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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书目眦欲裂，一个用力挣脱了林家胜和徐成，几步便跨到他面前。
“秦臻，你不用拿话激我。我不管你现在什么想法，他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秦臻依旧站在门前挡着，嘴里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和顾砚书不同，今天的事不管是谁被欺负了，顾砚书都要恨不得亲手剐了李军。
而他之前是挺生气的，可当知道不是云天娇吃的亏，她还打了李军泄愤后，他现在倒无所谓了。
相形之下，顾砚书就像是已经被惹怒的兽，可他已经是云淡风轻，后面的事他也有把握搞定了。
“哦，那你说想拿他怎么办？”
“这与你无关！”
尽管顾砚书这么说，可秦臻还是没让开。
没错，他现在是轻松了，却也知道要是顾砚书有个好歹，云天娇定然是要难受的。
想到这个，他就烦的不行。
他悄悄心疼云天娇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把顾砚书给稳住了。
追根究底，他还是不希望云天娇不开心。
真是贱啊！
秦臻暗骂了自己一句。
这时，诊室里传来了一些动静。
两人往里一看，就见李军趿拉着鞋子站在地上，人已经挤到了后面的储物柜边。
他在腰间还围了一圈纱布，很短，也就堪堪遮住那里。
手要不提着，还会掉下去。
看见门口站着的顾砚书，他目露惊惧，又求救似的看向了秦臻。
“秦哥，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即便顾砚书不会弄死他，他现在也经不起打了。
尤其是那里的伤，根本不能大幅活动，他就是有机会躲过这一劫逃出去，他也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挪。
说白了，今天要是没人帮他，那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而现在，他只能求秦臻。
秦臻闻声，叼着烟笑了。
“李军，你干了丧良心的事，现在还想叫人家放过你，你自己觉得可能吗？”
他这话还没落音，一旁的顾砚书就要往里冲。
也就是身后有林家胜和徐成在拉扯，要不然秦臻还就未必挡得住他。
李军看着双目猩红，额头青筋暴起的顾砚书此刻已经攥紧了拳头，更是恨不得钻进老鼠洞里才好。
“秦哥！秦哥，你帮我说说话吧！我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
秦臻依旧笑着，“李军，要求什么的先别提，我跟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你老婆好像已经报警了，云天娇现在已经被抓进去了。事情很快就要查明了，我估摸着你要吃枪子的。”
“所以，你说提什么要求能让你脑袋免挨花生米呢？”
李军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他明明交待了周巧娥别报警的啊！
而且他当初挑顾灵美下手，就是看在她年纪不大，胆子也小，就算出了事肯定也不敢声张的。
却没想到她只是晚回家一会，云天娇就找来了。
难道这次，他真的非死不可吗？
“不，秦哥，你肯定有办法的！你救救我，帮我说说吧！只要别让我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啊！我真的不想死！”
秦臻撇撇嘴，“你祸害的又不是我的家人，求我干什么？”
李军一听，又只得看向顾砚书。
顾砚书此刻倒没再想往里冲了，他本也没打算要他的命，眼下秦臻把话说到这份上，他也冷静下来了。
是啊，为了这种人渣犯罪可不值当。
就算他现在冲进去把人千刀万剐了，也只是图了一时痛快，到时候就该自己负法律责任了。
现在见李军祈求的眼神投过来，他眸色冷厉，像是利剑一般，要扎进其眼中。
让李军不敢再对视，眼神闪躲之时，胆怯的问道：“顾……顾医生，你……你有什么要求？”
顾砚书没说话，眼睛却微眯了一下。
这一来让李军觉得自己可能还不够诚意，他干脆跪倒在地，护着重点位置的同时，又继续道：“顾医生，只要你开口，我绝对答应！”
“打欠条，欠多少钱都行！”
李军自以为聪明，只要顾砚书图钱，他打了欠条暂时保住命先。
其它事等回头再说。
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将伤治好。
至于钱会不会还，还两说呢！
正当他为自己的小聪明暗喜时，就听顾砚书道：“欠条？你觉得我们现在像是缺钱的样子吗？”
这一下，李军的表情又凝固了，这时又求救似的看向秦臻。
可他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无奈，他只能硬着头皮问道：“那……那你想怎么样？”
顾砚书这会儿看着像是已经平静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有多想亲手割他的肉。
“很简单，四根手指，还有那块肉。”
李军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四根手指很好理解，当然也不代表他就甘心切了。
至于那块肉，他愣了愣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当即他就变了脸，“顾砚书，你别给脸不要脸！”
刚喊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他见顾砚书并没有自己的话有丝毫的动容。
他看自己的眼神，那就像是看一块待切块的肉。
至于谁切，他都不在意了。
“不是……，顾医生，咱不能这样吧！”
“你随意，我又没逼你。”
顾砚书嘴上这么说，可寒沉的眼神却一直盯着李军，仿佛在说，你可以不主动，但也别怕我动手。
李军一见这架势，又哭嚎起来了。
“秦哥，你就最后帮我一次吧！”
秦臻也没想到顾砚书会提这条件，试问谁能亲手把自己给……那什么了呢？
就是那四根手指头，一般人也下不了手啊！
不过话说回来，李军也是活该。
“我还站在这里就已经是在帮你了，怎么，我还要亲自帮你切才算是帮吗？”
李军不能接受，“不行，不能切……”
他一说，秦臻便立马转身，“算了，这本来就是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该插手的。”
他说着就要走，李军一见，又嚎了一声。
“秦哥！别走，你要走了，我活不过今晚啊！”
秦臻白了他一眼，“我还要看你一晚上，保你一辈子吗？人家已经提了要求，你自己不肯，你叫我有什么用？”
在秦臻这番话的逼迫下，李军看着又开始流血的某处，也不抱希望了。
就算要治，不仅得尽快，还要有钱才行。
现在这两样条件，他都达不到。
看样子，切不切结果都是一样了。
如此，他便咬牙狠了心……
没一会，医院里又传出了他撕心裂肺般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