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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里面整个地下室装修得富丽堂皇,里面一张大床,床沿坐着一个端庄又俏丽的女子,眼眶中有泪水。
看到有人进来,她惊恐地眼睛大大睁开,而嘴巴“呜呜”的说不出话。
她嘴巴上被塞了一团麻布,而手脚都有绳索困缚住了。
林丰待刘清鹤进了房间之后,关上了门。
他走过去,拿开她嘴巴里的麻布,沉声道:“别叫唤!你是不是叫尹汀茱?”
那个女子喘了几口粗气,道:“正是我!我爹是正陈兵莱荫河的尹蒙化!我叫尹汀茱!”
林丰解开了她脚上的绳索,道:“要想活命,就别乱叫,跟我们走,我们带你到你父亲那边!”
那女子将手伸到林丰跟前。
林丰看了她手上的绳索一眼,冷冷地道:“手上就不需要解开了。”
林丰嘴巴继续张开,又说了几句话,那名女子却没听清,便知道他是用传音密语之术跟他的同伴说话了。
林丰带着尹汀茱,和刘清鹤出了负三层,进入了负二层。
他们发现,雪竹早就跑了。雪竹所在的域界,是凡人域界,他们修炼的招式,只能在凡人之间耀武扬威,在修真士面前,后者有灵粒和武修的加持,自然不堪一击。
三人小心地上了负一层,刘清鹤走在了前头。
清鹤师兄一闪身,飞上了一楼的出口,悄无声息中,解决了门背后那个护卫。
刘二没有看到他们,但刘清鹤在进来的时候,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
他欠邻居大户郭老财十两银子,郭老财把钱借给他,自然是二十四个放心,好歹郑泽也是在衙门吃饭的。然而,这一借就是三年,爱财如命的郭老财受不了了,每天傍晚,他比漏壶上的时间都要准,前来郑泽家要钱。
郑泽心里那个忧愁啊,眼看着这一天没事,可是他始终呆在衙门里不想走。一回家就要遇到寻上门的郭老财呀。
郑泽心事重重地走到街上,冷不防一个算卦的拉上了他,叫道:“这位爷,你的气色预兆,明天有喜事呀。”
郑泽冷冷地瞪了那个算卦的老者一眼,吼道:“你骗鬼去吧。”说着,他迈开步要走。
谁知那个算卦的又追了两步,站到他跟前。
“我说的是真话,你要是不信,咱们可以打个赌,我这卦一文不收。只要你能按我说的去做,保你明天准有天降好运。”那老人眸子里精光闪闪,一本正经地说着。
郑泽有些纳闷,不过穷人听到能发财的话,心里自然也有几分惊喜。他便停住了脚步,按算卦的要求,把自己工作的事说了。
算卦的点点头,笑道:“这就是了,你耐心地等待好时辰的到来吧。后天我们在这里见面,如果不灵验,我倒过来付你十两银子。不过,你今晚就别回家吃饭了。一卦破,二卦喜,三卦灭。奇啊奇啊,一卦比一卦奇啊。”
郑泽满口答应了。不管这算卦的是不是E他,反正也不想回家,索性就在衙门吃过晚饭再回去,正好也可以避开郭老财。
主意拿定,郑泽又回到了衙门里,巧的是一个同僚毛三儿因为案牍文件没办完,也没回家。
毛三儿知道郑泽的窘迫,便出去买了些菜,邀请郑泽一道吃饭。
郑泽很是过意不去,他记得以前曾在放案牍的柜子里放了一瓶酒,如今毛三儿请客,郑泽就去拿那瓶酒。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案牍柜门一拉开,恰好就挡住了烛光,郑泽一不小心,打翻了那瓶酒,酒泼洒出来,饶是郑泽手快,那酒已洒了大半,郑泽伸手往案牍上一摸,心里咯噔一下,原来那酒水已润湿了一本案牍。
郑泽急急地把那本案牍拿了出来,心里这才定了些。因为这案牍只是礼部备案用的,有事的时候才用得上,平日里,一放就是三五年也没人知道。他把案牍悄悄地收好,提着那小半瓶酒走了出去,心里闷闷地想道:还天降好运呢,如果今天弄湿的要是一本重要的文案,明天那就等着挨训吧。
郑泽和毛三儿喝完了那小半瓶酒,两人都没有尽兴。毛三儿拍了拍郑泽的肩膀道:“别急,我再去买一瓶来。”
毛三儿前脚出去,跟着门外又闪进一个人来。
因为郑泽和毛三儿吃饭的地方,是礼部的伙房,那个地方不是衙门要地,寻常的菜农也是可以进来的。郑泽算着毛三儿还没有回来,知道来了外人,便抬起头来一看,只见来人块头奇大,高鼻深眼。
郑泽吃了一惊,正要说话时,那人已向他作了一揖,开口问道:“阁下是礼部的郑泽郑大人吧?”
郑泽一怔,暗暗地笑了,自己算得上是哪门子大人呢。这人分明不是汉人,而他来的目的,竟是冲自己来的,不知为了什么事。郑泽点了点头,那人立即惊喜交加地说道:“看来我是找对了,我是海岛国使,找大人有急事。”
海岛国使?郑泽听到这里,不由得吃了一惊。前不久海边来了战报,说海岛国内战乱,朝廷正要过问这事呢。
海岛国使此时找到自己,会有什么用意呢?郑泽冷冷地说道:“有事请说吧。”
海岛国使鞠了一躬,这才解释说,最近发生战乱,是因为新立的国君昏庸无道,老百姓苦不堪言,二王子实在看不下去,这才领兵讨伐,如今二王子已经战胜,就要被拥戴为新的国君了。然而,新立国君,必须由领主国册立,因此,新国王便传令海岛国使,让他尽快把这事办好。
然而现在又值年底了,想在最短的时间里办好这事,看来不太可能。这时,海岛国使打听到礼部还没有把上回的册立文书上报朝廷,于是,他的主意就打到了郑泽头上。因为掌管这类案牍的,恰恰就是郑泽。
“我想把原来的那份文书换下来,重新报一份,这样就用不着劳烦礼部尚书大人了。如果郑大人同意,我愿意拿出二百两银子答谢。”海岛国使恳切地说道。
郑泽一阵狂喜,因为先前被酒润湿的那本案牍,恰恰就是各国新册立国君的备案。没想到平日里用不上的东西,此时却能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郑泽心里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地答道:“这样啊,这事儿委实有些难办呢。五百两银子尚可,我还需要帮你上下打点一下。这里说话不方便,明天下午我们在城中的大月酒楼见面。”
那海岛国使听到五百两银子,沉吟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只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办好,五百两就五百两。”
海岛国使刚离开,毛三儿买了酒就回来了。这时郑泽已把那案牍装进了自己的袖子,他一开心,那酒不知不觉地就灌进了肚子里。
连毛三儿也注意到愁眉苦脸的郑泽,就在这短短时间里换了个人似的,心里也不由得纳罕起来。
第二天下午,郑泽按照约定,在大月酒楼与那海岛国使见了面,他把原先海岛国册立国君的那页纸撤换下来,当着国使的面,换成了新的。因为是同一个国使笔迹,因此也看不出什么来。
国使也不食言,把那五百两银票递给了郑泽。两人各得所需,都兴高采烈地离开了。郑泽和那个国使都没有想到,还有一双眼睛正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拿到了银票的郑泽先回了趟家,他让妻子先还了郭老财的债,然后再买些新年所需的物品。交代好这一切之后,郑泽再次回到了礼部衙门。等着他的,是毛三儿。
毛三儿一见到郑泽,忙一把拉过郑泽说道:“郑主簿,尚书大人正等着看那本各个属国申报册封的簿子呢。”
郑泽不紧不慢地答道:“好,我马上找出来送过去。”
毛三儿却涎着脸笑道:“不用找了,那册子现在不就在你身上吗?”郑泽一听这话,就意识到毛三儿知情了。他脸色一暗,急急地问道:“敢情你什么都知道了?刚才的话也是骗我的吧?你要多少?”
毛三儿压低了声音笑道:“我昨晚买了酒回来,听到了你和那人说的话,今天你前脚出去,我后脚就跟上了。怎么样,一千两,买个平安吧?”
郑泽恼了,额上的青筋一根根暴了起来,“一千两,你做梦去吧。我才拿了一百两罢了。要的话,给你五十两。”
毛三儿听到这里,悻悻地罢了手,好半天,毛三儿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笑道:“算了,你那本簿子,我也能再换下来。你等着,我再去找那个国使,看看能不能向他要到一千两。你呀,穷人就是穷命,有了发财的机会也把握不了。”说着,毛三儿就匆匆地出了门。
郑泽怔怔地看着毛三儿的背影,他忽然意识到,这事按照毛三儿这样的做法,最后一准要惹祸,反正自己也得了笔财,不如就拿着这五百两银子回老家去。
想到这里,郑泽向上司告了假,辞职回家了,临行前,他把那本案牍交还到了柜子里。
那毛三儿不知道这边郑泽已经辞职了,他此时被银子冲昏了头脑,径直去找海岛国使。
海岛国使听完毛三儿的来意,冷冷地笑了,“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错过了机会,现在想要银子,那就是白日梦了。”
毛三儿哈哈大笑起来,“你能换,我难道不能换?说实话,我撕去了那一页,你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海岛国使气红了眼,他伸手拔出佩剑,向着毛三儿胸口就是一剑,毛三儿做梦也没想到国使会杀人,等他明白过来,已成了剑下鬼了。
第二天下午,海岛国使来到了礼部门外的大街上,在那里,他见到了算卦的老人,国使走了过去,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哥。”
算卦的点点头说道:“我们上路吧,我已打听过了,郑泽已经辞官回乡了。那人很机警,应该说毛三儿替他死了。”
国使微微一笑道:“是啊,我还以为郑泽认为卦象灵,今天来这里找你,我们正好杀他灭口。谁知半路上出了个毛三儿,可惜了我们的这个套。”
算卦的摇了摇头,叹道:“人心难测啊。这样也好,我们就这样回去吧。”说着,他和国使又向礼部看了一眼,结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