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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南见猎心喜,命令麾下人马尽数过河,追拿商队。
反正都是过河南下,在哪里不一样?
青州已经被黄巾祸害的不成样子了,再难榨出半点油水,卞南此番出击,就是想到北海国打打秋风,看看能否赚些便宜。
当然了,如果有机会能跟介亭李贤较量一阵的话,倒也了却了卞南的一番心愿。
自打卞氏兄弟斩杀了兖州刺史刘岱之后,卞南的自信心便膨胀不已,他觉得天下之大都可去得。
那李贤又如何?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至于惨死在李贤手下的张饶等人,只不过是他们运气不佳罢了。
去年,管亥数万兵马围拢都昌,最后被李贤追杀的不知所踪,至今还是一个谜题。
连这等名声在外的渠帅都败给了李贤,如果聪明人,见了李贤肯定会退避三舍,然而,卞南却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李贤的成功只不过是侥幸。
一个盐丁出身的游缴罢了,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败军之将们以谣传谣罢了。
卞南绝不相信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能够厉害到这种程度。
不过,有道是树大招风,不管卞南愿意还是不愿意,李贤在黄巾当中已经是数得着的危险人物了。
这么一个人物,若是被卞南杀了,那他卞南的地位岂不是水涨船高?
打败渠帅管亥的李贤败在了卞南手中,这结果只是想一想就令人兴奋!
说不定,那渠帅的位置,卞南也可以做一做!
抱着这样的心思,卞南一意孤行,没有遵从长兄的命令,而是自行南下。
本以为半途间不会有什么收获了,哪曾想,前哨骑军竟然发现了一伙商队!
劫掠成性的卞南才不会去考虑究竟是谁家的人马,他只要钱货!
徐盛的三百骑军且战且退,他们成功护卫着剩余的车队进入了河谷。
“追,莫要逃了一辆车马!”
紧追不舍的贼军骑兵没有半点犹豫,他们大声喝骂着,争先恐后地疾冲而来。
近了,越来越近了,徐盛的第一辆车队已经疾驰而来。
后头,三百名骑军再度跟贼军厮杀到一处。
经过之前的几次教训,贼寇们对丢弃在地的钱货置之不理,他们只是一门心思地往前追赶,试图在大军抵达之前将车队围堵下来。
徐盛哪里会让贼寇如愿?
四周的自家兄弟等了这么久,可不就是等着杀贼吗?
若是车马被贼寇夺了过去,贼军的大队人马又怎么会乖乖听话?
九十九拜都完成了,不差这最后一哆嗦了!
徐盛绝对不容许煮熟的鸭子从自己手里飞走,“快,快走!”
在护卫的帮衬下,车队溜的飞快,贼寇们完全被官军缠住了,分身乏术,只能看着拉载着“钱货”的车马绝尘而去。
渡河而来的卞南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废物,都他娘的废物,快,快杀上去,莫要走了一人!”
“杀,卞将军有令,尽数杀光,莫要走了一人!”
贼军的呼喊声越来越近,好像就在耳畔响起。
河谷两侧的官军们紧张起来。
李贤生怕麾下的兵马过早暴露,吓退了贼军,那样的话可就功亏一篑了。
不过事已至今,担忧毫无作用,只能静观其变。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黄巾的五百骑军已经全部进入河谷。
李贤摇着头,道:“不够,这条小鱼远远不够!”
胡庸当即笑道:“使君稍安勿躁,小鱼上钩,大鱼马上就到”。
话音未落,卞南便领着亲卫追了上来,还未临近,就听他大声喝骂:“别只顾着厮杀,钱货要紧,老子的钱货!”
河谷一旁的李贤看得好笑,这个黑乎乎的胖子就是卞南?真的像周仓说的那样,视财如命。
不过,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家伙,看上去与寻常的农夫并没有什么不同呀。
同样是人,为什么做了黄巾之后,差别就那么大呢?
主将冲的那么快,后头的黄巾步卒自然不敢怠慢,他们也生怕好处都让骑卒得了,所以追的也算尽心尽力。
只不过,在追赶的过程中,黄巾步卒原本勉强维持的战阵早已经支离破碎。
远远看去,仿佛近万只鸭子在追逐着什么。
五百步,三百步,一百步,近了,更近了,徐盛护着车队已经完全冲出了河谷,他身后的贼军骑队依旧不曾放弃。
卞南认为商队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再追杀一番,对方肯定支撑不住。
“快,快他娘的追!”
越来越多的黄巾步卒涌入河谷当中,他们推搡着,大口喘着粗气。
步卒追骑卒,肯定要耗费不少的力气。
如果不是银钱的诱惑,贼寇们说什么也不会出这么大的力气。
密密麻麻的贼寇完全将河谷的空间堵住了,他们的前军距离河谷的出口只剩下了几十步的距离,胡庸瞪的双眼通红,四下里的军卒们早已经把武器攥的手心出汗,李贤明白,时机到了。
“杀贼!”
蓦然一声暴喝,李贤抢先投出了手中的短枪。
胡庸紧随其后,嘴里也是大声呼喝:“杀贼!”
“嗖嗖”,短枪带着呼呼的风声落到了人群中央。
“啊”,贼寇们避无可避,只能生生地挨了这一记。
“呜呜呜”,号角声响起,这是命令大军攻击的意思。
潜伏在河谷两侧的背矛士把手中的短矛不要钱一般往下投掷而去,正兵营的军卒们也没有闲着,他们推下山石,堵住了河谷的出口,然后尽情抛射着手中的箭矢。
前头受阻,两侧遇袭,贼寇们惊惶失措。
谁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袭击。
这是谁的兵马?
短矛、箭雨织成了一片死亡之网,但凡被笼罩着的贼寇,非死即伤。
夹在部众中央的卞南大声叫喊着,“别慌,别乱,退出去,都他娘的退出去啊”。
卞南的想法是好的,只要大队人马退出去,依旧有可战之力。
簇拥在四周的亲卫们传达者卞南的将令,试图让麾下兵马听从命令,从容撤退。
然而,骤然遇袭,贼寇们早已经慌了手脚,又有谁会在意什么军令?
恰在这时,周仓的兵马也从远处兜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