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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天要置办的东西一一列好,把清单装到明天要穿的衣服兜里,以防忘记。
装单子的时候,正好摸到兜里的瓷瓶,眼睛一转,孟晓曼把瓷瓶拿了出来。
“那个,这是我爸爸留下来的一瓶丸药,说是中药制成的,服了可以强身健体。我前两天收拾东西的时候,刚想起来,所以就拿了出来。那个,你要不要试一试,或许对你会有用。”
孟晓曼将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怕萧向东不信,又接着说:“那啥,我试了,没毒,挺有用的。”
孟晓曼表情真诚,眼睛在摇晃的灯光下泛着水光,清澈见底,像一只征求主人同意的可爱小狗。
萧向东克制住想揉一下她的头顶的冲动,眼中含笑道:“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担心有毒,这是你爸留给你的,肯定是好东西,你留着自己用就好,我用不上。”。
“怎么用不上,你比我更需要。”孟晓曼脱口而出,说完,才发觉有点不对劲,“那个,我不是说你身体不好的意思···”。
“我知道。”萧向东打断她的解释,“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的腿,医生说除非奇迹出现,否则这辈子就这样了。好东西用在我身上,也是浪费了。”
灯光下,萧向东说这话的语气异常平静,像是在说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一样。孟晓曼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现在这样平静的,是早已心死,不再期望,还是表面的伪装,如果是装的,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既然是我爸留给我的,那东西就由我做主,我说给你吃就给你吃,我说不浪费就不浪费。你要不吃,就是害怕有毒!”
孟晓曼发挥她“胡搅蛮缠”的功力。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孟晓曼发现,萧向东很吃这一套,只要她坚持一两句,他就会败下阵来。
果然,萧向东乖乖伸出了右手。
萧向东的手掌宽厚,指跟和手掌相连的地方有微黄的老茧,掌纹也很深。
据说,掌纹深得人都过得比较辛苦。单从萧向东的经历看,说得确实有道理。
萧向东见她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不由勾了勾手指,“怎么?又舍不得了?”。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打断了孟晓曼的想法。她小心地倒出一颗丸药,捏着放到了他的掌心。
萧向东接过,看都没看,直接入了口。
“好了,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说完,萧向东吹了灯,两人分别躺下。
孟晓曼又悉悉索索的脱了衣服,换上睡衣,才闭上眼。
朦朦胧胧中,似乎听到一阵压抑急促的喘息,可是睡意太沉,孟晓曼还没细想,就再度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萧向东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怎么样,有效果吗?”孟晓曼洗漱完,迫不及待地问。
“有效果,是个好药。”
确实有效果,只是过程有些难熬。
昨晚,他刚躺下一会,便觉得有一股暖流从丹田往全身游走,只是在往腿部去的时候,两腿突然针扎似的疼痛,刚开始,他还能忍,平时累着、受寒,也会这样疼痛,只是,这疼越来越剧烈,开始变成由骨髓到肌肉的细碎滚烫的疼,仿佛双腿的骨头和经脉在重组一样,痛得他差点忍不住呻吟出声。
不过,在这剧烈的疼痛之后,双腿便感觉舒服了许多,后半夜,再也没有疼过。
之前,每天晚上,腿都会疼几次,尤其是寒气比较重的后半夜。但昨晚,却没有。
“那就好。”
等过段时间,再给他吃一粒。
不知道空间下一次收成,还会不会给她送东西,若是还有,那萧向东的腿,岂不是就有救了?
孟晓曼畅想着。
乡村集市人还挺多,不过基本都是些老头老太或者半大的丫头小子,拎着篮子,拿着口袋,来卖各种农副产品或者手工制品。
大人们得上工,不舍的一天的工分,所以来的大多是家里的老少。
孟晓曼先找到卖陶瓮陶罐的人,这些陶制品,虽然做工粗糙,但并不影响使用,孟晓曼定了三个中等大小的陶瓮,又定了十来个大小不一的陶罐。
孟晓曼定的多,卖瓮的大爷拿的不够,她也不好带走,于是给了他家里的地址,约定好让他送货上门。
定好这些,孟晓曼又去买了些洗衣服的皂角叶,
其实像这些东西,村里人都是在树上摘了自己晾干,等用的时候直接拿出来。不过,孟晓曼新搬的家,这些东西也没从萧家带,所以什么都缺。
孟晓曼还遇到一个老婆婆卖自家做的酱黄豆,尝了下味道,鲜香辛辣,黄豆软糯,味道很好,买了半陶罐。除了酱黄豆,还有咸菜疙瘩,也要了半坛。
这种腌菜、酱豆很多乡下人都会做,老婆婆生意并不好,孟晓曼要的多,还给的是钱,老婆婆见她没地方放,高兴地腾出来两个小罐子送给她装东西。
想到明天要做肉菜,孟晓曼又买了些干辣椒,八角、桂皮、花椒等大料。
集市上用钱的少,大多都是以物易物,但孟晓曼没啥可换的,全部用的钱。空间里虽然有不少的米面,但这集市人多眼杂,还有一个村的,她害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毕竟大米这东西不好解释哪里来的。
清河大队并不种水稻,就连小麦,每年每户人家也分到的人少。
把在集市上能采买到的东西买完,又去镇上供销社用票和钱,买了一斤五花肉和两斤鸡蛋。孟晓曼才离开往镇子附近的黑市去。
把东西放到空间,装扮成老太太的孟晓曼,挎着装满大米和白面的竹篮,在黑市逡巡,寻找买家。
来黑市交易的人,大家都遮掩着面容,避免多说话,掀起东西上的盖帘,让买家看一眼货,然后开始打手势讲价。讲定后迅速交易,然后各走各的。
米面,孟晓曼各装了五斤,为了称重量,她还特意在集市上买了个手工秤,临时向卖秤的大爷学习了怎么称重,认秤。
供销社的面粉和大米都要凭票购买,分别要一毛七一斤,一毛八一斤。在黑市,没票的话,至少贵一半。
孟晓曼为了试试行情,也为了早点卖完回去,就定了两毛五一斤,还不要票。
这边大米比较少见,尤其空间里的大米,成色很好,面粉也很细腻,孟晓曼只转了一圈,就卖光了,打算买点东西再走,正好碰到有个一个小伙子在卖野蜂蜜,孟晓曼兴奋地给包圆了。
在这个糖类稀缺的时代,野蜂蜜可是个好东西。
双方正交易着呢,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抓人了,快跑啊。”
小伙一把抓过孟晓曼手里的钱,就要跑,孟晓曼眼疾手快的将他手里的蜂蜜罐子给夺了回来,也开始跑。
那小伙估计没想到孟晓曼反应这么快,一时怔愣。本想着趁机拿了钱,就跑的,反正离开这,谁也不认识谁,蜂蜜还能再卖一次,以往他也这样干过,只是没想到今天这个老太太,手脚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