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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陲市的冬天似乎一直都很长,一点儿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一转眼,阎申和邢泽天两个人从屏兰县回来已经快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了。
春节也已经过去了。
又是新的一年开始了。
可是,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最起码,对于邢泽天来说是这样的。
每天的生活,依然是对于他第一天进入特别行动小组的重复。
自从从屏兰县回来之后,阎申绝口不提有关屏兰县的事情,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每天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邢泽天也依然是每天在各个部门之间瞎转悠。
在此期间,他也试着看能不能再次进入那个叫阿太的主播的直播间,在尝试过多次都失败后,被阎申告知,主播阿太并没有新的动态。
这让处于被动地位的邢泽天也无可奈何。
事情有了变化的是在两天前。
那天邢泽天无意间听署里其他的同事讨论,说是城西那条废弃了多年的城市铁路,这两天似乎又重新的启动了,因为有人在经过那条铁路的时候,好像看到铁轨有了使用过的痕迹。
在刚开始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邢泽天并没有在意,直到两天后的下午,眼看着就到了下班的时间了,一整天都没见人影的阎申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并且一看到邢泽天就神秘的笑了,还说看到他没走非常的开心。
紧接着不等邢泽天答话,就要求邢泽天今天晚上加个班,等一下跟他去一个地方。
在邢泽天问他要去什么地方的时候,阎申又是神秘的一笑,说是等到地方他就知道了。
对此,邢泽天虽然心有不满,可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阎申却特意说明,这次他俩出门不开警车。
于是刚出了总署大楼,阎申就伸手拦了一辆车。
对此,阎申的解释是他们需要低调出行,不能打草惊蛇。
一听到这些个词从师兄的嘴巴里嘣出来,邢泽天立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精神倍增,要知道,他们这个所谓的特别行动小组,可是太久时间没有“行动”了。
看来今天晚上是有情况啊。
坐上出租车后,阎申直接把自己的手机的定位地图拿给了司机看,告诉司机照着地图走。
估计像他们这种乘客司机见的多了,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出发前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上他车的两位乘客。
一路上司机开得飞快,车上的三人都很安静。
一直等到车开出去半个小时左右,邢泽天才反应了过来,他们这是到了城西。
“师兄,咱们该不会是去那条废弃的城市铁路吧?”
“嗯,不错。”
阎申看着手机,头也没抬。
“阿天同学,你依然是这么的聪明。”
说实话,师兄的这句夸奖,在他听来,更像是在骂人。
这时,坐在前面的司机也开口说话了。
“那个,听说那条废弃的铁路,这两天那地儿好像闹鬼,你们俩这大晚上的过去,要注意点儿啊。”
邢泽天愣了一下,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刚上车时,司机会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俩了。
邢泽天这两天也听不少有关那条铁路的传闻,现在又听司机这样一说,这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了。
可他是要面子的人。
“放心吧,我们两个大男人的,怕什么?”
司机呵呵一笑。
“也是,那你可得带好你的弟弟,最好不要让他乱跑。”
闻言,阎申轻咳了一声。邢泽天在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笑得尴尬无比,看看,又是一个被师兄这张脸给欺骗的人。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看着两位乘客下了车,那司机一脚油门就离开了这个地方,车开的比来的时候更快。
看司机这个架势,邢泽天心里一惊,这个地方该不会真的闹鬼吧?
正好吹来了一阵寒风,他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走吧,阿天同学,现在就剩咱们两个了,去四处看看。”
对于师兄这一模棱两可的命令,邢泽天表示在执行起来是有一定困难的。
于是,他只能跟在师兄的身后,尽量是师兄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完美的做到了一步都不落。
对此,阎申倒是并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裹紧身上的衣服,沿着铁路一直往西边走着。
“师兄,咱们到底来这儿干嘛?”
已经沿着这条锈迹斑斑的铁路走了十几分钟了,邢泽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阎申只回答说是看看。
在此期间,他一直兴致颇高的举着手机,照着脚下的路,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突然,走在前面的阎申停了下来,并蹲下了身。
一看总算是有所发现,邢泽天立马就凑了上去。
等到凑近了他才看清,原来在年久失修的铁道上,有一些新产生的摩擦痕迹。
这一发现,正好对上了这两天有关于这条铁路的传闻。
“这里真的恢复通行了吗?”
“你觉得可能吗?”
师兄的反问让邢泽天一时无法回答。
也是,如果真的恢复通行了,这大小也算是一个社会新闻,他们不会没有听到或看到一点儿跟此事有关的报道。
他们顺着有摩擦痕迹的地方又往前走了很远,发现这痕迹断断续续的漫延了好几公里。
阎申一直低着头,仔细的看着脚下的路,直到看到一个闸口。
在闸口的旁边是一个简易的铁皮屋,这个屋子在还在使用的时候,应该是供闸口值班的铁路安保人员平时休息用的。
现在,这个屋子已经很久没人使用了。
在有限的照明条件下,他们看到屋顶已经塌了大半,四面墙壁倒还是完好的。
窗户上蒙着一层的灰尘,阎申举着手机往里照着看了一下,发现里面除了一张满是灰尘的旧木桌外,再无其他东西了。
看阎申似乎对这个屋里的情形很感兴趣,邢泽天就提议可以把门打开,他们进去看看。
阎申却拒绝了,然后便一言不发的,带着他又往回走了。
邢泽天跟在阎申的身后,一直闷声往前迈着步子。
夜里的寒风刺骨,吹得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突然,邢泽天好像听到身后传过来一声火车的鸣笛声,他回过头去,迎接他的,是另一个方向吹过来的寒风。
再回过头,阎申手机发出的微弱光亮,晃得他眼前一花,恍惚中,邢泽天仿佛看到,有一列火车正朝着他们飞快的驶了过来。