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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连过去了十多日,阮小二虽未回来,却也叫人传回消息,说是一切顺利。
这般情况下,山上孙淮等人一心操练士卒,为之后的行动做好准备。
话分两头,却说阮小二离了梁山,自带了三五个小喽啰打探消息。
为因要打探为富不仁的富户消息,几人行的也慢,这一日,约走到梁山外约有百里远的一处城镇中。
一路行来,恶霸之类倒也打听到不少,只是都不够富有,阮小二只得将它们一一记下,待寻到足够有钱财的恶户时顺带着将这些人也整治了。
正赶上晌午日头大了些,阮小二便道:“这天也不知怎地,直如火烧一般炎热,我等寻个地方吃碗茶水。”
这城镇不见得多大,却也颇为繁华,几人便寻了个茶摊。
茶管家是个老者,穿个麻布短衫,头上扎一方青巾,就这般在路边扎个凉棚,挑着两桶自家煮的凉茶来卖。
“几位客官,可是要吃茶吗?”
见得阮小二几人过来,老者忙笑着迎道。
“这天端的炎热,且一人打两碗茶来。”
之所以不吃酒,一来天气炎热,正午本就不是吃酒的时候。
二来下山时,孙淮也曾叮嘱过阮小二在外行事少饮酒水,总没得坏处。
老者闻言手脚麻利的拿下肩膀上的抹布,把一张小桌擦干净。
取来几个大瓷碗,给几人端上茶水。
阮小二端起碗来,畅快的喝了一碗,赞道:“老人家烧得好红茶,这一碗下去,却叫身上都凉爽了。”
“客官谬赞了,小老儿也就这点手艺,每日卖几个铜钱,将将够我自己糊口。”
阮小二来了兴致,便与他攀谈起来。
“老人家可是经常到这里来赶集市?”
“也不是,这里离我家中足有二十余里,虽能卖的多些,俺这腿脚却受不了,来的少些。”
“我看你也这般大的年纪,家中儿女怎地还叫你出来晒这大日头?”
左右也没别的生意,老者也坐在一旁,与阮小二说起来。
“没奈何,家中儿子不争气,偏好赌博,把家里能输的都输了,小老儿半生积蓄给他讨来一房浑家,也因此跑了。”
“你那儿子直恁般混账!输便输了,却留个老爹在这里受罪!”
阮小二怒骂一声,忽而想到自家两个弟弟也常进赌坊,便暗暗寻思,待回到山寨里,要好好劝劝他们。
“我这里有些散碎银子,都给了老人家吧。”
见老人家可怜,阮小二便从怀里掏出些小银块来。
“这怎么使得?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看着阮小二递过来,少说也值两贯钱的碎银,老者不敢去接。
不要小看这两贯钱,老者卖一天凉茶,也才能挣个十几二十文钱,两贯钱,少说也是他大半年的收入。
“这有甚使不得的?只管拿去就是了。”
见手下人都吃完了茶,阮小二把银子往桌子上一放,招呼几人离开。
老者拿了钱却待去追,怎及得上几个年轻人的脚力?
再加上担心自己赖以生计的摊子,追出百十步远便不得已转身回来。
回到摊位的老者看着手里的银子叹息道:“不想我养了一辈子的儿子,尚不及街边遇上的生人。唉!只是这些钱也太多了些,我只等在这里,待那几个年轻人回来,再还与他们不迟。”
他却不知,这边发生的事,都被一在街上闲逛的小厮看在眼里。
阮小二辞了老者,正待穿街而过,忽见那街头的空地上,里外里围了几圈的人,便带着几个手下也凑上前去。
却见一个壮汉在那里卖艺,那汉生的头圆耳大,鼻直口方。眉秀目疏,腰细膀阔。
一把笔管枪在其手中舞的风车似的轮转,虽未见得有十分本事,却也引得围观之人喝彩连连。
见状,阮小二暗暗想道:“这汉子看起来也有些能耐,山寨里正缺人手,若能拉他入伙也好。”
正想着,那汉舞完一套棍法,只把一顶凉笠倒过来用双手捧住,凑向四周的人,面上带笑道:“多谢诸位捧场,小弟流落在外,不得归家的盘缠,各位若看的过眼,还望相助则个。”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汉如此言语,他先前也耍得樱枪,有那身上带了闲钱的,便取出铜板来扔在凉笠当中。
转到阮小二这里时,他直接从包袱里把出一锭银子来送与那汉子。
卖艺的汉子见状一惊,忙不迭拿了银子就要退还给他。
“这银子少说也有二三十两,小人自家人知自家事,三脚猫的功夫,不值这些钱来。”
原来这汉却是谨慎,见阮小二一行数人,且都是精壮汉子,怕惹得麻烦上身,这才一味拒绝。
阮小二见他执意不收,眼珠一转,又道:“看仁兄也是个江湖中人,既然相逢,也是缘分,不如寻个酒家,咱们一同吃几杯酒如何?”
汉子听了这话,一时倒纠结起来,阮小二便那言语激他。
“我见你是条好汉子,怎地恁般磨蹭,行与不行,给句痛快话来。光天化日之下,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吃阮小二这一激,汉子也不再磨蹭,直道:“都是小弟的不是,这位兄长既然开口,小弟自不能拒绝。”
说完,便朝周围看客抱拳道:“诸位,实在对不住,今日还有些事,便先到这里了。”
众人见没得看了,纷纷散开了去。
那汉收拾停当了,便随阮小二等人进了一家酒楼。叫来酒保,阮小二问道:“有甚好菜下酒?”
酒保道:“客官却有口福,今日刚送来一头黄牛,有雪花一似的好肉。更有肥鹅嫩鸡,羔羊乳鸽,一应时蔬,客官要吃什么?”
“乳鸽太小了,吃的不痛快,切十斤牛肉,把一只羔羊,一只肥鹅,再取一瓮好酒来。”
不多时,酒菜上齐。
那汉当先问道:“未知仁兄尊姓大名。”
这里人多眼杂,阮小二自然不会报自家来历,便道:“这里人多,我的名号不便说出来,好汉不要见怪。”
这般一说,那汉转念一想,便明白眼前几个,怕都是绿林中人。
如此一来,他反倒不似方才一般拘谨,直到:“原来都是江湖上的弟兄,小弟杨林,蒙江湖上兄弟们抬举,都唤我做锦豹子。”
“原来是杨林兄弟,我见你恁般好的身手,怎地不寻个落脚之地,反而在此处卖艺?”
杨林叹道:“我也多曾与人合伙,只是也习惯了漂泊自由之身,一个人时,倒也快活。”
杨林这话说出来,却叫阮小二不知如何开口招揽他。
众人便吃起酒来,随意拉些话说。
正想着如何寻个由头拉拢杨林,却见外面大街上乌泱泱乱将起来。
叫来酒保,阮小二颇为不悦。
“外间街上,却是怎么一回事?恁般乱糟糟的,直叫人心烦气躁,吃酒也不痛快。”
酒保见阮小二这么说,连忙阻止他,做出噤声的手势。
“客官,这话可说不得,万一叫外面那个煞星听了去,不但小店要遭殃,便连客官您也不能善了啊!”
“什么煞星,吓得你快要尿了裤子,老爷我偏就不怕他。”
酒保不这么说还好,这话一说,顿时叫阮小二心头火起,只是想到自己下山有任务在身,这才强压下火气。
杨林也跟着劝道:“仁兄莫要与这酒保置气,他能有多大胆量。”
酒保跟着赔笑,阮小二道:“你且与我说来,那劳什子煞星,有什么吓人处?”
“客官有所不知,俺这镇子,名为周长镇,镇上有个员外周先富。”酒保低声的与几人说起来。
“周先富手里广有土地钱财,却仍不罢休,他仗着与县太爷有些关联,便霸住这里整条街道。但有商户摊贩,若想做生意,每月都要按他的意思交例钱。如若交不上,便要一顿好打。这里街上,都叫他做吸血大虫。”
“你们便任他欺负?”
“他手下有几十个家丁,寻常人哪里敢惹,只能按月交钱,谋个平安。”
“能养几十个家丁,这般说来,倒是个有钱人了。”
“那是自然,听人说,他家里少说也有三两万家财,粮食更是不计其数。”
阮小二心中一动,暗道:“这买卖不就来了,苦寻目标不着,今番这厮自己撞过来找死。”
“外面这乱子,又是周先富在那里寻人晦气了,客官只忍耐一时,若去招惹他,只恐生出事端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莫要编些假话来唬人。”
“小人怎敢,客官到街上随意找个人来问,保管与小人说的一般无二。”
阮小二点点头,已经有了计较,便叫酒保离去。
“对不住了杨林兄弟,我这里有要事在身,便先告辞了。”久劝杨林不下,阮小二便起了放弃的心思,现在更重要的是山寨的任务,于是便起身告辞。
岂料这时杨林拉住他低声道:“仁兄可是要对那周先富动手?”
见阮小二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看,杨林急忙解释。
“仁兄不要误会,若恁的时,小弟愿尽一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