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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神明的事情就需要交给神明来解决,再度动用武器撕空,黎明却没有被那些突如其来的记忆侵扰,那天过后,黎明就仿佛彻头彻尾地和希瑞尔他们断绝了联系一样,黎明心底幽幽一叹,恐怕答应**纳躯壳的事情要永久滞后了。
“醒了?”蜜利恩站在床前俯瞰着黎明,“睡得很香甜?”
“差不多。”黎明并不想准确回答,第一晚算什么?
“地上世界据说有一种名叫佣兵的存在,他们会为了酬劳不吝惜自己的一切。”蜜利恩坐到床上手指捏着胸口失去幻术遮掩效果的蝎骨法袍,那枚森然的尖牙。
“是吗?你觉得我就是佣兵?那又怎样?”黎明素来不在意自己的穿着,更何况还有海蜃珠的模拟效果。
“我觉得你不像。”蜜利恩的视线随着黎明在宫殿徘徊而转变,“身为使者参加神圣的祭典可不能这么马虎,衣服脱下来。”
“...”黎明倒不是自恋,而是觉得蜜利恩这么一个聪明人难道没有意识到海蜃珠模拟穿着不能轻易改变这件事?还是说这家伙打算让自己解除海蜃珠的模拟效果亲自帮自己化妆成卓尔?
“从传承的知识中稍微了解了一些,海族有着一种少见却古老的海兽,海蜃贝,其自身就具有强悍的幻术天赋,汲取精华所孕育出来的海蜃珠更是能辅助持有者模拟出其他生灵的形态,寻常海蜃珠只能模拟气息与基础的形体,年份悠长的海蜃珠甚至可能将对方的境界灵魂复制。”蜜利恩侃侃而言却与黎明所了解到的情报近乎没有偏差。
“蛛母,”黎明刚念出那两个字大脑一震,意识恍惚,“它难道还能传授给你这些知识?”
“这又如何?蛛母是伟大的,孕育了黑暗精灵的无上存在,它的伟力又岂是寻常生灵所能理解的?”蜜利恩眼神中传递出的狂热让黎明表情不大自然。
“你想做什么?”黎明脑海中似乎闪过一道矛盾的猜想转瞬间却又被忘却。
“不完美的伪装远比行刺危险百倍,不仅让自己的性命得到玩弄,还会让你的对手认为你低能。”蜜利恩从衣柜中挑选了一件造型飘逸,布料简约的礼装丢到黎明手上,“穿上它,我们要提前赶到祭场。”
“你有手段,”黎明话说一半却不再扭捏干脆利落地将身上衣服褪下,在模拟状态下**着身子穿上礼装,兴许是错觉的缘故,在这中途黎明似乎被挑逗的目光注视。换上礼装,黎明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改变了吗?”
“当然。”蜜利恩当然知道黎明所说的意思,预料中的特殊施法过程全然没有,黎明不禁有些狐疑对方在捉弄自己,但转念一想蜜利恩不可能做这样无聊的恶作剧,接引大殿时蜘蛛虚影投射一道灰烟没入自己的身体,那个时候所谓的蛛母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再联想到刚才蜜利恩谈起海蜃珠的消息,黎明觉得很大概率蛛母改变了自己体内海蜃珠的力量,倘若劳伊斯还活着说不准已经认不出自己现在的身份,但黎明已经没法从对方口中验证自己的猜想。
“空!”蜜利恩推开门,悬挂在宫殿顶上的魔法灯依旧迷醉,“你,过来!”
“您是戚薇特家族的使者?”灰精灵垂下头恭敬地回答。
“你既然知道我,那就带我去朵拉祭命师的房间。”蜜利恩瞥了一眼动作依旧有些迟疑的黎明,收回视线淡淡道。
“带上卓尔方便吗?”灰精灵小心翼翼地道。
“你在质疑我?”蜜利恩声音一沉,身材娇弱的灰精灵趴在地上,一言不发,“带路!”
一路上黎明看到最多的便是灰精灵,还有一些暗夜精灵,他们的生活让黎明有些发怵,在整体资源配给极端不平衡的情况下,身处支配地位的暗夜精灵所做的事情细思极恐,目光所过尽是巧笑嫣然身着惹火的魅人,冷飕飕的风穿梭过空荡荡的城堡群中,黎明暗暗摇了摇头,视线转移到蜜利恩他们的身上。
“调皮的宠物已经找到了?”朵拉似乎丝毫不介意自身半裸着身体,秽深的气流盘踞在释放出迷蒙光线的天花板,就像凌乱的蛛丝,黎明曾经躺下的床铺上悬挂着的蜘蛛吊坠循着纱帐活动,被安置在莲蓬状大床中间的人形吞咽着令他窒息的气体,他的喉咙口发出嘶哑的呼号,四肢被支撑帷帐的晶柱分出的银色丝线捆束。
与其说撞见了活春宫,倒不如说打断了某场禁忌的仪式。黎明无意间和朵拉的视线碰上,她那双沁出水雾的怜柔双瞳让人忍不住去征服,腻软若琼脂的手臂拦遮在挺傲的胸口,披着反射出无定形光纹的纱裙不堪遮掩紧实浑圆的大腿,黎明起初的**在目睹了如同羔羊般无力挣扎的祭品之后彻彻底底被扑灭。
“如你所见。”蜜利恩丝毫不在意朵拉有意无意蛊惑黎明的行径,“不过,我似乎打扰到了你的时间。”
“没关系,已经几个了,差不多已经够了,你找我什么事?”朵拉转过身,走进一间偏殿换上更加正经的装束。
“带我们去地牢。”蜜利恩的话让朵拉嘴唇一张,随即又闭合,她脸上重新露出一抹笑容,“需要通知蕾妮祭命师吗?”
“咒术师的话,你也一样能够帮我安排对吧?”蜜利恩却道。
“我不否认。”朵拉舔舐着嘴唇,“现在吗?”
“当然”...
灰精灵被朵拉吩咐处理那名藏品,三人穿过许多宫殿过道,最后朵拉领着蜜利恩和黎明站在一间散发着糜烂气味的漆黑城堡,不存在照明,地面上铭刻着一条条如同狂躁毒蛇一般狂性的荧光咒文,歪歪扭扭的咒文将他们脚下一节节通往苦痛之渊的台阶照亮,黎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暗夜精灵好像根本不需要借助光源来维持视觉效果,回想起柯莱达幽林那一段时间有一些路因为荧光魔药稀少的缘故根本看不清却被蜜利恩轻松通过,现在才意识到并非每一个暗夜精灵都拥有像他这样的通魄技能。
“本来这里算是关押祭品的特殊地牢,卡兰达那个贱人纵然是主母也不能越了规矩脱离到地井地牢之外,但是磜砾主母考虑到使者初来乍到跑来跑去很麻烦就特意嘱托我们将其关押在这里,当然这顶多只会持续到祭典之后的几天,希望使者不要见怪。”朵拉压低了些许声音。
“没关系,你们能为我做到这种份上就已经很满足了。”蜜利恩客客气气地回答。
入眼只有黑暗,辨不清方位,粘着视线中的都是一种颜色,静下心细细感受还能察觉到一些琐碎的声音,一股潮湿的腥气带着些许温度飘过他们的小腿,就像一步步走向巨型捕食者的喉咙口,咒文在一点点暗淡,等到他们循着台阶走到地牢之中,咒文就已经彻底褪去光芒,那些细微的呼吸声如同呢喃自语的游魂搔挠着探访这里的生灵的头皮。
“他没有被蛛母赐予破开黑夜的眼睛,兴许不看好他,你的宠物就回不来了。”朵拉说着转过身却看到黎明怔怔地看着她,朵拉忆起打听过来的传闻似乎这名卓尔被蛛母赐福过,这么看来倒有几分真实性。
“他能找到路。”蜜利恩环视着被包裹在一块块苍白茧筒的祭品们,一些似乎已经被蛛母的化身临幸,墨绿色的浆液从茧筒端点渗透,在地面流了一地,安安静静用肢节保住头顶啃啃哇哇钟乳石的蛛群还在沉睡着,蜜利恩不由多看了黎明几眼。
“朵拉大人!”死寂的黑暗地带忽然传来声音,黎明利用通魄看到深灰色的胴体被洁白的粗丝形成简单织物遮挡隐秘部位的暗夜精灵,他们看上去与寻常暗夜精灵并无太多差异。
“被特殊交代的祭品留在哪了?有合适的人手辅助吗?”朵拉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道。
“我带朵拉大人去,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她的声音十分古怪,音色浑浊,黎明本就不通晓地下世界的语言结果只能听到嗡嗡声,没有尖锐的音节,听长了甚至会有些暴躁的情绪产生。
“那就你了。”朵拉领着蜜利恩他们穿过匍匐在地上的咒术师却被其阻止,“怎么了?”
“卓尔不被允许入内,那是暗夜精灵的事情。”咒术师站起身盯着黎明道。
“他是被蛛母赐福过的。”蜜利恩道。
“规矩就是规矩,柯莱达家族的规矩不允许被外人插手!”咒术师的话让蜜利恩眼神浮现出些许微妙。
“别担心你的小宠物了,之前可是你说的,他能找到路。”朵拉却没有再争辩,拉着蜜利恩的手沿着咒术师所指的方向走去。
“...”黎明与咒术师相对峙一段时间后,后者方才转过身追上朵拉两人...
慷慨的战鼓声传荡在简陋的街巷上,兽人们从石房中走出,战台上的搏击停息了,他们自发汇聚在一起站在那座盘旋着古老物种的石堡下,曾经他们在这里见证了新王的宣言,现在他们也将见证新王的洗礼。
旷远的风被扇动晶玉鳞甲覆盖的翅膀引动,低矮攒聚的屋檐迎接着从千里外推卷而来的风尘土流冲刷,兽人的旗帜飞扬在狮鹫骑兵的头顶上,比肩天穹身披密麟的比蒙矗立在石堡数十里外,协从重盾兽鬼族的豺狼战士拱立着第一道防线,虎狮将帅穿戴骨甲扛举战兵守望着第二道防线,叮铃作响晃动骨铁玄音为身姿矫健毛奔若雪的苍狼托负的狼骑兵围成第三道防线,一身素袍神态庄穆的巫师凝聚起第四道防线,最内一环是老兽人,狮王以及其余兽族中枢战力。
“当!”宏亮的铜锣声在风声阵阵的祭典上扩散。
“吼!”撕裂灵魂的龙吼将旋转的云层震散,雄伟高阔的身躯垂径砸下,承受着体开数百米重超鲸鲨的巨龙撞击的石堡耸立在兽人们的视野尽头,它敛起翡翠翼翅,昂首睥睨着身下的兽人。
“...”巫师们颂唱着铭刻在血脉中的歌谣,大地连绵震荡,开陷的漆黑地陷中冲起一根根被血与泪烧铸的图腾柱,不朽的英灵又一次回应着血脉的召唤,他们透明的躯体在空气中本该轻飘若云,可那一张张筋肉纠集势若雷怒的脸庞却将刚毅坚挺刻在骨子里,举起象征着战士荣耀的武器,纵然是时间长河也无法磨灭他们的悲亢与雄壮。
“我,羯力,将迎接你的洗礼。”
风声一止,他眺望着那道巨影,身着破烂的普通兽人让开了一条路,他仰首挺胸,狼刀翻开新土,人们注视着他。
“兽人,永不为奴!”他深吸一口气,喉咙口铿锵的音节挣开束缚响彻整座兽人主城。
“兽人,永不为奴!”兽人们重复着那简单的一句话,多少耻辱辛酸都填塞不尽那火辣辣的伤口,兽人们已经为了这句话付出过多少?
他趟过拥挤无序的兽人居民来到了第一道防线前,“兽人会成为主位面的奴隶吗?”
“不会!”兽族战士怒吼道。
他穿过兽族战士们组成的壁垒来到第二道防线,“兽人会成为异族的奴隶吗?”
“不!”狮虎声浪崩山。
他走过兽族将帅撑起的屏障来到第三道防线,“兽人会成为兽人的奴隶吗?”
“不!”骨铁荡漾开喷薄的声海。
他驻足在帝国的魂灵前,面向着亲人挚友以及重回的同胞,“属于兽人弱者的时代将会终结吗?”
“呼!”没有回答,英灵们只是扬起他们的武器,缓缓将他们的视线与羯力所眺望的视线相一致。
“吼!”高亢的长吼促使兽人们缓缓后退,很快站在羯力面前的只有那只俯下身的巨龙。
“咚!”它骄恣地站在羯力身前,深深地凝视着羯力,英灵们,战士们,民众们站在他的身后。
它缓缓弯下高傲的颅首将脖颈暴露在羯力的面前,羯力走到那只匍匐的山脉前,目光看到逆生的龙鳞,哗然抽起土壤中的狼刀,飘扬在空气中的土尘未能有丝毫附着在刀身,他将刀刃置在自己的胸口开了一道口,赤烫的血液淋过他的身体,巨龙沉默着任由其走到自己逆鳞前,羯力将狼刀划开逆鳞下的血肉,冲涌的血液将整对血口的羯力浸没,“吱嘎吱嘎”筋骨在皮肉下活跃着,从羯力胸口处划开的血口一条条赤金色血络勾勒出一道孤傲雄奇的身影。
“扎卡古达**吃茶,斗扎布达卡噶泡达!”
老兽人忽然高唱道,兽人们纷纷跟唱着许久许久未能颂唱的战歌,英灵们在高涨的兽人间虚幻的嘴唇情不自禁地张开,兽人所能铭记的东西很少,但一经记住就会伴随着血脉一代代流传着,血脉不息,记忆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