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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当兵,那就念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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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部办公室。

    当云飞雪走进来,王红军当看到云飞雪的第一眼,那双虎目就有点湿润,象,真象排长年轻时候的样子,尽管他跟老排长前后相处没有大半年的时间,但这张脸,他却一辈子都难忘。

    “云飞雪,这位是军区副司令员王红军,王首长,还不敬礼!”

    云飞雪嗯了一声,站起身,啪的打了个军礼,道:“首长,训练一营一连二排三班云飞雪向您敬礼!”

    “好,好,坐下说话!”王红军看着云飞雪,目露慈色,半点也没有平素的严厉,反而叫云飞雪坐,这场面,顿让在那站着的营长,营指导员,连长,连指导员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道:“你叫云飞雪?”

    “是!”

    “你父亲是叫云扬武!”王红军拉着云飞雪的手,坐下之后,完全一副爱兵如子,嘘寒问暖的架势。

    “嗯!”云飞雪心里有点疑惑,这人怎么回事,是有反常必有妖啊,心中想着,却依旧点了点头。

    “你父亲左腿是不是有点瘸,他还参加过七九越战!”

    “嗯?”云飞雪看着这王司令,疑惑更甚的嗯了一声,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嗯,我爸是左腿有点残疾,阴天下雨时,就疼的不行,不过他几乎很少说他当兵的事,我也看到他收起来的徽章才知道他当过兵,后来我妈好像说过,我爸是上过战场,打过越鬼子,这事连我家邻居都没人知道,你怎么知道?”

    “那你身上有你父亲的照片么?”王红军声音激动的有点抖,没错了,这就是他一直苦苦寻找的老排长一家,云姓不算大姓,何况还参加过越战,左腿瘸了,还有这小子,跟老排长分明有七八分相似。

    “有,不过不在身上,在钱包里!”

    “派个人,去取来!”

    云飞雪看着这让人有点一头雾水的王红军,却是各种纳闷,这司令员啥米意思,王红军看到云飞雪的表情,却是笑了一声,道:“等下看了照片,你就知道了,对了,你父亲身体还好么?”

    云飞雪眨巴了两下眼,平淡的看着王红军,道:“他去世了!”

    “去世了?”王红军愣了下,道:“你父亲今年应该才五十五吧,怎么会?难道是当年留下的暗疾?”

    “三个月前,车祸!”云飞雪却是言简意赅的道。

    “车祸?”王红军顿神色黯然,但随即又抬头,问道:“那你母亲还好吧,说起来我还一直都没见过嫂子,想当年,我们上了战场,老排长那时候家里刚给介绍的对象,老排长还有个照片,那时候打仗,晚上被炮轰的睡不着,心里头也害怕,老排长为了让我们不害怕,就会唠些家常,还拿出嫂子照片给大家看,我们那时候还羡慕排长好福气,有个漂亮媳妇,排长那时候总会腼腆的眯着眼笑,这事我至今还记得!”

    云飞雪抬起眼皮,看着这个回忆着美好过去的司令,却冷漠的回道:“我妈也去世了,三个月前,车祸!如果你还想问我姐,她也死了,三个多月前,跳楼自杀!”

    王红军听了,顿愣住了,看向云飞雪的表情,显然这不是在说笑的,三个月前,姐姐自杀,父母车祸双亡,这……。

    “司令,拿来了!”

    王红军回过神来,扭过头,接过钱包,打开钱包,拿出照片,看到上面云家一家的合家照,王红军完全确定,这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看着照片,王红军虎目中泛着泪光,摸着照片,道:“老排长,你怎么就这么去了,我找了你三十年,没想到,再见你,居然听到的却是噩耗!”

    “嗯?”看着王红军那潸然的表情,云飞雪也是愣了下,就算三十多年前一起当过兵,但分开也有几十年了,而显然两家都不曾有任何的联系,至少云飞雪是从来都不认识面前这个军区首长的,但怎么看这表情,好似两人关系不一般啊!嗯,想歪的,自己跪搓衣板去。

    “看来老排长还真是一点都没讲过,呵,说起来老排长的腿还是因为我伤的,七九年,对越反击战,我是你爸手下的新兵,一起打的越战,后来,在后撤回国境时,被越鬼子咬住了,我们奉命狙击,打的很惨,我这条命还是排长救下来的,但排长的腿却被炮弹的碎片炸伤了!”

    “之后,排长被送往后方救治,我们排几乎十不存一,撤回之后,我这半年多的新兵当起了排长,还是老排长推举的,之后边境轮战,我一直都在前线,等撤下去休整时,我按着老排长给的地址去找,结果你们家却搬了,就这么断了联系!”

    “没想到啊,老天不负有心人,还是让我找到了,虽然没有见到老排长一面,但是能见到你,我也欣慰了!不过,你这小子,一见面就给你王叔送了份大礼!”王红军看着云飞雪,却是露出一丝苦笑:“但你小子放心,这事我豁出去,也保你留在军中!”

    “没错,这事还是我们内部能够处理好,王司令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人嚼舌头根子!”方营长听言,连忙表态道,家丑不可外扬,该罚还是得罚,但是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尤其是,这次闹的有点大,少说也有三四百人搀和,他这一营新兵,几乎都给囫囵了进去,他可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现在王司令这般说了,他还不顺杆子上,那他就是瓜蛋了。

    云飞雪看着这样,却是心里我草,他千辛万苦,费那么大劲还不是想要脱军籍,离开军营,现在可好,一句话没事了,这可不行:“等等,我可是严重触犯军规,故意挑事打架,被开革军籍都是轻的,何况,我这种情况不处理,是会影响军队风气的,所以,还是将我开革吧!”

    “你这混小子,说什么混话呢!”方营长听了,顿瞪大了眼睛,这小子脑袋被门夹了,还愣头青起来了。

    “嗯?”王红军闻言,却是颦起了眉头,跟云飞雪对视了数秒,顿扭过头,道:“你们几个出去,我跟我这侄子单独说几句话!”

    “是,首长!”

    几个人出去后,关好门,王红军一双虎目盯着云飞雪,足足半晌,这才开口道:“老排长的死不是意外吧?”

    云飞雪对视着王红军,听到王红军开口,却是嗯哼了声:“有什么区别么?”

    “看来你小子还不信我,也对,毕竟咱们爷两是第一个见面,但是你小子不会懂,我对老排长的感情,我是学生兵,家里也有点背景,我之所以去当兵是被家里罚去的,那时候我可是出了名的倔,不服管,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叛逆!”

    “在新兵里,我是最不合群的那个,因为不合群,还总被欺负,只有老排长耐心教我,还将我带在身边,没有参加过那场对越战争,是很难想象那时的情况,我们一个排入越一个礼拜,上下就减员一大半,半年时间,我们排,当初那批入越的兵,只剩下了六个,而我是其中一个!”

    “而我能活下来,不是靠奇迹,而是老排长护着我,他说我是个有知识的,比他们这大老憨金贵,不能就这么死了,可以说我王红军能有今天,能有现在,全靠了老排长!”

    “如果只是意外,那还好说,真要是有人害死老排长,我王红军绝不答应,还有,你小子不想当兵,应该是想出去报仇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王叔好歹也比你多吃三十多年饭!”

    “你小子不想当兵也好,高中才毕业,当的哪门子兵,想当兵,你也得先给我把大学念了,然后再当,否则你一辈子也就是个大头兵,老排长不在了,嫂子也不在了,我王红军就是你长辈,你的事今后我管了,就这样,回头我让人给你办退伍,然后回头,就给我去上学,还有大半年时间高考,也还来得及!嗯,这事就这么定了!”王红军说着,就给拍板了。

    云飞雪听了,那个无语,什么就定了,他一句话都没说好不好。

    “方营长,你进来!”

    云飞雪终于如愿以偿的被开除了军籍,嗯,应该叫退伍,至于这次的事件,自然没有在档案上大书特书,否则,他以后不用当兵了,而王红军作为一个军人,也是雷厉风行,当天搞定,当天就带着背着包裹的云飞雪坐车折返京城。

    云飞雪想抗议都没门,因为他不答应,那就等着被送去某特殊部队里接受调教吧,而且只要他在一天,他就别想从军队里出来!遇到这么个有权的老无赖,云飞雪如果不想一辈子在军营里度过,只能暂时的屈服。

    车子开了大半个下午,回了军区驻地后,王红军换了一辆私家车,一辆低调却又不失豪华的奥迪A8,行进京城,终于在夜里九,十点钟的时候,进入了一个很有格调的大型小区,穿过那超高层的楼盘,顺着林荫间的板油路,开到小区核心区,却如别有洞天,比起小区四周,那高耸林立的高层楼盘,中心区,却是在水畔,林间的独立别墅。

    “别那么看你王叔,你王叔那点工资可住不起这地方,不过你王婶却是个土财主,对了,还没给你说,别墅里,平时,就我跟你王婶,还有一丫头住,你上面还有一个哥,不过他在某部当兵,一年也回不来几次,而且他也不愿意在这边住,日后叔再给你介绍!”

    “说起来,我这丫头,比你小那么几个月,今年正好高三,正好,你要是学习上有什么难题,就找这丫头教你!”

    王红军说着,嘴里却是笑开了,在这车上,他越是看云飞雪就越满意,心里更生出让这小子给自己当儿子的想法,或许可以撮合撮合他跟自己丫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