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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10月21日下午,广州沦陷。
广州一失,粤汉铁路被切断,武汉就不值得用重兵防守了,面对这种情况,委员长又吸取南京保卫战的教训,不做孤城困守,决定放弃武汉,10月25日弃守该城。
日军26日占领武昌、汉口。27日,占领汉阳,武汉保卫战至此结束。
在武汉,国军将士坚持数月之久,浴血奋战,大量击毙、击伤、俘虏日军。
整个武汉会战期间,由于国军的坚强抗击,日本动用了当时能够集结的最大兵力。用于进攻的编制人员约25万人,会战期间曾补充四五次人员,投入的总兵力当在30万人左右。
日军发挥了陆、海、空装备上的绝对优势,苦战4个半月,不但没有歼灭国军的主力部队,没有使国军的抗战意志和战斗力有所减退,反而使日军的有生力量遭到了严重的打击。
据日军发表的统计资料,第11军战死4506,负伤17380人,第2军战死2300,负伤7600人,还有900病死的,连同海军及陆海航空兵的伤亡人数,总计约3.55万人。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军令部根据各部队战斗详报统计的日军伤亡人数为25.6万人。
很显然,日本发表的数字偏低,而军令部发表的数字则偏高。
武汉会战以后,本来就感兵力不足的日军,随着战线的延长,兵力益发感到不足,无力再组织像淞沪、徐州和武汉会战这样大规模的、以攻城略地为目标的战略进攻,而被迫转为战略保守。
这就使中国的抗战由战略防御阶段发展为战略相持阶段,日本侵略军则陷入了它自身所最不愿意进行的持久战的泥淖之中,无法自拔,从而导致日本侵华政策的转变:
由军事打击为主、政治诱降为辅,改为以政治诱降为主、军事打击为辅;由以主要兵力进行正面战场的作战,改为转移兵力进行敌后战场的“治安”作战。
就战役而言,日军占领了武汉三镇,并控制了中国的腹心地区,取得了胜利。
但就战略而言,则日本并未能实现其战略企图。
日本大本营认为“只要攻占汉口、广州,就能支配中国”,于是日本御前会议决定发动武汉会战,迅速攻占武汉,以迫使中国政府屈服。
为此还规定“集中国家力量,以在本年内达到战争目的”、“结束对中国的战争”。
但是,中国政府既未因武汉、广州的失守而屈服,日本的侵华战争也未因日军占领武汉、广州而结束。
中国政府在武汉失守后声明说:“一时之进退变化,绝不能动摇我国抗战之决心”,“任何城市之得失,绝不能影响于抗战之全局”;表示将“更哀戚、更坚忍、更踏实、更刻苦、更猛勇奋进”,戮力于全面、持久的抗战。
而在日军已经占领的后方,大批的抗日人民武装成长起来,大片的国土又被收复。
用日军自己的话说,日军占领的“所谓治安恢复地区,实际上仅限于主要交通线两侧数公里地区之内”。
武汉会战,不仅使日军又遭到一次战略性的失败,而且成为日本由战略进攻走向战略保守的转折点。
在这场轰轰烈烈的大决战中,除了前线国军将士的浴血奋战,军统特工人员也在其中发挥除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尤其是那个国人所公认的“大汉奸”唐铭水,几乎靠着一己之力,在武汉会战期间,前后送出十二份重要绝密情报,让日军的全部军事部署在国军指挥部面前无所遁形,为会战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
为了,戴笠曾经悄悄的对自己的助手说: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奇迹?一个人,没有助手,孤独无援,可就是这样,他还是送出了十二份情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古代,有所谓的丹书铁券,免死金牌。”助手平静的回答道:“其实,我看也可以让政府颁发一枚免死金牌给唐铭水,以表彰他的功勋。”
这只是说说而已。
不但没有这样的免死金牌,即便有了,又怎么颁发给唐铭水啊。
而在唐铭水屡立功勋的同时,在武汉会战期间,唐铭水一共遭到五次暗杀,其中有一次子弹是贴着他的头顶飞过去的,再低一寸,就再也没有那个唐屠夫了。
策划这些暗杀的,全部都是自己人:
军统特工!
他的父亲、母亲、妹妹,再也不愿见他,不愿承认自己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哪怕唐铭水曾经在他们的门前跪了一夜,那扇门,也没有开。
没有这样的儿子。
唐家,不该有汉奸!
没人知道唐铭水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已经不能叫委屈了。
自己的同志要杀他,自己的家人不认他。
全国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大汉奸”!
“中国,有浴血抗战之壮士,亦有如唐铭水者无耻汉奸……”
在一份报纸上,一个著名人士曾经写了这么一篇文章,直指唐铭水的名字,斥其为中华数千年来,最无耻之汉奸。
那些中华民族历史上的大汉奸,在唐铭水的面前亦要退避三舍。
谁能够想象唐铭水的心情?
他没有地方为自己申述,但他知道一个道理,国人越是痛恨自己,日本人就越是信任自己。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矛盾体。
他曾经对沈易衡说:
“做汉奸做到我这个地步,也算是前无古人,后也恐怕没有来者了。沈兄,你相信吗,即便抗战胜利之后,我也不能平反。”
“为什么?”
“因为我这个汉奸做的太成功了,成功到每个人都相信我是汉奸,成功到哪怕国民政府为我平反,国人也不愿意相信。相反,他们还会认为政府在那故意偏袒我包庇我。”
唐铭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悲哀。
自从贺洛川死后,他已经不会再悲哀了,他的眼泪,随着惠子,随着贺洛川,随着一个个同志死去早就已经流干。
再流,流的就是血了。
沈易衡那天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也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劝慰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