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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翔提醒的及时,陈近南、胡德帝、桂仲明又是武艺超群的好手,反应神速。一个个本能的往左右避开。一支幽暗的弩箭钉在了他们一行人先前所在的地上,弩箭箭尖与箭身呈现两种颜色,分明是抹上了一些东西,很可能是致命毒药。
李翔、陈近南、胡德帝、桂仲明互望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骇。
这个时代的暗杀,还是以弩箭为上。
火枪的威力最大,防无可防,但是命中是绝对的硬伤。命中率最高的是弓箭,在一定距离能够做到百发百中的人不少,但威力射速是硬伤。虽然有人用离弦的箭来形容速度快,但面对武艺抵达一定境界的好手,接箭挡箭躲箭实在太容易了。接下来的弩箭,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弩箭的命中比不上弓箭,但较之火枪却胜过许多,威力射速不及火枪,但比弓箭又要胜上一筹。
便是高手,想要正面避开弩箭也不容易,更何况是暗地里刺杀?
若非李翔无意中发现刺客,先一步提醒,让陈近南、桂仲明他们有了防备,得以事先避开。猝不及防之下,便是陈近南这等强者亦无自信能够闪避的开。
这时街上传来一阵动乱,既因李翔的一枪,惊吓住了过往的路人,又因刺客从窗口摔了出来,掉到大街上的缘故。
李翔看窗口是以下往上瞧的,视线有限,只瞧见强弩而看不见人,那一枪是根据强弩的位子凭感觉而发,射中了刺客,使他从窗口处摔下,跌落于地。
四周商贩买家受到了惊吓,喊着叫着,摔着跌着,四散奔逃,场面极其混乱。
同一时间,慌乱的人群中两名路过的青年突的跳起发难,他们分别从腰间抽出一把尖锐乌黑的匕首,一前一后直扑李翔而去,吼着:“拿命来吧!”
异变突发,桂仲明、胡德帝、陈近南等人远水救不了近火,相继大惊失色。
李翔也想不到刺客的目标是他,一时间手忙脚乱,身子一歪一斜,脚踏醉拳,整个人向后一倒,力量全靠在了身后的那名刺客身上,将他刺来的手臂夹在了胳肢窝里身子完全倾斜,另一支脚高高抬起抵在了另一名刺客的胸膛,让他近不了身,伤不到自己。
桂仲明、胡德帝、陈近南只见李翔身子左摇右摆,便夹住了一人,挡住了一人。也只有醉拳这种奇葩的武功,能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让李翔以这种奇葩的姿势,同时挡住了两名刺客的夹击。
李翔身后的刺客一时动不了,面前的刺客却反手以匕首削挡在胸口的小腿。
李翔赶紧缩脚,脚步再次变化,跑出了两名刺客的攻击范围,这亦是醉拳奥妙之处,要不就近身攻击,贴在对方身上让对方无从发力,要不就跑得远远的,让对方打不着。
桂仲明、胡德帝在李翔推开的第一时间分别迎上了两名刺客,桂仲明连出三刀,将刺客持拿匕首的手臂斩了下来。胡德帝使出了了大擒拿手,只是一合便夺了刺客的匕首,随即将他们的双手折断。
陈近南则来到了李翔的身侧保护着他。
寒光一闪,一道阴暗的利芒直刺陈近南的后心,陈近南冷冷一笑,后发先至就在利刃即将刺入他身体的时候,伸手死死的掐住了那干枯细长的手臂,道:“除了这点伎俩,你们就不会别的了?”
手臂的主人是一个身材平凡,面容平凡,一切都很平凡的中年人,是那种丢在人群中就找不着,属于见过面就忘的类型,但他此刻的眼中充满骇然。
陈近南手一抬将他打晕在了地上。
李翔听了陈近南的话,恍然明白,心中让怒火填满,这是一场针对陈近南的刺杀,而且幕后黑手考虑的十分周详,一步一步,步步为营,步步连环。
强弩偷袭是第一步,也是最有把握的一步,但因为自己这个意外,第一步失效。紧接着是第二步,对方知道陈近南武艺高强,在警惕之下,想要刺杀他几乎不可能。是以选择了最羸弱的自己。如果刺客将自己杀了,陈近南必然会大吃一惊,从而心神失守,给负责第三步的刺客可乘之机。就算刺客没有杀了自己,也会吸引住陈近南、桂仲明、胡德帝等人的目光,将自己保护起来,从而忽视了自身的防卫,制造刺杀的机会。
“好狠,好毒!”对方的完整步骤,完全无视李翔这一个外人的生命,将其视为草芥。
台湾的治安还算不错,在刺杀过后的几盏茶的功夫,即有一队巡察兵卒赶来维护治安,查问情况。
巡察兵认得陈近南,见礼之后,请教处理之法。
陈近南道:“将这些刺客都压下去吧,交给你们家大人处置就是了。”
他没有追究的想法,竟直接将刺客交给了地方府衙。
李翔愕然之余,心底隐隐明白,陈近南恐怕心里有底,他知道幕后黑手是谁。所以根本没有调查的必要,另外这个幕后黑手想必有着极强的实力,强到能够造成轩然大波,动摇台湾根本。
为了顾全大局,所以陈近南不打算追究。
发生了这种事情,陈近南也没有继续赶路,而是领着李翔他们来到了基隆港的驿站歇脚压惊。
李翔让桂仲明将百灵儿送去卧房休息,半个月的颠簸,让这个小鸟一般活泼的丫头成了皮包骨的瘟鸡,就算到了目的地也下不了地,租了顶轿子,让人抬着走,并没有受到刺杀的影响。
李翔见四周无人,苦笑道:“这真够刺激的,陈总舵主,一上岸还没有一杯茶凉的时间,就遇到了这种事情,可把我吓得三魂去了六魄,小心脏到现在还没有平静。”
陈近南一脸的歉意,今日因他之故,将李翔牵扯进来,实在觉得心有愧疚,道:“是我连累了小殿下。”
李翔摆了摆手道:“我们一同出生入死过,说这些就见外了。我只是想知道原因,可能总舵主有些顾忌,但我们人在台湾,人生地不熟。什么也不知,好坏不分。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有的受了。”
陈近南长叹道:“也罢,告诉小殿下也无妨,其实就算我不说,要不了多久,以小殿下的才智,也能看出问题。如今的东宁,早以非昔年的东宁,在陈某与大陆发展天地会的时候,东宁已经完全变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