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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荡的私人空间内，廖宇独自坐在沙发上，视线毫无焦点地正对着桌面上悬浮的虚拟屏，虚拟屏上列出了他的绝大部分身体数值，除开细胞活性、精神力等最基础的四项指标，还包括了数十项经由寒塘检测后给出的有关免疫系统的各类数据。
然而这些数据停留在这个页面已经超过了十分钟，显然廖宇从结果出来后都未曾将注意力放在这些数据上，这对廖宇来说是极其反常的行为。寒塘每次给出的逗留时间对每一位探索者来说都极为宝贵，对廖宇这样一向精打细算的探索者来说尤为如此。
又过了许久，廖宇眼神中慢慢有了焦点，他迅速扫过一遍这些基础数据，发现跟自己原有的猜测相比没有较大差距，只不过这丝毫不能减轻他的忧愁。
“咚咚！”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廖宇瞥了眼时间，发现刚好是早上11点整。
“你还真是准时啊。”
廖宇向后靠在沙发上，满腔疲惫地对着刚进门的郑威说道。
“我一向都很准时，说正事吧，你怎么样。”
廖宇没有答话，用手指了指面前的虚拟屏，郑威一目十行两下就扫完了上面的数据，这些数据相比于医院里的检测也就多出了几项基础数据而已，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太过难以理解。
郑威砰得一声将自己扔进了沙发的另一端，眉头紧锁地抱怨道：“这个看不出什么东西啊，不过从这些基础数据来看，你的身体至少从表面看上去已经在有所好转。”
“寒塘可以提供更为细致的检测，只不过需要收费。”廖宇顿了一下，沉重地补充了一句。“而且很贵。”
郑威一时语塞，既然廖宇都这样着重强调了一遍，那说明他们短时间内是不要奢求能够得到寒塘给出的收费标准了。郑威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奈道：“那你现在有别的症状么。”
“从前天醒过来，除了感觉身体明显变得更为强壮后，我感觉我的反应能力明显加强了许多，具体到什么程度只有今天趁着休息日测试后才知道了。”
不过郑威听后并没有丝毫放松，因为他看见廖宇的神情始终是一片凝重，显然这些好消息并不足以彻底掩盖它的负面作用。
“你那天察觉的没有错，我最近两天的情绪极其不稳定，回去还跟洛莹吵过一次。我现在很难保持一贯的冷静状态，内心总会莫名地涌出不少暴虐、愤怒、烦躁的情绪，我现在必须时刻用极大的意念来压制这些情绪，以至于连进入冥想的时间都被我延长了一倍，以免在冥想中出了什么错，灵魂彻底漂流在精神世界了。”
自从那天跟洛莹冷战过后，直到今天廖宇跟洛莹交谈的话都未曾超过十句。每每当廖宇想要说些什么事，或是内心突然涌出的暴躁，或是想起寒塘的冷酷，最终他都将嘴边的话默默吞了回去。
郑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思索一会后说道：“人格分裂？你会有那种断片的感觉吗，就是比如现在，你突然少了早上的记忆，又或者会突然冒出一些你从来没有过的念头？”
廖宇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对这两天所经历的一切都有清晰的记忆，我很清醒地明白我正在做些什么。我猜测这是那两支基因药剂与那个培养槽中的那种实验液体相互牵制、影响的结果，如果没有寒塘，我很可能会因为基因崩溃之类的原因死去，但是由于有寒塘近乎全能的治疗，这些药剂在我的身体内被强行融合，开始按照某种偏离它们原本设计的方向开始改造我的身体。”
一时间郑威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眼下的情况，两人毕竟不是专业的著名生物学家或者医学圣手，廖宇这样的情况基本可以确定他的情绪变化是由他的身体变化引起的，而并非是魔法导致的纯粹精神世界的问题。
“另外，还有这个。”
廖宇说着伸出了左手，在郑威疑惑的眼神中，廖宇右手握着一把小刀猛地在左手手背上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细小的血滴很快就从伤口处渗出。
“这是？”
“我的痛感被削弱了，不过不止这些，接着看。”
在两人的注视下，廖宇手背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便已停止了流血，随着廖宇擦去了表面的血迹，郑威低头凑了过去，发现就在这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内，廖宇的伤口竟生长出了一层薄薄的薄膜，虽然这层半透明的薄膜看上去如此脆弱，并且这处伤口也太过微小，但是这已经足够说明廖宇的恢复能力了。
眼下的变化只能说有好有坏，任何生物的痛感都是一种自我的保护机制，为了逃避痛苦利用麻醉剂等药物短暂地麻痹神经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但是如果一旦慢慢彻底丧失了痛感，很有可能也会因此失去了对危险的感知。
“你的其余数据呢，怎么样。”
“只有细胞活性和身体强度有所变化，细胞活性变成了9，而身体强度直接飙升至19，现在上百公斤的东西对我来说都已经不算特别吃力了。”
郑威点点头，报出了自己的变化。
“四项数值，10，9，18，11，精神力总算是赶上你了，不过感知这个东西实在不明白，前面的还能对应细胞、肌肉、骨骼和精神力量，感知这个东西究竟有什么用，我连为什么涨了一点都不清楚。”
“也许要等到积累到一定数值后才会有质变吧。”
廖宇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人今天本来就是约好去虚拟游戏场检测身体变化的，只是一些谈话不方便在现实中交流，这才先进入了他的私人空间。
“也许吧，等等，你的私人空间好像比我的大了不少。”
正准备离开的郑威诧异地扫视了一圈廖宇的私人空间，廖宇的私人空间是仿造他家中的横式布局，在客厅的一头居然有足足三个房间，从半开的房门看去，廖宇的私人空间起码有超过一百平米。
“哦，这个，我的功勋值达到了20点，炎印提示我晋升了下士，私人空间相应扩大了。”
“还有别的好处么？”
郑威颇为期待地盯着廖宇，眼下难得握着一笔巨款，廖宇晋升的方向在某种程度上也会帮助他们决定之后的兑换方向。
“储物空间扩大到50cm的立方体大小，别的……哦，如果我们下次要一同进行任务，我可以不用缴纳500通用币。”
“还要缴费？”
郑威诧异地问了出来，要知道普通任务若是安安稳稳完成也就1000到2000通用币，这500通用币对于他们这些新人来说可谓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
“你还没去交易广场吧。”
“去扫了一圈，没有细看，有什么重要信息吗？”
“在没有组成团队前，我们如果要一同进行任务，必须每人缴纳500通用币，至于原因，我估计是寒塘对我们这些新人探索者的一种考核机制吧。如果我们联手连多出的1000通用币都挣不回来，就说明我们的能力还不足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团队效益。”
廖宇显然对此早有猜测，而郑威对此脸色有些难看，就两人的关系来说，下个世界他们是必然会继续在一起任务的，也就是说自己的500通用币怎么也省不了。
“别着急，再过个世界你也就是下士了。”
廖宇拍了拍郑威的肩膀，示意离开寒塘，在这里讨论细枝末节的东西实在太过奢侈了。
“少来了，这次差点我们两个人都死在那里了，我打听过了，每次任务也就2到5点功勋值，哪有那么快。”
郑威一边抱怨着，一边紧跟着廖宇开始离开了他的私人空间。
两人的身影先后变得虚幻了起来，在一阵微光中隐约还能听见两人的谈话。
“那不能弄个团队吗？”
“我试过了，炎印提示我军衔不足，而且从其余探索者口中打听到的，似乎建立团队并没有那么简单。”
回到现实的两人很快就在约好的虚拟游戏场碰头了，两人家里虽然都有家用的虚拟游戏头盔，但是为了彻底测试出两人如今的身体素质，尤其是廖宇正在产生变化的身体，两人只得专程跑到了本市品质最好的一家虚拟游戏场，包下了一个约一百平米的vip包间作为训练场地。
看着刷码时弹出的金额，廖宇不禁一阵肉痛，换做平时他是万万不舍得将钱花在这种方面的，只不过眼下对自身实力越是深入了解一分，下次任务自己活命的几率也越大一分。为了隐私性和效果，两人只能硬着头皮选择了这家店。
在穿戴好头盔，全身贴上数十块小型传感芯片后，两人眼前的黑暗逐渐褪去，一片满目疮痍的废墟缓缓展现在了两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