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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黑水阁魁首米苍穹直接点了数名内监,刑部与户部也是直接从大殿中点出两名主事。
这些人呼啸而去,大殿之中迅速冷清了下来,诸葛云又开始流汗了。
不远处的许还山冷冷的望着他,眼眸中充满讥讽。
更多的官员时不时的望向诸葛云一眼,就像看一个笑话。任谁都相信,这诸葛云蹦哒不了几时了,如今只不过是垂死的挣扎而已。
许多官员选择相信许还山之言,不禁是因为此人说的有板有眼。更多的人从其中嗅到某种阴谋的味道:
既然许还山此人落到世子殿下手中。既然世子殿下辛苦设此局,断不可能只拿掉一位许还山,那样未免显得出手太过于“寒酸”。
虽然此时结果尚未出现,但是大殿中许多官员看待叶苍茫的眼神早已不一样了:这世子还真是翻手为云啊!小小年纪竟然能有此心机,这一手反杀玩的相当干净利落。
而此时,大殿中几位重臣面色则是出奇的平静,但是眼眸中却有深深的杀机。
不多时,负责派去府衙查证府库地道的黑水阁内监回来了。很快便向楚王禀报了府库之事,大殿中又是一片哗然,虽然此时大殿中人,早已预料府库内有地道无疑,但是被确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毕竟此事太过荒诞,太过震撼,京州府衙的内库,堂堂王都之内,竟然被人挖了一条可以自由出入府库的暗道,这还得了。
再过了几时,派去诸葛云家追查的黑水阁内监,以及户部刑部官员也已回来复命。
“大王,查证属实,诸葛云家的秘密私库中却是有两箱府衙税银。而且确实是其小妾与管家所收,相关人等此时已在押来王都途中。”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楚王此时看诸葛云的目光更是幽冷无比。
那黑水阁太监继续禀报,“除了这些,还在诸葛云家私库中发现了一尊白玉老虎。”
这时,有内监给楚王呈上一尊白玉老虎,那老虎造型古朴,浑若天成,一看就是稀世珍品。
这时,大殿中又是一阵哗然。
叶苍茫更是吃惊出声:“哎呀呀,这难道就上一次府库失窃,丢失的那只白玉老虎。诸葛大人你也真是,此等物证你不当即处理掉,竟然还留着当罪证,真是有心了。”
诸葛云此时早已瘫倒在地,他知道,他完了,他们诸葛家也完了。
楚王目光幽冷地望着诸葛云道:“你如今还有何话说?”
“臣知罪……”诸葛云磕头如捣蒜,人证物证具在他还能说什么呢。
叶苍茫道:“诸葛大人,本世子很是好奇,为何两次府库当晚被盗,而催呈宗大人,第二日一早便正好出现在现场,不知诸葛大人可否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催呈宗此时早已内心惶惶,事已至此,他知道许还山与诸葛云彻底完了,但是他也命悬一线呐!他此时只想最大限度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想到叶苍茫竟连个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留,当场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催呈宗道:“世子殿下,你这是何意,莫非是在怀疑本官与此事有牵连。”
叶苍茫道:“有没有牵连,崔大人自己不知道么?我们昨晚抓的人中,可是有认识大人的,本世子就是想问问诸葛大人这是否也是巧合。”
“你……”
催呈宗自然知道他派去的人已落入叶苍茫手中,但是,那人本来就是一亡命之徒,只是受他恩惠与他办事而已,明面上他与那人没有半点关系,即使那人招供,他也可以断然否认。
叶苍茫继续向诸葛云道:“诸葛大人,本世子听说黑水阁共有七种刑,至今为止,没有人能抗过第三种。世间真有如此恐怖的刑具吗?本世子是不相信的,黑水阁的公公们平时也是面目和善,怎能做出如此凶残之事,本世子相信,即使是诸葛大人这般柔弱的体质,也是能扛过第七种的,诸葛大人,你说本世子猜的对吗?”
诸葛云一听,当即崩溃,还要对他用刑吗?黑水阁的七种刑具他当然听过,渐渐惨绝人寰,但凡试用过的人,无不死状惨烈。
“殿下,下官招了,下官招了,千万别把下官送去黑水阁啊。盗取府库税银,户部右侍郎催呈宗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我与许大人都是听命与催呈宗大人。崔大人之所以今晨能第一时间赶到,是因为下官昨晚告诉他了……”
诸葛云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哗然,户部右侍郎可算是朝廷大员之列了,其上便是户部尚书。
催呈宗怒喝道:“诸葛云,休要胡言,污蔑上官,可是杀头的重罪。”
诸葛云惨笑道:“你以为本官如今还能活吗?若不是你,步步蛊惑,本官焉能有如今的大祸。”
叶苍茫道:“诸葛大人说崔大人是主使,可有证据?”
诸葛云惨笑道:“此人做事极为谨慎小心,怎么可能留下证据,如果说有证据,前一次的白玉老虎,共有两头,下官分了一头给他,下官留了一头,如果说那头白玉老虎没有被崔大人处理掉,多半还藏着催府。”
诸葛云此言一出,催呈宗面色连变。叶苍茫微笑道:“崔大人府上可是藏了一头白玉老虎?”
催呈宗一愣,没想到叶苍茫的问题竟是如此的犀利,道:“断然没有?臣府上怎会藏有此赃物?”
叶苍茫微笑道:“崔大人可否再想想?万一崔大人记错了呢!”
催呈宗忽然向着楚王跪倒:“大王明鉴,分明是这诸葛云受世子殿下蛊惑陷害微臣,微臣只是因为弹劾了世子殿下一道,世子殿下竟然如此睚眦必报,竟然公然胁迫挑唆诸葛云诬陷微臣,微臣今日受此不白之冤唯有以死明志。”
说罢,催呈宗竟然脱去官帽,向着大殿之上的一根柱子撞去。
叶苍茫见此,满眼的冷笑,他总算见识到古代官僚的厉害了,真是绝地反击,转移话题的绝顶高手啊!
这一下子不但以死明志,而且给叶苍茫泼了一身的脏水。如果说,叶苍茫能在他府上找到白玉老虎,那么一切无话可说。如果叶苍茫找不到白玉老虎,那么叶苍茫便会被他贴上睚眦必报,挑唆陷害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