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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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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诗的目光在那双手上定睛了好久,最后看向杨谦纤满心期待的双眼:“有点遗憾,他长得不像郭德纲。”

    “那像谁?”

    “吴彦祖。”

    严诗目睹着杨谦纤眼神逐渐呆滞,一张懵逼的表情下一定三十八集脑部电视剧飘过,然后她果断转了身。

    果不其然,杨谦纤一把拉住她:“严诗,别告诉我你就只是偷拍了一下。”

    严诗回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然后转身。

    一阵意料之中的咆哮:“严诗!月老千里迢迢给我递过来的红线又被你给掐断了,还我的吴彦祖!!!”

    这个世界上花痴的智商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严诗坐在地铁里,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个高大的身影,然后冷笑一声。

    长成吴彦祖有个屁用?

    她回家的时候买了一盒灌汤包,从塑料袋里飘出来的香味已经让她不能自已,好歹好好吃一顿,也算是冲了这一天的晦气。

    严诗拿出钥匙打开门,心道终于能好好放松一下了。

    但天有不测风云。

    她的门刚打开一个缝,身边突然窜出一个黑影,猝不及防,狠狠撞在她的左臂上。

    严诗的手臂并没有大碍,但是被这么生生撞一下还是撑不住,她手里一松,一盒的灌汤包就应声撒了一地。她被黑影吓的退后好几步,怯生生的躲在门后。

    一只黄色的牧羊犬突然冲进严诗的房间,看都没看主人一眼便对着地上的灌汤包狼吞虎咽一番。

    严诗不怕狗,但是被突然冲撞了一下只觉得心有余悸,今天果然是衰到底。

    牧羊犬活像三天没吃饭,几下便把地上的包子吃的一个不剩,舌头一扫,连地上的汤汁都干干净净。

    严诗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晚餐消失殆尽,心道:你可真敬业,我连地都不用拖了。

    牧羊犬吃光东西,左右环顾一番再没发现别的可以入口的,这才扭头看见了门口的严诗。它好像是意识到了自己食物的施舍者,十分乖巧的跑到严诗身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小腿。

    严诗的腿光洁修长,突然被一阵软软的狗毛蹭了一下,只觉得一阵瘙痒,然后传来一阵暖意。

    牧羊犬撒娇的样子真是可爱,严诗顿时不计较这顿泡汤的晚餐,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小狗感受到严诗的抚摸,便顺着往她手心里噌。

    “你家在哪?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不是没吃饭?”

    纵然它一句都听不懂,但严诗还是忍不住问了一番。

    她以为小狗只是吃了东西感谢一下,谁知它越噌越上瘾,最后力气越来越大,几乎要把严诗推到,带着一阵奇怪的吼叫。

    “你怎么了?”

    严诗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牧羊犬不停的扭动身体,发出难受刺耳的吼叫,最后越来越无力,突然趴在严诗的腿上一动不动。

    天啊,不会生病了吧?

    严诗望了一眼楼道,静的连个蚊子都没有,但狗已经躺在她怀里不动了,难不成吃了包子的问题?

    最后严诗索性锁了门,一只胳膊抱起狗下楼。中型牧羊犬不算大,但把重量全压在一只胳膊上还是很吃力,严诗忍着痛,带它去了宠物医院。

    这一天天的都什么事儿啊?!

    陆淮到陵城小区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他按照程洋的给的地址找到了自己的新住处,一百四十平米的房子,一个人住倒也宽敞。家具和日用品都已经备好了,他什么都不用准备。

    陆淮早年经常换地方,总是没多久就被狗仔跟踪,所以对完全陌生的房子也都很习惯。他先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发现手机微信响个不停,几乎每秒两三条。

    他疑惑哪个人闲的蛋疼微信骚扰,打开了才发现是个微信群。

    【陵城小区业主群】

    程洋居然把他拉进来了!

    陆淮瞟了一眼99+的信息,看都没看先设置了消息免打扰,设完才随手翻了两下。

    物业又要收费了,今天居然停电了,小区旁边施工的开工太早了,高档小区居然还出现种种问题。

    等等等等,鸡毛蒜皮的小事。

    陆淮觉得无聊,正要退出的时候,群里突然发来一个新消息。

    【请问哪位业主的宠物狗丢失了,黄色牧羊犬,吃错了东西在宠物医院,请及时认领,我在岭东路西江宠物医院。】

    下方配了一张图,一直黄色的牧羊犬无精打采的趴在医院的白床单上,尾巴处一缕显眼的黑毛。

    陆淮的手怔了一下,猛然起身环视了四周一番。

    “胡毛?胡毛?”

    他推开各个房间的门找了一圈,都没有。

    陆淮揉了揉眉间,程洋把狗送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他重新点开微信里发消息的人,只见备注是“业主1213”。

    陆淮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瞥了一眼自己家的门牌号“1214”

    呵,邻居。

    西江宠物医院离这儿不算远,陆淮步行也就十五分钟左右。这个医院只有急诊晚上六点以后才还有人值班,一整栋楼就一层亮着灯,不难找。

    陆淮从东侧的急诊门进去,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他扯了扯口罩。楼道上只有两个中年妇女,各个手里抱着一个小不点,陆淮抬头扫了一眼门标便往前方的急诊室里走。

    他向右侧的输液室里望了一下,便停下了脚步。

    严诗正坐在凳子上,胡毛一脸温顺的趴在她白皙的大腿上,前爪插着输液管,无精打采到连舌头都不愿意伸。

    严诗不断用手抚摸着胡毛,葱尖似的手指在浓密的毛发中穿梭,温柔的叫人骨头都酥了。

    陆淮站在门外,隔着一扇玻璃窗,目光灼灼的洒在女孩的身上,看不见的唇微微一勾。

    几米之外,黑洞洞的镜头藏在背包里,正对着陆淮。

    陆淮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却没有进去,而是把口罩扯掉点了一支烟到拐角处。

    他靠在墙上抽烟,看起来状态很不饱满,如果这样的场面能出现到第二天的头条上,肯定又是一番热议。

    角落里的狗仔内心雀跃,正想着如何把颓靡钢琴师堕落之题搬到娱乐头条上,跟了他一个月,总算是能挖到点料了。

    狗仔拍的越来越多,恨不得把眼角的疲惫都收入镜头,直到镜头里陆淮的侧脸变成正脸,然后越来越近。

    陆淮似笑非笑的朝着镜头一步一步走过去,好一会儿,沉入其中的狗仔才突然抬头,愣在原地。

    “拍的怎么样?”

    圆脸男仰头看着陆淮,嘴唇哆嗦几下,颤着声音说:“陆哥,我……”

    陆淮低头一笑,眼里却是隐隐的愤怒,让圆脸男生生咽了一口干唾沫。

    “给你几张独家的,接着拍。”

    明明是讽刺,但圆脸男却不自觉的举起相机,手完全不受控制,一下一下的按着快门。

    陆淮的脸近在咫尺,镜头里的他淡然的抽着烟,修长的手指覆在唇上,微微吐出白烟,缭绕在他骨骼分明的脸旁。

    陆淮吐出最后一口烟,突然抬手,向前伸。

    嗞——

    烟头贴在镜头上,碾了几下,火星灭了。

    上万的镜头,被陆淮当成了灭烟器。

    陆淮收回手,余光像是看到了什么,向右看去。严诗眼睛睁的大大的,估计对眼前的这一幕还没反应过来,愣了许久对上陆淮的眼睛。

    陆淮就这么半歪着头,突然勾唇笑了一下。

    严诗已经忘了自己出来要干什么,只觉得这男人的笑有毒,背后一凉,转身就跑回输液室了。

    陆淮看着女人消失的背影,嘴角的笑更深了。一旁的圆脸男还惊魂未定,眼里含泪看着自己报废的相机。

    “两个小时内打这个电话,看你的独家能不能发。”陆淮往圆脸男的衣领里塞了一个纸条,然后居高临下在他耳边幽幽道:“下次见面,我请你抽烟。”

    陆淮迈着大长腿走了,剩下另一个人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严诗蹲在地上摸着胡毛,心里一阵不安,寂静的输液室里脚步突然响起,她起身转头,活像一只被惊吓的小兔子。

    陆淮的帽子也摘下来了,露出一张完整的帅脸,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着面前浑身警惕的姑娘。

    “认识我么?”

    严诗摇头。

    陆淮突然笑了,第一次对自己的知名度感到失望,他伸出手:“我是陆淮,你的邻居,这狗,是我的。”

    严诗转头看了一眼凳子上的牧羊犬,然后伸手与他握了一下:“我是严诗。”

    男人的手很好看,冰凉细腻,没有普通男人那样粗糙,这样一碰像是握了一块光洁的玉。严诗的手很热,她觉得自己整个手都被严实的包住了,结果低头一看,只是握了陆淮的手指而已。

    好大的一双手……

    陆淮收回手,似有若无的摩擦了一下指尖的温暖。

    两人坐在输液室的凳子上,一左一右,胡毛在中间。严诗不说话,陆淮也不说话。他已经带上了鸭舌帽,虽然没有口罩,但还是把脸遮了一半。严诗从见到陆淮开始就心神不宁,烟头戳在镜头上的场景一下下的闪过,他知道他自己刚才很像阴曹地府来的么?

    严诗目视前方,左手随意的撸着胡毛的毛儿,突然手底一凉,她只反应了一下,触电般的缩回手。然后朝陆淮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他的手一动不动的覆在胡毛身上,正笑着看自己。

    笑屁啊!

    她暗自吐槽一声,然后开口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沉默:“咳,它叫什么名字?”

    “胡毛。”

    “胡毛?怎么不叫陆毛?”

    严诗脱口而出,下一秒就后悔了,陆淮的笑意更浓:“你要是喜欢,以后叫它陆毛也行。”

    严诗朝他尴尬一笑:“没,胡毛挺好听的。”

    胡毛输完液已经将近十一点,两人刚走出医院一亮黑色宾利就停在了路边。

    “走吧,上车。”

    严诗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冲陆淮摇了摇头:“挺近,我走回去就行,不麻烦你了。”

    她刚转身,下一秒手腕就被人扣住,一个大力便把她拉到车里。严诗踉跄了一下,正觉得要摔在座位上时,那双大手又及时的扣住了她的腰,严诗就这么压在了一条结实的手臂上,头在一瞬间靠在了他肩头。一阵清淡的烟草味突然袭来,混着一股男性的味道,她一下子就脸红了。

    但陆淮似乎没给她时间多想,立马就让她安稳的坐在了座位上。

    “它太矫情,我怕一会儿生气不跟我回家了,得你来哄哄。”

    严诗满脑子都是刚才扣在腰上强有力的手和撩人的味道,根本没注意陆淮说的什么,但胡毛反而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冲着陆淮哀怨的嗷嗷两声,噌到严诗怀里去了。

    陆淮看着自己身旁一人一狗,突然低头笑了一笑。

    一路上,两人依旧无话,严诗如坐针毡,陆淮虽自在,但手臂上柔软的触感久久挥之不去,惹得他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