺猬身上,女的就宿于食人鱼的身上。而男人的尸体扔进水池,让那些被女鬼附身的食人鱼吞食。女人的尸体就放在岸上,养刺猬。男人的阳气比较重,如果他们的怨念强烈,就会变成魑。而女子阴寒,则会变成魅。”
这种离奇的事情,恐怕连姥姥都没听过,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白里尘接着说:“魑和魅是地上和水里的鬼魂,永世都不得投胎。我师兄把那个房间设计成了聚阴地,其实是在养阴鬼和阳鬼,他想练一种邪术。”
“他为什么要练邪术?他想干什么?”我惊恐地问:“什么邪术要用尸体和鬼魂来练?”
白里尘说:“我只知道,那种邪术可以让阴气和怨念得到激发。如果这种邪术练成了,可以随意地操控尸体,让它们诈尸,变成他的武器。”
我问:“你的师兄是个神经病吗?”
正常人是不可能干这种事。
“我师兄天赋不错,本是师父最中意的弟子,可惜心术不正走了邪路。被师父逐出师门后仍然不知悔改,到处害人。”白里尘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似乎有些沉寂。
那是沉进骨子里的疲倦。
我突然觉得他之所以那么冷淡地对待我这个陌生人,其实是有原因的。
“我已经追了师兄整整五年,可是他太狡猾,时时更换住处。还有他那个徒弟白张亭,也从不以真名示人。我常常要追查很久,才能找到他们的窝点。”也许是打开了话匣子,白里尘说了很多,“这次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我好不容易找到白张亭,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他们逃掉。”
我嘀咕:“那你刚刚还放走张道士。”
“因为,我知道鬼房里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白张亭肯定要回来,他会带着师兄过来取。”白里尘手撑着剑,眼睛看向远方,“我只需要在这里等,他们总会自动送上门来。”
我好奇地问:“他们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这里?”
“这个。”白里尘拿出一个黑色的方盒子,比巴掌大一点。
我凑过去:“里面是什么东西?”
“是那些阴魂。”白里尘冷着一张脸说:“现在你已经知道白张亭的真实面目,可以向那个老爷爷交待了。”
潜台词就是,你可以滚了。
“白先生,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来你一直抓不到你的师兄,会不会是因为你势单力薄。”我露出自以为可以甜死人的笑容:“要不我留下来帮你,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嘛。”
“我不需要。”白里尘盯着我,一字一句,“滚!”
“看起来这么年轻帅气,怎么像个老头子一样说不通。”我叹口气,“对待女孩子态度都这么恶劣,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我装模作样地转身离开,一步三回头,“白先生,我真的走了。外面那么黑,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坏人。可是如果我不走,你又要赶我。”
白里尘全当我在废话。
走到大门口了,我回过头,却看到白里尘重新闭上眼睛,连看都没看我这边一眼。
这个男人的脑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
怎么这么冷漠无情!
就算他非常不欢迎我,可是为了能尽快还掉那些阴债,我厚着脸皮飞快地又跑回凉亭。
白里尘刚要发作,我连忙说:“白先生,你有没有见过一种可以修炼成人的树,身上可以长出很多绿色的藤蔓,就像八爪鱼的触条。”
白里尘问:“你见过?”
“我见过!”我重重地点头:“我还被他攻击过,这里”我抬起右脚给他看,“我这里还被他刺过一刀,伤口到现在还有点疼。”
由于没穿鞋子,我的脚底板都是灰。把脚抬起来的时候我就有点尴尬了,连忙把脚放回地面。
这样自毁形象地面对一位美男子,实在不是我的作风。
白里尘却蹲下抓过我的脚,之后又拉过我刚刚受伤的手肘看了下,神情很凝重。
他试探地问:“这种血?简语菲,你是什么人?”
“我自然是正常的人。”我说:“不过我从妈肚子里出来的时候有些不正常,好像是爬着出来的,而且脸上还有块疤。不过现在没有了,是姥姥替我去掉的。”
我把这些事情统统都告诉他,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让他不再赶我走。
“你出生的时候,脸上有疤?”白里尘面色古怪地问:“你身上,还有没有发生过一些其他奇怪的事情?”
“我。”我看着白里尘惊疑的眼睛,试探地说:“我被卖给了人贩子,然后,我被冥婚了。”
白里尘的朣孔微微扩张,显然是吃了一大惊的。
但他的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和你冥婚的人,叫什么?”
“他叫风烟冥。”我见有戏,连忙说:“这个男人他不是人,但他又说自己不是鬼。然后他还会控魂术,前段时间,我被他弄得神魂颠倒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越说越生气。
本来不提他倒也罢了,现在一想起他,就想起我对他的原谅,想起我因为他而感动,郁闷得一塌糊涂。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还没有郁闷完,白里尘说了一句让我更郁闷的话——
“风烟冥一直要找的人,原来是你!
风烟冥难道很出名吗?连和他沾上关系的我都声名远播?
如果是这样,那我要摆脱他,是不是更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