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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个幸运的傻瓜,那个愚蠢的血族,他此刻昏迷不醒,幸福的躺在女神阁下娇嫩、柔弱、纤美、诱人的香肩上。他的胯·下紧贴着她的肌肤,他的灵魂游移在美妙的梦境中,我多么想和他易地而处,将自己无助而放心的交给心目中的女神。
女神阁下落在我身边,扫视我身旁躺倒的人,微笑着说:“干得不错,面具,我之前还有些担心你被他们揍扁呢。”
我有些失望,问:“在下以寡敌众,从容胜出,这般武勇,只怕‘不错’二字,委实言轻了些?”
她伸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娇嗔道:“你好歹也是个尸鬼,这点事儿也要大惊小怪?有人会因为踩死几只蚂蚁而沾沾自喜吗?有人会因为揍残疾人而受到赞扬吗?别胡闹啦,咱们快走吧。”
她一番话倒颇有真知灼见,竟让我无言以对,毕竟饱食之人,不知饿汉之苦;闲散之徒,不知纤夫之累,我又怎能指望她对我刮目相看,从此倾心相爱呢?
我俩快步从破房子那儿跑开,女神阁下将那人抛给了我,说:“我抱着不雅观,你扶着他,我打电话通知缇丰王子。这事儿有些不对劲。”
我问:“不知有何异常?”随后知道自己多此一问,这小子约·炮遇上割肾贩子,这等倒霉事可谓稀罕至极。
她说:“我刚刚回忆起来,她下药的时候,使用的特效麻醉剂米露西丁,而且用的是致命的剂量。”
那弱血者躺在我肩上,神智迷糊,表情十分可笑。我想:血族还会被麻醉剂毒害?这可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会不会雪公子他们搞错了?
可转念一想,这人是在装死吗?我细细查探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发现他确实晕着,但正逐渐醒来,不知是因为药效已过,还是自行转醒。
他脸上没有显著的血族特征,瞳孔后没有红晕,嘴里没有尖牙,皮肤有些白皙,但不至于如同血族般骇人。他的心跳缓慢,呼吸轻微,显然与常人不同,而脑波不如血族那般隐秘,但又比常人更难探知。
他并非常人,但也绝不是血族,也许是尸鬼?如若是尸鬼,那咱们这次可谓小题大做了。
他鼻子抽搐两下,打了个喷嚏,神情呆滞的醒了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在一旁打电话的女神阁下,猛然朝后跌倒,吃惊的说:“奇怪啦?我怎么。。。。怎么会在这儿?落星妹子呢?”
我不禁问:“那女子名为落星?怎地如此古怪?”
他喊道:“我认识你们,你们是地铁上的那两位,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我。。。。我明明在落星的租屋内的。。。?”
他露出苦恼至极的表情,我知道他深感惋惜,毕竟离脱离童男之身仅仅一洞之遥,但他却不知,那幽暗洞穴,只怕是通往地狱的黄泉穴。
我又问:“那女子真叫落星?”
他见我追问不休,似乎没有恶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那是她的网名,我还不知道她的真名哪。”
我闻言大怒,一拍他脑门儿,问:“在下问你,那女孩儿漂不漂亮?”
他哎呦一声,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生气,只是回答:“还真漂亮,按照网络上的打分,至少是个七分美女。”
我怒道:“七分美女,会随便跟你这穷小子上街吃饭开房睡觉么?”
他脸色一变,哆哆嗦嗦的喊:“说不定。。。。说不定她见我诚实可靠,长的还行,又是本地人,工作安稳。。。。”
我又一拍他脑袋,斥道:“你做梦呢?网络上碰到美女的概率有如天雷击人,这事儿自然有诈,你怎会看不穿?”
正所谓当头棒喝,发聋振聩,他突然间醒悟过来,颤声问:“莫非。。。。莫非她是要我接盘?也许她实际上已经怀了孩子,七个月后。。。。。“
我哈哈大笑,说:”非也,非也,她并非有孕在身,而是想从你身上,取走某些关键事物。”
他脸色惨白,几乎支撑不住,捂住脸,低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知道这秘密终究瞒不住,我不该去医院看病的,我不该接受验血的,我的秘密终于被人发现啦。”
女神阁下此刻已经打完了电话,听他这么说,好奇的问:“你的秘密?你有什么秘密可言?”
他见到女神阁下,眼神顿时变得胆怯起来,嘴角抽搐,居然说不出话。同时满脸通红,额头上满是汗水。
女神阁下温柔的说:“别害羞,有什么话,都对姐姐说了,好不好?”
他底下脑袋,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害羞不了,我说给你听好不好?”他害羞过了头,以至于胡言乱语起来。
萨佛林笑得十分开心,在那人左右飘来飘去,像是看着稀有动物一样,她说:“这人也有二十岁年纪啦,怎么害羞的和小奶猫一样?”
我说:“女神阁下,还是由在下代劳发问吧。”
她笑了笑,走的远远的,在一旁的树下坐着。
我问:“小兄弟,你所谓的秘密,又是什么?”
他满肚子心事,用手狠抓头发,指甲用力,竟划出道道血痕,但我顷刻间注意到,这些血痕如同流动的沙漏般缓缓消失,速度比寻常人要快上数十倍。这绝非弱血者所能办到的事,即使是血族,恢复速度只怕也瞠乎其后。没错,这事儿非常不对劲儿。
他擦着泪说:“我杀了人。”
我嘿嘿笑了几声,悄悄退后几步,躲在灌木丛后面偷偷望着他。
萨佛林斥责我说:“天哪,你还真的害怕了?你又不是没见过杀人,你自己说不定还下手杀过人哪。”
事实上我确实有此恶迹,但她却并不知道,因而她这句话,简直是捏造是非,无中生有。
我于是愤愤想道:姑娘莫要含血喷人,在下何尝动手杀过人?
她想了想,说:“好吧,算我说错了话。”
弱血者见我如此害怕,更是懊恼的差点撞墙,我急忙上前扶住他,笑道:“可是。。。。可是冲动之下,吸。。。伤了他人?”我认为他一定是感到饥·渴,因而吸了人的血。
他摇了摇头,咬牙说道:“我割掉他们的脑袋,剖开他们的肚子,斩断他们的四肢,挖出他们的心脏。。。。。。我杀掉了许许多多的人,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呀。”
他准是吃错了药,得了妄想症,就像我有时吸食迷药之后发作的症状一样。我记得有一次,我在路上还看见了一位吃人的女妖怪呢。。。。。等等,那事儿可千真万确。
我赔笑道:“不知阁下如何做到这一点?”他这人有些古怪,我说话可得放尊重点儿,小兄弟可不能叫了,叫声阁下,倒也颇为贴切。
萨佛林伏在我背上,轻蔑的说:“你也太没出息了。”
他抬起头,用哀伤的眼睛看着我,他苦笑着说:“你愿意相信我?这事儿可实在荒唐,没错,不仅是我,就算你四处宣扬,只怕也没人肯相信。”
他伸出手说:“看吧,我成了这样的怪物啦。”
他的手掌骤然伸长,形成了一个畸形而巨大的爪子,有些像巨型蜥蜴或恐龙的前爪,呈现出黝黑颜色,其中夹杂着血光。
我惨嚎一声,跌坐在一旁,女神阁下站了起来,顷刻间挡在我面前。
他慌忙上前,手掌乱挥,想要扶住我,我知道他其实是好意,但他看起来就像是要把我撕烂吞噬一般。女神阁下闪身来到他背后,用力一扭,将他的手掌牢牢握住,轻轻一推,把他整个人掀翻在地。他闷哼一声,脑袋着地,头破血流。
女神阁下说:“离他远一点,你这怪物!不然我扯断你的狗爪子。”
他脑门儿上血水泊泊而下,但没过一分钟,居然又自动痊愈,他连连道歉,紧张的不得了。
萨佛林吃惊的望着他,问:“他。。。。他真的是血族!而且是刚格尔族系的血族。可不对啊?狼人变形是最强大的刚格尔才拥有的力量,但他却。。。。。只是个孩子。难道这是野兽觉醒了?如果到了他这样的地步,他的意识应该已经被野兽吞噬了,怎么会。。。。。?而且他仅仅是一位弱血者,真是奇怪极了。”
野兽,每一位血族心中潜伏的食人怪物,理性监狱之后蠢蠢欲动的禁忌。据说当血族肆无忌惮的放纵自己的胃口,终将被这邪恶的灵魂吞噬人性和理性,最终沦为狂奔在月下的可怕野兽。卡玛利拉不遗余力的扼杀一切变身为野兽的血族,而萨巴特则毫无节制的制造着这些令人惧怕的怪物。
不,这并非野兽,也非刚格尔的狼人形态。我知道的非常清楚,因为如果我集中精神,我可以用自我认知语言改变我身体的结构,做到他这样的事情。
但那需要较长的时间,变化起来要比他缓慢。
有什么人对他做了什么手脚,让他的身体产生了无法控制的变化。
女神阁下注视着他,却对我说:“你没事吧?面具。”
我连忙爬起,示意无碍,又说:“阁下。。。。。到底何时产生了这般古怪?可否告知在下?”
他望着我,目光中满是感激,他问:“你们不害怕我?”
女神阁下说:“我见过比你可怕许多的妖魔,就算你变成狼人或是野兽,我也没必要害怕你。”
他迷茫的问:“狼人?野兽?你们在说些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女神阁下往身侧一抬手,手指中激射出几滴鲜血,滴落到身旁的花朵上,随后她手指晃动,那一大片鲜花开始枯萎,扭曲,盘旋,崩裂,我看到一股带有芬芳的血液溪流凌空飞起,宛若血蛇般朝女神阁下的指尖身上汇聚而去。
这下轮到弱血者吓得匍匐在地了。
她说:“我们是夜中行者,无影之人,血液之奴,凡人之主,我们是该隐的子孙,是洪水先民的后裔,是诸神的造物,是憎恨阳光的恶魔。”
弱血者恐慌的说:“你们是吸血鬼!天哪,吸血鬼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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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野兽化——每一位血族的灵魂中都存在着一个诅咒,那就是野兽化的**。当一位血族尽情吸食鲜血,犯下累累罪行的时候,他就将引来心中的野兽,从而彻底丧失理智。野兽化的吸血鬼丑陋不堪,宛若剃光了毛的猿人。
狼人形态——最强大的刚格尔族系之人拥有变化为小型狼人的能力,成为狼人之后,他们将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恢复力,但容易在过程中丧失理智,沦为野兽。而且,真正的狼人依旧比刚格尔的狼人形态要强大许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