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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怎么了?商人就可以骗人了!就可以言而无信了?”
“商人,看重的是利益。”
“厚德载物!这种德行,能载得了什么,我看,他们也发不财!”
秦秋气的浑身发热,立刻就转身要折返回去。
可一转身,就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俞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掌柜的要耍赖?”
“比你早一些。”
“什么时候。”
“他说需要去征询家族其他人的意见时。”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你瞧他的年纪,扶家,还会有比他资历更老的长辈吗?”
“他都满头白发了,比他还年长的,那肯定已经不在人间了。”
“他是掌柜的,又是扶家的当家之人,他要赠画,又何须征询其他人的意见。”
“说的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可光凭这一点,也不能断定吧,也许,人家就是比较民主,不像你这般独断呢!”
“或许吧,但那之后,他就再未现身,我便更加确定了猜想。”
“这幅赝品,应该就是他亲自画的。”
“他是掌柜的,日日对着那幅画,只有他,可以画出难辨真假的赝品。”
“不过因时间仓促,所以,才想出了留我们吃饭的主意。”
“你既已经断定了猜想,为何不拆穿他们啊!”
“我又不是打不过他们!”
“将军有剑,不斩草蝇。”
“你一个习法之人,挥剑对付手无寸铁的商人,合适吗?”
“我...”
“行,我可以不打他们,但是我要讨回沧海!”
“他答应的,只要你的画能令他满意,就将沧海给我们的!”
“大不了,我用了几日,还给他们便是了!走,我们回去!”
“不必了。真迹我已经拿来了。”
“拿。。拿来了?”
“你...你什么时候将画拿回来的?他们没发现吗?”
“即便发现了,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难道,他们要说,他们给我们的那幅画是假的,而真的已经丢了吗?”
“哈哈哈,那他们,岂不是哑巴吃黄连了?哈哈哈。”
“哎,不对啊,你何时,将画拿走了的?”
“我说去换衣服的时候。”
“可。后来,我们用完膳去取画的时候,那里还是有一幅画的啊。”
“若是被你取走了,他们掉包的时候应该早就发现画不见了啊?”
“我并未取走所有的画,只取了一半,留了一半给他们。”
“画还可以取一半???”
“恩”俞裴说着将怀中的画缓缓拿了出来。
秦秋的眼睛瞪得老大:“这不是一半啊,这是整幅画啊!”
“你摸一摸厚度。”
秦秋伸手轻轻摸了摸纸张的厚度:“纸张好像薄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发现,扶丁画这幅画所用的宣纸是由八层纸按压而成的。”
“此画笔锋苍劲有力,画出来的画力透纸背,所以,我揭去了上面的四层。”
“他们手中的那幅,是剩下的四层。”
“天啊,俞裴!这种法子你是怎么想到的!”
“也就是说,现在这幅画有两幅真迹了!”
“恩。”
“你太厉害了!”
“这下,他们即便发现手中的画纸张薄了些,应该也不会声张了。”
“因为,他们骗了人,得了你的画,又能留下沧海的真迹,已经是得了便宜了。”
“恩。”
“怪不得你换个衣服换了那么许久,我还想,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吃个饭还要换什么衣服。”
“原来,你是去揭画了。”
“我察觉到不对,所以,提前将画揭了下来。”
“不得不说,你虽然有些古怪,但真是个好搭档,好帮手!哈哈哈!”
“这下可以安心了,只需等着井然赶过来了!”
俞裴没再说什么,又开始坐下来,品茶了!
想到这次这么顺利,秦秋自然而然开始畅想未来:
“这才不到十日,我们就已经拿到了画。”
“要是取回春珠也顺利的话,那就离一个月的时限还早呢!”
“王前辈说了,回春珠进入体内之后,需要与你的身体进行磨合,一段时间内,你的身体会非常虚弱。”
“若离一月期限还有时日,我再想办法帮你调理调理身体,如此正好!”
“且不说,沧海是否能引出乘风破浪,即便能引它出来,回春珠是它的眼泪,你有法子让它流泪了吗?”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
“想好了?是何法子?”
“这个简单!流泪嘛,疼了就会流泪啊,我准备,打它!”
“打它?”
“恩!打的疼了,它自然就流泪了啊!”
“你放心,我不会下狠手的,只要它能流一滴泪,我立刻便住手!”
俞裴没想到,秦秋的法子如此的简单、直白!
“你确定,是你打它,不是它打你?”
“不要小瞧我!”
“再说了,这次又不是我一个人,还有井然呢!”
“到时候,一个人负责想法子吸引它的注意力,另一个乘其不备,给它吃痛的一击,不就可以了。”
“我想提醒你,它是由灵气所化的神物。”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建议你,还是换个别的法子吧。”
“我是女子,不是君子。”
“再说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就放心吧,我肯定能取到回春珠。”
“以安全为重,还有的是时间,取不到,再想别的法子。”
“恩!那肯定,放心,我惜命的很!”
“恩。时间还早,吹笛吧。”
“又吹?”
俞裴一个冷冷的眼神甩过来,秦秋只好乖乖的拿出了笛子。
“幸亏我不是你们两重山的弟子,否则,估计迟早被你逼死!”
“你这也太严厉了,简直一刻都不让人休息!”
“真不知道,是哪些想不开的,投到你两重山门下去了!”
“我估摸着,他们是不知道你这么惨无人道,才投去的,要是知道,肯定不去。”
“现在,指不定多后悔!”
“要是有机会跑路,肯定早就跑了。”
“你不妨少说些废话,这样,才有力气吹。”
“我有的是力气!”
“哦?那就吹到天亮吧。”
“什么?!”
秦秋虽然偷溜出来过很多次,也去过不少的地方,但是海边,还是第一次来。
曾在书上看过关于海的描述,秦秋想,大约就是旷远绵渺的吧。
可如今立于沧海之前,秦秋终于明白了,扶丁为何会在脑海中勾勒出乘风破浪的模样。
因为,此刻,秦秋的心中也是激荡万分。
似乎有无数的东西,想冲破她的胸膛,徜徉于无边的海迹,翱翔于浩瀚的天空。
“井然,快看!”
“恩,浩瀚如斯!站在这里,觉得我们,真的很渺小。”
“是啊!”
“面对着它,自然而然的就生出了敬畏之心。”
“怎么,井然,你害怕?”
“我怎么觉得,特别喜欢这样的地方!”
“仿佛,自己的心胸都开阔了呢,什么烦恼都没了!”
“真是个好地方!”
“那是你心大,还没领教自然的神秘力量!”
“再可怕我也不怕,我又没干坏事!”
“自然的力量再神秘再大,不招惹它、不干坏事,就没事!!”
“好了,别说了,干正事!”
“俞裴,快把画拿出来。”
俞裴在离他们几步之遥的地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