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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冰天雪地,漫天鹅毛飞絮。
整个山林间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顾秋的伤势几乎痊愈,她穿着一身旧棉衣正在柴房里收拾木柴。
她在这里吃住都是人家的,若是不做点什么,心里实属过意不去,便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再过几日,她的腿就能拆下固定用的木棍,届时她就该离开这里,回到他身边了。
不知道这几个月他怎么样了?
原本她有写信让刘姐送去给贺千岚的,但过去了这么久,一点音信都没有。
他究竟有没有看到她的信?
如果看到,他为什么不来?
顾秋抱了几根木柴去灶房,想着生火用。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她就走到院子里仰头望天。
下雪了,又是一年冬。
忽然,顾秋听到院门外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其中一人的声音让她感到熟悉,是照顾她多日的刘姐。
悄悄地走到院门旁,顾秋往外看去。
顾秋确实是看到了刘姐,不过在她面前还站着一名身穿黑衣的人。
黑衣人掏出鼓鼓的钱袋子给了刘姐,并嘱咐道:“我家主人说了,无论你们用什么样的办法,都要把她留在这里,不能让她离开这里。”
刘姐看着钱袋,疑惑的问:“为何?她的伤已经快好了,她要是想走,我们怎么拦得住?”
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有那个顾秋,到底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她们为什么不让她回家?
黑衣人冷声道:“这些都不是你该问的,你只管看住她就行。”
语毕,黑衣人不再继续停留,叮嘱刘姐几句后,便走了。
刘姐在原地迟疑片刻,继而就要回家,顾秋见状连忙缩回脑袋,躲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到晚膳时,顾秋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就回了屋。
她坐在床边,想起那个黑衣人和刘姐说的话,失神良久,她似乎能猜到那个黑衣人是谁的人。
只是顾秋一想到殷乐瑶的脸,就想到了那日的悬崖边上,她松开了自己的手,还害得自己流产。
如今还要阻挠我回家,为什么?这么做,她能得到什么?
顾秋轻抚着自己腿上的布条,她想着,她该回去找殷乐瑶清算一下这两笔账了。
次日,刘姐的夫郎做好了早饭,见日头都已经爬上来,顾秋的屋里还没有任何的动静,他就去敲了门。
敲了好几下,屋内都无人回应,他怕顾秋因腿脚不便发生点什么意外,急忙就踹开了屋门。
屋内的榻上棉被叠放整齐,却没有顾秋的身影,只有桌上放着一张信纸。
顾秋拄着木棍在树林行走着,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只想早点走出这片树林,回去找他。
而她离开那猎户人家的消息,已被影卫禀告给殷乐瑶。
殷乐瑶肃声道:“你们还真是没用,连个人都看不住,还不快安排影卫去找,绝对不能让她回到皇城!”
影卫当即领命告退。
此时殷乐瑶放在桌面上的手紧紧握成拳。
当初贺千岚寻到了她一天一夜都不肯回去,硬是到最后累倒。将贺千岚送进皇宫,让太医来给他瞧过后,恰逢那时影卫找到了顾秋。
只不过顾秋当时伤得很重,还滑了胎,失血过多。
殷乐瑶没有想到她竟然怀有身孕,那个时候她心底是有自责的,但还有一个更大的声音告诉,她得将这一切拉回正轨。
既然顾秋受了重伤,她心想顾秋大难不死那便算了,只要作为男主的贺千岚心里能够忘记顾秋,不再见到她,剩下的就慢慢回到正轨上也是一样的。
为了让贺千岚认为顾秋真的死了,所以殷乐瑶就命影卫去大牢里挑一个和顾秋个头身形都差不多的死刑犯,从悬崖推下,又被猛兽撕咬得辨别不出模样,造成顾秋的假死之像。
可眼下,顾秋的伤势好了,人也逃了。她势必会回皇城,回到贺千岚的身边。
若是如此,殷乐瑶所做的这一切就都成了徒劳。
既然她已经作出了自己的选择,就不能让任何的隐患,成为她的阻碍,哪怕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也不行。
雪后初晴,世间万物像是披上一层白白的绒毯,慵懒的阳光穿过稀疏的树影,洒落在雪层之上,泛着晶莹的光芒。
东方冰毓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天贺千岚进宫看望。
她朝贺千岚招了招手,让他坐的离自己近些。
“岚儿,你这段日子瞧着似乎瘦了许多。”
瞧着贺千岚瘦的都显尖的下巴,东方冰毓心疼不已。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活着的人更该好好的活着,叫他们心安。”
女人拉起贺千岚的手,长叹一声,“岚儿,顾秋已故去三个多月,你就算放不下她,也不该伤害自己的健康。”
“母皇,儿臣没事。”贺千岚神色淡漠道:“不必担心。”
“你这样叫母皇怎么能不担心?”说着,东方冰毓就轻咳了起来,接着她用帕子捂着嘴,再看的时候帕子上都是血迹。
见此,贺千岚立马让齐月去请师父来。
东方冰毓拉着他的袖子,摇了摇头说:“岚儿,朕这身子,我自己心里清楚。”
“师父医术高明,难道连师父都没有办法救母皇吗?”
就在这一刻,贺千岚的脸上有了担忧之色。
“母皇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无济于事,朕早有心理准备。”她惋惜道:“若是能完成夙愿,朕便死而无憾了。”
“母皇有何夙愿?”
女人拍了拍贺千岚的手背,“年幼之时,朕与殷枚情同姊妹,那时候便约定将来要做儿女亲家,因此有了你和乐瑶的婚约。”
“只可惜后来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你有了别的妻主,但这桩婚约始终未曾作废,能看到你和乐瑶成婚,便是朕最大的夙愿。”
这话一出,贺千岚默默地抽回了手。
“无论母皇有什么心愿,儿臣能做的必定去做,但唯独此事,儿臣不能……”
话落,他的心宛如死灰,没有任何复燃的可能。
早在顾秋坠落悬崖的那时,他的心也跟着她一道去了。
不说他不会接受别的女人,就算有一万种可能,他也绝对不会和殷乐瑶有任何的关系。
“可顾秋已经过世,你难道要为了她守寡一辈子?”
不得不说,她这个儿子的脾性当真是遗传了颜华,和他如出一辙。
“就算为她守一辈子,儿臣心甘情愿。”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
东方冰毓叹息,“你再仔细考虑一下吧。”
贺千岚在皇宫小住了两天,这两天里他在承风殿想起了许多和顾秋住在这里的画面,可当伸手一旁,眼前的画面顿时如泡影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知道贺千岚就在承风殿,东方桀特意带了一壶好酒去找他。
两人坐在承风殿的屋顶,看着悬挂在夜幕之下的那一轮皎月,贺千岚好似看到了顾秋的脸,可再一眨眼,却又什么都没有。
他喝了口闷酒。
身边的东方桀侧目看他,突然开口:“如今母皇将朝政都交给了殷乐瑶来处理,看来母皇是真的信赖她,将来势必会在你我之间择一位赐婚于他。”
话是这么说,但东方桀很清楚,要选择的话,母皇是一定会选择贺千岚的,毕竟只有贺千岚才是与殷乐瑶有婚约之人。
“此事与我无关。”贺千岚又饮了口酒。
反正话,他今天已经明说了。
东方桀拍了下贺千岚的肩膀,“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我与皇兄之间只喝酒。”
最后会怎么样,也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罢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看吧。
这天贺千岚正要离开皇宫,他到宫门口踩着马凳上马车之际,遇到刚翻下马的殷乐瑶。
见到贺千岚,她走到马车旁想向他行礼,奈何她刚要开口,就听到贺千岚在马车里对马夫说:“回皇子府。”
马夫应了声,就一记短鞭下去,驱动着马车离宫。
这时殷乐瑶在原地愣了片刻。
顾秋用木棍作为支撑,她已经在树林打转了许久,好不容易走出那片树林,顾秋看到一个人就上前询问距离皇城还有多远。
不过她蓬头垢面的样子,浑身脏兮兮的,还散发着臭烘烘的气息,令不少人感到嫌弃,别说询问,看到她就一脸嫌弃的离她远远的。
最后的最后,她终于进了城。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嗅到那迎面飘来的食物香气,她的肚子登时打起了响鼓,然而她浑身上下连半个铜板都没有,只能是站在别人的摊位前嗅一嗅香气。
此时,贺千岚的马车正好从这段路行驶过去,两人就这般错过。
顾秋望着蒸笼里的大白馒头舔了舔唇,她已经有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
好饿啊!
摊主见有个乞丐挡在自己摊子前,当即冷着脸驱赶:“看什么看?臭要饭的滚一边去,别妨碍老娘做生意。”
顾秋紧抿着唇,心底顿时泛起一阵酸楚,眼眶微湿。
或许是饿了好几天,又走了那么久的路,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她早已疲惫不堪。
可她还不能放弃。
她想着,只要回到家了,她什么都会有的。
将眼泪憋回去之后,顾秋想,自己开的酒楼就在这条街上,她还是想着先吃口热乎的,再换身衣裳,这样才好见贺千岚。
只是她刚到酒楼附近,忽的肩膀一沉,在她刚转过身,就看到一名身着黑衣的女子站在她的身后。
“你、你是……”
顾秋指着她半点说不出话来。
但那名女子抬起寒星般的眼眸,紧攥着顾秋的手腕,她轻启朱唇:“顾秋姑娘,得罪了。”
话音一落,黑衣女子一掌将她劈晕。
迷迷糊糊间,顾秋好似听到有人在说话。
“她便卖给你们了。”
不一会儿,顾秋感觉有人捏着她的脸,撬开了她的嘴看牙口。
婆子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刚拿出银两就要给面前的黑衣女子,但黑衣女子却没有收。
她只说:“我不要银两,我家主人说了,只要把她送的越远越好,最好是别留在大朔。”
“这……”牙婆眼珠子一转,立马赔笑道:“这当然没问题。”
接着黑衣女子离开。
牙婆看着手里的银子,又瞥了眼倒在地上的顾秋,喃喃自语:“没有想到这年头卖人还有不要银两的傻子,算是便宜了我。”
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不清,顾秋的意识在忽明忽灭间彻底的陷入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