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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晚是怎么摸进宫的?”很多年后,杨广实在是闲着无事,突然想到当年盘绕心头的疑云,便向怀中的成熟美妇笑眯眯地问道。
“摸进宫?”傅君瑜依偎在杨广温暖的怀抱,听到爱郎说得有趣,顿时玉手掩唇,笑得花枝乱颤,旋即娇声抗议道,“人家哪有你说的那般鬼祟!你以为那时你的那个破皇宫真的是龙潭虎穴呀?”
杨广看着怀中散发着馥郁幽香的绝色美妇,看着她那张犹如鲜果般的颤颤红唇,心中忍不住地暗咽了一大口唾沫,一双强壮有力的大手亦缓缓地回环,悄悄抚摩着怀中这具熟悉的曼妙浮凸的女体。
“你招,还是不招?”杨广心头火热,干燥双唇凑到傅君瑜那珠圆玉润的耳朵,满口凶腔,仿佛绑匪一般的沙哑着声音“讯问”道。
傅君瑜“扑哧”娇笑出声,刚待“顽抗到底”,但蓦然间,她察觉到了杨广身体发生了最原始的反应,她的芳心登时怦怦乱跳,霞烧双颊,浑身不自觉地亦酥软下来,她动也不敢动,下意识地犹如燕子呢喃般的说道:“好吧,我招就是……”
大业十四年九月初七的清晨,傅君瑜落寞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没有与众女道一声别,便悄然离开了“天然居”,准备南下江都。踽踽独行在薄薄晨岚中的洛阳东街,傅君瑜的心情惆怅而飘渺,自己终究还是没能与那个神秘如迷,自己却情不自禁地倾心相恋的男子挥手道别呀……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毕竟分属敌对的两国之人,而他身边的红颜知己多不胜数,即便赖在他的身边,又能如何呢?
----可是。坚强如己,心里却为什么正在隐隐地作痛呢?
“黯然消魂者,唯别而已矣!”傅君瑜默默地咀嚼着中原百年前的江淹写就地《别赋》名句,心中的酸楚凄凉实在难以复加……
“哎呀,听说坐镇江都的皇帝陛下真的回来了。”
“快去看呀,榜墙上真的贴有皇帝的谕旨文告呢!”
数声喊嚷,猛地惊醒了木然前行的傅君瑜。她举目望去,只见晨雾散尽地长街上,一大群人正向前面的一堵高墙奔去,困居客栈两日,消息异常闭塞的傅君瑜心中愕然道:“杨广那暴君回到洛阳了?”近的傅君瑜终于逮到机会,她生擒了一名奉调回宫的禁卫,从他地口中严刑逼问进皇城的口号,得到所需的东西后,她踢昏了这名倒霉鬼。.然后换上了禁卫的服饰,略作修饰,她便施施然地走向皇城城门。准备混入里面。
因为当时奉命回调的禁卫实在太多,间中亦不乏匆匆地数人小队,对于傅君瑜这个自称掉队的清秀小兵,那些繁忙异常的皇城卫也没有生疑,挥挥手,便让她领了新号牌,赶紧回到原先地岗位去。
在皇城内躲藏良久,到得黄昏。傅君瑜趁着换防的漏洞,神不知鬼不觉地飞身溜进了宫城,在逼问了数名宫女与宦官,确定杨广真的便在藏春阁后,她立即换了装束。扮作宫女,在夜色的掩护下。仿如和风拂柳,娉娉婷婷地往藏春阁飘然而来。
就当傅君瑜快要走近藏春阁的时候,她却为宫廷轮值的高手独孤霸发现了异状,刚待喝止,她已先下手为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暴起伤人,一击即中后,便迅如电闪地朝藏春阁这边疾冲过来。
虽然宫廷两大高手尤楚红与独孤凤已经回到府邸,而跋锋寒与徐子陵亦调出宫外,担任新城防军的偏将军,但藏春阁毕竟是龙驾所在,宫廷重地中的重地,禁卫高手大部集中在周围,所以当傅君瑜飞身闯近地时候,就遭到他们强劲的狙击,再难寸进,处境亦岌岌可危。
即当傅君瑜濒临绝望之时,她却听到有个中年将领竟突然喝退那些汹涌如潮的禁卫高手,然后拱手说道,奉皇帝谕旨,请她入见。
傅君瑜虽然迷惑难解,但到得这般境地,这种结果却是求之不得的,于是她晃身疾进,踏进阁内,然后,她便看见了高踞堂上的大隋皇帝杨广,但她万万料想不到,这个万恶地暴君,竟是那个来历莫策,令她魂之为牵的翩翩男子。
“你好。”杨广笑容如昔,平静中却多出一种帝皇地威仪。
“是你!”傅君瑜苦涩地说道,别来仅是区区的两日,但她心中却蓦感已经与他离隔了千万年,她分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藏春阁外,夜色渐深,凝重异常,明亮的厅堂内,一阵清凉的晚风吹拂进来,将那层层的白色纱帐摇动得翩若蝶舞,如梦如幻。
杨广望着脸色苍白的傅君瑜,心中的怜惜油然而生,他缓缓起身,步下软榻,走到她的身旁,刚刚伸手去握那双微微颤抖的柔荑,但傅君瑜的双眸却倏起决然之色,她突然倒纵飞退,跃出了七步之外。
“杨广,”傅君瑜提起寒光闪闪的长剑,剑尖斜指杨广,脸色亦已变回了初见时的如冰如霜,她好似陌路人的冷声说道,“你屡侵我高丽国土,杀伤我高丽百姓,今夜我特来取你之命,纳命来!”
傅君瑜满脸的冷厉之色,她口中一声娇喝,人随剑走,只见阁内应声寒光疾闪,剑芒如虹,她已朝着杨广的胸膛奔雷般的一剑刺来。
杨广肚子里暗骂这副身体的前任主人办事实在太过拙劣,骂归骂,眼前美娇娘的当心一剑也是紧要,他抽身侧跨,漫不经意地曲指轻弹,“铮”的一声,正中寒芒中央的剑脊,刹那间,傅君瑜陡觉剑柄处传来了一股沛然巨力,浩浩荡荡,绵厚雄劲,不单将她送出的两波力道击得溃不成军,气血翻涌,还教她差点就拿捏不住手中的长剑。
傅君瑜虽然骇得花容失色,但毕竟乃是傅采林的得意弟子,她顺着杨广的劲道,仿佛散花天女般的旋身疾转,当她飘身飞至杨广右侧的时候,她的凤目射出复杂的神色,但瞬息间,她银牙紧咬,长剑轻颤,立即化作漫空的剑影,朝杨广水银泄地般的笼罩而去。
杨广柔声轻笑,他双手扬动,十指弯曲舒展,仿佛那夏日荷塘水面上缓缓盛放的纯洁白莲,轮番弹向恍如浪花般的刺来的剑尖,那守护在阁外廊道间的独孤峰等人,只见里面两道人影移行换位,迅若鬼魅,刚刚接触,又立即分向两边飘飞,顿时之间,众人的耳鼓只听到一阵连绵铿锵的金铁交鸣声,犹如金珠滚落玉盘般的清脆悦耳。
“铮----”一声脆鸣,阁内漫空的剑影忽然飞花般的散去,斗场的中央倏然现出了傅君瑜的美好身躯,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高耸的酥胸缓缓地起伏,衣裳稍显凌乱,白皙宽阔的额头也出现了亮晶晶的香汗,但是她的眼睛依然是那么的明亮,双手也依然是那么的沉稳。
“杨广,你为什么不出全力?”傅君瑜剑尖斜点一丈外的杨广。
杨广此时袖袍平整,微笑如初,呼吸亦没有丝毫改变,好似方才的迅速飞驰,腾挪趋避,不过是闲庭散步,费不着点滴力气一般。
“君瑜,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吧。”杨广微笑道。
傅君瑜的娇靥现出挣扎犹疑之色,但霎时玉容便恢复了冰冷,她直直地瞪视着杨广,冷哼道:“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罢,弹身跃起,仿佛仙女般的凌空飞舞,晃身飘至杨广头顶,当头劈下。
“好狠心的君瑜。”杨广嘿嘿轻笑,他向左微跨,滑出了两步,恰恰闪开剑锋,然后曲指握拳,朝着来势已老的长剑轰去。
强劲雄绝的拳风浩浩绵绵,迎面而来,傅君瑜突然面色微变,她抽身疾退,长剑回卷,莫名其妙地朝着身后唰唰唰的三剑反劈。
说也奇怪,当傅君瑜的长剑劈出的同时,杨广不待拳势变老,倏然间兔起鹘落地错身挪到了她的身后,仿佛主动迎向她的剑锋一般。
“弈剑之术?”杨广微微一笑,伸出右手食指,向傅君瑜身旁的虚空轻轻点出,“啵”的一声,若有东西破碎一般,傅君瑜骇然察觉,自己使出弈剑术,反手劈出的三剑形成的劲力气场,竟已被杨广那轻描淡写,却充满先知先觉之感的一指,刺得土崩瓦解,消弭无形。
“弈剑之术!”傅君瑜忍不住地惊叫道,她清楚感觉到,自己刚才的那三招弈剑势分明已经封锁了杨广的后着,眼看就要刺中他的那一刹那,蓦然间,他的位置竟突然改变,完全地置身于剑势之外。
而且,他不仅脱离了自己的锋芒的笼罩,而且还似看出了自己的所有后继招数,抢得先机,轻松一指便破去了自己的弈剑术。
----他是以弈剑之术破了自己的弈剑之术!
傅君瑜正疏神间,忽见杨广游鱼般的欺近,右手撮指并掌,温柔地横切自己的脖颈,她冷哼一声,竖剑推出,砍向切来的掌沿,而杨广这时诡秘地一笑,左手无声无息地上扬,疾点她的昏睡穴。
“弈剑之术!糟糕!”傅君瑜只觉后背微震,眼前猛然地一黑。
“君瑜,以后就和玉妍在这里住下了吧。”杨广从后面揽着傅君瑜软绵绵的娇躯,望了望躲在珠帘之后的祝玉妍,笑眯眯地说道。
祝玉妍怒哼一声,猛地摔下身畔的珠帘,气冲冲地走回里面了。
“有性格,我喜欢!”杨广朝内间翘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