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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写久了伟光正,自然也会有反其道而行之的主角出现,尤其是扮猪吃老虎的利己主义者,像是容丹这类女主,多数称为黑莲花,属于白莲花的变异种,表面看着天真单纯,实则内心精明干练。
男人女人说到底都是人,有男人觉着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自然也有女人觉得花心有理,因此除了种马小说之外,逆后宫小说层出不穷。
虽说沧玉也没觉得自己是个能成就霸业的料子,但是被丢来沦落到跟黑莲花女主斗智斗勇,他还是不免感到了一阵心酸,想穿越男哪个不是英雄好汉、哪个不是天纵奇才,到了他这儿,就得混个好名声的男二,层次也太低了点。
这本书分两卷,上半册是容丹在人间的事,下半册就是容丹觉醒半妖的身份,在母亲的劝说下回到父亲的故乡青丘。
沧玉与容丹的契约婚姻,也正是容丹的便宜老爹求来的,只是应他的要求并未声张,加上沧玉本就对容丹一见钟情,如果换个小狐狸,说不准就真成了一段好姻缘了。
呛女主跟行动并无任何关系,沧玉第二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主动去找了春歌谈谈和离这事儿。
狐族没有太多规矩,可到底已开了灵智,便慢慢向人类靠拢,婚姻大事也不是玩笑,总归还是要跟族长谈一谈的。
果不其然,春歌完全不相信他们俩都是真心准备和离,因此言辞十分刻薄:“那些小崽子毛都没长齐看不出来,我还能看不出来吗?你对那蠢丫头痴心一片,如今又伤重如此,若不是那臭丫头央求你,你会与我说这句话?当初是她自己要跟你结亲的,又没狐狸迫着她,你如今受了伤,她觉着失了庇佑,想找个下家了?她要潇洒自在去,我偏不答应,我知道你喜欢她,不要再说这些违心之语了!”
这会儿倒是忘了沧玉得失魂症了。
这就是女族长活该当恶毒女配的原因之一,作为朋友,她本该高兴沧玉和离是解脱,可一想到这是容丹想要的,她就理智迅速下线,强行拒绝跟沧玉沟通,坚持要把这顶绿帽子扣在了他的脑壳上。
我喜欢个屁!违心个球!
尽管沧玉早有预料,可还是差点岔了气:“你以为我与她结亲,当真是心存爱慕?”
其实在容丹的事情上,沧玉从来没对春歌让步过,有时候春歌说过头了还要被挨顿教训,这次自己不战而胜,心中得意之余也有几分忐忑,不免多了些许迟疑:“不……不是吗?”
“你当真不是被那臭丫头哭软了心?”春歌半信半疑道,“可你当初不是……”
书中沧玉的确心如刀绞,只是容丹曾亲口说过不愿再继续躲在他的庇佑之下,受伤后又看出对方一直郁郁寡欢,这才决意为她扫荡前路,和离时把所有责任都拉到了自己头上,背了锅还觉得容丹真是只坚强又可爱的小狐狸。
简直是绿帽子跟黑锅两手抓,可见爱情中的傻子是没有道理可说的。
沧玉却没那么傻,他才不把锅盖自己的帽子上,只是当初已经答应容丹的父亲不将那事说出,虽不是他许诺,但也不好毁了人家重誓的名声,便淡淡道:“容丹年纪不大,又是半妖,你身为族长,尚且瞧她不起,更别提族中大小了,无论她身体里是否还流着异族的血,既已回了青丘,便都是同族,我自然要对她照拂些。如今她在青丘已有些时日,我想也到时候了。”
“是吗?”春歌眼珠一转,笑道,“当然,你若不喜欢她,自然更好。”
她满面不屑,显然不信,其实沧玉自己也觉得这番说辞很无力。
“我是真心实意。”沧玉故作疲态,缓声道,“她已长大,我也厌了照顾小姑娘的把戏。春歌,你便应允我一回,可好?”
春歌并不相信,可她看着大长老疲惫的面容,却硬是说不出半句话来,知道事情绝非这般简单,心中暗暗生疑,又想说不准是失魂症作祟,口头却道:“好吧,不过之后你若是再帮容丹,我却不准。只是你伤势没好,她还得来照顾你。”
哪个傻逼爱帮就让他帮去!
一听春歌答应,沧玉心里立刻跳起了小天鹅舞,快乐无比,险些满面倦意重又容光焕发,他要的就是春歌这句话,这两只狐狸八字不合,春歌一松口,他往后大可以安心定人设,不用愁继续被婚姻关系困死下去,遭女主记恨了。
原先那位真心掏出来没得什么好下场,女主甚至都记不得他,沧玉倒不想挤破脑袋占女主后宫个位置,他只想女主多想能记着他一点“好”。毕竟这前夫的地位已经是坐实了,沧玉虽然不清楚逆后宫小说会怎么处理这种角色,不过种马小说里不能重归旧好的前女友基本上命运都比较悲惨。
报复女主是一回事,竖立人设又是另一回事,并不冲突。
沧玉自己想得清清楚楚,却没想到春歌连半个字都不信,反倒看他欣喜非常,只当是为容丹欢喜,心中油然而生了几分同情与怜爱。
春歌成妖已有数百年光阴,她平日鲜少离开青丘,无聊便看些人间情情爱爱的话本,要说真情真爱,还一次都没体验过,只当小说里写得尽数都是真的,真爱便是沧玉此刻得了失魂症,也不忘照顾容丹,讨她欢心,一时便有些唏嘘。
想到此处,春歌又有些迟疑,见沧玉便要起身离开,忙喊道:“慢!”
沧玉只当还有什么不曾说完的话,便转头问她:“怎么?”
春歌一动不动地坐着,她此刻喉咙干哑,抿了抿唇,又迟疑道:“沧玉,许是你得了失魂症,不记得了,其实你原先是很喜欢那个臭丫头的。我……我虽然讨厌她得很,也巴不得你们俩快些分开,但你真的想好了吗?你若以后想起来了,说不准不会高兴今日的决定。”
这话倒听得沧玉十分意外,他怔了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春歌见他神情复杂,却并不回话,顿时了悟:啊——这便是话本里说的了,我纵然不高兴,可只要她欢喜了,我便别无所求了。
她看着沧玉的目光,又温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