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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后,林嘉伦看着姚初一,“抗旱母株还有那些实验数据是咱们好不容易得来的,他们就这么要了去,气死了,咱们给吗?”
姚初一叹了口气,“只怕是不能不给,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况且这些实验成果如果能够得到的广泛应用的话,末世后人们的生存概率会得到大大的提高,这些技术是不能独享的,但是如果要直接给他们的话,心里也有点堵,看到他们那么理所当然占据别人成果的样子,非常不爽。
虽然最后会给,但姚初一也希望通过这件事看看背后那个神秘的投资人的态度,看看到底他们那边是怎么想的!
陈雪找了好几次姚初一,希望她把母株和数据交给她。姚初一以各种理由推辞,比方说数据没有整理好或者是有些材料还有所欠缺,陈雪看姚初一这个态度,找到了林嘉伦,想从他这里突破,林嘉伦也不理她,说只听姚初一的。陈雪也没办法,只能告诉廖教授。
廖教授只是冷笑,说暂时先别管他们,咱们现在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过段时间会让他们主动交出来的。
这段时间廖教授确实很忙,因为他们的这批种子经过抗旱测试效果非常好,在极端的干旱下有着不错的收成,所以可以说声名远播,很多地方的人来他们这里来买种子。而当地村民虽然说有一部分人去年也种了课题组提供的小麦的种子,收成也不错,但是收获以来已被国家陆陆续续收走了,只留了自家需要的种子,储备也不多,所以说课题组这边储备的种子就成为各方争夺的对象。
课题组储备的种子有一部分被姚初一收进空间,大部分都堆放在窑洞当中,数量不少。
廖长江就以为了更好地验证实验结果的名义将大部分种子都卖了出去,至于所获得的收益反正也要姚初一是分辨不见。
姚初一和林嘉伦看着廖长江把他们辛苦做出来的研究成果高价卖掉也是无可奈何。
这天姚初一接到老班的电话,电话里老班的声音十分疲惫,“初一你们是不是一直没有把研究数据给廖教授他们呀?”
姚初一没有直接回答,把近期廖长江所作所为告诉了老班。
老板叹了口气,说道:“初一咱们惹不起他们背后的势力,给他们吧,廖教授已经把事情报告给学校还有项目投资人,他们让你们务必把母株和研究数据交给廖教授,说如果你们再不交的话,将把你们从课题组开除,初一做项目不容易,我希望你们还是能坚持下去。”
姚初一说:“老师,你一直跟我说投资人,咱们这个项目的背后的投资人究竟是谁?我想知道为什么他能够影响到学校,甚至能够影响到咱们这个整个项目,这个人有这么大的能力吗?”
老班沉默了好久,跟她说:“初一不要问那么多,告诉你也没什么用,知道太多反而对你不好,你只要知道我们是无法抗衡那个投资人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手里的工作做完,做好。”
和老班说完话之后,姚初一把情况跟林嘉伦说了下,林嘉伦说;“看来咱们的拖延政策对人家根本无效,人家只要向上面反映,咱们所做的一切都徒劳无功。”
拖到这里其实已经是极限了,姚初一说:“没办法,只能交出去了。”
趁着林嘉伦忙着整理实验数据的期间,姚初一把抗旱母株切割了一块放进保温保湿仓当中,并放到了空间,这只母株可以说是整个项目成果的核心,课题组更是对他万分宝贝,妥善保存。廖长江和陈雪来了这么长时间,姚初一和林嘉伦都没有拿出来这株抗旱母株,而其实廖长江他们最想要的也是这株抗旱母株。
等廖长江和陈雪回来了之后,姚初一和林嘉伦就把实验数据和母株交给了他们,廖长江一脸冷傲地接过了实验数据和母株,“嗯,现在是冬小麦下播的时间,我们接下来的主人工作就是冬小麦的播种,这个你们已经很有经验了,就不用我多说了,你们要努力啊。”
陈雪看着他们,眼角划过一丝轻蔑,心想就凭你们这两只小蚂蚁,也敢跟强大的组织对抗,不自量力。
姚初一和林嘉伦只能沉默以对。
接下来姚初一和林嘉伦又只能是埋头地里工作了,因为受到长期旱灾影响,附近的劳动力感觉实在是活不下去了,都开始去外地打工,所以说他们能雇的劳动力更少,费了半天劲,只雇到三位50多岁的男人帮忙,廖教授看到这种情况毫不在意,对两人说道,“你们两位同学在这已经工作了两年了,应该已经习惯了这种工作强度了,为了项目,为了课题,为了课题组,你们就多辛苦一下吧。至于陈雪,她有其他的工作安排,她就暂时帮不上你们了,况且她对这些工作也不是很熟悉,不如你们有经验,所以你们要顾全大局多辛苦辛苦。”
两个人无语,林嘉伦对姚初一说,“看来在他们眼里咱俩根本不是学生,而是农民,是壮劳力。”
姚初一说:“肯定啊,咱俩现在的形象说不是农民也没人信啊。”
两人看着对方被晒着黝黑的皮肤,红彤彤的脸蛋,半旧的棉袄、棉裤以及脚上的胶鞋,不禁相对笑了出来,起码随遇而安,他们做到了。
之后的日子就比较玄妙了,姚初一跟林嘉伦每天几乎泡在地里,没日没夜地耕地、播种,每天累得跟狗似,回到窑洞里就躺下起不来了,而廖长江和陈雪则每天都在温暖的实验室里边做研究,甚至因为陈雪不善于家务,还雇了一位嫂子帮着做饭打扫,两方相安无事,终于在11月初的时候,冬小麦播完种,也追了肥,姚初一和林嘉伦终于能喘一口气了,期间廖长江带着陈雪去田间地头转了几次,亲自指导了一番工作,然后两个人就气质高雅、风度翩翩地回去了。令人无不感叹同人不同命。
这天林嘉伦气呼呼找到了姚初一指着手机对姚初一说,“初一你看,这是陈雪发表在science当中的一篇文章,里边的数据跟结果都是咱们前期做的,可是这里边的第一作者是陈雪,通讯作者是廖长江,里边连咱们提都没有提,光凭这篇文章,她都能够博士毕业了,评教授都够了,我们都不知道,要不是喻明远看见了通知了我,咱们根本就想都想不到,这是什么?这是剽窃,是学术霸凌,简直是太欺负人了,我找他们去。”
姚初一想拦住他,想对他说没有意义的,马上末世了,这些荣誉没有任何意义,可是最后姚初一没有这么做,跟着他一起去了,有些事情没有意义仍要去做。
姚初一跟林嘉伦找到了廖长江与陈雪,林嘉伦把手机上的文章给他们看,厉声质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我们辛苦研究的数据和结果,你们却拿着我们的研究结果去发表,还是第一作者和通讯作者,你们要脸吗?”
听到他这么说,廖长江恼羞成怒,“我是项目负责人,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林嘉伦听他怎么说,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剽窃别人的研究成果,你还有理了,你这样子算什么老师?你连做老师最基本的师德都没有,我要去告你。”
廖长江冷笑,“有本事你就去告,我看你能不能告得倒我?上面都是支持我的人,你以为你说的,会有人信,你指望你的那个班教授吗?要是他有这个能力的话,会被裁撤下来吗?明确跟你说了所有的实验数据和结果都是属于课题组的,而课题组的负责人是我,这说到哪里都是我的项目,你作为一个学生,稍做了一点工作就居功自傲,以为项目的成果是你的了,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滚蛋。”
林嘉伦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愤怒地瞪着他,手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上去打他一顿。
廖长江得意地看着他,“怎么想打我?有本事你动我试一下试,碰我一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话刚说完一拳头狠狠地砸向他的鼻梁骨,这一拳头砸得可真结实啊,砸得他眼冒金星,两管鼻血从鼻子里边流了下来,旁边的陈雪失声尖叫,冲上去赶紧扶住后退的廖长江。
廖长江愤怒地抬头看去,他以为是林嘉伦打的呢,结果却看到了站在前面姚初一。姚初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非常惊讶,在他印象当中,姚初一虽然不好说话,但是毕竟只是个女孩子,又能难对付得到哪去,他根本就没看得起姚初一。
廖长江伸出手指着姚初一,不敢置信:“你竟敢,你竟敢打我。”
姚初一平静地说;“打你怎么了?打就打了,有本事你去告呀,让我看看你上面的人怎么支持你,保护你?就你这样的人,甭说是老师了,连当个人都不配。”
廖长江气得用手指着她,嘴里不停地叫嚣,“你等着,你们俩都给我等着,我绝饶不了你们。”
说完就让陈雪扶着他走了。
看着他们走远,林嘉伦有些不安,“初一,这样会不会有麻烦呀?早知道当时我应该上去揍他,我是个男人,现在却让你冲在前面,为我出头。”
姚初一拿出手机来,“没事儿,我录音了,”说着就点开播放键,廖长江嚣张的叫嚣声从手机里传出来,听到廖长江的咆哮声,林廖总算放心了些,“初一还好有你,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我不如你考虑得周全。”
姚初一安慰他“没事,总需要经历一些起事人才会成长的。”
林廖有些羞愧,“我比你大,但是我却远远不如你成熟。”
姚初一没有吭声,心里在想我哪里比你小呀,我已经经历过一世了,早就被迫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