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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朝着西北边走了三日,每天大概能走0~6英里的样子,这样的速度堪称龟速,也让霍西队长非常不满,他再三要求大家加快速度,他们可是在独立城耽搁了半个月啊,怎么能像外出采风一般游荡着前进呢,于是从第四天开始,众人加快了速度,徒步的人们也采取了小跑的步子跟上了篷车,这样做,自然把大家搞得非常疲惫。
不过,万能的霍西队长有的办法,物资虽然匮乏,但精神不能匮乏。于是一到了晚上,大家就要围成一个圆圈,一边烤着野牛肉,一边用乐器伴奏唱歌。
老美的冒险精神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明明是布满艰辛的拓荒之旅,竟然还专门有人带着手风琴、竖笛、小提琴,最夸张是一个来自纽约州的拓荒者家庭,竟然从车上搬下来了脚踏钢琴,还引来了大家的一致叫好声。
这尼玛不是脑残吗?敞篷车的载重本来就有限,不装足够的粮食和补给,装这些东西?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美国精神吧!”
听着大家围在火堆边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齐声歌唱,黄厉也无奈地摇头。
“无论家是多么简陋,没有地方比的上它!
好似从天而降的魔力,使我们在家觉得圣洁。
就是找遍全世界,也找不到像这样的地方。
家啊,家啊,甜蜜的家啊!
没有地方比的上家,没有地方比的上家!”
唱了一遍还不够,还要唱三遍,来来回回就一个意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听得黄厉不住发笑,既然这么爱家,唠啥子费这么大劲跑出来拓荒啊?
看看边疆人就知道了,他们坐在另一个火堆边上吃肉,他们可都是没有家的人,根本没有兴趣凑这个热闹,只有凯恩这个家伙一直在朝内奥米这边瞟,瞟着瞟着还把内奥米给瞟不好意思了,看的黄厉一阵吐槽,这里面难道有什么奸情,而他的粗线条么有发觉,站在内奥米身旁的蕾切尔则在瞟他。
“老爸,你可以用英语讲了!”
黄娜娜坐在他身旁,周围围满了大大小小的屁孩,尤其是来自西班牙家庭的三个五大三粗的席尔瓦小子,恬不知耻地蹲在对面冒充未成年人,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还冲他猛点头,让黄厉吐槽的心情都没有了,尼玛,约翰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好吧,今天我们讲国王的新衣,传说啊,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非常矫情的国王陛下。。。。。。”
英国绅士兰道尔先生就坐在他们旁边,他和黄厉有冲突,却犟不过自家的两个孩子,只能不情愿地伪装着靠在一边,不过也不准孩子坐过去,只能在一旁听着标清版本的童话就行了。
白羽毛则跟顶牛一般像标杆一样立在蓝眼睛的对面,拉科塔人和克劳人的世代恩怨,必然要割断敌人的喉咙,割掉他们的头皮才能化解,只不过蓝眼睛根本不看他,只是认真听着黄厉的故事,想要从中找到救亡的大道理。
好不容易把这群小孩子大孩子们弄满意了,带着黄娜娜去洗漱的时候,却听到了帐篷里传来了约书亚和草原之风的谈话。
“今天出现的狼群是不详的征兆,还有那些护卫也是不详的征兆,我们应该回去,明天就走。”
草原之风对他们肆意屠杀野牛的行为感到愤怒,只不过白天隐藏地很深而已,在她的逻辑里面,野牛是大灵看到印第安人的饥荒,不忍他们饿死,于是化身为野牛来到草原上,救助印第安人的,白人凭什么杀害他们的野牛,享用他们的食物?这样想虽然有点不近情理,但拉科塔世代的教育就是这样,草原之风全部吸收,渐渐风干成了一块顽固的石头。
约书亚蹲在她的面前,耐心地附和着说:
“这些人不相信神力和神迹,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这片大地的由来。”
“你呢?”
“我现在没有办法让这些人回去,这你知道。”
“你连试都不想试一下吗?”
“不想。”
约书亚也有自己的坚持,他离开了家乡,拖家带口地前往加利福尼亚,就是为了心中的梦想,当年史密斯先生遗恨加州,他必须要完成当年没有完成的誓言,就是指着那些骄傲的西班牙人的鼻子,哈哈大笑“我约汉三又回来了!”尽管那些西班牙人很可能已经变成了墨西哥人。
好吧,偷听别人家的隐私是不好的,他推着睡眼朦胧的小丫头从帐篷外走过,没想到草原之风却喊住了他:
“战争之象,你应该比我们更加明白,今天的那些预示着什么,难道你不害怕吗?”
“。。。。。。我只能说,任何胆敢伤害我女儿的东西,不论它是什么,哪怕是恶魔,我也要撕开他的喉咙,拧下它的脑袋。”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说的也是,大概只有疯子才会理解疯子说的话。”
这可真是鸡同鸭讲了,草原之风有些生气地别过脑袋去,约书亚冲他做了一个为难的表情,说:
“她有点小题大做了,我们必须去加州。”
“毋庸置疑,不打搅你们了。”
4点钟的时候,守夜的人就开始放枪,叫醒了大家,5点钟的时候,马匹就已经套好了套具准备开始早上的行程了,6点到7点是早餐时间,而7点整就会准时下达出发命令,霍西就跟战场上的将军一样,吹着手中的小号,然后大手一挥,出发。
不得不说,霍西要是去百老汇,真的能演得一手好话剧。
这时候,头车边尾车,尾车变头车,因为车队会掀起尘土,所以排在尾巴上的大篷车通常是最受罪的,霍西要求一切事务井井有条,车队的每个人都应该享受到福利,好吧,这如果也算是福利的话。
无论你要去哪里,对于开路先锋来说,都有一条黄金定律,沿着河走。
又是五天过去,他们终于来到了一条约莫有50米宽的河边,按照凯恩的说法,他们必须找一条较浅的河滩渡过河去,否则他们就得沿着河一路向北了。
“这可不是一个容易的活。”
霍西队长让大家停下给大家开了会,大体都是一些渡河注意事项,谁也不知道河水里的路况如何,河水看似平坦,那只是水流和河底礁石的力量没有体现出来而已。
大家沿着河朝北走了半日,凯恩找到了一处相对平坦的河滩,而且他认为不能再拖了,如果此时不渡河,再往前走不知道还要走多少弯路。
“金泰尔先生,你认为我们该在这里渡河吗?”
霍西策马过来,征求约书亚的意见,约书亚耸了耸肩膀,说:
“我们上次走的是匹兹兰小径,你们选择路线更加靠北,也就是说,我们一路向西的话,不会经过德克萨斯,而是。。。。。。”
“那你就综合考虑一下,你认为有比这里更合适的渡河点吗?”
“ell,如果你能保证大家的安全,我没有意见。”
“那好,全体休整!”
好多人都松了一口气,这几日来跟急行军一样的赶路让大家都有些怨言了,能够停下来歇歇脚,才是最好不过了。
于是在休整了一个小时后,第一批渡河者开始渡河了,席尔瓦家的老爹带着三个小子把牛马先赶入了河中,各色的牛马嘶鸣着开始淌水,从达到牛马肚子上的水线来看,这个地方的河水深度也就一米多一点点,的确算不得深水。
席尔瓦家的三个小子带头冲上了对岸,牛马也跟着上了对岸,看起来一切都顺风顺水,没有什么惊险,他们在对岸已经开始收拢撒欢的牛马,并建立警戒线,避免出现印第安人或者野兽突然袭击的情况。
当来自伊利诺伊的琼斯家庭第一个以45°角切入河水的时候,霍西紧张了起来,他策马跟随着琼斯家的大篷车,大声喊着:
“注意角度,不要急于求成,把马赶起来,赶起来,加把劲,继续前进!嘿,琼斯先生,你不要那么紧张,抓稳缰绳就行!”
看得出,霍西比大家都紧张,以至于让琼斯都跟着紧张起来,不断侧过脸喊着:
“没问题,我知道了,我明白,谢谢,天哪,队长先生,求求你不要再重复了。”
而凯恩则带着米克斯和格林在车队侧面来回淌水,不时地喊着:
“注意角度,注意角度,我们不知道下面有什么,稳住你们的速度,不能过快,也不能过慢!”
话说你们到底是要快还是要慢啊?他们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让更多的拓荒者紧张起来,他们都死死地盯着琼斯的篷车,计算着自己到地要以什么样的速度过河才符合边疆人口中的速度。
布列尼塔牧师皱着眉头,见周围的人都不敢下河,便抓着马缰操练起来,他是第二个下河的,不过他的手法很娴熟,看来没有少在水边混过。
黄厉皱着眉头瞅了瞅约翰,约翰小子是第三个过河的,大篷车刚一下河滩就哐地一声撞在了一块水下的石头上,约翰吓得尖叫起来,让走在前面的霍西一阵汗毛倒立,回头喊道:
“帮帮他,谁去帮帮那个小子!”
“约翰,抓稳,白羽毛,停车!”
黄厉下了马,把马拴在大篷车的后面,上到约翰的车上,让他抓稳,回头对白羽毛喝道:
“留在岸边,我带约翰过去后再来接你。”
此时,第一辆车已经上了对岸,黑人琼斯的运气不错,车没有陷在河底的乱石中,布列尼塔牧师的车已经到了三分之二的地方,黄厉的车也过了一半,一切看起来都没有什么问题,霍金回头见后面的车队又都停下了,便策马回来问道:
“为什么停下?”
“我得帮助他们!”
现场的噪音很多,牛羊的叫声,河水流淌的声音,以至于大家都是用喊话来交流,扯开嗓子后人的脾气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变大,黄厉嚷嚷了一嗓子,霍金觉得自己身为队长的权威被挑衅了,不满地和黄厉擦肩而过,指着后面一长溜的车队说:
“难道每辆车你都要亲自去帮助他们吗?”
“别人的车我管不着,但是我的车必须听我的。”
看在上帝份上,霍西不想和传奇猎人发生不愉快,于是他别过脸去,策马来到岸边,冲后面车队的人喊道:
“从旁边绕过来,你们干等着,上帝也不会帮你们过河。。。。。。动起来啊!该死的,你们知不知道如果在这里耗上一下午,太阳落下去后,你们就只有登到第二天了,快!”
拓荒者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犹豫再三,还是害怕被留在河对岸过不了河战胜了他们对河水的恐惧,况且河水看起来真的很浅啊。
“注意下水角度!”
霍西见有人终于愿意动起来,便策马退到河中,充当起了监督和指挥的角色,于是现场从一列纵队变成了三列纵队,后面的篷车绕开停在原地的白羽毛,朝前行驶过去,约书亚也让马匹朝左面超车,已经回到篷车上的蕾切尔喊道:
“约书亚,你该等胡恩回来!”
“放心吧,蕾切尔,这种河我渡过很多次,跟上来,照我说的做,就不会有麻烦。”
约书亚和车率先下水,蕾切尔操着篷车从白羽毛身旁掠过,一旁的蓝眼睛瞪着她,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女人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开口说话了。
“不听胡恩的劝告,是会惹上**烦的。”
“你在说什么?”
蕾切尔见她一脸阴测测的表情,显然说的不可能是“祝你一路平安”,气的她当场就想停下车来和蓝眼睛摆出个一二三来,可内奥米则在一旁大声尖叫道:
“蕾切尔.金泰尔,你疯了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闲工夫和那个野女人斗嘴!”
“可是。。。。。。”
“蕾切尔,你千万不要那我们的性命开玩笑。”
莉雅扶着篷车,脸色苍白地乞求道,蕾切尔一脸不爽地瞪了蓝眼睛一眼,回头做好,驾车下水,白羽毛则探出脑袋来,呲着牙冲她用拉科塔语说:
“战争之象是不会娶你的,蕾切尔小姐会帮助战争之象融入白人的社会,你呢,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
“闭嘴,该死的苏族蛆虫!”
蓝眼睛被说到了心事,戳到了痛处,连忙恶狠狠地反唇相讥,两个人竟然就在河岸边上用印第安语斗起嘴来,周围路过的拓荒者们都连忙避开,谁知道这两个印第安人会不会暴起杀人?
英国绅士兰道尔先生不屑于跟在这些没有文化的人身后下水,他驾车到下游找了一个更加开阔的河滩,离开了大部队差不多0米远,驾车领导着第三列纵队下水。
“保持角度,注意保持角度!”
霍西看见兰道尔的特立独行,觉得一阵头大,一股不祥的预感随着河风钻入了他的脑门,他连忙策马靠过去,冲着兰道尔大喊:
“让缰绳牵着你走,兰道尔先生,保持角度!”
谁知道他刚刚喊完,这边的约书亚也开始朝后面喊起来:
“蕾切尔,保持角度,你走的太快了!”
“保持角度,保持角度!知道了,你说过很多遍了!”
然后,那边第二列的人也开始喊起来:
“我抓不住了!快来人啊!”
“放慢马速,不要停下!见鬼,格林,你过去帮帮他们!”
“嘿,叫你别停下!”
“我。。。。。。我的手流血了!”
“该死的,你们这些愚蠢的城里人为什么非要来参加什么拓荒!”
现场一片混乱,人人都在扯着嗓子吼,人人都在充当指挥官,把霍西看的一阵无语,他突然注意到兰道尔的大篷车角度开始偏斜,英国绅士为了加快过河的进度,缩短距离,竟然调整了马头,连带着把后面的两辆大篷车也带着呈80°左右的角朝着河对面冲过来,要知道,你顺着45°的角度过河和80°的角度过河那可是两种概念!
霍西看到了灾难的前兆,连忙冲兰道尔大喊:
“注意你的角度!快调整过来!兰道尔先生!注意水流!”
“我当然在注意水流,角度角度,你都喊了无数遍了,我怎么知道该哪个。。。。。。”
一阵突如其来的咔嚓声,他的大篷车一侧遭受到了巨大的水流动能,整个大篷车朝着河面倾斜倒下,车上的人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被湍急的水流给淹没了,离他们最近的莉雅尖叫着站起来,喊了一声:
“快来人啊,救救他们!”
只见兰道尔死死地抓着马的缰绳泡在河水里大口大口地喝水,身后的篷车瞬间水流冲走,断掉地缰绳让马儿自由了,马儿拖着兰道尔一路朝着对岸的河滩而去,浑身冒水的兰道尔趴在河滩上,一边吐着水,一边大喊:
“救命啊,不,上帝啊,救救他们!”
第二辆紧跟在兰道尔身后的大篷车也发生了倾覆,后面那辆吓得立刻停住了马匹,两匹被河水冲刷着的骏马停下了脚步,上面的人吓呆了,缰绳也松开了,两匹马失去了控制,被河水一冲,嘶鸣着朝着河岸折返回去,这一动作立刻把大篷车朝着反向方拉倒,瞬间,三个大篷车的人全都掉进了河水中。
“上帝啊!”
约翰吓得连上了岸都不知道,黄厉一把把缰绳扔给他,喊了一声“抓稳了!”就解开了拴在篷车旁的棕马缰绳,骑着朝河中奔去,凯恩、米克斯、格林、布列尼塔、席尔瓦家的四个男人都策马冲进了河中,一时间河里乱成了一锅粥。
“莉雅!”
蕾切尔的马车被河底的大石头撞了一下,站在车辕边上观察着兰道尔家落水者的莉雅噗通一声就掉进了河中,蕾切尔喊了一声,站了起来,马车也停下了,内奥米见她停下了马车,联想到刚才的惨剧,惊恐地喊道:
“坐下,你想干什么,抓稳缰绳,继续赶车!”
“她不会游泳!”
“你也不会!”
可是不知为何,也许是大无畏的老美精神驱使了她,蕾切尔纵身一跃就扑腾进了河水中,内奥米连忙手忙脚乱地抓住缰绳。
约书亚回头一扫,见莉雅和蕾切尔都不见了踪迹,连忙站起来冲正在河中救人的黄厉喊道:
“该死的!李,胡恩.李,莉雅和蕾切尔落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