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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下次再来。”加油站员工一边挥手,一边摸着自己被打得乌青的眼睛。公司规定顾客离开员工必须挥手送别,要不然,他才不会说这句话。
北叔黑着脸开车,迪恩在一旁不敢说一句话。
“臭小子,你竟然连叔叔都打!”北叔实在气不过,抬手想打向迪恩,迪恩连忙抱头。
巴掌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北叔说:“这次,你没有理由说不去打拳赛了吧,叔叔这顿打可不是白挨的。”
“叔叔,我向你保证,明天我一定去打拳赛。”迪恩说,“你就消消气,别跟我一般计较。”
“你这小子,下手倒是挺狠。”北叔摸了摸额头,“不过必须得搞清楚,魔法果实什么时候奏效什么时候失效,不然到时候,你就惨了。”
迪恩苦笑说“我也不知道啊。这次的魔法果实根本没有果核,而且还时灵时不灵,我心里也没底。”
“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又失效了。”北叔说,“没办法了,听天由命吧。”
皮卡行驶到一座山下,过了这座山,离县城就不远了。
山脚下,道路两旁围满了年轻的男男女女,两辆赛车在公路上准备就绪。
一名黄发青年对身边的人说:“后面的路封住了没有?”
“封住了,龙哥。今夜保证不会有一辆车从这经过。”
那名被称作龙哥的黄发青年点点头,拿出对讲机:“可以开始了。”
公路中间站有一名举着红黄旗的青年,听完对讲机传来的话后,看了一眼左右两辆赛车,高高举起的红黄旗唰地落下。
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响起,一阵白烟过后,路上只留下四道轮胎痕迹,早已不见车子的踪影。
龙哥喊道:“二毛,放无人机!”
三架航拍无人机升空,追踪过去。
“今晚,谁将是秋名山车神……”龙哥喃喃道。
“叔叔,前面的路好像被堵住了。”迪恩眯着眼睛喊道。
“是么,我怎么看不见?”北叔打开车灯,前方地上散落摆放着几根木材。
北叔乐了,“谁这么傻,在路上放木头,正好可以拉到县城卖点钱。”
皮卡停到一旁,叔侄二人喜滋滋地将木头全都搬到后车厢上。
北叔说:“卖了木头,正好入场费有了。”
“叔叔, 前面有好多人啊。”迪恩说。
“他们一定是想拦住车子,抢我们的木头!——哼哼,跟我斗,还是嫩了点。”北叔心中得意,猛踩油门。
“呦呵!冲吧!”北叔闭上了眼睛,风呼呼从车窗灌入车内,迪恩用手挡住脸,想把玻璃摇上去。
“叔叔,你的皮卡,车窗怎么摇不上去?”迪恩喊。
“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北叔嚷嚷道。
迪恩刚想开口,一阵风灌到嘴里,堵住他想说的话。
慌乱间,北叔扔给他一个摩托车头盔,迪恩赶忙带上头盔,扭头发现叔叔早已经戴上了头盔。
“为什么皮卡车里会有摩托车头盔!”迪恩问。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北叔喊道。
迪恩只得用手点了点头盔,然后一摊手,做了一个疑惑的动作。
北叔松开方向盘。等等,方向盘不是被迪恩丢掉了吗?
难道就不能再安一个新的了,事实是在加油站期间,北叔偷偷找了辆越野,捶掉了车内的方向盘,安在了皮卡车上。
类似这种事,北叔做的太多了,都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好说的。
再回到皮卡车内,当北叔看到迪恩做了疑惑的动作之后,松开方向盘,指了指头盔,又指了指不停灌风的车窗,打了一番迪恩根本看不懂的手语。
迪恩惊恐地看着北叔打手语,指着方向盘大喊:“方向盘!看路!看路啊!”
北叔点点头,拍了拍方向盘,又竖起大拇指。
“臭小子还挺识货的,路虎的方向盘都认出来了。不错,不错。”北叔心想。
龙哥看着一辆黄色皮卡从眼前飞驰而过,怒骂:“为什么会有车!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车!不是说已经封住路了吗?”
手下说道:“是,是封住路了。我们特地找了好几根木头堆在路上,不过我看刚才皮卡车厢后面的木头有点眼熟,好像——好像就是用来封路的木头。”
龙哥将手中的对讲机摔在地上,“快通知山上!”
“老大,你……你把仅有的对讲机给摔了,没法通知。”手下说。
“干!”龙哥啐了一口吐沫。
……
封风留有一头乌黑的长发,但他是男人,而那头令女人都羡慕的长发,一直是人们眼中的焦点,从而经常忽略他的长相。
他本人倒是对此表示很遗憾,因为他觉得他的长相更应该被人称道。
从那一夜之后,他经常晚上开车到秋名山脚下,等着那辆黄色皮卡。
他依然清晰记得,那辆黄色皮卡是怎样出现在他的车后,又是怎样诡异的超过他,扬长而去。
21:24分,秋名山盘山公路。
北叔踩紧油门,方向盘来回转动。对于北叔这种常年的老司机来讲,是没有刹车这一说的。
尽管秋名山以弯多路滑闻名,但北叔每次过弯却从来没有踩过一次刹车。
“废话!踩了也不会灵啊!”迪恩大喊,他双手紧紧抓着座位两边,防止被甩出去。
“叔叔!你开慢点啊!我想吐!”迪恩说。
“忍住!千万别吐头盔里。”北叔在过去一道弯后,还能分心和迪恩聊天。
前方一辆黑色跑车出现在视线之内,北叔嘿嘿一乐,“我这个老人家,真是十多年没飙过车了,没想到今天还能找点乐子。”
北叔认真起来,“臭小子,看我超他车。”
迪恩说:“叔叔,算了吧,人家是跑车,就凭你这辆破皮卡,怎么超车?”
“给,把这个装在车顶上。”北叔扔给迪恩一个类似闪灯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由于皮卡车内没开灯,迪恩凭借昏暗的灯光分辨不出北叔给他的是什么东西。
“问那么多干嘛,快安车顶上,一会儿那辆车就没影了!”北叔催促道。
“我就说你跑不赢人家的吧。”迪恩嘟囔着,伸出手将那东西安在车顶上,随后按下了旁边的一个小按钮。
皮卡车顶响起熟悉的声音,和两道红蓝亮光。
“叔叔,你怎么会有警察的爆闪灯!”迪恩惊呼。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说着,北叔猛加油门,转过一个弯,见到那辆黑色跑车。北叔摸黑从方向盘下面拽出一个对讲机喊。
“前面那辆车,靠边停车!靠边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