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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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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三只猫头鹰陆续回到了红桦林。

    “怎么样啊?”前来询问结果的如玉问。

    “找到了!”老二得意地说,“我在那条出村的崖边古道上发现了两匹马!”

    “两匹?”如玉很是疑惑,“应该是一匹啊!”

    “没关系呀,你随便带走一匹好了!我是双倍完成了任务,你应该加倍感谢我才是,怎么还挑三拣四呢!”

    “好吧,谢谢你们了!早点儿休息吧,不打扰了。”说完,如玉走了。

    “好困啊……”猫不妙打着哈欠。

    “大哥,我们睡觉时要不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二问。

    老大没回答,老二和猫不妙同时看向老大,只见老大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

    “大哥!”猫不妙喊道。

    “别吵吵!”老大一动不动地说,“有点儿意思,有点儿意思……”

    猫不妙跟老二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也学老大那样睁一眼闭一眼。

    天色暗了,归巢的鸟儿全都静了下来,树下草丛里传出了轻微的响声……

    好家庄也安静下来。

    黑衣女人走在出村的小桥上,脚下是潺潺的河水,身后是东张西望的如玉。

    穿过小桥,眼前只有唯一的一条路,路的一侧是石壁,另一侧是黑漆漆的悬崖。朝远看,崖下的黑暗顺着崖壁爬了上来,一根根的触手缠在路上直往下拽,仿佛路上的一切都要被吞噬了。

    黑衣女人迈步走在路上,脚下的石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夜风从崖下卷了上来,钻进领口和袖口,黑衣女人不禁泛起阵阵寒意,于是赶紧靠近了崖壁一侧,用手扶着崖壁摸索着前行。

    走着走着,身后忽然传来诡异而低沉的怪叫声:“呜~呜~嗷~嗷~我死得好惨呀,好惨呀……”

    黑衣女人忽的停住不动了,她眉梢紧锁、目露凶光,微微侧头倾听,随后大呵一声:“如玉,你给我闭嘴!”

    “嘿嘿嘿……”如玉轻盈地跑了过来。

    又走出一段路,前方出现一个黑影,隐约在动。如玉低声说道:“是马!”

    黑衣女人定睛观瞧,果然是一匹马。不仅如此,在那匹马的脚下还有一匹小马,静静地卧着。

    大马显然也发现了她们,瞬间变得警觉而躁动,身体护住了小马,蹄子用力踏着脚下的石头,发出“哒哒”的清脆响声。

    “别怕!”黑衣女人一边靠近一边安抚,“我们是来救你的。”

    “你是谁?”大马问,声音虚弱而颤抖。

    “我是李大娘的朋友,你走丢后,她们一家人很着急。我送你回去吧!”

    大马安静了下来,慢慢挪开身体,以便让黑衣女人看清小马:“我的孩子受伤了……”

    黑衣女人走上前来,只见大马伤痕累累,骨瘦如柴。小马哆哆嗦嗦,一脸茫然。

    黑衣女人在小马身旁坐下,一边轻轻摸着他的脑袋,一边查看伤势。小马的一条腿受伤了,皮肉和血迹模糊在一起。

    “到底怎么回事儿?”如玉问。

    “哎!一言难尽啊!”大马叹息,“那一天,我的主人刚离开,一群狼就冲了过来。我挣脱了缰绳想往村里跑,可还是被堵截到了这里。我被包围了,他们上来咬我,我拼命地踢他们。有四只狼掉下了悬崖,剩下的三只不敢再上前,站在不远处恶狠狠地盯着我。”

    “他们是想困住你,饿死你吧!”如玉说。

    “没错!我吃光了身边的草,身体越来越虚弱。几天后,我肚子开始疼,我的儿子突然降生了。他来的可真不是时候,那三个混蛋看到了机会,竟然一起上来咬我的孩子!我拼命地踢他们,可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后来呢?他们去哪儿了?”黑衣女人问。

    “后来,他们饿坏了,一时半会儿又耗不死我,于是他们就商量对策。有一只狼说:‘夜长梦多,再不走可能被狐妖吃掉!’另两只狼很害怕,于是他们就不甘心地走了。他们走后,我想带孩子回村里,可他的腿走不了路。我有心回村叫人来,又担心那几只狼使诈,他们可能根本没走,随时会扑回来!我只得在路边啃些草来充饥度日,期盼主人能早日找到这里。我的奶水已经不多了,还好你们及时出现,要不然……”

    大马颤颤巍巍地哭泣起来。

    “走!我们回家!”黑衣女人说着,用力抱起了小马。

    “啊……”大马惊讶地看着,这个黑衣女人柔弱的身体里仿佛突然迸发出神奇的力量。

    “走吧!”如玉催促,“老马识途,你带路!”

    “好!”大马抖擞了精神,踏上了回家的路。

    夜色下,他们悄悄地进了村子,停在一扇门前。黑衣女人把小马轻轻放下,起身拿起院墙上一块石头拍打柴门,“砰,砰砰,砰砰砰!”

    “汪汪汪……”

    街的另一头传来一阵狗叫声,紧接着,一个黑影儿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来的正是老许家的贝贝。

    贝贝跑过来叫了两声,一眼看见了黑衣女人,忽的又安静了,仿佛变成了一只猫。贝贝蹲在墙角,不走也不叫,只是看着。

    “走开!没见过美女啊!”如玉压低声音呵斥贝贝。

    “哼!”贝贝不屑一顾,朝如玉走了几步。

    “讨厌,快滚开!”如玉躲到黑衣女人的脚下,继续呵斥。

    “我就不!”贝贝坚持他的不屑一顾。

    “再不走就把你变成狗肉!”如玉吓唬贝贝。

    “谁呀?这么晚了!”院子里传来李大娘的声音。

    贝贝哼唧着刚要大叫,黑衣女人忽然伸出右手食指,直直的指着贝贝。贝贝急忙掉头,一溜烟地跑了,跑了一会儿又停下来,回头看着。

    黑衣女人又敲了三下门,敲完对如玉说:“咱们快跑!”

    说完,黑衣女人小跑着冲向村外,如玉在后面紧紧追随,一路上洒落无数欢声笑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