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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折送到京城,用的是八百里加快,三天便抵达,皇帝一日后决断,差役带着圣旨骑马赶来则没那么快,耗费了五天时间,抵达镇上的时候正好是第九天。
差役并未直接前往客栈,而是先去县城拜见县令,将公文递交,转达圣意,而后县令亲自将一行人送到客栈见魏衡。
此时魏衡已痊愈,只他自来便有弱症,因而此番风寒仍旧让他遭了大罪,整个人比之此前更消瘦了一层,便是脸色也是苍白透着虚弱。
“公子。”此乃是县令首次正式拜见魏衡,上次他前来查问,魏衡还因风寒昏迷,虽则魏衡已然被废,又体弱,但一身凤仪依旧光华湛湛,令县令不敢亵渎,进门虽不至于跪拜,却也垂首拱手行礼;“此乃京城刑部新派来的成大人,将负责送您与周家一行人前往西南。”
那成大人着一身官袍,腰挎大刀,身高八尺,颇为精壮,因是从京城来,深知废太子的处境,是以对魏衡并无半分畏惧,县令介绍之后他便手扶腰刀上前,目光沉沉的落在魏衡身上,“公子,本官奉令前来送公子等前往西南,来时皇上有令,念在公子一行路遭突袭,允尔等在城镇逗留十日以养伤,十日期限一到,必得继续前行。今日已是九日之期,明日再逗留一日,后日便出发,望公子等人莫要耽误时辰。”
魏衡微微皱眉:“父皇可曾有说这十日之期,是从你们到达之日算起,还是我们到达之日算起?”
成大人眉头一皱:“自是从你们抵达镇上之日算起。”
魏衡抬眼望去:“可有公文明言?”
这倒是没有。
成大人沉着脸:“此乃是规矩。公子莫不是要违抗圣命?”
魏衡咳嗽一声,神色淡淡的说道:“规矩,是谁的规矩?你的规矩还是父皇的规矩?违抗圣命的是你还是我?”
“大胆!”成大人瞬间被激怒,腰刀半拔,最后到底未曾全然拔出,只阴森森的望着魏衡:“公子这是不服皇上的判决处置?”
“瞧你这话说的。”林晚得了信从外面走进来,“父皇乃是旷古明君,因他圣明仁慈,方有白眉仙人庇佑。亦是因此,父皇才特允准我们在镇上多逗留十日,便是知晓我们一行人病的病,伤的伤,若是强行前行,只怕凶多吉少,如此便与直接将我等赐死有何区别?所谓特许岂不成了糊弄天下,邀名之举?”
林晚站在魏衡身边,回头朝成大人似笑非笑:“成大人的规矩,是要陷父皇于不义吗?”
成大人阴沉沉的盯着林晚,手紧紧的握住刀柄,青筋突兀,显见是怒极。
林晚丝毫不怕,淡笑道:“不过我料想成大人也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可对?”
魏衡亦淡笑轻声:“成大人不过是护送我们的差役而已,只需要将我们平安护送至西南便可,如何敢做这等牵累家族的大逆不道之事?夫人莫要胡言,吓着成大人。”
林晚变得温顺:“夫君说得是。”
又转头朝成大人微微一笑:“成大人不会与我计较的吧?”
成大人盯着魏衡夫妻二人,此一番交锋,他已知魏衡和林晚虽沦落为徙徒,却心思深沉,极不好对付,便将一身爪牙按下,阴阴的说:“夫人说得是。但皇命不可违,再等十日是决然不可能的。”
魏衡轻咳一声道:“父皇恩典,应从旨意发出之日算起。”
成大人便道:“旨意乃是六日前发出,如此,便再候四日,第五日一早便启程。”
能再争取到四日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这九日,魏衡一行和周家一行俱都留在客栈安分守己的待着,不独魏衡,其余人等风寒也俱都已经痊愈,唯有周复礼等人虽然伤势已经好转,但因当日伤势着实是太过严重,是以也才看看能下床,却尚不能久行,能多得四日安心养伤也是极好的。
“便按成大人的意思。”林晚笑道:“只我二舅舅几人当日被刺客重伤,至今未能下床,只怕再养几日也不过是堪堪能上路,只若是让他们自行行走,怕是会扯动伤口,轻则耽误行程,重则丧命,因此我欲购置两辆马车,到时候令他们在车上养伤,待得伤势好转之后再按规矩步行,成大人以为如何?”
成大人拒绝:“此不合规矩。”
方才败了一局,此时成大人是绝不肯再让步的。
他一脸冷然,已经做好训斥林晚的准备。
岂料林晚闻言并没有跟他争辩,而是转头看向县令,笑意盈盈:“大人,皇上可是也有旨意令你尽快将案子查清?”
县令汗毛都炸了,这火怎么就烧到他身上了?
他满心警惕,却又不能说谎:“确实有此旨意。”
“那大人定然烦恼得很。”林晚轻声说:“好在我等一行还要在此地逗留四天,正好可以协助大人将此案调查清楚。”
她微微一笑深邃:“毕竟我等皆是目击证人,当时也曾奋起反抗,对那些刺客颇有了解,当能助您尽快将幕后主使人揪出,尽快破案。”
县令和成大人瞬间眉心激跳。
受害者乃是废太子,这些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几乎可以说是朝中上下俱都心照不宣的。
皇帝虽下旨让县令调查,可县令不傻,若果真是想将此事调查清楚,那必定是直接从京中派人前来,既然没有,那便是让草草结案了事,不得深入调查。
可如今林晚却说要趁着这四天时间帮他将幕后主使人查出,县令大人便想死一死算了。
若是查出是哪位皇子所为,他违逆圣意,可还有活命的机会?
而成大人也是如此,此事虽然与他无关,可此前林晚一直都没曾提起过要帮县令调查,乃是在被他拒绝马车之后才提出的,如此一旦事情失控,他便也拖离不了干系!
成大人怒瞪着林晚:都言最毒妇人心,今日看来,果是如此!
魏衡轻咳一声,也道:“夫人所言极是。事发时你们皆专心对敌,我因身体不好,被保护其中,倒是更多了些闲余观察那些刺客,细细回忆,必定能想出更多有用的线索来。若能在启程之前将此案调查清楚,可将那包藏祸心之人揪出,勿令其藏在暗处欺瞒父皇,我等也能安心上路。”
“正是此理。”林晚回头望着魏衡:“此前我等已令父皇失望,此番好不容易有机会报答父皇隆恩,绝不能放过。”
魏衡沉沉的目光对上她的清眸,似起波澜,又似是寂寂如沉,他微微颔首附和。
林晚转头朝浑身僵硬的县令和脸色阴沉的成大人看去,笑得意味深长;“两位大人皆不出声,莫非是欢喜傻了?放心,此番定叫你们立下大功。”
县令只觉得心惊肉跳,忙道:“不敢劳公子和夫人费心。”
林晚摆摆手:“此乃是我夫妇俩对皇上的一番心意,大人可千万莫要推辞。”
成大人见状也忍不住:“公子和夫人乃是戴罪之身,不可随意外出。”
“没关系,韩侍卫和武侍卫乃是清白之身,他们可以自由出入,便由他们替我们转达也是一样的。”林晚轻声道。
成大人心头一堵。
此后林晚果然让韩江帮忙传递消息,而她和魏衡给出的线索,虽未明言,却皆指向皇子。
县令和成大人还想隐瞒,可韩江送消息的时候皆是选择人多的时候说出,他们便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县令不得已,只得请成大人喝酒,劝他暂退一步。
要不然下一次韩江直言是那个皇子派来的,他们谁都兜不住啊。
成大人也知此道理,且喝完酒回去的路上又被人悄悄敲打了,成大人心里再憋屈也无用,只得去寻林晚:“本官这两天思索了番,周复礼等人却是伤势过重,若是强行令他们行走,恐有性命之危,也耽误行程,是以我允你购置一马车随行。”
林晚忙道:“这怎能行?若是破坏了规矩令大人遭受责罚,我心里十分不忍。”
成大人心里暗骂,你还不忍?你借来的刀子都要搁在我脖子上了还不忍。
不过此行千里远,得走上两三个月,后面且有的是法子治你,届时我定要你后悔今日得罪于我!
成大人想到此处板着脸说:“既是允你,便是可行,莫要啰嗦。”
“一辆马车不过,得两辆。”林晚也不客气的说。
其实两辆也不够,但如今他们备受关注,若过于出格,便太过引人注目,是以林晚便打算先添置两辆马车,好让伤者和孩子先得到安置,分量重的行李也可以用马车带运,如此其余人也能轻松些,此后再慢慢添置别的马车。
成大人无法,只得应她,心里更记了她一笔。
林晚自是将此人心思收在眼里,自是不在意,而后去寻了周景文和周复礼等人,将马车之事告知,众人得信也是喜极,商议过后便将此事交由周景明去办,与此同时也置办米面粮油等物。
林晚还提醒他们准备厚衣裳:“虽则我们所去的西南乃是温热之地,并不如北方一般冬天下大雪,冻冷难耐,但西南山多林密,雨水充沛,到了冬季也时常下雨,因此虽不下雪也冷如彻骨,届时若无厚重衣物定不好过。当然,此时尚是初秋,离冬季上有些距离,但我们也该早早准备起来了。”
周复礼闻言觉得她考虑周全,便让杨氏等人采买的时候若有布料棉花也采买上一些,届时可在路上裁制,杨氏自无不应,和方氏等人采购的时候买了不少当用之物。
这些林晚俱不插手,转头来找魏衡商量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