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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醒两个师姐之后,看着这从废墟中诞生的新山巅,三人最终确认了大敌来袭之事是真。
而顾飘渺和其她在山巅上修炼的师姐妹们是真的遭遇了不幸。
一阵大哭之后,十七妹她们忽然想起了山腰处的宗门,她们挣扎着向山腰跑去,她们要去通知宗主大人大敌来袭这件事。
可是她们最终见到的是一片残垣断壁,还有数不尽的衣衫,却不见了衣衫原本的主人。
她们茫然,她们疑惑,然后她们看到了几副骨架,几副披着宗主衣服和长老衣服的骨架。
这时她们终于明白了什么,又一次昏厥在地。
阴噬雨这等神通只侵蚀活物,不伤害死物,所以这飘渺剑派的弟子们才消失不见,仅余衣物。
真气这等活物衍生的力量也在阴噬雨侵蚀的范围内。
而身为真元期武者的几人在被杀死之后,骨架还是撑到了阴噬雨神通的结束,没有被彻底侵蚀殆尽,这才被十七妹等人发现。
十七妹三人最终还是清醒了过来,她们花了三天三夜,如同行尸走肉般安葬了所有衣物。
又麻木的跪了不知道多少天。
“我要去修炼,我要报仇。”
十七妹的声音沙哑到几乎失声。
“做不到的,顾师妹死了,长老们死了,宗主也死了,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报仇,不如我们也死了算了。”
剩下的两个师姐一个已经疯了,只知道呆呆的跪在那里傻笑,这一个心态却也是彻底崩溃,她抱着脑袋,只知道反驳,只想着去死。
“师姐,和我一起努力修炼,大家都死了,我们还活着唯一的目的只剩下复仇了。”
十七妹面无表情的说着,她抱着师姐,已经流干了泪。
“活着,报仇,报仇,活着,不,大家都死了,我报不了仇的。”
师姐大哭,然后大笑,她也疯了。
十七妹带着两个疯掉的师姐,一个痴呆,一个傻笑,然后遇到了尸体已经发冷的四长老她们。
十七妹面无表情的将所有人安葬,再次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头发枯黄的女子从飘渺剑派走出,她满面凄然,双目已经失去了颜色。
“极阴圣教,阴噬雨。”
女子咬牙切齿,她的心痛到了窒息,恨到了愿天崩地裂,海枯石烂。
她曾经恰好听师傅说过这种神通,也知道这种神通的特点。
亦知道这阴噬雨神通属于青州的霸主,极阴圣教。
……
多日以前,解决了四长老之后的梅昳旸,脚不停蹄来到了太炎神族所在的村子,这是他们一族居住的地方。
不多时,伴随着巨掌的压下,太炎族地也变成了一片废墟。
“是谁,到底是谁,我们投降,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啊。”
赤发赤眉的老者看着死伤惨重的族人们,声音泣血,他疯狂的大喊大叫。
血脉家族以血脉为纽带,一般来说团结异常,每一个族人都是他们宝贵的财富。
独居于太河郡的太炎家尤其如此,宁可卑躬屈膝,也不愿看到族人伤亡。
若敌为弱者,伤我族人,亦会灭你满门。
此刻,口说投降之语,不过是因为太炎家势弱。
那无可匹敌的力量在一瞬间摧毁了太炎族地,让赤发老者知道了什么叫不可力敌,他便立刻放弃了往日里血脉神族高贵的尊严,妄图以投降来停止敌人对族人的屠戮。
“咦,如此不堪吗,就这样投降了?”
一声轻咦传来,伴随着沙哑的老人声。
赤发老者定眼一看,却是一个面色阴冷的年轻武者。
此刻他正无辜的看着自己,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是他造成的。
赤发老者当然不会认为这人是真的年轻,化神武者,寿命长达千载,这人即便是几百岁了,比自己还大,那也正常的紧。
况且即便是很多功法,也能常葆青春。
“我太炎一族愿为大人驱策,望大人收留。”
赤发老者听着死伤的族人们的哀嚎,心中不禁滴血,但是他脸上恭敬,一点也不敢表露出丝毫恨意。
老者知道,敌人是太炎家不能为敌的强者,唯有卑躬屈膝才有一线生机。
“一个血脉家族的投靠,真的很令人心动啊。”
梅昳旸笑着,似乎是真的心动了。
老者听到此言,暗里松了一口气,心里开始考虑梅昳旸的身份。
“莫不是,太河城的那个血脉天骄的长辈,太炎跃这个该死混账东西,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差点毁掉家族。”
太炎家一直与世无争,近来唯一有怨的便是太炎跃在李家见到的铠。
当然有怨这件事也只是太炎家单方面的想法。
铠,对此并未有过在意,事后便把太炎家的事情放到了一边。
但是铠的事情却在太炎家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一个强大的血脉天骄出现在小小的太河城,必然有阴谋。
“只是,没想到灾难来的那么快,差点搭上了整个太炎家。”
赤发老者心里哀叹,恨急了太炎跃这个混蛋。
“幸亏老夫决定下的快,怂是怂了点,希望族人们死伤不多吧。”
想着,赤发老者对铠,对眼前的年轻人恨意更深。
不过,太炎家终究保住了!
老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没发现梅昳旸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不过呢,我答应过圣女了。”
梅昳旸似乎有些犹豫,他支支吾吾的看向了赤发老者。
“大人有何难处请直说,太炎家一定肝脑涂地。”
赤发老者脸色一僵,他认为梅昳旸要狮子大开口了。
此刻两人周边,太炎家幸存的强者们正从废墟四处赶来,但是他们都远远的看着,丝毫没有接近的意思。
他们纵然恨极,想要将梅昳旸扒皮拆骨,但是理智告诉他们敌人强不可敌,不能轻举妄动。
所有人都是狠狠的低着头,避免被梅昳旸看到自己充满怨恨的目光。
唯有太炎跃,他艰难的背过了身子,但是身上浓郁的恨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了。
然而,比恨意更为深沉的,那是愧意。
太炎跃与赤发老者的想法一样,认为是自己引来了铠的清除。
他恨,恨不得梅昳旸死,也恨不得自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