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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涵给秦勇发了一条短信,说自己要去大理一段时间。带着郑艺提供的地址,出发前往梵平的城市。
梓涵从没见过这么蓝的天这么美的山,一切是那么古朴,感觉梵平已经越来越近。坐上公交车,路边是水墨调的房子,房子旁是绿油油的田地,车上人很多很挤,水灵可人的白族小姑娘,如这里的景色那样美丽。大家都很有礼貌,只是他们说的话梓涵听不懂。
这一切是多么的让人欣喜。
几经波折,终于找到了梵平的病房,像一道光,给梵平的阴霾送去一丝温暖。
看着梵平,梓涵的充满了内疚,不管是对梵平身体的伤还是内心里的伤。
梵平恢复的不容乐观。梓涵要求梵平回昆明医治,可梵平不同意,并劝梓涵回去。
梓涵说,“你不好,我回去如何安心。”
毕竟从没有一个人离家这么远,一切陌生而不习惯,但梓涵依旧白天去医院,晚上回酒店,虽然离家,心里却很踏实。
秦勇打电话来是否习惯,一定要照顾自己,梓涵说不用担心。
梵军每天都会把做好的饭带到医院,梓涵来到之后,多带了一份。
梵平说,“你肯定不习惯,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
梓涵说,“没有什么不习惯,大理很美,我很喜欢这里。”
梵平说,“美的是外面的世界,不是医院里”。
看着悲观的梵平,梓涵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本来也就不善于安慰别人。
梓涵看到梵平病床前的柜子上摆着几本书,是之前自己买给梵平的。梵平说,自己从昆明回来就带着这些书。
梓涵说杨帮梵平请一个护工,梵军就不用那么累了,梵平说不用了。
郑艺打电话给梓涵,“梓涵,你什么时候回来,都去了快一个月了。”
梓涵说,“我想等到梵平出院再回来。”
“你一个人习惯吗?”
“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从小到大都这样,在这边心里很踏实,对了,推荐你有时间一定来这里,这里天特别的蓝,水特别蓝”。
郑艺说有机会一定来。
梓涵说,想不到你的家乡这么美。梵平说,更美的你还没有看到的。说着拉着她的手,说走。
“去哪里,医生可不让走”
“嘘……,偷偷的”
古城的人总是熙熙攘攘,只是每天的人都是不同的心境。这样的环境,让梵平忘却了疼痛,从小长大的城市在这一刻却感到孩童时的快乐。
梵平滔滔不绝的在解释“风花雪月”的美,说脚好了带梓涵都要去看看,梓涵说谁不带谁是小狗。
傍晚的古城,斜阳和喧嚣,伴着孩童放学的欢快,环卫工人将接到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切是那么祥和。
王城来到梵平住的医院,避开了梓涵,来到病房。
“我来是给你答应你的钱”。
“我不需要”。在梵平的心里,如果说之前担心父母的晚年,也许会考虑接受“馈赠”,但此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王城听着并不惊讶,以为梵平是要利用梓涵的善良有更大的企图。
“我和梓涵要结婚了”。
王城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在王城心里,梓涵无论如何是不会和梵平在一起的,只是他认为,就连被照顾也不配。
看着梵平对自己说的话表现的并不在意,王城便有些生气的走了,也未再提钱的事。
王城找到梓涵,梓涵并不理王城。
“叔叔很担心你,叫我过来照顾你。”
“不用,我们已经结束了”。
“别闹了梓涵。”
“王城,我不是跟你闹,我承认,你以前给了我太多的感动,为了我你可以做任何事,以前我很感动,但现在,我突然发现我很无知,人不能太自私,我无法接受一个和内心冷漠的人在一起,即使这个人是爱我的。”这次梓涵说的很冷静。
王城看到了梓涵眼里的坚定,也意识到这份感情真的出问题了,他把这一切归罪于梵平,并埋下了罪恶的种子。想起曾经和梓涵的一切,自己一心一意对梓涵,再想想和秦勇的关系网可能因此也要断了,充满了不甘。
依旧是漫长的恢复,梵平看得出梓涵并不会照顾人,但越是如此,更能给人一些感动。
随着伤口的愈合,医生也允许梵平可以在医院范围内活动。
每天,梵平会带着梓涵去四处“逛”。梵平说原来这个小镇还有好多地方自己都没去过,梓涵说小镇虽不大,仔细寻找,发现也有大城市没有的美。
医院有个小小的人工湖,两人时常在湖边聊天休息。梵平说他的人生如湖面上浮萍,没有根,也找不到根。
梓涵说,浮萍虽没有根,但是它并不孤独,水鸟在他旁边嬉戏,人们欣赏他,湖水就是它的根。
在医院里,人们夸赞梓涵贤惠,大家都认为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即是如此,梵平对梓涵仍是知之甚少,梵平不想过多打听,虽然梓涵像一道光照进自己黑暗的世界,但是自己并不敢多想,梵平清楚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梵平不想梓涵太无聊,除了需要换药和打针,都带着梓涵到医院周边逛一逛。梓涵感觉到,虽然自己不会照顾人,但梵平还处处为自己考虑。
病房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认识的人也一批又一批,梓涵不是能全部听懂他们说的话,有时候只能问梵平。听着别人的故事,生活的杂事,多的是柴米油盐,这对梓涵来说,几乎是第一次这样感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以前没有理解到生活是那么艰辛。比如生病,对很多家庭来说,是巨大的灾难,再想想对于梵平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梓涵觉得,自己已经和梵平的生活联系在一起了,梵平的生活已经确实因为自己而改变,这改变也许是一生的。自己做什么都无法弥补梵平,自己也知道无法抚平梵平的伤痛,但只有自己看到梵平好,自己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