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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初一站在众人之前,不知道手里什么时候多出一根狼牙棒,眼着眼前奔驰而来的大野猪。向姚初一跑来的野猪体型巨大,獠牙锋利,散发着凶猛的气息。姚初一紧紧握住手中的狼牙棒,心跳如鼓,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野猪怒视着前面人类,发出低沉的吼叫,猛冲过来,姚初一侧身避让,在与野猪错身的时候,看准时机使出全身的力量用狼牙棒狠击野猪的头部,野猪被打的向前栽去,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然后很快站了起来,它怒瞪着眼前这个脆弱的人类,然后低下头用尖锐的獠牙冲着姚初一冲去。
姚初一惊了一下,这么尖锐的狼牙棒,她用心全力竟然没有对野猪有太大的伤害。她稳住有些慌乱的精神,看着冲向她的野猪,在野猪快撞向她的时候向上跳起,一下坐到野猪的背上,用狼牙棒向野猪的屁股捅去,野猪吃痛疯狂地跳起,想把身上的人颠下来,姚初一坐不住,被野猪颠下,顺势住地下一滚,很快站了下来。
野猪遭受到两次重击,挣扎着站起来,盯着姚初一呼呼直喘气,它再度疯狂的冲了上来,姚初一这次依旧是侧身避开,错身之间跳上猪背,拔出匕首狠狠地扎向猪头,然后拔出来再次狠狠的扎向猪头,连续几次,野猪终于支持不住倒下了。
野猪倒下的瞬间姚初一快速的跳向一边,野猪倒下后抽搐了两下,终于死了。姚初一长出一口气看向旁边,其他人也在跟野猪搏斗。在这种时刻害怕没有任何作用,所有的人都拿起武器来对付野猪,不过还好他们基本上都是2到3人对付一头,其中还有两头小野猪,两个人对付看样子没有太大问题。
比较棘手的是另外一头大野猪,看到它的同伴死了,发出一阵嚎叫,疯狂的向围攻它的三个人攻击,其中一个人就被他顶开,狠狠的甩到地上,野猪不顾其他两人对它的攻击,向被顶倒的那个人疯狂的扑去。这时姚初一赶到,双手紧紧抓住野猪的尖牙,拼命的往旁边扯,野猪被拽的狂奔的速度减弱了下来。地上的人不顾身上的伤连滚爬带爬的跑远了。姚初一趁着野猪的分神拿出匕首狠扎向野猪的眼睛,野猪吃痛顶向了姚初一,姚初一支持不住松开了手就地滚了两圈,这时另外两个人赶到了,其中一个人拿着锄头狠狠的砸向野猪的脑袋,另外一个用爬犁也狠狠砸向野猪,接连的捶打野猪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
大家终于松了口气,旁边的搏斗基本上也慢慢结束了。几个人合力把剩余的也都打死,他们一一共得到了五头野猪。大家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各自检查了一下,大部分都是刮蹭伤,只有被野猪顶倒的那个男人伤势最重,肚子上被野猪顶了个窟窿,还算他躲得比较快,被顶的不深,如果再慢一点,肠穿肚烂也是有可能的。其次是姚初一她的胳膊上被野猪狠狠的刮了一道大口子。
林嘉伦赶紧给那个伤势较重的人处理伤口,他先用酒精给那男人冲洗了下伤口,男人痛的嗷嗷直叫,然后找出绷带给男人包上,又用塑料薄膜在绷带上缠了一圈,防止进水发炎,又给他喂了两片消炎药,安慰男人:“没事,很快就会好的。”
处理完男人的伤口后,林嘉伦又要给姚初一处理伤口,姚初一想拒绝,她伤口不深,不是很在意,但林嘉伦坚决反对,现在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得病,否则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险,他们在雨季已经生活了一年,知道任何一个微小的疏忽都有可能致命。
有了这五头野猪,大家也无心恋战,抓紧时间要回聚集地了,大家用绳子把猎物绑好,两个人拖着一头野猪往回走,至于那个受伤最重的男人被其他人轮流扶着往回走。
回到聚集地的时候,这五头野猪引起极大的轰动,人们都围了上来看这五头野猪,有人忍不住上来询问,能不能换点肉。这书记和王村长赶紧上来维持秩序,分开人群让队伍继续走,同时应付上来询问的人,连连说着,“不着急不着急,回头分下去看看谁有富裕的就给大家换点。”
回到住处按贡献把肉分了,姚初一只要了她自己打的那头野猪,其他野猪的由其他人分配,受伤比较重的人多分了一些,此次出去的人虽然或多或少受了些惊吓,但是收获不错,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把肉拿回去给老人、孩子补补身子,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也高兴,院子里的孩子在大呼小叫的,老人们看着五头野猪在啧啧称奇,觉得现在这个世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大的野猪能有四五百斤,小的野猪也有二三百斤,几个人就能干趴下,真是了不得。
这边姚初一有点发愁,这么大的一头野猪,在这个天气下很快就坏了,拿出去换物资,她空间的物资不少,没什么需要换的。她叫来全嫂子,把烦恼跟全嫂子说了,全嫂子乐了,一拍大腿,“这有什么好烦的,别人都是想吃吃不着,你这是想吃吃不了?
你把这头野猪一劈两半,一半呢换出去,外边多的是人想换肉吃,另一半咱们把它熏成腊肉,慢慢留着吃。行了,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会熏肉的,你把猪肉给我们一块帮你熏了就行。”全柱这次也跟着出去打猎了,也分了不少猪肉。
姚初一万分感谢,割了一大块野猪肉给了全嫂子,全嫂子高兴坏了,把消息传了出去,外边很多人都在等消息,知道姚初一这边的肉最多,大家都关注着。听到姚初一要换出半头猪,大家都兴奋的回去看看有什么能换的。
姚初一看全嫂子做的兴致勃勃的,干脆全权都交给她了,反正多一点少一点,她也不在乎。最后在她的点头下,全嫂子帮她换了罐头、压缩饼干、药品、蜡烛、厨具、甚至还有金银珠宝。现在金银珠宝也不值钱了,用来换猪肉的一点也不心疼。
泥沟村有猪肉的人家都开始热热闹闹的熏起猪肉来,大家搭棚子的搭棚子,砍柴的砍柴,垒灶的垒灶,都高兴不已。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高兴的,因为猎物都是按贡献分配,所以没有出去打猎人家几乎都没有分到什么猎物,看着村里其他人吃肉喝汤,而自己窝头野菜,原本都是一样的村民开始出现裂缝。
朱书记家都有儿子在外边打猎,所以家里边还是能够时不时的改善些伙食,但是村里有的人家就不行了,有的没有青壮劳力,有的根本不敢出去打猎生怕有个好歹,所以生活就越来越困苦。于是纷纷找到朱书记诉苦,“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千辛万苦的跟着大伙儿到这边来,可现在有的人是大鱼大肉,额们这边快活不下去了,一点同村的情谊都不顾了,过去还有个五保户什么的,现在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了。”
朱书记也无法,说真的他也不愿意把儿子豁出命来打到的猎物分给其他人,哪怕一个村的也不行。
朱书记蹲在那儿,半晌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叹了口气,“陈老太太,你儿子身强力壮的,让他也跟着狩猎队出去多少出点力,怎么也能分到点猎物。这样不就好了吗,何必非要在家擎等着呢?”
陈老太太是一个干瘦的老太太,面相刻薄,眼里全是算计。一个寡妇把儿子带大,娶了媳妇生了孙子,可以说在家里边是一言九鼎的,她是坚决不同意儿子出去打猎的,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出点事的话,老的老小的小,可怎么活呀?现在打猎越来越危险了,队伍出去能够完整的回来的很少,伤了、残了、死了大有人在。上次被野猪顶伤的远子,不知道会躺在床上多长时间,什么都干不了。可是她又舍不得孙子跟着大人每天吃糠咽菜,心想着一个村里还真的能够看着他们饿着不管吗?现在看朱书记这么说,非常不乐意,“老朱,我们家可就贵生一个儿子呀,他出了事儿我们这一家可怎么办?你能负得起责任吗?”
朱书记站了起来拍拍衣服,“那没办法了,额老了,额现在也要靠儿子养,哪有额说话的份啊?以后大家各顾各的,有本事就吃,没本事就饿着,其他的能怎么着?”
众人又看向王村长,王村长沉默不语,他跟朱书记不一样,他只有一个闺女宝贝的很,22岁还没有结婚,哪舍得让她冒险,想着大树底下好乘凉,可现在这棵大树不稳了。
众人有点慌了,习惯了依附于组织,依附于村里,现在突然说以后要靠自己,有些人都显得无所适从了,看朱书记要走了想拦住,嚷嚷道:“一个村的怎么能说散就散了?大家一直都挺和睦的,怎么现在说放弃就放弃呢?这样对额们太不公平了吧。”
朱书记的脚步停了下来,看向众人,“公平,这个世道恁们还嚷着公平,逼我这个老头给恁们要肉吃,谁会听额的。恁们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活下去,而不是怎么想法占便宜。以后不要叫额朱书记了,叫我朱长水或者老朱都行,以后就个人管个人吧。”
众人彻底绝望了,看来真的是没人管他们了,巨大的失落冲击着现场的每个人。
王村长,王平志,跟在朱书记的后面,“老朱,额们真的什么都不管了吗?”
朱书记瞥了一眼王村长,“老王,世道变了,额们的思想也该变一变了,额们帮不了孩子什么,只能尽量的不给他们增加负担,额们只能希望孩子们能够活下去,至于额们老的走到哪算哪吧。”
王村长看着老伙计的背影,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