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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城堡,丘陵下的草坪。
玛恩纳的剑,在鞘内蕴养十数年,一朝出鞘,丝毫不减锋芒,招招式式老练狠辣,丝毫不像是长时间荒废武技之人。
纵使但丁与叛逆大剑共同成长,已与这柄恶魔之刃达到如臂指使的境界,但剑技在玛恩纳面前依旧显得稚嫩青涩。
这是纯粹在技巧上的差距,无法用血脉和天赋强行弥补!
哪怕有圣血型魔动装甲的辅助,但丁仍然左支右绌破绽频出,胸甲和头盔上布满了玛恩纳的骑士剑斩出的细痕。
“你已经输了,但丁。”玛恩纳身形如电,风衣下摆猎猎作响,手中大剑斩合间堂堂正正,逼得半恶魔一次次放弃攻击,抽剑护住魔动装甲仅被一层软质覆盖的咽喉。
“我若想杀你,你早已被一剑封喉。”玛恩纳没有继续进攻,原地摆出卡西米尔骑士常用的持剑姿态,语气淡然,“我们的决斗结束了。博士已经要毁灭霍格沃茨,但你还有逃跑的机会。”
话虽如此,但他的手掌却在微微颤抖,被钢铁和机械覆盖的但丁并非没有对他造成影响。这一身巨山般的装甲大幅提升了半恶魔的力量和速度,而且……但丁在战斗中飞速学习他的剑技!
继续打下去的话,他用技巧创造出来的优势,很快就会荡然无存。
放弃吧,我不能不执行任务,你也不应该死在这里。
玛恩纳强行稳住了手掌,看向但丁的目光中满是欣赏,他从这个男孩的身上看到了他侄女——那个倔犟坚强的女孩——玛嘉烈·临光的影子。
“结束?”
但丁单手持剑,剑尖斜指地面。他抬手扣住腰带宽大复杂的带扣,当着玛恩纳的面解除了魔动装甲。
甲胄和机械骨甲翻卷收缩进带扣,失去了它们的支撑,白发男孩仅仅穿着一身素面黑袍,尚未发育完全的身躯显得是那么瘦弱单薄。
他抬起头来,对玛恩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怎么觉得,才刚刚开始啊?”
但丁调转叛逆大剑,在玛恩纳惊愕的目光中凶狠地捅进自己的腹腔!在血肉骨骼被切裂的恐怖声响中,大量刺眼的血液顺着叛逆银灰色剑身喷洒而出,如活物般在地面上攀爬蔓延,勾勒成巨大的圆形图阵!
强烈的恐惧感摄住了玛恩纳的心神,他能感受到血阵中传来的纯粹恶意,即使心智坚韧隐忍如他,依旧被那森然如深渊的大恐怖深深震慑,动弹不得,便体生寒!
简直就像堕入地狱。
但丁一声暴喝,猛地将裹满恶魔之血的叛逆大剑从体内拔出,他的身躯在这一瞬间产生了骇人至极的异变,银色骨骼包裹住了他的俊美面容,深红皮膜化为他护体的胄革,通体散发出纯粹恶意与血腥气息!
魔人化·零式!
叛逆大剑遥指玛恩纳的眉心,但丁咧开尖牙遍布的笑容,“来,二阶段了。让我好好享受蹂躏你的快感吧。”
话音尚未从空气中散去,但丁已然俯身前冲,叛逆大剑携带着劈开血红汪洋的气势,斩向玛恩纳的头颅!
禁林边缘,一众光溜溜的穿越者里,身为革新派主席的威尔伯看着在但丁所散发出的狂暴凶气前连连退避的玛恩纳,心里忍不住和自己的双生武魂做了比对。
威尔伯很快便悲哀地发现,自己万中无一的双生武魂体质,与但丁和玛恩纳表现出的战斗力相比,还不如一坨狗屎。
狗屎至少能让这俩恶心好一会儿,而双生武魂只会被他们一脚踩成渣渣。
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
霍格沃茨城堡已经被天杀的拉塔恩变成了穿越者的绝地,留在这里根本无法让自身能力得到发展,必须要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把武魂和系统都发育起来!
威尔伯扭头看了一圈,除了正在激战的但丁和玛恩纳以外,红狮子骑士团的郑市龙——懦弱的穿越者叛徒——正在和明日方舟的迷迭香隔空斗法,光是余波就将城堡庭院夷为废墟,霍格沃茨的墙体像积木一样坍塌。
狗屎修仙者!
还有奈克斯特。那个女孩不是已经死了吗?她怎么又出现了?还帮着红狮子骑士团抵御明日方舟的干员?该死的,拉塔恩究竟有什么魅力,居然能让那家伙帮他?
狗屎奥特曼!
眼看着奈克斯特一脚将数名干员踩碎,使这些泰拉人化为满地乱滚的数据流光,威尔伯忽然福至心灵。
所有红狮子骑士团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他现在转身跑到禁林里去,谁会注意到?
禁林里还有那些来自怪物猎人世界的龙类,他完全可以从它们身上得到魂环,发育自己的实力!
等到自己突破成封号斗罗,有强大魂力傍身,还有谁能限制自己的自由?!
想到这里,威尔伯平平无奇的脸上不禁浮现一丝微笑,仿佛已经看见自己身负二十重魂环(双生武魂),用魂技将霍格沃茨轰成废墟的场面。
狗屎拉塔恩,你已有取死之道!
但是自己一个人逃跑风险太大,要是被发现了将会被所有红狮子骑士追捕,得拉几个垫背的才行。
自由的曙光就在眼前,威尔伯将行动力发挥到极致,立刻在穿越者中游说起来,很快就拉拢了一批同样想逃跑的穿越者。
但这些人都系统拉胯,战力平平。比如那个烂梗系统的拥有者,除了会唱“鸡你太美”和打篮球之外根本没啥本事。
考虑到自身的安全,威尔伯找上了静静观摩但丁和玛恩纳剑斗的哈鲁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位身负假面骑士系统的天命派新任主席转头盯着威尔伯,皱着眉毛,没有说话。
“走啊。”威尔伯虽然知道但丁听不见他说话,但还是压低了声音,“红狮子把咱们当成猪狗来使唤,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哈鲁托的目光很奇怪,威尔伯一时间没看懂,他听见对方说:“我要留下。”
“你是不是傻逼啊?”威尔伯大急,口不择言,“奈克斯特被红狮子骑士团害死了!死得像条狗!你也想和她一样吗?!”
现在威尔伯看懂了哈鲁托的眼神,愤怒和怜悯在巫骑的瞳孔中流转。哈鲁托低下头,看着不知何时浮现在赤裸身躯上的假面骑士腰带,低声说:“她选择了自己的死法,在荣耀中阖上双眸……她不是被害死的,她完成了牺牲。”
哈鲁托抬起头,不再看威尔伯丧家之犬般的面色,“她是真正的穿越者,将自身所拥有的力量用在了正确的地方。我……虽然是个混蛋,但多少也从她身上学到了些东西。”
威尔伯不耐烦了。“你到底走不走?”
“你走吧。”哈鲁托表明态度,“我要留下来。看在都是穿越者的份上,我不会告诉他们你去了哪儿。”
“我告诉你,你绝对会后悔的!到时候你就算求我,老子也不会来救你!兄弟们,撤!”
威尔伯一声吆喝,带着和他一样渴求自由的穿越者们冲出人群,甩着白花花的屁股一头扎进禁林。他完全没注意到保守派的哈瓦娜和伊莲娜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傻逼。
远处,霍格沃茨城堡尖锐的屋顶上,生着纯白爪喙的渡鸦静静地看着逃跑的穿越者们消失在阴幽树林深处,神情近乎冷漠。
狗獾爬到渡鸦身旁,他不知从哪儿搞来一顶黄色的安全帽扣在头上,大刺刺地一屁股坐下来,说:“你不拦着?”
“你不也没阻止城堡被破坏吗?”渡鸦将喙转向奈克斯特奥特曼的方向,银色身躯的巨神有些笨拙地抓起一名兽耳人,将其拍死在城堡拥有近千年历史的高墙上。
兽耳人瞬间爆碎成数据流光,高墙也在同时坍塌。其内部走廊上的小巫师们被吓了一跳,在看清是奈克斯特之后才发出一阵欢呼,继续和他们的教授一同向兽耳人们发射魔咒。
狗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心的神色,“坏就坏了,正好方便我重建。”他嘴硬至极,前爪从肚子上厚厚的皮毛中掏出一大摞建筑图纸,“你看看马格努斯那小子,居然让我造这种东西。”
渡鸦扫了一眼图纸上的内容,“我不像你那样精于机械,但依旧能看出它绝非这个时代应该出现的造物。但你若真的造出来了,想来会让古泰拉的局势产生巨大变化。我不认为这是‘他’希望看到的。”
“马格努斯的野心昭然若揭,这不出那老不死的预料。”狗獾湿乎乎的黑鼻子耸动两下,“反正老不死的让我们帮他,至于怎么帮,老东西管不着。”
渡鸦微微点头,话锋一转,“回归之人愈发得多了。”他望向飞机残骸坠落的方向,“连早已被抹除一切存在迹象的他也……”
“关我屁事,反正这里是‘内部’。”狗獾龇牙,对图纸上那些近二十米高的空洞表示恼火,这意味着在整体结构强度不变的情况下,他得到了更高的施工难度,“神操的,那条蛇哪儿去了?”
“一目了然……”渡鸦望向禁林,“不言而喻。”
————
拉塔恩不想继续浪费时间。
客机上所有的乘客都已经救出,被施了复苏咒(快快复苏)和昏迷咒(昏昏倒地),脱离了失温和气压变化所带来的生命威胁。
凡人脆弱的身躯被整齐排列在因电线断路而熊熊燃烧的机体残骸外的空地上,享受着阔别已久的温暖。
通过将自身磁场融入脚下大地,拉塔恩能感觉到玛莲妮亚已经用腥红腐败毒杀了那名以北欧狩猎女神为名的异族女子。自身除了右臂义肢被对方的巨剑斩碎以外,没有受到任何足以威胁生命的伤势。
那个叫斯卡蒂的女赏金猎人死得很惨。
猩红腐败从义手刀的刀刃上渗透进其体内,哪怕是微微见血的小伤也足以化为死亡的预兆。当女武神以水鸟乱舞之姿,在斯卡蒂坚韧无比的身体上斩出数十道伤口时,她的死亡便已经是注定的事实。
就像所有死在腐败之毒中的生物一样,斯卡蒂先是从口中喷出数据流光,那本该是内脏和血液混合的腐汁。
然后七窍喷血,双目眼球爆裂,体表皮肤因肌肉的溶解而松垮,最后整体像融化的蜡一样从骨骼上脱落,只留下一具猩红骸骨。
可惜斯卡蒂是数据构成体,拉塔恩只能感知到大片大片的数据从她身体上剥离下来,最终因“血量”见底而彻底崩溃。
说实话,拉塔恩并不介意玛莲妮亚使用毒素,更不会像迂腐的骑士或武士认为这是下作的手段。
因为这是一场战争,而战争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其他人的战斗毋需更多关注。但丁开启了魔人化;郑市龙以气血周天境界硬撼对手;科林初步掌握了奥特曼变身的要领;源清隆和韦斯莱夫人在引导学生们去有求必应屋避难;金妮——
拉塔恩目光一凝。
她这股清冷如月光的魔力波动,难道说……是菈妮?
将这件事压在心头,见神秘磁场强者阿特拉斯被他老婆揪住耳朵连连讨饶,既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敌意,也没有将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拉塔恩皱起眉头。
好肉麻的两公婆,还好我打定主意不接触男女之事,不然便样衰了。
“因菲涅特,取‘无限’之意。(infinite)”拉塔恩张开手,碎星大剑迫不及待地跃入掌心,他对嬉皮笑脸的阿特拉斯举起兵刃,“你不老老实实待在夜之城,特地乘坐民航客机来英国,是为了满足你那无限扩张的野心吗?”
见拉塔恩一脸严肃,阿特拉斯无奈地叹了口气,附耳对他高高瘦瘦的妻子说了什么。她这才点点头,抱着手臂退到一边,将场地留给两位超凡之人。
阿特拉斯揉了揉穿钉的耳垂,对拉塔恩摊开双臂,满脸无辜地说:“我更喜欢从中文的角度解释我的姓氏。所谓‘无限’,就是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别想限制我!”
“贪婪。”拉塔恩作出精准总结。
“难道你不贪吗,马格努斯?”阿特拉斯一口喊出拉塔恩的姓氏,红狮子瞳孔紧缩如针,“老子千里迢迢从被窝里出来,本以为能和新晋的磁场强者干一架!没想到是你这个没脊椎的家伙,扫了老子的兴。”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如子弹般射穿草皮,“老子懒得和你打,你现在的状态也不配和老子碰。既然赚不了刀乐,那老子就在这小不列颠不含北爱尔兰既不神圣也不联合王国挣点英镑花花。你好自为之吧,老子走了。”
“站住!”
见阿特拉斯转身,拉塔恩足下生电,刹那间跃过数十米的距离,横拦在这银发男人的身前,低吼道:“你都知道什么?!你到底是谁?!”
“我知道些来钱快的路数。军火啦,毒品啦,人口器官贩卖啦。”阿特拉斯居高临下地看着拉塔恩,他比红狮子还要高出一个头,“至于我是谁。老子是夜之城市长,业火帮——”
“少废话!”拉塔恩咆哮如狮,“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名字!是谁告诉你的?!”
阿特拉斯歪着头,“你问我就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请原谅我的失礼,但这真的很重要。”拉塔恩恳切地望向阿特拉斯色泽浅淡的灰眸,“关乎到整个世界的命运。”
“你这么快就道歉,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阿特拉斯挑起半边眉毛,忽然将双手交叠在胸口,大拇指彼此交扣,形如展翅巨鹰。
拉塔恩瞪大了眼睛,这分明就是——
“鸽子。”阿特拉斯幼稚地摇动手指,做出振翅的动作,“我的使命,就是像那只活该下油锅的衔橄榄枝的鸽子,将和平传播到每一个角落。你的使命呢,马格努斯?你还记得吗?”
他看着神色木然的拉塔恩,笑着抬手拍了拍小十五的肩膀,“等你想起来了再找我吧,兄弟。”
拉塔恩仿佛被闪电劈中天灵盖,阿特拉斯口中的“兄弟”一词,分明是用高歌特语所说!
他刚想追问,阿特拉斯便一把将妻子抗上肩头,周身漆黑电弧爆闪,纵身飞射向飘洒暖雪的长空。
在那片被神明污染的苍穹之下,阿特拉斯回身望向拉塔恩,忽然露出可恶的笑容,抬手比了一个“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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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弗里家族庄园。
红发巨人走进昏暗闷热的侧厅,没有搭理对他摆弄鬼脸的卡兰娜·艾弗里,也没有多看一眼靠着手杖的金发年轻人,径直走到正在亵玩兔耳女孩阿米娅的“博士”身后。
他没有跪拜,也没有行礼。他全身的骨头几乎因为拉塔恩毫无保留的痛击而散架,肌肉撕裂内脏破损,身体因伤势而摇晃。但一名倚仗系统之力的穿越者,绝不值得他虚与委蛇地展现出“虚弱”和“敬意”。
艾弗里博士将烧红的烙铁重新放入熊熊壁炉,浑浊双眼欣赏着他在阿米娅身上炙烫出的焦黑图形,“你没有完成任务。”
红发巨人从阿米娅布满泪痕的脸上扫过,兔耳女孩五官扭曲,双眼因剧痛而翻白,黑色结晶从皮肤下突出丑恶尖刺。他固然不喜欢这种生有野兽特征的污秽亚人,但他对博士肆意虐待手下的行为更加鄙夷。
“这次任务只是单纯让你的手下去送死。”红发巨人说,“愚蠢至极的决策。你从这场战役中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会让对手探出你的底细。”
他在博士转身前抹掉了眼神中的情绪波动,只剩下一张死人脸。
“你在质疑我?”艾弗里博士轻声说,“我赋予了你生命,我给你机会去战斗。是我,给了你现有的一切,让你能为我的宏图而战。你居然在质疑我?”
红发巨人冷冰冰地说:“我只为真理和智慧而战。很遗憾,你两者皆无。”
拄着手杖的年轻人差点笑了出来,在艾弗里博士愈发凶恶的目光下,他及时把笑声转化为一阵干咳。
“你——”艾弗里博士面容扭曲,但他看见卡兰娜在红发巨人身后微微摇头,这才想起自己的计划。他仰头盯着红发巨人的眼睛,低吼道:“跪下。”
红发巨人一动不动。
博士的愤怒简直要变成实质的火焰。他大吼道:“系统!让他跪下!”
构成红发巨人身躯的数据白光陡然一颤,他的形体差点如潮水前的沙堡般轰然崩塌。
这种来自创造者的惩罚无疑残忍至极,他的皮肤上崩开无数道如瓷器龟裂般的碎痕,白光肆意外泄,雄伟身躯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跪倒在博士的面前!
“孩子。”艾弗里博士换上一副令人作呕的和善嘴脸,将手掌轻轻放在红发巨人辽阔的肩膀上,“虽然你没有完成任务,但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会让你变得更强,让你超越你的本体,将一切阻挡在你面前的敌人全部碾杀。我只要求你一点……学会感恩。”
“你运气真的很好。”卡兰娜轻轻走到红发巨人身旁,“我还是第一次见这老家伙对人这么宽容。”
金发年轻人轻笑一声,“我建议你奋起反抗哦,这样我就能得到更多的乐子了。”
巨人缓缓抬起头,从在场三人的脸上逐一扫过,最终落在那名被锁链吊起的饱受折磨的兔耳女孩身上。
即使她满心感恩,顺从如刍狗,又得到了什么机会呢?
被践踏的机会,被剥削的机会,被操控的机会……
与其在逆来顺受中消亡,不如在反抗中发出呐喊!属于我自己的,属于不屈意志的呐喊!
下一瞬,卡兰娜发出一声惊恐的尖锐啸叫,艾弗里博士瞪大了浑浊眼珠。
幽紫电弧在红发巨人身后构筑成夺目的磁场纹章,满头红发飘飞如血色赤霞,五指捏合成拳,攥紧了权与力的本质,以自身之意志推动全身力量,轰向那自称“博士”的混账!
磁场转动十万匹力量·灭绝令!
这一拳,让红发巨人得到了升华,他再也不是某个人的倒影,再也不是穿越者戕害世界的爪牙!
我就是我!我是不屈意志——恩塔拉!
嗤!
利刃洞穿血肉,恩塔拉身躯陡然僵硬,为自由而抗争挥舞的拳悬停在空中,距离将磁场力量轰进老艾弗里体内,只剩下三毫秒的空缺。
三毫秒,是那么短暂,却那么难以逾越。
恩塔拉低下头,巨大狰狞的剑刃洞穿了他的胸膛,将他所背负的磁场纹章和不屈意志斩得粉碎,原本充盈在体内的力量如风中残烛般熄灭,某种充斥着怨毒和仇恨的思绪从剑刃上涌进体内。
聆听,灭绝的,死寂吧!
暗红巨剑内传出嘶吼,恩塔拉从未感觉自己如此虚弱,他能感到自己正在被剑身中寄宿的某个东西所改变,踉跄着转身,看到了松开剑柄的金发年轻人。
年轻人用手帕包裹着手掌,显然极其不愿和这柄剑产生任何实质上的接触。面对恩塔拉的眼神,他笑着说道:“别苦着脸嘛,你即将成为我制造的最大的乐子咯。”
不……不!
手脚已经无法支撑身体,恩塔拉虚弱地瘫倒在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躯转化为岩石般的灰白材质,脑中的嘶吼声愈发轰鸣,并且正在抹除他自己的意志。
不,我的本质,我的灵魂……
恩塔拉恍然,他只是数据的产物,怎么可能会有这两种东西?
我……终究不是他。
我是不屈意志,我是恩塔拉。
我是不屈意志,我——
我是——
我是亚托克斯!世界的终结者!
“完美!”艾弗里博士擦掉脸上的冷汗,对反手从胸膛中拔出巨剑的狞恶人型说,“我现在该称你为亚托克斯,还是暗裔剑魔?”
持剑人没有急着回答,这具灰白身躯上生出晦暗甲壳,如铠甲般将四肢和身躯完全包裹,其下血肉像纯铜一样蜕化出紫红色泽,头颅两侧顶起宽阔的刃形犄角,大把大把的红发因头骨的畸变而脱落。
他已经不再是人类,甚至不是自然界任何一种生物,这般扭曲的身姿只存在于混沌黑暗和至深梦魇。他睁开眼,双眼被血红光芒覆盖。他张开口,吐掉人类的钝牙,生出鲨鱼般的利齿。
持剑人活动着四肢,仿佛大梦初醒般扫视厅堂中的三人,开口道:“我操啊!系统你个小逼崽子,给我干哪儿来了?这还是国内吗?我真的穿越了?电脑漏个电,我就变成了剑魔本身?”
他又看向被吊起来的兔耳女孩,惊呼道:“卧槽!这不阿米娅吗?我穿越到泰拉了?”
艾弗里博士的神色微微一变,挥挥手将阿米娅的状态重置,命令她好好接待暗裔剑魔,转身将金发年轻人拉到一旁,压低声音:“你没跟我说亚托克斯是穿越者!”
“对啊,还是一名大脑清澈见底的初中生呢。”金发男露齿一笑。
“穿越者需要时间才能成长,而我现在急需战力!”
“哦,拜托,博士。”金发男语气讥讽,“你连你手下的干员都管不好。如果没有系统,你甚至组织不了一场野餐。要是真把剑魔本体弄来,你不会以为自己还能站着和我说话吧?”
艾弗里博士苍老的脸颊一阵抽搐,无法反驳。
“初中生可就不一样了。”金发男扬起手杖指了指盯着阿米娅一脸痴汉相的亚托克斯,“有点三观但又不多,青春期带来的中二和性意识躁动,让他们变成了欲望的奴隶。如果这样你都管不好他……那我们的合作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艾弗里博士脸色难看,但又意识到金发男人说得对。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金发男轻蔑的眼神,对在一旁看戏的卡兰娜吼道:“还愣着干嘛!把暖雪给我停了!”
卡兰娜疑惑地说:“你不打算搞霍格沃茨了?”
“我不是伏地魔那个没鼻子的蠢货,区区一家职业技能高中,怎配让我付出如此大的精力去征服?”
艾弗里博士大喘一口气,苍老面孔因为激荡的情绪而泛起虚弱的酡红。他用手帕捂住嘴用力咳嗽两声,吩咐阿米娅照顾好暗裔剑魔,坐下来沉心静气,排除杂念。
“系统。”
*随时听您吩咐,我最最亲爱的主人。*
“进行干员寻访。”
*您拥有6941合成玉,是否要进行一次十连抽呢,主人?*
艾弗里博士脸上露出一抹肉痛的神色,这六千多合成玉可是他辛辛苦苦完成系统任务,让手底下的干员一天工作二十五小时才勉勉强强攒下来的,都他妈捂出感情了。
真怀念上辈子,合成玉不够了只需要氪个金,立刻就能大抽特抽。
但不管有什么想法,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扩充干员数量。和其他穿越者合作就是与虎谋皮,他必须要有足够的人手来保护自己。
“确定。”
念头刚起,一具印着白色“hUmAN RESoURcE dEpARtmENt(人事部)”字样的黑色罗德岛软质行李包便从虚空中浮现而出,沉甸甸地砸在他面前的地板上。
艾弗里博士屏气凝神,蹲下身捏住行李包的拉链,轻轻拽开一个齿。
一道耀眼的黄光从包里破空而出。
卡兰娜夸张地说道:“哇!金色传说!”
艾弗里博士面露喜色,将拉链一拽到底,十道流光在厅堂的天花板下划出一道道弧线,落在他的身旁。十道流光里有九道坍缩成一沓资质凭证、信物和契约,唯独散发着金黄光芒的那道凝聚成了人形。
这是一名身姿娇小的红发少女,脸侧发丝截短,只留脑后长发束成马尾,身上穿着合身的白色骑士服,左臂披着透明的短斗篷,右手持一柄精巧刺剑。
她身后甩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头顶竖着两只尖尖长长的耳朵,被火一样红的短绒毛覆盖,耳尖有分叉的长毛,右耳被锅铲形状的护具包裹。
艾弗里博士觉得她似乎和其他干员不一样,非常地……有血有肉?
红发骑士少女眨了眨明亮的棕色眼睛,元气满满地对艾弗里博士说:“红松骑士团团长,焰尾骑士,索娜!您就是博士?唔......嗯......虽然和想象的不太一样,不过算啦,以后就要靠您了,博士!”
老艾弗里莫名感到一阵心悸,似乎有一头凶恶野兽从暗处盯住了他的咽喉,时刻准备用尖针状的钢牙撕开血肉,大啖尸骸。
他摇摇脑袋,将这种感觉甩开,收拾起地上的杂物,对焰尾下达了第一个命令:“跟着我。”
焰尾雀跃地竖起了耳朵,“好哒!”
金发男人坐进老艾弗里最喜欢的那张扶手椅里,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地问道:“我亲爱的合作伙伴,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让罗德岛成为英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老艾弗里没有在意金发男人的冒犯,或者说刚才那可怕的心悸消耗了他大量理智。在熊熊燃烧的壁炉前,他从炉架上雕琢精美的银盒里捏起一撮飞路粉,洒出的粉末将火焰变成了翡翠般的绿色。
他从上衣内袋里抽出许久没用的魔杖,携pRtS终端踏入火中,对跃动的火舌高喊:“魔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