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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们几个也没有想过怎么样, 他们兄弟一般都是同进同出的,但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而他们这边有三个,有两个年纪差不多大,一个稍大一些, 两男一女。
这机会正好!
张安国年纪还小,平时锻炼身体, 大哥更多是盯着二哥,他们两个小的就是兴致来了的时候跟着去溜溜。
跑的速度跟上去了,打架还是原来那样。
不过男孩子, 少有不打架的。
打不过, 跑是跑得过的,但是张安国不想跑。
他们生气, 他就不会生气了吗?
明明就是他们妈妈犯了错, 现在得到教训了, 就把自己遭遇的不幸归根为他妈妈,他妈妈才是受害者。
比喻一个通俗点的例子,他们妈妈杀了人,然后被告了, 送进监牢,在里面日子过得不好,所以她的孩子责怪被他们妈妈杀害的那个人,如果不是她,他们妈妈就不会进监牢, 不会过得不好了。
但是那个人是想被杀的吗?
多无辜?
心里有气,张安国不愿意离开,就这么跟他们打成一团。
自然是打不过的,三对一,张安国被打的脸上挂彩,张定国正好回来,在这必经之路上看到他们三个打他哥一个,嗷的一声就冲了上来。
他不是单枪匹马,他身边还跟着皮毛油光华亮、高大威武的大威。
他一声令下:“大威,上!”
“汪呜——”大威压低了声音,头部压低,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
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这么一条大狗,赤手空拳的三人哪里还敢继续,掉头就跑,这里距离他们家没有多远。
但是他们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
大威看着自己的小主人被欺负,直接把目标定位在了年纪最大的那个,他身材最高大,最有威胁性。
有主人的教导,它知道对于跟主人一样直立行走的“两脚兽”不能咬脖子,不能对准要害,它就对准了肉最厚的部位,一个飞扑,一口咬了下去——
带着孩子上门找公道的不是方顺夫妇两个,他们没脸上来,是孩子奶奶带着孩子上门的。
这被狗咬了,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吧?
咬人的狗,那是不能要的。
不然谁敢在她家这边路过啊,这条狗不能留。
另外,医药费要给,营养费也要给!
一副蛮横的姿态,狮子大开口,苏茴没有理会她,她就拿出了自己的拿手好戏,在苏茴门前撒泼打滚,就差来个上吊了。
苏茴带着四个孩子,跟看猴戏似地看了一场“节目”。
至于被大威咬伤的,苏茴看了确认不会有感染,给了一罐子药膏,就不管了,还想要医药费什么的,也不看看他们几个打一个,还是以大欺小,这还有脸了?
不管说到哪里去,都是他们没有理。
她撒泼打滚,说苏茴以小欺老,也不看看对象是谁,吃不吃这一套。
看完了节目,苏茴放大威,如果不是他们跑得快,大威的嘴巴或许又要亲吻上谁的屁股了。
有大威在,他是不敢再去苏茴家那边闹了,只好站在自己家门口骂天骂地,引来不少看热闹的人,人越多,“表演”的更是起劲。
张成业有些看不过去,特意找方顺男人聊了聊,让他劝劝他妈。
他们村里的小孩子打架的事情多了去了,只要是男孩,谁没打过架?
基本上都是小孩子自己解决,除非像是这种情况,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构成了恶意欺凌,那才会上升到大人的层面,现在该找理的应该是苏茴他们家才对。
闹成这样,白白让别人看热闹。
张保国在回放学回来的时候知道了这件事,脸上的表情着实阴沉了好一阵,打架,他还没有怕过谁。
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找他!
本来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热度又被这一波事件给炒起来了,方顺欲哭无泪。
本来看婆婆这样心里还觉得痛快的,不管哪一方吃亏,都是她喜闻乐见的。
苏茴那边闹的不开心,她开心,老虔婆不得好,她也开心。
这老不死的,她早就看不顺眼了,还一直骂她有辱家风,我呸,什么屁家风!
最好她也进去坐坐,看看她要怎么自圆其说!
只不过现在是老虔婆没有得到好,但却连累了她的儿子。
原本大儿子那边,媒人说有个姑娘不想相看,话也说得明白了,就是因为名声的顾虑,媒人努力劝了劝,另一个姑娘家愿意先见一面,经过这一出之后,又托媒人带话说不用了。
她的大儿子,这下连找个愿意相看的姑娘都难了,耽误了孩子成家的大事。
她心里就跟被油锅煎着,早知道她就劝劝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打人的那三个年纪最大的那一个,必须趴在床上养伤不说,还让大哥又遭遇了一次被嫌弃,这次还是因为他们的缘故,他们三个都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地焉了下去。
就连小伙伴都取笑他们,说他们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而且最重要的是还输了,太丢脸了,他们不想跟他们做朋友了。
跟他们焉嗒嗒的情绪差不多的是张安国。
张定国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妈妈教训的,因为妈妈一再说过,不许指挥着大威咬人,这一次他自己指挥者大威咬的,还咬的不轻,他担心妈妈责骂,不过这一次他不仅没有得到妈妈的责备,而且还得到了妈妈的夸奖,给他做了他喜欢吃的大餐,大威也是,吃着主人准备的丰盛大餐,尾巴飞快的晃悠着,每一根毛毛都能看出满满的兴奋。
反倒是双胞胎哥哥张安国得了教训,不仅有来自妈妈的,还有来自大哥的。
知道自己打不过还呈什么英雄?
他们都比他年纪要大,而且他们是三个,这边是一个,数数都不会了吗?
瞧瞧自己身上的淤青和血痕,对比一下对方那边,分摊开来的就一鳞半爪,几乎没有多少打架的痕迹。
张安国乖乖的认错,不过嘴上是乖乖认错了,但是张安国觉得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要狠狠的揍回去的,就算打不过他们,但是也要让他们知道痛是什么滋味。
张保国可是他们的大哥,自少带着他们的,还不了解他们,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是积极认错,死不悔改,既然这样,那以后锻炼身体还有打拳的时候算上他们一份好了,到时候想打也行,只要自身打铁功夫硬,他没有意见。
张定国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呢,就被大哥拉着一起加入到了打拳的行列当中,看着二哥张卫国笑得有些得意的眼神,他明白了是谁使的坏,哇哇大叫:“我不要,我不练拳!”
教的再大声,也没用,全都被张保国无情的镇压了,由不得你说不要就不要。
反正他算是明白了,以后弟弟们越长越大,跟人发生争执打架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杜绝的了,既然这样,只要自己手上有真功夫,不管跟谁打架,心里都不虚!
俗话说的好,长兄如父,爸爸没有了,就由他来顶上,行使当父亲的职责,督促他们,不给他们偷懒的机会!
看到他们这勤奋的在这里一起打拳的身影,张成业老怀大慰。
战场上的经历告诉了他们这些从上面活下来的人一个真理,那就是,不管怎么样,自己流过的汗,吃过的苦,学到的东西,那就是自己的,在关键时刻,可以帮自己留下一条命的好东西。
只可惜有些人,比如说自家那不争气的,就爱偷懒,不愿意天天跟着他早起出来做早课、打拳,让他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一次引起了一阵议论,但没有多久就没有多少人提起了,因为过年了,大家忙着呢。
大家更关心的是今年的年货准备了多少?有什么好东西?
别人家的闲事,那是没空搭理了。
在过年之前,一直恢复状况良好的苏浅明的伤也好了,不过他现在已经被三令五申不准再去危险的地方采药了,至于不允许进山采药,这个不现实,苏浅明是他们村的赤脚大夫,有很多人去他那里看病的,就算囊中羞涩,拿一些自己家里有的东西就能换两幅药回去,而他开的药,大部分都是对症的,吃了有效,他治不了的,也会诚实的说明情况,让人及时去别的地方就医,在他们村颇有声望,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快就会被村民所接纳,而且还建起了青砖大瓦房,毕竟在这个时候,外来户,总是没那么容易被接纳的,就像那些城里来的知青,很多人把他们当作外人看待,跟村人画成了清清楚楚的两条界线。
过年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大事,平时大家苦日子过着,也就是过年过节的时候,日子才有些盼头,而在过年过节中,过年,毫无疑问是摆在第一的头等大事。
在一年将要结束,新的一年将要开始的时候,用丰厚的食物来犒劳自己,祈求下一年日子会更加美好。
……
今年过去,就是1974年了,苏茴是1970年年底来的,眨眼间就是三年。
她刚来的时候,四个小孩中只有张保国在上学,念三年级,现在他已经初一,那时候还没有入学的张保国,现在眨眼间已经是五年级了,两个小的,也跳了两次级,念四年级。
那时候还没有分家,跟着一起过,处处受掣肘,为了防止露馅,她那时候只能压抑自己,吃不好睡不好,哪哪都不舒坦,不过幸好她来的时机不错,很快建起了新房子,带着几个孩子搬出去,身体也被她养好了。
那时候这幅身体完全就是个孱弱的普通妇人,现如今,她的神识已经恢复到了炼气后期,不过这副身体的资质不好,三年过去,也就是把杂质清除,引气入体,还在炼气前期。
如果没有芥子空间的话,光是引气入体就是麻烦,毕竟她什么都没有,这个地方的灵气也相当匮乏,她在山林间走了这么多地方,一件灵物都没见着。
或许一些洞天福地会有,但是肯定被人所占领了,而且这里的洞天福地,苏茴很怀疑,有没有芥子空间灵气浓度的一半。
苏茴在芥子空间里收获了一波,给这个年准备了丰盛的食物。
她刚来的时候,馋肉馋的厉害,天天杂粮野菜,清汤寡水,盐都放得不多,现在,只要她想,她随时可以吃到大米饭和肉。
今年的年景不错,他们烧瓦也获得了丰收,不比前两年,有相当一部分的瓦片被村民用工分换取,铺到了自家屋顶,到今年,大部分都已经有了,所以外销部分增加,产量也增加,去年苏茴分到手的钱是十三块多,今年二十二块,几乎翻了一倍。
就她一个拿全工分的,偶尔还有张保国他们去下地的就这么多了,更别说那些生的儿子多,一家子五六个壮劳力的家庭。
分到钱的时候,整个村子都欢声笑语一片,这时候本来就是作喜事的好时节,现在一大笔收入入账,还不快点操办起来?
张菊的女儿春枝年前就说好了,过了这个年,赶在春耕前,就把喜事办了,她这是一例,还有的,抓紧时间,年前年后,足足有十多户人家办喜事。
这段时间,也是未婚男女相看的好时节,本来他们村的男儿就强手了,现在更抢手。
不过方顺还是不太好过。
是有姑娘家愿意相看了,但是跟别人家的对比,低了一个档次不止。
都是被这些事连累的。
她想给大儿子成家抱孙子,看这样子也只能搁后了。
等这事过去,没多少人谈起了,再给他娶一个好媳妇。
知青点里面的知青,有的也扛不住了,男的还好,年纪大了也没关系,女的一到了年纪,就会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待。
想回城,却一点希望也看不见,不想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光阴,在这个年底,一口气有两个女知青嫁给了村里的汉子。
虽然很多婆婆嫌弃女知青不会干活,但是在适龄的男同志眼里,女知青却是很受欢迎的存在。
跟知青点其他知青结了仇,只能搬出去的柳岩新也成家了,就娶了租给他房子人家的女儿。
他已经死心了。
所幸这一身皮囊还能看,娶了人,以后在村里日子也好过些。
陈东华的年级是最大的,他自己也有本事,想给他做媒的人很多,他通通拒绝了。
他一直都想回去,真在这里成家,就真的回不去了。
林荆南同样,他还年轻,更能坚持。
春枝的好日子定在年初八,一过完年,立刻就到了,所以这个年过起来比较仓促。
周小晴作为当初介绍春枝去当临时工的人,被敬了不少茶,面前一大堆好吃的,但是她却不能吃.
她又怀孕了,现在正是孕吐的厉害的时候,味道重一点的都不能吃。
只能白白错过这么多好吃的,呕的不行,说了好几次这个孩子没有口福。
有好吃的都不要。
春枝是大姐,她下面的弟弟还小,叔伯的也不多,张保国和张锦华都去给她壮声势,表示要是男方欺负她,他们这些做兄弟的可不是摆来看的。
看的春枝一边觉得好笑,一边掉眼泪。
她还没十八,放到后世还是个高中生,但是在这时候,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嫁人将要相夫教子了。
男方有个姑姑在,一直帮扶着,自己也做了这么久的临时工,聘礼就有一辆自行车,这是一件大件,不知道多少人围起来看。
这时候的一辆自行车,不亚于后世的宝马大奔,都是一般人买不起的。
这车子是给年丰用的。
到时候成家了,他整天还住在厂里算怎么回事?
又不能带着春枝一起住,有了自行车,当天来回也不吃力了。
因为今年的收获不错,李满芬大方了一次,给买了一对面盆。
这可要几块钱呢。
赵来娣送了一对红毛巾,苏茴送了一对搪瓷杯,周小晴给了一对暖壶。
加进去嫁妆里面,也拿的出手了。
晒嫁妆,心里不虚。
张菊这一天一直是笑着的,但是结束后回去的路上,她默默地掉眼泪。
女儿出嫁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逢年过年才有空闲回娘家。
怪不得说生儿子好啊,生儿子,不管怎么也是自家的,女儿嫁的远一些,几乎就相当于没了。
赵来娣也有女儿,过了年张凤华就十三了,距离十六岁就三年,就算二十出嫁,也才七年而已。
李满芬见不得眼泪:“擦擦你的眼泪,别人见了还得以为你女婿有多不堪呢,这才出嫁就偷偷掉眼泪。”
张菊连忙把眼泪擦了:“……我不是,就是心里不舍得,以后没办法天天见了。”
李满芬有两个女儿,一向也不怎么疼爱,在她心里,女儿的地位是最低下的,这么多年过去,她都不太记得当初两个女儿出嫁时的心情了。
当初日子苦,哪有现在好啊,忙着填饱肚子还不能够,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想些有的没的。
就是现在日子好过了,肚子填饱了,不会饿死人了,这才有空想这些。
周小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里这个不知道是男是女,如果可以选择,还是男孩比较好,女孩迟早要离开,嫁的远了,跟她一样,都不知道爸妈是怎么牵肠挂肚,男孩就不一样了,在村里,就算分家了,一般也不会太远,抬抬脚,就能见到。
或许是怀着孕的缘故,她格外的多愁善感,第二天特意让张贵把两个弟弟叫来,给做了一顿好吃的,一起好好说说话。
周小冬还说起了探亲,再过一年,他就能回去家里看看爸妈和大哥了,周小晴现在倒是可以开长一些的假期回去,但是现在怀着身孕,不太方便。
自己当了爸妈,才懂得当初自己爸妈为自己付出了多少,姐弟三个说起来,都是满满一腔真情。
张贵就在旁边默默的坐着。
刚开始的时候,心上人嫁给了自己,他还有些害怕,害怕是一场梦,也害怕她后悔了。
直到她怀孕,生了儿子,这颗心才彻底踏实了下来,现在第二个娃已经在肚子里了,他更是放心。
听到这个话题,也不会觉得媳妇一去不复返了。
时不时的还插话进去,说他们回去的话要不要一家人都去,他这个女婿还没有拜见过老丈人呢。
只是这一腔热情很快就熄灭了。
是被一封信熄灭的。
一封他们大哥写的信。
信上说,他们家因为有海外关系,所以爸妈去最北边的农场劳动了,已经坐上火车出发了,这是一些积蓄,让他们三个好好照顾自己,并且他们爸妈为了不连累孩子,他们已经跟大儿子脱离关系,不过就这样,他们大哥也被调动了工作,从车间的工人,变成了晚上守炉子的。
他们几个户口早就调走了,让他们在乡下好好的,以后也少写信给他了,免得也牵连到他们。
信上的内容不多,像是匆匆写的。
看到这封信,周小晴当即就晕了过去,胎气也有些不稳,周小冬表现的最是镇静。
他和姐姐都知道,他们爸妈早就开始着手,做最坏打算了,不然当初也不会这么快让他们兄弟两个下乡。
现在不过是悬在半空中的石头终于掉下来了。
他有心理准备。
想是这么想着,直到眼泪掉下来,打在手上他才恍然,原来自己哭了啊。
周小晴好好休息了一阵,才保好胎,至于他们爸妈的事,周小晴做主,绝对不能传出去,传出去,别人异样的、警惕的眼神将会一直伴随着他们。
就连张贵,周小晴也是不打算说的。
不过虽然不说,难免的还是有些悲伤,周小晴和两个弟弟统一了口径,说是有个熟悉的老人去了。
相比起周家姐弟的悲伤和不安担心,知青点的气氛躁动着。
这时候没有高考,上大学的路自然也断了,但是还有另一条路,那就是推荐上工农兵大学。
今年他们村分到了一个名额,之前好几年前有一个,现在隔了这么久,终于又有名额了,这关系到他们回去的路,读了大学出去的隐瞒前途,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知青点里面的人都十分激动。
虽然只有一个名额,但那是希望。
这个人选,是由张成业来选择的,根据他们的表现来决定这个名额分给谁,如果谢睿没有回去的话,不用说,这个名额肯定是他的,他对村里作出的贡献最大,现在他回去了,在剩下的人里,张成业有些难以抉择。
有两个人是热门,一个是陈东华,他是知青点的老大哥兼负责人,这么多年来都是他帮忙管理着知青点的事,顺顺利利的过了这么多年,张成业对这个知青是很满意的。
另一个就是林荆南了,他是谢睿的好友,他的手艺也是仅次于谢睿的,现在谢睿离开了,是他们村掌握了烧瓦手艺的人中排第二的人才。
作者有话要说: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