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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木木现在的中央处理器是三核的,一核检索《水浒传》中的文字;一核用来处理内存中21世纪时的信息;一核分析眼前要亲身面对的课题。
王木木想,由简入繁,《水浒传》中的宋江有白纸黑字,先整理出来,存一旁候比:
宋江,在一百单八将中排名第一,为三十六天罡星之首的天魁星。宋江原为山东郓城县一刀笔小吏,字公明,绰号呼保义,人唤“及时雨”。面目黝黑,身材矮小,平素为人仗义,挥金如土,好结交朋友,以及时雨而天下闻名。因晁盖等黄泥冈劫生辰纲事发,宋江把官军追捕的消息告知晁盖。及晁盖等上梁山后,遣刘唐送来书信(招文袋)及五十两黄金酬谢。不料,此信落入其妾阎婆惜之手。无奈,宋江怒杀阎婆惜,发配江州,与李逵等相识。却又因在浔阳楼题反诗而被判成死罪。幸得梁山好汉搭救,在刑场把宋江救上梁山,坐了副头领。后在攻打曾头市时,晁盖眼中毒箭而亡,遂坐上头把交椅。宋江成为头领后,极力主张接受朝廷的招安,并在被招安后率领梁山兄弟们先后攻打辽国以及田虎、王庆和方腊率领的起义军,回朝后不久被奸臣高俅等人用毒酒害死。
先不论宋江在历史上的真伪,就《水浒传》中的宋江,王木木也不喜欢。对于书中宋江这个男一号,赞美者说他为了国家和兄弟们的未来殚精竭虑“死而后已”;反对者说他是迂腐残忍、用兄弟的鲜血给自己铺就了一条金光闪闪的“飞黄腾达”之路,而最终却依然不免死在更加凶残的统治阶级手中。王木木是赞同后一种说法的,宋江不过是一个虚假、迂腐、无德的伪君子罢了。
宋江不过是郓城一个小吏,平日里疏财仗义,与人为善,获得个及时雨、呼保义的美名,但哪能名声大到让黑白两道各路英雄好汉都敬佩得五体投地,大呼久仰。按事实来讲,梁山好汉中名声可盖过宋江的大有人在,小旋风柴进人称柴大官人,他扶危济贫,好结好汉那是出了名的,想想怎么也不会输给宋江的吧。还有那朱仝、武松等,都是做过非凡之举的英雄,在江湖上的“传颂度”按理说应该远胜宋江。可事实上大凡这些人在听到山东及时雨宋公明的大名后,立马“久闻哥哥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幸遇尊顔,实乃万幸。”宋江没有做过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最厉害的不过是杀了阎婆惜与私放晁盖,可是书中却硬是把他写成了一个“大仁大义”的英雄,真是浪得虚名啊。
再说宋江凭着他那名不副实的名气广泛地招揽人才,他的办法不过就两种。其一是利用他的钱和权,收服了有组织无纪律的流寇集团,这一手法主要运用在江湖**上。宋江出手阔绰,大赏武松、李逵等人,一出手就是十两雪花银,即使对于走江湖卖艺的病大虫薛永这种丝毫不起眼的陌生人,也甩手就是五两银子出去。再就是利用他押司的权力,私自放走抓捕来的钦犯。这种手段对付**好汉实在是很有成效,江湖人“义”字当先,宋江在他们危难时及时出手,自然是得到他们的敬重,并成全他自己的“仁义”美名。有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况宋江待他们有恩,但凡宋江有需要,他们自然是不会退却的,日后归顺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此举还算是比较高尚的,宋江利用自己的“有力的资源”为自己铺路;那么第二种方法就是极其卑劣的了,这是专门针对那些“有自己立场和气节的”白道中人而设计的“攻心之术”。实施此法共有两步。首先是斗“法”,派战斗力高强的武将出战,必要是加上陷害栽赃等辅助措施将对方捉来,让原本清清白白的忠君之将家破人亡,蒙上不白之冤。为了让对方归顺自己,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是卑劣又是什么。然后斗“情”,低声下气地将捉来的好汉请上聚义厅,亲自解其束缚,好酒好菜招待着,给足对方面子。这些心高气傲的败军之将,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在得到如此隆重的江湖礼遇后,立刻就软了下来。而后宋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声泪俱下地诉说自己的苦衷,再亮出替天行道的底牌。正是这种强大的攻心政策加上宋老大的眼泪烟雾弹效果,双管齐下将这些政府军官彻底俘虏。这一步也崇高不到哪里去,宋江不是以德服人,只是利用一些小计谋来俘获人心(兵不厌诈,这是军事原则)。想来这些被捉来的将领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谁料想他宋江这般不顾颜面,有素闻其大名,再加上那番忠义言论,观念一转,罢了,降了吧。这招是“百试百灵”,不论是性子刚烈,曾喊出“生为大宋人,死为大宋鬼”的秦明,还是遮遮掩掩半推半就的关胜、呼延灼,统统被宋老大收入麾下。
说宋江虚伪残忍一点也不过分。梁山初具规模时,晁盖与宋江共同掌权,相比之下,晁盖人品要比宋江好得多。晁盖是真义气,白胜这等供出自己的“叛徒”,都想方设法搭救上山,而且最终也顺利上山了。但是宋江的仁义是“使用主义”,他对自己有用的人才“屈尊枉驾”,而对曾经损害过自己利益而有“于己无用”的人则是想方设法的报仇,不杀不痛快。且看江州捉黄文炳一回,宋江喝多了黄汤,浔阳楼上题反诗,最终导致了知恩图报的晁盖几乎倾全山之力来搭救宋江,大伙冒着枪林弹雨,终于一个不少逃将出来。但不料这宋老大一醒过来,第一件事竟是要晁盖给他报仇,调转枪头再去攻打江州,活捉黄文炳出气,丝毫不管弟兄们来回奔波之苦,再回敌军胜算有多少。晁盖建议“先回山寨去,聚齐大队人马,都来报仇,未为晚也。”这也算待你宋江不薄吧,可这位及时雨他不,只道“若是回去了,再不能够来。一者山遥路远。二者江州必然申开明文,各处谨守。不要痴想,只是趁这个机会,便好下手,不要等他作了准备。”说得多好!让人毫无反驳的余地,不报仇不甘心。为了一己私欲,将全局观和兄弟的生命抛之九霄云外,宋江真是虚伪自私得很。最让人咬牙切齿的便是临死还要拉上李逵,这李逵是唯一一个自愿上梁山落草的好汉,是他宋江最铁杆的说一不二的跟班,被骂的最多,罚的最多。即便如此,只要宋公明哥哥一声令下,上天入地无所不从。对这样的手下都下的了手,就为了不使李逵毁了自己的一世清明忠义,这宋江的自私残忍心理,已经到了近乎**的地步。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宋江乱点鸳鸯谱一事。三打祝家庄时,一丈青扈三娘初露芳姿,巾帼英雄,武艺超群,智勇双全,交战种打败多位梁山男将,后被英勇无敌的林教头活捉。按江湖惯例,一丈青当为林冲的俘虏,且林冲的人品、相貌、武艺、才智都为人中之龙,扈三娘更亦女中蛟娃,二人绝对算得上门当户对,佳偶天成。偏偏宋江把扈三娘许给了那么个武艺低微的人渣级败类,只为“清风山时,许下一头亲事”,也不管人家扈三娘愿不愿意,就硬是把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怜绝世佳人扈三娘,“见宋江义气深重,退却不得”,只得委身下嫁给这个曾经是自己阶下囚的矮脚虎王英,从此以后默默无闻,淹没在梁山众人中,再也不见昔日飒爽的女英雄风姿。梁山女将排位非常低下,一般也就是酒店招待,帮忙洗碗的工作,一丈青虽然身份稍高,也不过是探事马军头领而已,而她的直属领导,便是梁山上最窝囊、最无耻、最下流的**丈夫。宋江,真真是毁了一个风华绝茂的女子一生。
说宋江迂腐主要是在招安一事上。这个刀笔小吏念念不忘被朝廷招安,“博得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既然想为朝廷效命,又何苦要落草,既已落草,又为何再想走进庙堂。梁山中大多数人是不愿受招安的,典型的如李逵、武松等,大家都是从官场走过来的,明白朝廷**,官道黑暗,实不愿再回去受那些窝囊气。无奈“领头大哥”时时把招安挂在嘴边,江湖人讲义气,既认了宋江做老大,也无法悖逆他,一伙绿林好汉终究走上了一条悲剧之路。自古哪有官与匪共存的道理?受招安之后,随即和同盟起义军同室操戈,最终二虎相争,两败俱伤,宋家军付出极大代价获胜后,能够侥幸生还的,大多辞官归隐,部分留在官场的,也多数被朝廷暗杀。梁山好汉不仅没几个能光宗耀祖的,甚至连顺利活下去也成为了一种奢望。宋江受的是传统儒家教育,其迂腐思想也不足为奇了。为了死后的虚名,他“于公于私”都一定要改变其强盗身份。只是为了成全他的“清白之誉”,梁山兄弟却付出了太惨重的代价。
王木木觉得,宋江,就是一个儒生刀笔小吏,既无江湖好汉的豪气,也无纵横官场的英气,更别说是成为一个农民起义军领袖的霸气。宋江,不过是一个图慕虚荣,自私阴险的伪君子啊。
喔,回过神来,我们要研究的宋江是否是历史人物,不是要写《水浒传》的书评。好了,请记住,刚才说的是小说《水浒传》中的宋江,这是施耐庵笔下的人物,那么,是否历史上真有其人?如有,又有多少剧情与历史吻合?《水浒传》中的宋江的表现,是否能启迪我对录事参军宋江的认识呐?
在王木木的前世,在21世纪,学校历史课本中的观点和一般官方的观点都认为:宋江在历史上确有其人。在宋代,在梁山泊周围的农民和渔民曾进行过无数次的反抗官府压迫和剥削的武装斗争,宋江起义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次。宋江起义发生于北宋末年宣和年间,激起农民起义的导火线是北宋设置的“西城括田所”。宋徽宗为解决财政上的困难,于政和元年(1111年)设立这一机构,专事搜刮。梁山泊原为很小的湖泊,因黄河决口使许多原来的小湖泊与之汇合,到北宋末年形成水域八百里的大湖泊,许多破产农民以及一些逃犯据此为生。但“西城括田所”将整个梁山泊收为“公有”,规定凡入湖捕鱼、采藕、割蒲,依船只大小课以重税,犯禁者以盗贼论处。农民和渔民交不起沉重的赋税,不得已铤而走险,凭借梁山泊易守难攻的地理条件,武装聚集,抗租抗税,阻杀官兵。因此,梁山泊就成了农民武装起义的据点。
宋江领导的农民起义最初即以梁山泊为据点,“结寨于此”(《宋史·蒲宗孟传》),“山下有分赃台,置石座三十六所”(何竹淇《两宋农民战争史料汇编》)。宋江等人在这里共坚持了四五年的斗争,直至宋徽宗宣和元年(1119年)才正式宣布起义,随后离开梁山泊,转战于青、齐、濮各州之间,官府也才开始注意到这支起义军的存在,并下令“(京)东、西路提刑督捕之”,“招抚山东盗宋江”(《皇宋十朝纲要》)。
宋江起义规模到底有多大,从有关史书如《宋史·侯蒙传》、《宣和遗事》等载,只有36人。据郎瑛《七修类稿》载,这36人为:宋江、晁盖、吴用、卢俊义、关胜、史进、柴进、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刘唐、张青、燕青、孙立、张顺、张横、呼延绰、李俊、花荣、秦明、李逵、雷横、戴宗、索超、杨志、杨雄、董平、解珍、解宝、朱仝、穆横、石秀、徐宁、李英、花和尚、武松。有人认为,作为一次有影响的农民起义,仅此36人就“横行齐、魏”,官兵数万人不能抵抗,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据此,有人认为这36人可能是起义军大小领袖的总数,也就是说与宋江一起举事起义的,可能是三十六条好汉,后来每一个好汉统率一支部队,但为了方便起见,仍以36人名字称呼,这种解释倒也合理。那么,宋江领导的农民起义到底有多少人?由于史无记载,确切数字无法统计,大致有数千人的队伍。
宣和元年宋江正式起义后,不久便离开了梁山泊,转战山东、河北、河南之间,“横行河朔、东京,官兵数万,无敢抗者。”宣和三年(1121年)二月,宋江率领起义军由沭阳乘船到海州(今连云港),海州知州张叔夜派上千名官兵埋伏在海州城郊,用轻兵临海挑战,引诱起义军弃船登陆。义军登陆后,旋遭伏兵包围,张叔夜派兵烧了义军的船只。起义军陷入重围,退路已断,损失惨重。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宋江率众投降了宋朝官兵,并接受朝廷的招安,成为宋军中的一员。
宋江接受招安以后,又干了些什么事情?关于这一问题史学界争论颇大,主要围绕宋江有没有去征方腊的问题展开。
宋史上有关宋江的记载总共有三段,分别是:本纪二十二徽宗四,宣和三年有“二月庚午,……癸巳,赦天下。是月,方腊陷处州。淮南盗宋江等犯淮阳军,遣将讨捕,又犯京东、河北,入楚、海州界,命知州张叔夜招降之。”
列传一百十二张叔夜传,“宋江起河朔,转略十郡,官军莫敢婴其锋。声言将至,叔夜使间者觇所向,贼径趋海濒,劫钜舟十余,载卤获。于是募死士得千人,设伏近城,而出轻兵距海,诱之战。先匿壮卒海旁,伺兵合,举火焚其舟。贼闻之,皆无斗志,伏兵乘之,擒其副贼,江乃降。”
列传一百十二侯蒙传,“宋江寇京东,蒙上书言:‘江以三十六人横行齐、魏,官军数万无敢抗者,其才必过人。今青溪盗起,不若赦江,使讨方腊以自赎。‘帝曰:‘蒙居外不忘君,忠臣也。‘命知东平府,未赴而卒,年六十八。”
从上面的史料可以看出,第一、宋江投降应该是在宣和三年二月以后的事情。第二、宋江一度还是挺嚣张的,“官军数万无敢抗”,但属于流寇性质。第三、宋江人马不会很多,张叔夜用了卧底和千名死士设伏加上少量“轻兵”、“健卒”就搞定了宋江,而宋江则是在副手被擒大势已去的情况下才被迫投降的。第四、侯蒙(时任毫州知州)曾经建议宋江去打方腊,但朝廷似未接纳。
……
但是,王木木按眼前的形势,结合前世一些专家的分析,认为,大家都上当了,历史上应该根本没有上述的那个宋江。王木木小时候在牛棚里也喜欢听爷爷们讲108将的故事,那些教体音美的爷爷可能是当时的心境吧,说起来,很入戏,慷概激昂,渲泄着自己的愤怨。手舞足蹈,仿佛,是自己进了白虎堂;仿佛,这里就是草料场了;风雪啊,狠狠地刮吧,是谁在害怕?
几个教历史和语文的爷爷则常有煞风景的冷言冷语,说什么反动文人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胡适,这个蒋家王朝的御用文人在《中国章回小说考证》中轻信了《宋史》中前述的三条有宋江的“史料”后,说:“这三条史料可以证明,宋江等三十六人,都是历史人物,是北宋末年的大盗。‘以三十六人横行齐魏,官军数万无敢抗者’——看这些话可见宋江等在当时的威名。这种威名传播远近,流传在民间,越传越神奇,遂成一种‘梁山泊神话’。”
胡适反动归反动,但他这一锤子给宋江定了音,让小说人物成了历史人物。这种定调,影响了海峡两岸,于是,历史界、文学界、教育界,都在这个前提下开枝散叶了。
历史果真如此吗?一向**思考的王木木一直不相信36人能干什么事,现在人到了大宋,更坚定了这种想法,没有什么以一挡百,哪怕是以一挡十的功夫,人多力量大,人少力量小,除非你也是穿友,36人,城乡贫民、闲杂人员而已,流窜久了,会吹呗。
说起来,宋江的大名不仅载入了正史,且记入了皇帝本纪。然而,正是大宋大名鼎鼎的《宋史》,你若细心的阅读,你会发觉这里互相牴牾,自相矛盾。
我们来较较真:首先,《宋史》中或说:“淮南盗宋江”,或说“宋江起河朔”。这样,就奇怪了:既为淮南盗,为何“起河朔”?为何在梁山安营扎寨?还被人称为梁山好汉?
《水浒传》说宋江“播乱在山东”,那为何作为《水浒传》的故事起源的《宣和遗事》的背景却在山西的太行山?宋江何许人也?他的家是在太行山的郓城?还是在梁山附近的郓城?宋江生于何处?葬于何地?在何地起义?是否受招安了?还是投降了?或者被杀害了?若招安或投降又被授何职?何时何处去上的任?他的上司是谁?他的部下又有谁?宋江打了方腊了吗……
《宋史·侯蒙传》载:“宋江寇京东,蒙上书言:‘江以三十六人横行齐魏,官军数万,无敢抗者。其才必过人’。”历来认为这36人为36头目,因此,手下人必众。然而,沐阳县尉王师心说他率领了县衙警卫队打跑了宋江。在宋,一个县衙警卫队兼巡捕,也就二、三十个人而已,若那36是头目数,那1头目就算只领100人,那36头目就有3600人。只有二、三十个人的沐阳王师心能打得过宋江吗?所以,36人就是36人,不是头目数,这样才合理。
《宋史》上关宋江的记载总共有三段,上面是一个三分之一,这里是又一个三分之一:《宋史·张叔夜传》载:“宋江起河朔,转略十郡,官军莫敢婴其锋。声言将至,叔夜使间者觇所向,贼径趋海濒,劫钜舟十余,载卤获。于是募死士得千人,设伏近城,而出轻兵距海,诱之战。先匿壮卒海旁,伺兵合,举火焚其舟。贼闻之,皆无斗志,伏兵乘之,擒其副贼,江乃降。”此段文字也大到推敲:文中“舟十余”,能载多少人?请注意,这“舟十余”是用来“载卤获”的,即使我们忽略“载卤获”所占的空间和所占的吨位,那么,每船顶多10人10马了,“舟十余”,满打满算不到200人。
再,见下文:张叔夜“募死士得千人”,这里千人之数已成绝对优势,已能全歼宋江,可见,宋江人不多。张叔夜临时招募的一千个农民是不可能对付得了横行齐魏,骠悍凶猛的梁山好汉的。
其实,从《水浒传》看,那些鲁智深、李逵、戴宗、吴用、公孙胜、燕青、阮氏三兄弟,等等,108将中大都不是带兵的将领。所以,36人的宋江军也就36单人而已,而非36头目。宋江部队的总人数也就这36人而已。当然,这36可以是个大约数,所以,宋江的人也就三、四十人而已。
在全世界,古今中外,一支队伍的大小,均以兵的数量论,从无以头目的数量论的先例。如,“方腊率众十万”、“黄巢率众十五万”……。正因为此,蒋圆、王师心才能说他们打败或打跑了宋江。
宋江实乃一小股流寇,东打西扰的,居无定所。那些其它的小股流寇,或为隐姓,或为沾光,或为借名,就山寨了,冒名了,于是记录上就成就了宋江东南西北的驰骋飞扬的形象。
《宋史》上关宋江的记载的第三个三分之一是:《宋史》卷二十二《徽宗本纪》说:宣和三年有“二月庚午,……癸巳,赦天下。是月,方腊陷处州。淮南盗宋江等犯淮阳军,遣将讨捕,又犯京东、河北,入楚、海州界,命知州张叔夜招降之”。
史料见王偁的《东都事略》卷十一《徽宗本纪》:“宣和三年二月,方腊陷楚州。淮南盗宋江等犯淮阳军,又犯京东、河北,入楚、海州。夏,四月,庚寅,童贯以其将辛兴宗与方腊战于青谿,擒之。五月,丙申,宋江就擒。”
两相比较,可见,《宋史》对《东都事略》中说不通的地方进行了修正,如:《东都事略》说:“又犯京东、河北”,河北离淮阳数千里,丰河北再转回来“入楚”说不通,《宋史》将“河北”改“江北”了。可这一改,仍说不通,淮阳就在江北,这过于说“犯江北,又犯京东江北”。所以,《东都事略》说:“五月,丙申,宋江就擒”,《宋史》未采此说。
《宋史》对《东都事略》虽有改造,但这一段“史料”显属假消息:“犯淮阳军,又犯京东、河北”,淮阳军,京东、河北大着呐,到底“犯”了哪里啊。“犯”者,进攻也,三、四十人在几个省区内攻城掠地?这些“史料”,以讹传讹,那我们就溯源追踪,考察一番。南宋侯又集的《玉壶集》中有一侯蒙的轶事(同见《东都事略·侯蒙传》):(宣和三年六月)侯蒙守亳州,“剧贼”宋江突然而至,军民皆惊,唯独侯蒙泰然地说:“片言退之可也”。遂遣书诣宋江,略谓:“足下以三十六人,横行淮甸,官军数千,遇君辄北,有才若此,何不乞以招安,为国建功,光前裕后呼……君若有意,吾当上奏……”。宋江接简,退之京东。皇帝提侯蒙报告后,遂诏海州知州张叔夜招降之。
宋江曾“横行齐、魏”吗?宋江曾“出入青、齐、单、濮间”吗?宋江是在海州向张叔夜投降的吗?王登、王师心父子打败过宋江吗?蒋圆打败过宋江吗?折公存打败过宋江吗?宋江是山东郓城人吗?宋江实有其人吗?……
对此等等,王大人曾阅读并比较《宋史》、《东都事略》、《侯蒙家传》、侯又集的《玉壶集》、方夕的《泊宅编》、李焘的《续宋编年资治通鉴》、葛胜仲的《丹阳集·承议郎王公墓志铭》、张守的《毗陵集·秘阁修撰蒋圆墓志铭》、华阳范圭书撰的《宋故武功大夫河东第二将折公墓志铭》等,可见一种有趣的矛盾,一方面,宋江勇猛无敌,“横行齐、魏,官军数万无敢抗者”,“转略十郡,官军莫敢撄其锋”,“肆行莫之御”;另一方面,又是豆腐一块,是连个小小的县里的文官都打不过的常败将军。一败于蒋圆,二败于王登,三败于王师心;且两次被捉,一是在宣和三年二月被张叔夜捉,二是宣和三年五月被折可存所捉。
这种有趣的矛盾现象说明了什么呐?说明了,所谓的宋江及宋江的那伙36人,或许真有那么一个人,有一点点事,或许根本就没有。这“宋江”二字己成为一种题材,一张标签,一个平台,一格填空,一项被山寨,它让许多人本着不同的目的,借机生事,借鬼打鬼,无事生非,自我包装,故弄玄虚,谎报军情,等等。
世上本无鬼,但很多人都说自己遇见了鬼,并打败了鬼;史上本无宋江,但这不妨碍许多人说自己遇见了宋江,打败了宋江!
宋江不是历史人物,若宋江真是历史人物,那么同在三十六人中的晁盖、吴用、卢俊义、关胜、史进、柴进、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刘唐、张青、燕青、孙立、张顺、张横、呼延绰、李俊、花荣、秦明、李逵、雷横、戴宗、索超、杨志、杨雄、董平、解珍、解宝、朱仝、穆横、石秀、徐宁、李英、花和尚、武松。为什么在《宋史》等史书中毫无踪影?
宋江不是历史人物,若是,为何无一后人?为何无碑?无传?无坟?无墓?子孙为何不炫耀?亲朋为何不说道?所以,历史上根本不存在那个36人结成伙的宋江集团!而可能是有一颗叫宋江的种子,在宣和年间,掉落在大宋的土地上,不同人以不同的期许希望它存在、希望大家认为它强大、都认为这虽然是一种有风险的投入,回报却是无可比拟的。赌徒都相信幸运之神会照顾自己的。所以,一个亏损的企业,又不分红,只要上市,股票照样可以卖到几元、几十元、几百元。房价是高了,但有房的人不希望它更高吗?所以,当学究们自以为是的在考证、研究、论述时,那些嬴在过程中的山寨的开发商、一手者已经获利了结了;那些二次包装、增股扩容的新策划人施经理等不也如愿了吗?所以,还用奇怪吗?很正常啊,因为这是必须的:36人成36头目了;36头目成108将了;108将有十多万大军了。大家都生活在神话中,生活在故事中,生活在自己吹出来的五彩缤纷的大肥皂泡泡中,房价每平80万了。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肥皂泡泡扩张的过程中,后来者不想输给前面那一部分先富起来的,所以,他们希望在他们的后面再来新一轮的后来者,大小历史,大小题材,就这样被传销着,接棒者成则为王,掉链者败则为寇,飘茵落溷,老实人永远吃亏。
王木木还在为“宋江”头疼,现在第三核有些过热了:
综上所述,结论:1、那个强悍勇猛、威名四扬的36人的宋江集团根本不存在;2、那些个打着宋江名号的流匪和被官方命名为宋江的三、四十人一股的流匪或有耳闻;3、眼前在扬州供职的录事参军宋江与上述“1”和“2”中的宋江毫无关系,同名而已;4、现实中的录事参军宋江和《水浒传》中的押司宋江身份接近,工作类似,且,可推论:录事参军宋江会对扈家庄的人捏造事实,编派罪名,伤心病狂,谋财害命;而押司宋江也是一个整日舞文弄墨,书写文书,一刀笔小吏。所以,有可能这录事参军宋江是施经理撰写《水浒传》时押司宋江的原型,毕竟这是一种社会风气,是一条“现管”们先富起来的捷径,“阴雄”所见略同,录事参军宋江和押司宋江殊途同归,很当然的。
王木木觉得,无论是现实中的录事参军宋江,还是《水浒传》中的押司宋江,或者是传说中的36人的匪首宋江,他们呼吸的是同样的空气、他们就存活在同一个空间里。同样的“存在”,完全可能因此所决定的“意识”的近似性。
现在的王木木要小心录事参军宋江,因为自己没有施经理那样了解录事参军宋江与押司宋江的差别,也没有施经理那样了解匪首宋江与押司宋江的差别,押司宋江是很奸诈的,匪首宋江是很凶残的,录事参军宋江现在是很神秘的。所以,知已不知彼,火烛小心了。
看过《水浒传》的人都知道,梁山一百零八将在宋江的带领下,屡次大败官兵,逼朝廷降圣旨招安。宋江的英雄事迹由此被后人传诵。然而,这只是施经理的文学虚构,并非真实。北宋末年,朝廷重税,苦民交不起,铤而走险,揭竿而起了。有一伙人,他们凭借梁山泊易守难攻的地形,阻杀前来收税的官兵,且经常四处掠夺,所到之地,官民闻风丧胆。而其中的头目自称是宋江。他们并非长期蜗聚在水泊梁山,而是经常在河北、山东一带游窜作案,作风非常强横,官府拿他们没办法。于是各地仿之,各官报之。而这类亡命之徒,大肆剽掠,官吏百姓唯恐避之不及。这与《水浒传》中宋江宣扬的不扰民政策背道而驰,严重偏离了“替天行道”的宗旨,完全是一伙无恶不作的主。而《水浒传》中宋江,逢人便拜,见人便哭,自称曰“小吏小吏”,或招曰“罪人罪人”,是假道学真强盗也,然能以此收拾人心,赚来了“及时雨”和“呼保义”,其善“诈”可见一斑,是一个“是纯用术数去笼络人”的人,那里是什么“及时雨”和“呼保义”,可又爱用“及时雨”和“呼保义”来标榜自己。王木木知道,一个新的挑战来了。
王木木回过神来了,看着一动不动、一吭不吭的白大老板、扈太公、扈成、扈三娘和扈东南西北,知道自己失神了、失态了、失礼了。马上,一个圈拱:“不好意思,在下失礼了,听说马上要见到陷害你们扈家的录事参军宋江了,多想了些事,走神了,抱歉!抱歉!我很期待见一见这个指鹿为马的家伙呐。”接着,王木木请扈太公介绍一下录事参军宋江的情况,有备无患。
扈太公窥瞥了一下在王木木身后的扈三娘,叹了口气,轻轻的说道:“王爷,这个宋江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恩公在九九重阳节前救下了小女和四丫鬟,应该这宋江当晚就知道了,这么说是因为后来我托人打听知道,当晚买处开苞出价最高的就是他,这个黑黑矮矮的死胖子,原来还有这个心思。第二天,我们200人全被恩公救出来了。应该这件事已经引起这个宋江的重视了,他应该感到惊讶了;后来我们又住进了陈桥驿站,驿站可是官家人住的地方,事后他也一定知道这几天住的是长公主、郭将军和你王大人及宇文姑娘,所以,他一定更惊讶了。再以后我们去了海岛,那里的情况他应该不怎么清楚,可是,正月十五以来,王爷,你在汴京闹出的动静太大了,一般人都觉得这都是些振聋发聩的大新闻了,何况时刻惦记着我们的这个贼宋江呐。
王爷,你的‘花开三朵’,京城里家喻户晓,小女沾光成了四品诰命,皇上还说跟小女也算是亲戚,宋江都打听到了。他慌了,跟他一丘之貉的扬州知州也慌了,开始不理睬他了,算是撇清关系、划清界线了,开始表示以前的事都是宋江他个人干的,与自己无关。在前几天,我还没回庄,他就差人来做和事佬了。
这样,宋江更慌了。这些日子来,王爷你从西北到扬州,一路上过关斩将、搂草打兔,打了7仗,那些个战场啊,每处都是寸草不生,一地黑炭。而且传闻那些战斗都是短平快的‘短瓶鬼’,这个‘短’么,传说这些仗打的时间很短,都只是几分钟的事;这个‘瓶’么,传说这些打仗的地方地上都有破碎的瓶瓶罐罐;这个‘鬼’么,去过战地现场的人都觉得很‘鬼’,哪见过这种战场,彻底摧毁,人、马、车都变黑炭了,连刀枪都烧化了,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万分恐怖。这一切也一定很是吓着了宋江,所以,前几天,他失踪了,与他一起失踪的人连他自己在内一共是36人……”
“慢!慢!慢!”王木木一下子跳了起来:“太公!岳父大人!你确定宋江这一行是36人?那,岳父,你知道这其它35人的姓名吗?”
“嗯——,知道一二个,其中有一个叫吴用,另一个叫卢俊义,其它的就不知道了。王爷想知道全部人的情况?而且要知道尽量详细的情况?好,可以,没问题,本乡本土的,应该都能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