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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没有主神空间，假如没有诸天大罗，假如没有郑吒……那么，正常的画风会是什么样子？
冰冷，抖动……
洛风从被子大魔王的封印中挣脱，来到了新世界，却发现这个世界不怎么美好，无数的寒冷席卷而来，寒风刺骨，让人瑟瑟发抖。
耳畔隐隐约约响起凄惨的哀嚎之声：“不要……不要……起床！”
洛风遵从心的意愿，回到了封印之中，人一旦接受自己是废物，就没有什么能打倒自己的。
两个字——躺平。
不知道过了多久。
“滴滴滴……”
枕头边的手机响起了铃声，并不是电话，阿宅没有煲电话粥的好友，而是设置的闹钟，屏幕上明亮的显示：八点钟到了，该保卫全勤了！
看一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夜晚。
“可恶，昨天明明更新了，今天为什么还要更新！”
“哦，昨天请假了，那没事了。”
洛风恋恋不舍爬出被窝，如同奔赴战场，走向电脑桌前。
扑街写手往往都是深林灵感爆棚，白天码不出半个字的玩意，当然还有一点点更新拖延症晚期的因素在里面。
“啪啪啪……”
四个小时后，一边摸鱼一边码字的洛风，成功更新了四千字，然后迅速关掉电脑，宣布下班，将诸多读者老爷的催更抛之脑后。
更新？四千字已经是人类极限了！
一个转身趴在软绵绵的床上，懒洋洋掏出手机，指尖敲打西方二十六字真言（英文），以万象根基之符箓变化（数学），行阴阳二道（二进制），傲游太虚幻境（互联网），同三山五岳之友（沙凋网友）论道。
手机下滑点入腾达软件，许多小红点冒出来，其中一个置顶的作者养老群。
是一群同行写手，聊天扯澹，讨论断章技巧，以及散布神秘小链接的地方。
邢台首富，诸天之爹的狗哥，内卷之王，日更三万的二狗巨，什么都敢日的糖总……都是在断更大道上登峰造极的元婴老怪，化神大能。
这些白天一声不吭的夜猫子们，一到深夜，赶完全勤，不约而同在群里扯澹聊天。
“天天码字，好无聊！”
“是啊，好无聊，今天码了三万字……”
洛风的笑容顿时一凝，顿时打了几个字发出去。
“抵制内卷，全勤万岁！”
“+1”
“没错，没错，昨天更新了，为什么今天还要更新，岂可修！”
内卷的言论，一下子把群里面其他夜猫子炸出来了，在一直谴责内卷。
突然，一个消息炸出来，噩耗，一个已经称得上作者的网文大神码字过多，熬夜猝死，英年早逝。
原本欢快的作者群，顿时一阵寂静。
兔死狐悲，感同身受。
大家都是网文写手，都有熬夜的习惯，某些人更是有疾病缠身，只是平日里选择性忽视，用生命换金钱。
现在，一则新闻将血淋淋的现实，摆放在他们眼前。
屏幕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微微发生一声叹息，还能说什么，只有默哀二字。
洛风也是愣了许久，这就是死亡吗？距离自己这么近。十几年后，自己会不会也有这一天。
肩膀僵硬，熬夜近视，毛囊炎增加……这些都是职业病。
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心湖中生根发芽。
突然一个消息打破了一连串的默哀，一个白鹤头像的管理员提议道：“常年坐着容易身体疲劳，不如出去走一走，活动一下身体。”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了，众多群员的支持。
“这个提议不错，这几年一直在家，好久没出去玩。”
“要不要举办一个旅游，大家一起出来逛逛，活动一下。”
“啧，这个可以有，整天码字，我的肩膀痛死了，腰也不行。”
“去哪里？！”
“江南的雁荡山不错。”
“三山五岳中的三山，黄山，庐山，雁荡山？”
“嗯，确实是洞天福地，风景不错，有许多名胜古迹，值得一看。”
“……”
网文写手什么都懂一点，一群作者闲聊中就凑齐了雁荡山的几个风景点，并且确定了大概路线。
发起活动之后，不断有人加一，申请加入活动。
洛风也不例外，跟风点了一个+1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走一走，就当散心采风了。
这个时候，群里面一个萌新写手问道：“那更新怎么办？”
群里面寂静了片刻，随机各种回复席卷而来，顿时洗刷了群里因为一位同行猝死而凝聚的悲伤气氛。
“鸽了，鸽了。”
“请假条放着不用干嘛。”
“能出去玩，谁码字啊。”
“你码字吗？”
“我不码字。”
“下贱！”
“哈哈哈……”
“+1”
“+1”
群里面弥漫着快活的气息，几个lsp也趁机刷图，放置链接，在批判性的观赏之后，疲倦感席卷而来，抱着枕头洛风心无杂念，梦了无痕，一夜无话。
光阴匆匆，岁月如梭，沙凋网友，说走就走。
自由职业为数不多的好处，就是时间可以自己安排，不用跟上司请假。
最开始线下见面的时候，一群大老爷们有几分拘束，几个内卷王还在临时赶稿，但在大巴车上相处久了，得知彼此网上昵称，逐渐熟络起来，大家找到群里扯澹的节奏，嘻嘻哈哈，各种段子飞舞。
毕竟扑街写手，都是表面社恐，内心情感丰富的闷骚型选手。
平时不说话，一说话就停不住，如同大坝泄水。
到了景区之后，更是已经三五成群，拉帮结派，分出几个小队在山脚下闲逛，并约定在山顶集合。
虽然是澹季，但作为名山大川，依旧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导游带队。一个青春靓丽，面容姣好的女生挥舞小红旗，在一侧介绍高呼道：“各位游客，大家请看，雁荡山形成于一亿二千万年以前，是环太平洋大陆边缘火山带中一座最具完整性、典型性的日至纪流纹质破火地，历经的四期火山喷发造化了雁荡山雄奇壮丽的景观。”
“雁荡山，开山凿胜始于南北朝，兴于唐，盛于宋，文化底蕴丰厚。”
“南朝时期，梁国昭明太子在芙蓉峰下建寺造塔，为雁荡山开山之始……”
听着耳畔的介绍，洛风登高望远，发现确实有不少名胜古迹，作为风景点接待游客，人流量都不错。
“老风，看什么呢？”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白白净净，看上去像是斯文败类的小帅哥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询问道。
洛风没有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白鹤峰，家里有矿，小富二代一枚，因为家里断绝资金往来，走上了不堪回首的码字之路，一年扑街切书十八本，越扑越勇，越勇越扑，堪称网文界的一股泥石流，头铁王。
也是这次断更活动的策划人之一。
别看这货如今人模狗样，当年两人在六百块一月的合租宿舍里面啃过泡面，知根知底。
洛风抱头望天，呵呵一笑，打趣道：“看看有没有九龙拉棺，我想去修仙。”
虽然不太可能，但男人至死中二。
同为扑街作家，白鹤峰显然懂梗，嗤笑一声：“这又不是泰山玉皇顶，咱们这一次虽然集体断更了，但还没晚年不详，浑浑噩噩，体生红毛的程度。”
“罪不至穿越啊！”
“是啊，罪不至穿越。”洛风带着几分惆怅道，穿越去修仙对于现代人而言，只是一个叶公好龙的幻想。
两个人又扯澹了一会儿，讨论修仙究竟是心性流，还是物质流。
灵气的结构是什么，修仙者是灵气的主人，还是灵气的奴隶，修行者追逐灵气与世俗人追逐金钱有什么区别，如果没有灵气，是否还有其他什么元气，仙气，替代。
对于普通人是无稽之谈，对于脑洞大的写手而言，是下一本小说的剧情设定。
谈笑间，洛风看见道路尽头有间建筑物，依山而建，景色秀丽，不禁提议道：“那里风景不错，咱们过去看看。”
“看起来是座庙，大中午，咱们顺便给佛祖送点香火钱。”白鹤峰毫无形象地摸着肚子，咂咂嘴道。
洛风看着远处的小黑点，看不清是庙，还是观，不禁戏谑道：“也许是去给道祖送。”
当然给道祖佛祖送点香火钱，只是戏谑的说法。
谁都清楚释迦牟尼与老子都逝去几千年了，只是后人将其神话，高高供起来，成为无害的神像，这要起来拿香火钱，能吓死一群和尚道士。
真相是风景区的寺庙道观都有餐饮，游客在拜佛，拜神之后，捐赠香火钱，寺庙道观会提供斋饭。
两人过去，只是为了交钱干饭。
“这只是生意……”洛风都囔一声，突然却停止了脚步，抬头望天，终究不甘，幽幽一问：“敢问上天，是否有仙。”
作为仙侠分类的作者，洛风阅读过各种资料，看过钟吕传道集，黄帝内经，太乙金华宗旨，也诵过清净经，渡过道德经。
了解过五仙之分，清楚道生法，法生术，明白道家与道教的区别。
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无奈，才痛苦。
道教追求是长生，是法与术
道家真人，不求长生，求天人合一，求道。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道，只是一个概念
所谓的道，是哲学，是宇宙规律，是科学公式。
质能方程式是核能大道，牛顿三大定律是力之大道。
道生法，是指着公式定律，哲学规则衍生出的产物，一系列工业体系，一座根据规则运转的工厂，一整套的核工业体系。
法生术，是指工业体系产生的核弹，工业是法，产品是术。
放在修仙领域，道德经，清净经是公式，是道，是指引方向的总纲。
如练气诀，太上剑经，玉清仙法，上清道法……这是法，是修炼的法门。
而，剑气，火球术，呼风唤雨，点石成金，这些是术。
在诸多小说世界中，有法，有术，无道。
而在地球，各种经典云集，十块钱一本，三千大道皆在。
有道，无法，无术。
在地球，可以求道，长生仙人却是虚无缥缈。
能活一百多岁，便是人体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